三年大旱,河流干涸,土地龟裂,时值丰收季节,粮食却是颗粒无收,此时正是周朝惠帝乾宁五年。
周朝自始帝建国传至惠帝已有近五百年的时间。始帝雄才大略,武功盖世,文韬武略,东征西讨,经历了数十年之久,终于建立了幅源辽阔的周朝帝国。
周朝建立以后,始帝论功行赏,封六位功绩最为显赫,与他一同南北征战的部将为王,划分属地,以其姓为国名,分为凤,兰,华,齐,燕,轩辕六个小国。
受封的六个小国要定期到周王室朝见,缴纳贡品,为周王室服役,服从周王室的命令,一旦发证战争和祸乱,要相应天子号召,一并出征。
始帝以后,文帝,成帝,景帝皆为一代明主,广纳贤才,礼贤下士,吸取前朝灭亡的的经验教训,体察民情,轻徭薄赋,政治清明,各诸侯国也安守本分,对王室忠心耿耿,周朝在他们的手中一发展壮大,这是史上最为繁荣安定的时期,号称“文景之治”。
传至中期安帝,明帝,武帝,虽不及文景两位帝王能干,也不至于昏庸,百姓安居乐业,海内安定。
昭帝,喜帝,孝帝却是一干的荒诞之主,贪图安逸享乐,任由奸佞之臣把持朝政,强大的周王室国力下降,开始走下坡路。
后至易帝,好大喜功,且喜奢华,贪图美色,每次出游,所经之处必修华宫,见着了稍有几分姿色的美人必带回宫中,香船美人,劳民伤财,为博美人诏安一笑,从各诸侯国征召壮丁,修建鹿台,以求修仙之道,周朝上下哀声一片,民不聊生,各诸侯国也渐生异心。
近小人,远贤臣,诛杀忠臣,为讨诏安欢心,废除齐后,弑杀太子世安,齐王对自己的女儿无端被废十分愤怒,挥军而起,要杀上帝都,得到各地百姓拥护,易帝慌忙号召各诸侯国诛灭叛军,终集六国大军,击退了齐军,齐王自刎而亡,其封地为临近的凤,兰,轩辕三国吞并。
易帝的身子早就被酒色腐蚀,加之受惊过度,平定了七国的叛乱之后,在诏安奢华的昭阳殿一命呜呼,而他的子嗣早就被陷害诛杀殆尽,由其皇弟厉王即位,是为厉帝。
周厉王期间,各地的诸侯势力做大,不再听从王室命令,每年也不缴纳供奉,周厉王为了满足自己的奢华生活,苛捐杂税,横征暴敛,为压制国人不满,任用卫巫监视口出怨言的人,一时间,众人敢怒不敢言。
厉帝之子纣帝自大骄傲,暴虐无道,不喜金银美女,却独喜围猎,而其围猎却非猎兽,而是猎人,以活人分散于猎场,率群臣将士围而猎之,得头颅多者胜!若有猎得活宅则饮酒庆功时开膛破肚,众哗取乐。
各地国民愤怒,时有义军,加之齐王之乱,帝都大军已近全耗尽,纣帝只得请诸侯出兵镇压,各诸侯更是明目张胆的招兵买马,以扩充自己的领地与财富,且时有相攻互伐之事,而帝此时已无力束约各国。
纣帝十六年,帝都的百姓不堪负重,趁其狩猎之际,发动叛乱,将其斩首碎尸,史称“国民暴动”。
国民暴动之后,太子惠登基为帝,是为惠帝。
当此时,各诸侯势力坐大,惠帝虽有鸿图之志,奈何周朝早就是千仓百孔,四分五裂,五国各自为政,互为倾轧,皇室的号召形同虚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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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帝乾宁五年冬,凤国的国度羸城数日大雪,护城河的水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从远处看去,弦月山白茫茫的一片。
皇宫平日金碧辉煌的琉璃同覆盖了一尺厚厚的积雪,御花园里不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草木不堪积雪负重,被生生压断,而以帝都磐城为中心的燕云十六州,是周朝皇帝直辖的王域,三年大旱,不要说这样的大雪,便是蒙蒙的细雨也没有。
黑夜,已经降临,星子如稀疏的雨点,点缀于漆黑的夜空,琉璃瓦上,枝干上,地上那大片大片的白雪散发出透明的光芒,将四周的一切映照的光亮通透。
“嬷嬷!嬷嬷!我——我——我不行了——”
榻上的丽人鬓发凌乱,全身汗湿,脸色更白的和纸一般,伸出纤纤细手,紧紧的抠住身下的锦被。
“娘娘,娘娘您用力啊!”
接生的张嬷嬷一身冷汗,娘娘已经疼了一天一夜了,凭经验,便知这是难产。
皇上为了娘娘,废除了整个后宫,其宠爱可见一艾若是发生什么三长两短,她难逃其咎,思及此,张嬷嬷不由的心里发寒。
凄寒的夜晚,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从雪桑殿的方向传出,在北风呼啸的雪夜里,让人掌心冒汗,心急如焚。
“凌哥哥。”
“国主,娘娘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太监李德全站在门口,不时朝雪桑殿的方向探,眼角还得时时注意身边的国主,唯恐他一时控制不住冲了进去。
堂堂一国之主,怎么能在一旁守着生孩子的女人呢,多不吉利啊。
“我不放心,我要进去看看晓儿。”
凤玄凌的话音才落,漆黑的天幕忽然星芒大起,当空跃起了一颗明星,剎时锈直贯九天,瞬间照亮整个天地。
“父皇,快看。”
凤玄凌停下脚步,顺着凤久澜手指的方向望去,锈明亮,九天之上,凤凰翱翔,鸡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金光迷离,划破了整个夜空,那绚丽的彩色,刺的人眼睛酸痛。
“是凤凰。”
众人仰望星空,完全愣在当场,一直站在凤玄凌身边的李德全失声道。
那凤凰张开翅膀围绕在雪桑殿的上空,清脆的叫声让人的心不由一震。
金光凝聚上空,久久不散,引来了不少宫人的驻足围观,天降祥瑞啊。
至第二日拂晓,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划破金光,凤凰仰头啼鸣,数日来灰暗的天空顷刻间放晴。
张嬷嬷看着虚弱的女人,喜极而泣:“娘娘!娘娘!生了,是个美丽的小公主,和娘娘长的一模一样,将来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抱来给我看看。”
乌发散落下的那张脸虽然苍白,却掩不住绝世的容颜,气若游丝中,挤出一抹倾国倾城的笑容。
苏芷心听到声音,艰难的睁开眼睛,扫视了古色古香的房子摆设,很讶异的发现自己竟成了婴儿。
想要说些什么,可一出声,便成了谁都听不懂的啼哭声,懊恼的皱起眉头,望了眼因生产而疲惫苍白却依然让她惊为天人的女子,最让她欢喜的却是她在看向自己时那柔和的眼神,全然的关爱疼惜,那是从未有过的,略微思索分析了下,高智商的她很快明白了一个事实——她穿越了。
原本穿着属于新娘的婚纱,要和C城家喻户晓的周家大少成婚的,被人设计,摔下了山崖,粉身碎骨。
是呀,她不过只是个替身而已,苏父苏母怎么会允许她这样的一只麻雀取代真正的苏芷心和周家大少联姻呢,既然没有利用价值了,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灭口了,只是他们却没想到他们居然这般绝情,连全尸都不给她留一个,真不知周家的大少在东方当晚发现自己的妻子突然变成了傻子会是什么表情。
摔下山崖之后,她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地狱或天堂,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好似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四周黑的,完全看不清,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向她聚集而来,身子仿佛看快要被碾碎了一般,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再死一次的时候,所有的压力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接着,一切在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顿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她没想到这世上竟真的会有这样的事,而且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另外一爆站在门外的凤玄凌听到婴儿的啼哭声,提了整整一日的心终于放下,再顾不得其他,推门冲了进来。
“桑晓,桑晓,你怎么样了?”
凤玄凌直奔床榻,蹲在地上,伸手,温柔的替她将凌乱的发丝拨于脑后,轻轻的擦掉她额上,脸上的汗珠:“晓儿,辛苦你了。”
声音轻若鸿羽,柔情似水。
“凌哥哥。”
桑晓挥了挥手,一旁站着的张嬷嬷会意,蹲下身子,将孩子递到凤玄凌的跟前。
“我已经为我们的孩子想好名字了,叫弦月怎么样?凤弦月。”
她仰头,透过窗子,眺望着远方:“弦月山的雪快要融化了吧。”
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张让自己眷恋不舍的脸庞,虚弱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只觉得下身倾泻潮涌。
“桑晓。”
玄凌惊恐的瞪大眼睛,那倾泻而出的血如潮水一般的汹涌,那般的鲜红,深深地他的心。
“要把我的那份爱也一并给他们。”
抽回抚摸着那张脸的手,双手紧紧握住凤玄凌的手,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的盯着他,仿佛他不点头,她便无法闭眼一般。
“桑晓。”
那的声音,说不出的哽咽。
不待他回应,紧握住他的手一点点的松开,可那双眼睛却依旧瞪大大的看着他,没有闭上,像是永远都在看着他一般。
“国主。”
张嬷嬷抱着弦月,轻轻的叫了一声。
起身,暴怒的凤玄凌刚想要将这些人处死。
低头,目光便被嬷嬷手中的女婴吸引,整个人僵在了当地。
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蛋,的皮肤,娇嫩的仿佛轻轻一摸便会揉碎了一般,明明是刚出生的婴儿,眸子却乌黑晶亮,璀璨如星,尤其是眉间的朱砂,亦和她长在相同的位置。
她在张嬷嬷的怀中,不哭不闹的,在他凝视她的瞬间,只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国主?那不就是皇上吗?皇上不都是后宫佳丽三千,滥情的吗?
弦月山?弦月?他们是在弦月山邂逅的吗?
凤弦月,真的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呢,她喜欢这个名字多过苏芷心。
那双眼睛,以前的苏母在看苏芷心的时候便是这样的眼神,满是怜惜疼爱,尽管那个人只是个傻子。
“要把我的那份爱也一并给他们。”
是她害死桑晓的,如果不是她,晓儿怎么会死?
“滚,给朕滚。”
凤玄凌双手紧握成拳,歇斯底里,转身抱住了躺在,却依旧血流不止的桑晓。
“怎么了?”
凤玄凌冲了进去,凤久澜原是要跟进去,却被李德全拉住,他是不足月生下来的,身子虚弱,见不得血。
凤久澜见张嬷嬷手里抱着婴儿慌张的跑了出来,忙跑了上去。
“好可爱,这就是我的妹妹吗?”
妹妹吗?凤弦月突然睁开眼睛,眼前的小男孩一身玄衣,粉雕玉琢,器宇轩昂,就是面色有些苍白,可那双眼睛却和方才自己看到的女人一般,亲切而又柔和。
他垫着脚尖,终于看到了张嬷嬷小女婴,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嬷嬷,给我抱抱。”
他的指尖,微微的有些冰凉,可那动作,却极为小心,仿佛那是一件稀世宝贝。
张嬷嬷犹豫了片刻,碍于凤久澜的身份,只得将小弦月送到他的怀中:“殿下,小心点。”
凤久澜将弦月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忍不住在她的脸上亲了亲,尖瘦的脸,那双深邃无波的眼满是坚毅:“今后哥哥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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