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试验?华士勇看着玉珍姑娘,玉珍姑娘也深情款款的看着面前的这个让自己又痛又爱的人,似水的眼睛里流动着迷恋的爱波。华士勇觉得在这种地方随她做什么试验,总不至于过度,自己不会存在心里上的障碍。想到这里,华士勇接着说,我倒是愿意为你的试验做出一点贡献,你需要我如何?
我觉得你的距离离我太远,如同心里上隔着这道台子,玉珍姑娘说,是不是这样呢?
那么我坐在凳子上你就没有这个感觉了吗?华士勇指着里面的凳子说,如果这样,那么我甘愿坐在凳在上,哪怕把凳子坐穿。
那你为什么还站在台子外面的走廊上,玉珍姑娘说,好像这个走廊上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实在不行你还可以撒腿就跑,对吧?
走廊上可不具备这个地利优势,华士勇说,但走廊有着深秋的夜风,这样至少可以帮助我醒醒酒,目前有这样的好处。
不是的,玉珍姑娘说,目前的好处是你可以时刻保持着你的担心,并且这种担心能让你放心。对吧?
华士勇笑了笑,仔细的看了看玉珍姑娘的那张甜美的脸,这张甜美微笑的脸犹如月牙一般挂在自己的心上。自己是多么的爱面前的这个人啊?可自己什么也做不到,几乎都没有娶她的可能。虽然彼此相爱却不能热切相处,这就是自己的现状。
你的笑我相信不是对我的一种安慰,玉珍姑娘又说,反而是一种深远的苦涩在我的感觉里面。
你这么敏感干什么,华士勇回避了玉珍姑娘的眼光,转了一下身子又倚在台子上说,我不就站在台子外面这么一会时间吗?至于说的自己那么受冤屈的样子吗?好像我是女人的苦源一样,跟我谈恋爱感受到的都是苦。
起码我也没觉得甜,玉珍姑娘说,你倚在这个台子上,比绑在这个台子上更让你难以脱离是吗?
你的试验这么复杂吗?还需要清理场子,华士勇又笑了一下说,我觉得你弄得试验跟体育比赛差不多,需要把前面所有的障碍都要去掉。
体育比赛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看来你只能给我友谊,玉珍姑娘平静的说,不会给我比赛的结果。
不要这么说,华士勇边走进护理站的工作室边说,咱俩的恋爱比马拉松还要艰巨,而不像百米赛一样,很快就有了结果。这就是说咱俩的爱情价值会很高,不但会经历时间考验也会经历其他因素的考验,我现在或一直做的就是提高抗其他意外风险的能力,我相信我们都会有这个毅力走下去对吧?
你能走下去吗?玉珍姑娘问。准备走到什么时候,那个地方停下。
我看不到前方,华士勇说,我还没有自信到那个地步,我唯一自信的是我从见到你就一直爱你的,这是我的心灵决定的。说完后华士勇拉出一把凳子放在玉珍姑娘的面前,然后自己站定。
你这么做?要是等着我老了的时候多好啊?那个时候给我搬把椅子坐着,这样我心里暖和,玉珍姑娘说,现在我觉得你这样是在尊重一位女性,而不是给自己的恋人的表达方式。
我怕你站时间久了把腰累坏了,华士勇说,这可不是在队列里面练军姿啊?你说对吧?你要是跟我比呢?那你就回去偷偷的练?怎么样?
你不怕把我的心累坏了,玉珍姑娘说,我偷偷的落过泪,你知道吗?
知道?华士勇说,你一直都是个老实听话的孩子,可有一天你做了一点错事,被父母狠狠的批评了一顿——你的父母说:孩子!圣人也难免犯错误,你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结果你自己就到房间里面偷偷的落泪。从此你在你自己的房间里面暗暗发誓,今生今世以后再也不会做错事了。结果不小心恋爱的时候又错了,这样就难免了,对吧?
玉珍姑娘说话的时候还有点悲情的味道,当听到华士勇的这句话时,脸上又现出喜悦之色。于是便说道:讨厌!看来你真是我的冤家。
不是仇家就行,华士勇笑着说,我可不想树敌太多,最好一个敌人都没有。这样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人人都可以帮我,而不像敌人那样,给我制造困难。
那么我现在是给你制造困难吧?玉珍姑娘说,看你踌躇不前,带着很大压力的样子。
你好像是给我制造紧张,华士勇说,这比困难还要大。困难可以克服,紧张可不太容易消除。
你紧张什么?玉珍姑娘问?
我也不知道,华士勇说,莫名其妙的,我当年考试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
我知道你紧张什么?玉珍姑娘说,你胆怯了,我的试验还没开始呢?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吧?
看你郑重其事的样子,好像是要我保持对恋爱的崇拜,华士勇说,我保证一辈子爱你,这个你放心。
这句话太容易了,玉珍姑娘说,你怎么不保证一辈子娶我呢?
我找不到不娶你的理由,华士勇说,但我可以找出你不能嫁给我的理由,你的幸福跟时间是要成正比的。这就是你应该出嫁,而且要嫁给该嫁的那个人的理由。目前你是以一种青春年轻的单纯来看到将来的,而我是建立在生活基础之上来看待你的将来的,我们的着眼点不同,所以有不同点是正常的。
你是以一种故弄玄虚来说明你将来不娶我的证明,玉珍姑娘说,对吧?
要知道你看我是用眼睛来看的,华士勇说,而我是用眼光来看你的。你还未经历社会,不知道这里面的复杂。我希望你能从我们两个的经历中得到一些启示,以后你会明白我的话和我对你的一片情意。
前面对我是教育,现在对我是布道。玉珍姑娘说,我现在就得到启示了:那就是你是个诡计多端的家伙,千方百计让恋爱不正常发展。是吧?
华士勇又笑了笑,可摇了摇头,算作是回答。
这就是你的回答,玉珍姑娘说,假装不承认。
不是假装,是不承认,华士勇说,你该知道貌美的女人男人喜欢,聪明的女人男人也喜欢,貌美又聪明的女人男人更喜欢。你这么让我喜欢,我哪能让恋爱不正常发展呢?我渴望还来不及呢?
我发觉你到了转弯的时候总是转的很快,玉珍姑娘说,别人稍微严肃你就来恭维,别人稍微动感情你就拿出说教来吓唬人。你是天生的呢还是经过锻炼过来的?
是一种放在头顶上的爱,华士勇笑着说,这个爱压在头上,产生了不能随便的责任感光荣感喜悦感。这些综合的感觉让我这样做的。
跟你谈恋爱不能收获感情,倒是能收获狡辩。玉珍姑娘说,把自己的不真诚加上了责任的幌子,然后合理的推脱。聪明!非常的聪明。
你可以理解错,但不能做错,华士勇说,我没有不真诚,对自己倒是有时候不真诚,这点我是承认的。
对自己都不真诚?难道对别人就能真诚吗?玉珍姑娘说。
人有时候对自己的弱点不敢承认,华士勇说,这就是对自己的不真诚,对你我可是什么都没有保留,你这点相信吧?
你有什么弱点呢?玉珍姑娘问,见到我胆怯吗?
有点,华士勇说,这种胆怯从根源上来说是一种深沉的爱。从单纯恋爱的角度来讲,到了咱俩这个份上,我都不敢吻你,也不敢让你吻,如果用胆怯来解释也能解释的通。每次我离开你身边的时候呢?心里想,爱都爱了,彼此情投意合,还有什么能阻挡咱俩在一起的呢?为什么不能抛开那些过多的复杂考虑,比方说分配的方向问题,别人的干扰问题,你将来的幸福等等,现在接纳你怎么能不行呢?我可以抛开一切,这辈子注定就是非你不娶,一定把你娶到手!这个时候心里想的非常的勇敢坚定。可真要是面对你的时候呢?心里又想,这么让人爱的姑娘,应该有更好的男人来爱你,你应该得到更好的幸福;即使我非常的爱你,也不能随便的表现浅薄,以爱的理由来做一些亲密的动作,即使你不拒绝,我也不能做么做,我必须负责任。这种矛盾的心情时时表现在我的身上,心里想的和行动上表现不一,所以对自己就不真诚。
你不是说着让我高兴吧?玉珍姑娘说,你善于这么做。一会让我上天飘飘然,一会把我摔在地上伤痕累累。
我一直想把你放在怀里,华士勇说,那里都不让你去,可你肯定不同意。你会说男子汉那里那么多的小资情调,就知道谈情说爱,没有出息;你还会说你真讨厌,把我看管的一点自由都没有,难道我卖给你了吗?你还会说,天热了,你也不怕起痱子。对吧?
你可以做的比你上面说的更好,玉珍姑娘说,该把我放在怀里就放在怀里,不该把我放在怀里的时候就放在心里。这样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真是好主意,真能替我着想,真是善解人意。华士勇说,真是聪明的姑娘,也真是个让人激动的诱惑,这也倒是个真的难题,我不知道一年四季该哪个季节把你放在怀里,按照规律,应该是春天对吧?
去你的吧?玉珍姑娘说道,你认为这是老母鸡抱窝呢?
华士勇笑了笑,停顿了一会,说道,看来你今晚是不打算坐下来了。站着是不是能显示你的亭亭玉立呢?还是就打算以这种方式来试验我呢?试验我是不是心疼你?如果你要是做这样的试验,那你干脆就不用做,这是多此一举。
实际上真是多此一举,玉珍姑娘说,你对我既没有勇气也没有胆量,既不敢亲密也不敢亲热,既不会承诺也不会保证,既害怕现在又恐惧将来。所以我的试验就失去了意义,我也就不试验了。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是不是应该还你的一吻。
我不应该剥夺你运用恋爱的权利,如果你认为这是恋爱的必不可少的环节和插曲,那么我就没有什么理由来拒绝这个,毕竟是咱两个人的恋爱。华士勇看着玉珍姑娘的表情说,为了恢复原貌,是不是我应该到台子的外面,因为我吻你的时候,就是站在外边的吗。
你说呢?玉珍姑娘问。
你就不要问我了,华士勇说,我只是随便的这么一说,如果我真的过去,那么证明我也有点太矫情显得太迂腐了。没有一个人不希望自己心爱的人亲自己,这是本性。你一直希望你是处在一个正常的恋爱中的,我何尝不希望是呢?
这个夜晚除了明亮的灯光,已没有了任何的干扰。华士勇虽然做了足够的心里准备来迎接这难忘的瞬间并尽量克制自己的感情,可当被玉珍姑娘紧紧的压住自己的嘴唇时,自己从头到脚感到失去防御的支撑,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来。他此时觉得玉珍姑娘软软的嘴唇足以融化掉千里防洪大堤,舌尖的轻轻一划足以撕裂开任何的防线,身上的气息如暗处送来的一缕幽香传遍自己的全身。
华士勇既恍惚迷离又有先前的警觉意识,他觉得亲吻不可太久,那样自己是难以控制的。此时的玉珍姑娘已经完全的交给了自己,这朵如同熟睡的睡莲般的姑娘,自己更应该好好的珍惜。
华士勇试着推开抱紧自己的姑娘,可自己分明没有足够的力气,他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力量所能决定的,对这样全身投入的姑娘,强行分开显得也有点冷酷。无奈之下,华士勇按照老办法,拿起身后的书本,朝着玉珍姑娘的身后一扔,只听到啪的一声响。
这声响的效果立竿见影,警惕的心起了作用。玉珍姑娘松开了抱着的华士勇的手,站在一旁,慌乱之下并没有敢朝外面的走廊里看,唯恐碰到熟人的眼光自己尴尬。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玉珍姑娘不断的用手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一遍一遍的把遮到脸颊的头发挂到脑后去,任由着再掉回来再遮住自己的脸。
华士勇看着玉珍姑娘的动作,这个还是很羞涩的姑娘此时别有一番风味,如同朝露中的花儿上的一滴露水,一种令人忍不住的捧在手里的感觉。
玉珍姑娘并没有看华士勇的脸,连偷看都没有。此时的她已经完全的清醒了过来,刚才的感觉清晰的触动着自己的心灵,这是一种强烈的不顾一切的毫无保护的释放自己,在恍惚迷离中任何事情都可以发生的。可另一种感觉同时涌上了心头,从自己的手松开抱着华士勇的腰那一刻起,一种恐惧感就升了上来。
她还是在不停地玩弄自己的头发,不过已经不是像刚才那么下意识和慌乱了,而是有条理的有节奏的整理者自己的头发。她静听了一会,好像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她边捋着头发边捋着思绪,可思绪不是很清晰——她分不清应该感谢刚才这个声音还是恼恨这个声音,虽然还是保持着恐惧的感觉,但假如此时交给华士勇也没有什么遗憾悔恨。这个人无论是自己的缘还是自己的劫,自己都认了。
玉珍姑娘觉得时间和静谧都允许自己可以巡视四周了,于是就抬起头来,还是像刚才那里用手摆弄着自己的头发——这样似乎仍可以掩盖自己的窘态。先是往外面找了一下可疑的目标,没有后又把头转正,搜索了里面,最后停留在华士勇的脸上。
华士勇知道她在看自己,所以故意把脸朝向天花板,做出悔之不迭的表情。可内心仍然有抑制不住的高兴劲,还在回味玉珍姑娘的气息和赋予自己的一瓣香。
你在装后悔吧?玉珍姑娘小心小声的说。可声音不像平常那么自然,多少带着点颤音。
不是装,是后悔,华士勇仍保持着看天花板的姿势说,还没有尽情呢?你就撤了,能不后悔吗?
不对啊?玉珍姑娘说,你装的不太像,你嘴角怎么挂着笑呢?
华士勇此刻心里不但是笑,而且是特别的甜。没想到自己身边的姑娘竟然这么单纯天真——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自己的把戏。想到这里,华士勇摇了一下脑袋,顺便把自己摇成笑脸,然后看着玉珍姑娘的迷人脸庞。
我来的时候呢?有一个人说在这个充满星星的夜里,适合约会,没想到这个家伙跟预言家一样。华士勇说,看来无心的一句话,能达到奇妙的效果。
要是没有这句话呢?玉珍姑娘问?
要是没有这句话,就没有这个,华士勇捡起地上的书,说道。
好啊!竟敢捣鬼!这个喜悦的话一直在华士勇看着玉珍姑娘上单身宿舍楼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