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我们的野人非常的恐惧它们的那个族群,唯恐被它们的同伙抓到处死。它不敢领着我们悄悄的进去,我们考虑到这周围的陷阱太多和我们的人在它们那帮人的手里,也不敢轻举妄动。事情就这样的僵住了。
最后我们打手势问它:可不可以让它带领我们围着这个族群居住的地方转一圈啊?这个野人才勉强的同意,但带领我们走的时候也是非常的小心,不敢太靠近它们的居住地点。
所谓的居住地点只不过就是用树枝野草做个顶棚,权当是避雨的地方。一切都是因地制宜,要么是在树上,要么是在两棵树之间搭的顶棚。我们爬上树后,就更清楚的看到它们里面的一切:中心有个很大的顶棚,间隔一段距离,周围都是小的顶棚。它们的形式非常的简单,层次鲜明,一看便知道中间的大顶棚居住的即是首领。
通过观察,它们的西南角来来往往有很多的野人,其他的地方都是空的或者野人很少。很明显我们的四位朋友应该在那些野人很多的地方,它们正在欣赏我们的同伴呢?
知道了这些就足够了,从时机上我们还不能贸然行事,因为这个时候正是它们活动的时候,碰面之下有可能短兵相接,那样我们不见得能占到便宜。可也不敢耽误时机,怕晚了之后,那些野人作出不利于自己同伴的事情。
要想解救这四个人,那只有冒险。怎么冒险呢?不是跟它们硬拼而是出其不意的面见它们的首领,看首领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成,那么就挟持首领进行交换。现在见首领不是很难,因为只有西南角才有它们的人,从其他的方向就能轻而易举的进到那个大的顶棚里面。
我们从树上下来,商议了一下,决定采取如下方案:我和大兢领着野人直接奔到那个大顶棚,大帝和大统在隐蔽的地方接应。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下杀手。
开始这个野人不答应我们进去,它既为自己的同伴担心也为我们担心,同时也为自己担心。我们给它表示既不会伤害它们的同伴,也不让它们的同伴伤了它。这才小心翼翼的跟在我们的后面,走了进来。
这些野人防备的是大型的有危险的动物,并不会防备我们这样初次到访的人。它们既没有站岗放哨的,也没有为了保护家园四处巡逻的。所以我们很快的就到了那个大顶棚的所在地,奇怪的是带领我们的野人到了这个地方就跪拜下了,非常的虔诚,跪拜了三次后才站起来跟我们走。这个意思我们暂时不清楚,不知道是为了赎罪呢?还是对它们首领的崇拜呢?还是其他的意思?
大帝和大统留在了外面,我和大兢到了里面。更奇怪的是,里面的首领看起来像个雌性,体征明显的和带领我们的野人不一样。主要的还是有一个不大的野人躺在搭起的地板上,浑身寒战的躺在那里。全身发抖,面色有点苍白,嘴唇发绀。初看之下应该是发热或者疟疾发作。因为这样的林子里常常会有疟疾疾病,这是常识。
躺在地上的那个小的野人应该是这个首领的后代,因为这个首领就守在这个躺着的小野人的身边,显得非常的焦虑着急。
进屋之后,那个带领我们的野人就跪在地板上,嘴里不知道念叨什么?那个首领既好奇又惊讶的看着我和大兢,它弄不清我们是那一类的动物,从何地来的,对它有没有危险。
我跟大兢做个友好的手势,当然那个首领可能不知道,但跪在地板上的野人知道,它给它们的首领传达了我们两个的意思。于是它们两个开始交流起来。
那个不大的野人躺在地上一会就不寒战了,出了一身的大汉。这更说明了它得的是疟疾。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训练,我们都带有这样的常备药。我掏出药片,准备给它服用上,但野人的首领想阻止我们的好意。
它们当然不知道这药的好处,更不知道我们的目的。我们给跪在地上的野人做手势说这个有益处。跪在地上的野人再给它们的首领传达我们的意思,这样才允许给它的孩子吃药。吃完药后的孩子安静的睡了过去,我们又把药品给它留下,做手势告诉那个跪在地上的野人该如何服用,然后跪在地上的野人又告诉它们的首领。
这个首领看到我们的确没有其他的恶意,就做手势问我们是从那个林子里过来的,为什么要到这里,是别的林子里没有吃的了吗?准备长期在这里吗?到这里会给它们这给地方造成危险么?
我们做手势说我们不住在林子里,它们听了感到非常的吃惊,问我们不住在林子里住在那里,吃什么?
我们极力的解释我们是不同于它们的生活在另一个环境的动物,和它们不一样,我们只是路过这里,马上就走,不会带给它们任何的影响,这个时候这个首领才放心下来。
我们问为什么抓我们,怎么发现的我们。这个跪在地上的野人比划着说它们在外面的人很多,都在捕猎,很容易就能发现我们。抓我们是因为我们的走路、行动、做法跟它们很相似,这样就对我们很好奇,还因为从来也没有发现像我们这样的动物,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很凶猛还是我们跟鹿一样的温顺,最主要的是把我们逮起来准备养着,到时候用我们来祭天。目前不到祭拜的时候,都是月圆的时候它们才祭天。还要用我们祭这片林子,那要到两个月圆的中间才可以,这样可以保佑它们的平安。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它们觉得用和它们相似的物种祭拜更灵验和更加虔诚。
这样的原始部落盛行迷信这倒是可以理解的,这源于对大自然的不了解和对大自然的崇拜。但对我们要用来做这些活动倒是出乎我们的意外,也就对它们为什么只抓住我们而不杀我们有了答案了,原来还不到日子。
我们用手势和它们做交流实在是太费劲,但只能如此。我们传达给它们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不能在这个地方耽搁,希望能放了我们的另外四个同伙。我们还答应把治疗疟疾的药物全部留给它们,以备后来用。
看到我们这么诚恳和善意,并且我们答应马上就走,这个野人首领同意放了大壮它们四人。它们绝对的相信我们,根本就不会有我们不守信诺的想法。但不准再在这个地方活动,否则就会对待那些动物那样对待我们。
给我们做向导的野人跑过去传达这个首领的意思,不一会它们四个人就被带到这个地方来了。可其他的野人在这个大顶棚附近都是跪拜着,没有一个不是如此,跪拜三次后才站立起来。此时我们才明白,这就是它们的族规。首领以下都要如此。
我们走后不知道这个给我们带路并且私自放走我们的野人命运如何,我们必须要问清楚这个问题,不能留有担心疑虑。所以我们就让那个野人过来,打手势问这个问题,它会不会被处死。
它用手势告诉我们按照族规是要被处死的,无论是什么理由,但唯一赦免的就是它救了首领或者未来的首领才可以。这就是说这个救了我们的野人是死是活,必须看未来的首领命运如何了,将来它们两个的命运紧紧相连,假如未来的首领因为疾病马上死了,那它必须马上死掉;如果未来的首领活下来,那么它不但没事,而且还有可能成为和首领在一起的人,也就是说这个首领家族的一员,因为它是未来首领的保护神,这是它们族规的传统。
它们的族规世袭是雌性当首领,首领后代的第一个雌性为继承者。如果前面生养的都是雄性,那么就会交给其他的上了岁数的野人养着,如果首领生不出雌性,那么就从它的那些雄性后代中挑选最大的雌性担任下一任首领,然后由雌性首领养育,确保血统。实际上它们仍处于母系社会的阶段,这应该是最原始的阶段。
首领的主要任务就是领着族群祭拜,每个月有两次,即月望和月朔的时候。祭拜之后就用来喜庆欢闹,这样可以增加族群的凝聚力。
这些都是我们从它们部落往外走的时候,那个带领我们的人传达给我们的,因为时间关系,我们没有在过多的了解它们。但它们是个有族群族规,等级森严,赏惩严明的原始部落。它们充分维护大自然的平衡,远不像我们想像的野蛮,从它们对待周围的物种就可以看出来。它们决不会乱捕乱杀,从它们设的陷阱也可以看出来,没有一下致命的陷阱,几乎抓的全是活的,要是不符合它们猎杀条件的,它们还会放生。它们非常的敬畏神灵,从它们的祭拜中也可以看出来。它们看似一种非常简单的领导模式,可非常的有效,人人都遵守。另外它们非常的知恩报恩,冒着被杀头的危险也要报答你,但它们也绝不能让别的人危害它们的集体和它们的同类。
我们觉得没有问题了,于是向外面的其他营救小组报告现在安全了,他们可以各自回去归位了,不用在往这边行动了。他们听到安全后,由于还要按照任务继续往前走,所以半途就都撤回了。
在路上我们问大壮和大强怎么也会被抓起来,你们两个可是大活人啊?
他们两个说,早上没有联系上我们,领导让他们两个过来看看怎么回事,是不是脱离了联系的区域,还是遇到意外情况了。当时大伙都估计是你们两个遇到意外了,所以领导让我们过来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让我们边走边联系,不间断的联系。这样如果遇到意外,就能随时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们两个过来后,看到你们昨晚留下的火堆灰烬,但是没见你们两个,也没见被大型野兽吃掉的痕迹,我们报告了这个消息,我们还没有报告完呢?结果就被吊起来了。下来后我们还搏斗了几下,由于我们手脚不利索,但它们的确是力气太大,终归不敌,就被绑起来了。当时我们遭遇了这种场面,已经清楚的报告给了领导们,我们说被野人俘虏了,估计你们也是被野人俘虏了。后来这帮家伙不知道给我们闻的什么东西,闻到后全身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想跑都跑不了。
原来如此,你的对讲机掉下来它们也没有拿走,我俩也是看到你们的对讲机才知道你俩也出事了。至于给你闻的东西,我们告诉大壮他们四个,那是它们的独门麻药,我们也是中了它们的麻药后,在睡梦中被它们抬走的。它们捕到别的活的动物野兽,估计也是这样的给闻这种药,这样就可以留下活的,既可以祭拜又可以以后留着随时吃掉。
大壮和大强两个人走在路上边说边觉得十分窝囊,恨自己太无能,两个大活人竟然被几个野人轻而易举的抓到了,实在是太丢人了。他俩觉得我和大兢还好说,因为是在睡梦中。当然其他的四个人更难以接受,明明知道他俩中了机关陷阱,并且在对讲机里面都说了,可两个摸底小组竟然一点头脑也没有,也被钓起来了,而且是不走样。
摸底的四个人默默无语,低着头走在路上,这的确是太没面子了,都给提示了还中了圈套,这能怪谁呢?幸亏这些野人比较的仁慈,要是遇到对手狠毒野蛮那早就没命了。
大壮和大强这么说,我们两个也是出了一身冷汗,幸亏当时我们是跟着这个野人走出来的,要是自作聪明感到自己能有力气挣脱绑绳,偷偷的杀掉两个野人,然后跑掉,跑到半道很有可能中了它们的机关陷阱,再次被抓。要是第二次被抓,那后果肯定就不堪设想了。
我们非常的感谢这个野人向导,要不是它再一次的跟在我们后面,那么我们的结果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很可能我们动手杀那些野人了,而且极有可能的,因为要营救同伴们吗?如果造成了这样的局面,那我们一辈子心也不会安定。
大壮问我和大兢,要是我们两个大活人能不能被几个野人抓到?他之所以问这个话,就是因为自己还憋气?他首先假定我们两个肯定不会被抓到?
我们也是大活人被抓到的,我说道,你不要认为你们两个窝囊,我觉得我们两个也是考虑不周,很大意的,因为白天的时候我们碰到过野人,但都没有放在心上,结果呢?还不是被它们抓走了吗?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就应该想到:这个地方应该存在野人群体,需要小心!可我们没有想到,这不是很大的问题吗?再说了,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它们发现了,连这一点也没有察觉,你们想想我们两个多么的糊涂。虽然说昨晚太困早睡也是原因,但这是咱们最起码的反侦察素质吧?
大壮听到我们的话后,心里稍微平衡一点,然后说:
原来你们白天碰到野人啊?那怎么不报告我们呢?起码让我们了解一点情况吗?
当时我们是这么看的,我对他们几个说,这个野人被野猪追过来,遭遇了危险,后来被我们两个救了,但是这个野人看了我们一眼后,很快的跑了。我们两个把这个事情当作了孤立的、偶然的事情,没有联想那么多。关键是没把它当作野人,当作了怪物。也主要没有把它放在心上,过去了就过去了。后来我们发觉被绑在了树上,天快亮的时候围着一大群这样的怪物,我们才明白这是野人。可见我们是多么的迟钝。
当时你们发现自己被绑架了,第一感觉是什么?大壮问?
我们认为就是老天爷也救不了我们,只能听天由命。我说道,为什么呢?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又没有认识的人,你们也不知道我们到那里去了,再说我们知道自己中毒了,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我们当时还想,可能它们吃完了两只鹿,差不多就开始吃我们俩了,因为有一个野人就当着我们的面,吃起鹿肉。后来想,这大概就是天意吧?随它去吧?天快亮的时候,一群野人围着我们,我们想可能马上就要吃了我们吧?但是并没有,后来就被这个野人给救了。
这都是你们两个做好事的结果,要是不救这个野人,大壮说,眼看着这个野人被野猪吃掉,那么如今你们两个不会这么幸运吧?
当时我主要想着吃野猪肉呢?但是没能如愿。我说道,谁想到那个野猪跑了,这个野人也跑了。过后我们两个边走还边议论这个野人,但最终没有定位野人,因为它跑起来是四肢着地。
你们两个当时就没想把这个野人抓住?大壮说,难道连一点念头都没有?
根本就没这个念头,我说道,因为看到这个东西只觉得怪怪的,其他的想法根本就不存在,现在也不存在,而且将来也不会存在,你们也不要存在。假如咱们将来出了这个林子,说这里发现了野人,那么这些野人的命运将和灭绝的其他动物的命运一样,明白吗?
我们都明白,大壮说,我们发誓保持这里的清静和安宁。在这个地球上,唯一不该生存的就是我们人类,我们太贪婪和杀戮,我们不断的违背大自然的法则,不断的违背造物主的旨意,我们和这个地球格格不入。
看不出你还具有爱苍生之心啊,现在给我们布道来了。你是为你前晚的行动忏悔吧?大兢说,当时你可是威风啊?那一棍子下去,好几条大蟒就没有了。
我的意思总体上我们人类是残忍的,但具体到个人就另一回事了,大壮说,你们两个是大自然的保护者,当然我们有义务保护你们两个了。幸好保护了你们两个,不然我们今天还不知道什么下场呢?这就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似不相关的事情,可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话非常的对,我说道,你种什么得什么,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布仁得仁。假如这些野人非常的野蛮,二话不说把我们给杀了、吃了,那么其他的小组知道了这个情况后,非要报仇不可,绝对不会留着它们。正是由于它们对待大自然的态度,对待别的生物的态度,才得以保存它们自己,可见它们仁慈,收获的也是仁慈,也说明仁慈在大自然中的重要性。
我们说话的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原来被捕的地方。其他小组的各自归位,然后我们按照计划继续往前走。
这个野人送我们到了位置后,还想着再继续往前送我们。这个好意我们是绝不会答应的,要不然那就失去生存训练的意义了。这个野人觉得我们的确不需要它,但它提示前面也不是很太平。然后它就独自回去了,至于它将来怎么样,那就是它自己的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