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等这两个孩子的身体恢复了一些以后,就去他们所说的聚居地看一看。I。在离此处不远的地方,似乎有一条很深的峡谷,两个孩子就是在那里连续两个夜晚躲避了紫月所带来的烈风,逃到了这里。
孔法并不担心前方的会有未知的危险,因为两个孩子在见识了他掌中喷火的招式以后,一度将他惊为天人。他们说在部落古老的传说里,只有神明一类的存在才会有这样的本领。
尽管这只是两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少年夸张的言语,但已经说明了这种能力在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不常见。这一年里孔法曾经从沙暴野猪的冲锋下逃生,也曾打败过足有三米高的巨大生物亚克蜥,还经历过更多人类无法想象的危险。
因此他清楚地知道,虽然这个世界上也许会存在能够威胁到自己的生物或者人,但绝不是在那个部落的方向,也不是那些“骑着两米高的角马,手执坚固武器的可怕武士”。
然而就是在他靠着阴冷的墙壁,看着那两个已经睡去的孩子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他忽然感到地面震动了一下。
烈风当然会带来巨大的石块,产生震动,却绝对不是现在这种。
这种震动中还带着极为规律的颤抖,顿时吸引了感官已经无比敏锐的他的注意。那震动通过土层传递到他的感知当中,停留了数秒钟。而后地面上传来极其轻微的爆鸣声。若不是他已经调集全部注意力去感知地面的情况,那声音必定淹没在呼啸的风声里。
接着那种有韵律地抖动忽然消失,无规律的石块滚动声与闷雷似的风声再次占据了他的感知域。
有什么东西来过—然后又忽然消失了!他的心跳加,能够消失得这么突然,就只有一种途径—飞上天空!
什么样的存在能够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来去自如?要知道那震动不是像风猫那样小巧的生物能够得出来的,它的身形必定无比巨大,而所受的风压就更会大得惊人!
他强忍着想要冲出地面看一看的念头,努力放缓心跳,让自己进入深层睡觉的状态。
人类的睡觉时间通常需要数个小时不等,然而真正进入深层睡觉的时间却只有几十乃至十几分钟—这个时候,才会恢复大脑精力的黄金时间。孔法无法有意识地进入深层睡眠,却可以通过控制心跳达到同一效果。
他用一个四十分钟的时间进入深层睡眠恢复了精力,然后开始做一件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才学会的东西—冥想。
这个明显有着玄学意味的词语用来形容他此刻的举动再也适合不过。他盘腿靠墙坐着,双手搭在膝盖上,黑袍在周围平铺成一个半圆。眼睛要微闭,呼吸要用腹式呼吸法---吸气时候收腹,呼气时候涨腹。
于是大脑开始进入一种空灵的状态,思想介于清醒与模糊之间。他仍旧能够思考,然而那种思维方式却不像平日那样,一件件、一条条。而是所有的线索与感知都混在一起,犹如一锅杂乱的食料。他能够同时感知到思维里所有的事情,然后将它们统统归纳整齐,之后就进入了更加清静的状态—他放弃了思考,只客观地感知。
感知洞壁上水分形成的晶体因为地面的振动而破碎,感知泥土的颗粒被水的结晶撑开、滑动,甚至可以感知得到一只风猫在烈风里滑翔、躲避石块,捕捉生物的残肢。
他还能感知得到自己身体上的损伤被一种什么力量修复着,而那股自己用来出火焰或者冰霜的能力也在增强。尽管这增强是微不足道的,但日复一日,他终将变得无比强大。
也就在这冥想当中,孔法现了那两个孩子能偶在绝对黑暗中视物的原因。他们用的不是眼睛,而是眼角那一对小鳞片。尽管此刻他们已经睡着,但那鳞片却依旧以极其轻微的频率震动着,向四周出一种声波,然后回馈到耳朵里。
人类听不到声波,因此将它命名为“声”。然而对于某些物种,声波却是可以可以听到的—正如此刻的孔法。他在冥想中变得无比敏锐的意识感受到了小鳞片震动沉声的嗡嗡声,只是不能像那两个孩子一样再用耳朵去接收它们,在脑海中形成清晰的图像。
于是他愈肯定了这两个孩子的以及他们那个族群,甚至这个有限世界上存在的智慧生物的身份—和他印象中的人类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一次冥想所回复的体力与精力比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的任何一次都要多,多到了他原以为需要数日才能恢复过来的身体在烈风的呼啸声逐渐小去的时候就已经神清气爽了。他感到有点儿诧异。
两个孩子仍在出均匀的呼吸声。连日的奔波消耗了他们身体中太多的精力,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享受过如此安稳的睡眠了,尤其是在有一个强大的存在的守护之下。
于是孔法轻手轻脚地拆开“Z”形通道里的木板与车轮,在洞口谨慎地环视一翻以后踏上了地面。
清晨的空气里依旧是刺骨的寒意,冷的肺部都会因为呼吸而微微刺痛。巨大的紫月停留在西方地平线上,几乎占据了半个天空。而东方的地平线则被橘红色的光芒覆盖,并且逐渐向天空延伸。
一夜的烈风吹走了天上的云层,但即便没有朝霞的映衬,这个世界的日出依旧很美。
孔法无暇去欣赏这美景,他的目光停留在洞口远处一些散落的细小碎片以及四个巨大的深坑上。
他原以为这一夜的烈风会将昨晚所有的痕迹都抹去,却没有想到呈现在眼前的是四个直径达到了两米、深度有一米的大坑。考虑到一夜的泥沙淤积,这些坑洞最初的深度还应该更加惊人。
四个圆坑各自相聚大约四米的距离,形成一个正方形,就在孔法所处地**的正上方。这个方形的西北方向散落着巴掌大小的银色碎片,从烈风的风向来看,应当是当初造成这四个坑洞的物体上的一部分,然后被风吹远了。
他谨慎地走过去,拾起一片,然后弹了弹--不像是金属。他又在右手指尖浮现出一缕淡蓝色的火焰来灼烧那个物体—拿着它的左手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热度,而那碎片也没有丝毫变化—也不是有机物。
遇到这两个孩子—洞**的上方出现这个东西—晚上冥想时奇迹般的恢复度:每一件事情都有点儿蹊跷,却都没法有逻辑地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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