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毫无缘由的梦结束了,一如既往地唐突。
睁开眼又马上闭上眼,屏住呼吸,想要再稍微回味一下梦的余韵,但为时已,记忆已经变得模糊,只有那让人无力的场景一遍又一遍的刺痛着叶文的内心。
昨天傍晚,在得知典柯的敌人就是苏鲤后,叶文几乎没有考虑就将对方的任务接了下来,要是这一次不打败苏鲤洗刷耻辱的话,恐怕叶文至死都不会安息。
作为叶文最大臂助的南宫景这一次也很反常的没有阻止,在见识到叶文的决心和激动的神情后不仅没有做出任何劝阻,反而默默的为他们准备情报,最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主动提议让张兵跟随典柯离开。
至于南宫景有没有在背地里威胁典柯不要做出过分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他们将时间定在一周后出发,各种物件的准备、情报的收集和叶文的请假还需要一点时间。
关于南宫景的无条件支持,这一点让叶文感到无比的欣慰。
“无论何时都毫无保留的支持我吗?”哀叹了一声,时间已经不早了,叶文睁开眼睛开始换衣服……这时响起了敲门声,仿佛就是在等待这一刻。
“老哥,起了吗?”
这是房东小姐的声音,她也是叶文从小到大、青梅竹马的妹妹——南宫景。
“早晨好,进来吧,你知道我不习惯锁门的。”在得到叶文的答复后,南宫景轻轻地推门进入。
南宫景的性格一言以盖之,就是“嘴硬心软”,事实上,她无论对谁都很温柔,除了嗜好宰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人这一点外……
对于那些不了解她和情报专家的历史的人而言,她的身上有两个很大的谜团。
一个是这个公寓的经营。
公寓房租贵得连市中心的写字楼都要黯然失色,可房间几乎没有一个是空的。而且每天还有很多人乐此不疲的来询问有没有房间空出来。
很少有人知道,公寓的经营对于她来说仅仅是个兴趣,也是这一代情报专家为了增强人际关系而做出的改变。
另一个谜团……
那就是作为一个能力者,她的实力到底有多强?而能力又是什么?
恐怕知道这个的人世上绝不超过三个……
“早上好,老哥,该下去吃早饭了。”
“等下,马上就好。”叶文翻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昨晚被踢到了床下:“今天做了什么?”
叶文毫不在意的掀开被子,就这么**着身子,穿着短裤下床,将衣服捡起穿好,而南宫景也像没事一样看着“很不雅”的这一幕。
“粥、面条、饺子和一些其他的点心,你快点,小雨她们还在下面等我,我就先下去等你了,早饭我做多了,今天要多吃点。”说完,不等叶文回话便走了出去,不多时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下楼梯的声音,而叶文则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苦笑不已。
“又做多了啊。这都是第几次了?”
虽然叶文不清楚理由,但貌似南宫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老是无法正确估计早饭的分量。
准确的说是自从夏晓雨章诗雪加入一起吃早餐的队伍以来。
在以前,每天早上,南宫景一定会做出两人份的早饭,然后就会来叫醒叶文一同用餐。每一次做的分量都刚刚好,总是在叶文觉得够了的时候,食物刚好吃完。
而自从夏晓雨和章诗雪加入进来的那一天起,南宫景对事物分量把握的失误就一直没有间断过。
叶文曾经想过要提议自己做饭,但考虑到那样做的话可能会伤南宫景的心,而且叶文本身做的饭菜也没有南宫景做的美味——他的胃已经牢牢被对方抓住了。
而把握不到食物分量,这种失误好像在做饭以外并不会产生太大影响,于是叶文很明智的忽略了这一点。
“马上下去,等我。”叶文对着门外大喊,大楼里上下层的隔音不好,只要一点声响楼下就能听见。
“好,快点,我们都在等你。”回应从楼下传到了房间内。
叶文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他可不希望让美味的早饭凉掉。
山雨大厦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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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的那一缕阳光还未划破黑幕。
此时,正是那些活在阴影下的杂碎们最为活跃的时刻。
这里是条通往市区的道路,距离不夜城的都会区有一段距离,两旁的民房低矮而破旧,所以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几只野猫、野狗踏着轻盈的步伐闲晃,偶也也会传出一阵鸡鸣和犬吠的声音。
在这里有一间旅社。外观看上去不怎么靓丽,反而有些矮小和破旧,与那些外观装饰的华丽新奇的旅馆有着天壤之别。
“臭死了!”
屋子里,一群人往后仰着身子,口中喃喃不清的骂着脏话。
“臭!臭死人了!该死的,你们捡了个什么东西回来?”
打开盖子的一瞬间,被关起来好几年的恶臭喷涌而出,异样的味道在店里扩散开来。
“窗!开窗!啊,喂,别愣着啊,快去!”像是领头人的男人,怒骂道。
在他话音刚落下的时候,第一个掀开罐子的人已经直立不动地后仰倒在了地上,不停地翻滚着——掀开罐子产生的那股气息熏到了他的双眼。
“我,我的眼睛,好痛啊,好痛!”
那人人按住被熏到的眼睛在痛苦的挣扎着,若是有人敢现在冲上去翻开他的眼皮的话,他一定会发现这个人的眼球完全化为了一片白色。
“可……可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躺在地上的人发出最后的一声悲鸣,就这双眼流出黑色、腐臭的血水……他已经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刺骨的寒意瞬间掠过众人的内心,不知不觉间,冷汗已经沁透了他们内衣的后背和手心。
“把,把罐子砸碎,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宝贝,md,要是什么也没有,那兄弟们背的人命就tmd亏大了!草皮,交给你了!”无视对方的恐惧,无情的领头人将被称为草皮的人推进了店深处那个放置罐子的角落里。
“快点。”拿起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指着对方,那头领恐惧的叫喊着。
被称为草皮的男人,双腿也是颤颤发抖,但面对头领钢刀只得抱着必死的觉悟靠近罐子,他可是知道自己的老大到底是一个多么心狠手辣的男人。
“啊!”狠下心来,大吼了一声,鼓起此生全部的勇气,就那样子飞快的冲过去,一脚把罐子踢向一个木箱。
在罐子和木箱接触的那一刹那,罐子却突然破碎,四散的碎片像是魔术般准确的命中了房间内的每一个人,奇怪的是罐子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因为破碎的陶片下空无一物。
“喂,草皮发生什么事了,是什么东西?”战栗不止的头领半趴在地上,顾不得脖子上流下的那一道殷红的血迹,向着站在前面的男子叫道。
可草皮像是没有听到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头领看到他脖子上的血管还在一上一下的跳动着,他一定会以为对方已经死了。
“草,草皮,说话。”头领大声喝道。
“出……”
“你说什么?”鼓起勇气,头领挥手,带着手下们一步步的向着草皮的方向挪动。
“出来了……饿……我饿……”
“草皮?”发现对方口中说着一些奇怪的音节,头领咽了咽口水,一把抓住草皮的肩膀,将他扳过自己这边。
转过头来,草皮目无表情的盯着头领,除了脸上有些发青,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头领松了一口气:“发现什么没有?”
草皮摇了摇头,接着突然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脸去,用手指着房间最里面的一个角落,用眼神示意那里有些什么。
头领的眼中闪过一道贪婪,可很快掩藏了下去。
“是什么?”摇晃着草皮的身体,头领迫切的问道。
草皮依旧是不吭一声,只是呆呆的用手指着角落,目无表情的回头盯着首领。
头领脸上露出不快的表情:“哼,神神叨叨的,md,拿到宝贝分了钱没你这缩卵的分。”
言毕,骂骂咧咧的推开草皮,招手示意,带着一批手下向着屋角走去,只留下草皮一个人站在最后面。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屋角的时候,草皮的脖子诡异的扭转了超过600度的角度,拉伸的肌肉不自然的围堵在了下巴到肩膀的那一小段距离。
一张嘴像是丧尸电影中那样,裂开五瓣张开,露出嘴部里面的肌肉组织,米黄色的口水从嘴角流落,他的牙齿也变得像肉食动物那样异常尖锐,而最恐怖的是:他的嘴巴正中央,一只眼球长出触手,牢牢地吸附在了口腔正中……
“食物……全部都是我的……”草皮,或者说是怪人,眼中泛着诡异的白光,口中的口水掉在地上,然后像是强酸般,腐蚀了一大片的瓷砖。
接着,缓缓的移动脚步,向着那群被贪婪蒙蔽了心灵的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