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的日子 第三章 岁月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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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遗忘变成习惯,

  当往事变成尘埃,

  安逸的人啊,

  是否还记得英雄的呼喊?

  当时间磨平一切,

  当历史埋没答案.

  岁月的船啊,

  即将又到达血腥的彼岸!”

  选自《无妄。历史的猜测》

  大陆历563年,无论如何对于闪族人而言都是痛苦的回忆,整个大陆的流雨季让闪族人一年一度的尊神祭被迫后延。连续的暴雨已经淹没了大多数城中低矮的建筑,强壮的男人们在城中的高地上建筑起新的居所而善良的女人们则神殿中祈祷暴雨的尽快结束。

  为了让滞留的水尽快的流出城,闪族的族长——阿帕尔的王决定打开四处的城门。当士兵们推开四周“吱吱”作响的城门,岁月的洪流也再次冲开了历史那充满了血腥的门。

  在南面的城门被打开后,士兵们惊恐的发现在他们的面前,那黑色有如潮水一般正向自己缓缓推进,而黑色之中迎风而立的,则是那一面面金色太阳的大旗,在久违了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西支人!西支人入侵!!”士兵们惊恐的大叫,他们一边急着想要关上城门,一边让人赶回去通报自己的王。

  然而,西支的勇士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可以突入城市的大好机会?西支人那号称黑色闪电的死神骑兵快速出击,在城门即将就要被关闭的时候,突入阿帕尔的南城门。

  “血流的八月”——闪族人永远记得那天,在他们的日历中,除了一年一度的尊神祭来祭祀他们曾经尊崇的神之外,在以后,每个八月,他们都会把那天作为耻辱的日子,用以祭奠那场灾难中冤死的族人。而从那刻开始,闪族人和西支的人们结下了不可磨灭的仇恨,也种下了以后西支人的梦魇——“拉巴尔的血河”的种子。

  阿帕尔的王在得知了西支人已经攻入城内的事实后,依然比较冷静,王宫处在城市的高地,而强壮的男人们大多都留在高地的附近建筑自己新的居所而没有离开,阿帕尔的王将男人们组织起来,用残留的砖和泥土搭成临时的堡垒,在西支人消灭了城中居民们自发组织的抵抗力量之后,他们之后攻占王宫的战斗遇到了很大的阻碍。

  阿帕尔原本是生活在草原上的一个部落,以灵巧而闪射而闻名于世,曾经在那东支的分裂战争中,有部落用优势骑兵去冲击闪族的大本营。然而下场却是骑兵整队的覆灭,在东支分裂的战争中,闪族能够作为最后五个部族之一而继续存活下来,本身就说明了闪族并不是一个可以任人宰割,随意欺负的部落。

  西支人对于自己的骑兵部队一向充满自信,他们在第一次东西支战争中,用骑兵冲开了东支人的联盟部队,也是用骑兵,他们冲开了艾斯美达的“璀璨树之像”前的最后的防线,同样,在不久的以前,他们也是用他们黑色的死神,突入了闪族人的心脏。

  然而,当西支的将领看到向前突击的死神骑兵们,在几次冲击之后,不但未冲开闪族人临时搭起的堡垒,却有不少骑兵真的去见了死神。大怒之下,亲自带领一队亲卫骑兵冲向敌人的阵地,冲出没多久才发现闪族人弓箭的厉害,力道大,速度快,且精准无比。在他还离闪族的阵地还有三百米的时候,同时有三支箭射向他的面门,而别的射过来的箭支则射向他身体其他部位,却没有一支落空。他吃力的挥剑拨开所有射来的箭,却已经发现身边的亲卫骑士已经只剩下一半。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不得不选择撤退,同时发出了“闪族人的弓箭连飞行的蚊子也能射下来”的感叹。

  西支的将领并不是无谋之辈,在骑兵冲击失败之后,他意识到用骑兵来面对闪族人的弓箭只会让更多的同胞去见死神。所以,他调来了后队的重甲兵。

  重甲兵这种兵种,在历史上的用于进攻是并不多见的,单纯从穿着厚厚的不透风的刚甲,左手拿着笨拙的坚固巨盾,右手拿着超级重的巨枪。谁都可以想象,这样的兵种,防御超强,攻击和灵敏度都是超弱,一般来说,在防御战争中用来坚守城门会起到比较好的效果,用这样的兵种来攻击?右手虽然也拿着长枪,但是就一般人来说,谁可以在穿了那么厚重的刚甲,拿着那么厚重的盾牌之后,还能够保持很快的出枪速度?所以,对于重甲兵来说,长枪的意义并不在于刺,而在于扫,扫倒敌人之后,让别的部队来给敌人致命的打击,一般来说,让重甲兵和别的兵种配合起来,才可以起到很好的效果。

  所以,当闪族的战士们看见对方的重甲兵“姗姗而来”的时候,他们的心中不由的疑惑起来:重甲兵并没有太强的攻击性,凭借着闪族人闻名于世的灵敏,要闪过重甲的横扫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如果对方要和骑兵配合使用的话,那么我们也完全可以先干掉骑兵,然后再慢慢对付重甲兵。

  然而,当对方的重甲兵缓慢的移动过来的时候,闪族的王识破了敌人的意图:先用重甲缠住自己,使得自己这边为了躲闪重甲的进攻而不能够继续拉弓射箭,那个时候,对方的骑士再冲过来,就可以冲跨自己最后的堡垒。

  弓箭再强劲也不可能射穿厚实的刚甲,当闪族的勇士们用七零八落的火箭尝试去阻挡重甲的前进而没有多大的效果的时候,闪族的族长——阿帕尔的王果断的决定撤退。在撤退前,他们烧毁了城里的粮仓。

  阿帕尔攻略战就以闪族人的败走暂时告一段落,在西支人占领了整个阿帕尔后曾经派出八路骑兵去追击败逃的闪族人,却有两路以全军溃散而告终,在这一战里,虽然西支的军队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但是,闪族仍然保留了最精锐的族人,他们在败走后击败两路追击骑兵后不知所终。而西支的将军只是从追击溃逃的士兵口中得到了阿帕尔王的最后誓言:血债血偿!

  阿帕尔被西支人占领后,整个大陆为之震惊。在“艾斯美达合约”的作用下,其他的四族人举起“复仇”和“赶走侵略者”的旗帜,组成十万之多的联军部队,在艾斯美达回合后,直逼阿帕尔城。

  西支的将领在占领阿帕尔城之后就预料到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坚守城池根本就没有列入他的计划之内,并且在闪族人后退之后烧毁了城里的粮仓,没有足够的补给,也根本没有防守的条件。所以,在联军即将到达阿帕尔城的前一天夜晚,他命令士兵们扎了足够多的草人,让草人挎上弓箭列于城墙之上。草人的边上插着金色太阳的旗帜。以掩盖住草人的大部分躯体,做完这一切之后,西支的人们悄悄的撤出了阿帕尔城。

  东支的联军到达阿帕尔城外,刚准备攻城,却发现城墙之上的旗帜下似乎隐藏了大量的弓手,大吃一惊,东支的将领是个稳重却死板之人,在知道闪族人在撤退的时候烧毁了粮仓,为了减少士兵的损失,决定不采取饱城,而采用围城的方法。也曾经有人认为对方没有守城的条件而进言攻城,却以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损失为由而否决。

  东支的联军分成四队围住了阿帕尔城,就这样,在围了三天之后,东支的将领似乎也觉得对方太过安静而有些不妥,于是下决定在第二天清早攻城。

  就在当天夜里,负责补给的粮草部被人偷袭,所有的补给全部被掠。而粮草部之后的枪兵营也被偷袭,伤亡的人数超过五千。

  东支的将领得到这个消息后大怒,连夜起兵救援,当赶到之后却看见满目创痍,残兵败将。敌人却已经不知去向。

  次日凌晨,东支联军开始攻城,当将领看到自己的部队竟然毫无抵抗的攻入了城池之后,反而懊恼起来,这才醒悟到自己已经中了敌人的计谋。

  当东支联军整个进入阿帕尔休憩,傍晚降临的时候,东支的将领独自坐在阿帕尔王宫的宝座上沉思着什么,却在不久之后,忽然“呼”的站起来,大喊“出城!”

  虽然所有的下属都不明白他们的将领为什么如此紧张,但是执行命令确是军人的天职,然而,当东支联军的骑兵先锋队最先到达城门,他们终于知道了将军着急的理由。

  阿帕尔的四个城门口已经被堆满了干柴。远处,黑色战马的嘶啼声不断的传出。而飞射过来的火箭,射中了干柴之后,燃起了熊熊烈火。

  东支人的军队分别从四个城门向外突围,然而,燃起的大火使得战马不敢前进,而突出去的士兵却因为大火燃起后的浓烟迷失了眼,被悉数射杀于城门之外。

  虽然东支的将领接连中了西支人的暗算,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是无用之辈,恰好相反的是,他在那一刻作出的全力突围的决定却是一生中可圈可点的决策。如果他选择死守的话,那么,整个东支的联军将成为西支人“焚城”的葬品。而历史上又将会多出一个被人唾骂的庸将,成全了西支人在历史上一幕以少胜多的神话。

  突围之战打的异常辛苦,在城墙之上弓手的掩护之下,骑兵和枪兵奋力向前,在扑灭了城门前燃烧的熊熊烈焰之后,重甲兵在前方顶住了对方弓手的攻击,而其他兵种紧跟其后,在对方箭雨的攻势稍缓之际,东支的骑兵越过重甲冲向了敌人的阵地。

  虽然东支联军接连的受挫,但是人数的优势却始终没有改变过,狡猾的西支人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在东支人突围成功之后,没有丝毫恋战之势,西支的将领在下达全军撤退的命令后,整个西支的军队在夜色的掩护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谓的“阿帕尔复仇之战”就这样结束了,战前十万的东支联军损失了近两万的将士。而西支人却用几乎不可计算的损失重创东支联军,并且掠夺了足够的粮草。

  整个东支大陆为之震惊,这样的结果对于所有希望能够严惩侵略者的东支人是个沉重的打击,东支联军的将领在引咎辞职之后竟然被狂热的战争主义者杀害于回家的路上。而整个东支联军在军心涣散的情况下解散,各部族的士兵分别回到自己的故乡,准备应付随时可能到来的狡猾西支人的偷袭。

  西支人到底在哪儿?整个东支大陆都在猜测,各个部族都派出了自己的斥候以探明自己的领地内有无西支人部队的存在,然而,西支人仿佛消失了一般。荡然无存。

  然而,幽灵总也有出没的时候,如果永远不出现,也就没有所谓幽灵的存在了,当容族人正在为一年一度的尊神祭狂欢时,西支人的黑色战马出现在易天城外。

  黑色的冲车开始冲撞易天那沉重的城门,发出“咚咚”的响声,忽然四下里一片安静,狂欢的热烈似乎在一瞬间当然无存。而当易天的城门终于被撞开之后,西支人看到的,是容族排列整齐的骑兵队。

  有所准备的容族人早已考虑了西支人偷袭的可能,他们甚至以尊神祭为诱,让全部族的子民狂欢起来达到麻痹敌人的目的,而事实上,容族的勇士们早已经埋伏在了城门的四周。

  西支人的士兵还在惊讶于为什么容族人全副武装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容族勇士的马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而容族勇士的刀则割破了他们的喉咙。

  因为被打个措手不及,所有西支人的前锋部队都混乱起来,容族勇士冲进西支人的人群之中砍杀,竟然犹如砍瓜切菜一般没有遇到丝毫象样的阻挡。

  但是,当西支人的号角声响起的时候,西支人的士兵们终于想起了他们的使命,虽然依然混乱不堪,但是所有的西支人都在努力的聚合在一起,而后进行有组织的后退。

  当西支人的部队恢复了秩序,容族的勇士们也退到了城门前,两军在易天城外形成对峙之势。

  历史上无论怎样的兵法家,却没有一个人否认用兵的王道最终还是体现在正攻法上,所有的谋略诡计的使用都只是为了最后与敌人面对面的正面交锋中取的更大的优势而已。

  而作为历史上东西支第一次势均力敌的正攻法的交战就在容族的那个尊神祭的夜晚被正式写入了战史。

  在双方的三日交锋中,西支人的骑兵再次体现了他的价值,凶悍的攻击力,无与伦比的速度,都是容族人的梦魇,在双方骑兵阵互相冲杀之后,容族人付出了三千条生命,而西支人的黑色骑兵真正去见死神的却只有五百多人。

  当双方交战的第四日,容族部队已经无法在人数上和敌人保持对等,容族族长不得不选择退回城内,所有的族人背上巨弩立于城墙之上准备守城。同时向其他部族派遣使者,寻求增援,然而,派出的使者却被西支人一一截杀。

  第五日的傍晚,当容族的勇士再次用巨弩和滚木挡住了西支人第三次的攻城之后。所有的容族人都陷入了一种空前的恐惧和绝望,因为所剩的箭支和滚木已经所剩无几。

  士气的低落使得容族的族长——易天的王——觉得无论如何也应该争取一次象样的胜利来挽回战士们的情绪,当天晚上,他一刀砍断自己面前的石玉桌后,亲自带领一千骑兵去突袭西支人的营地。

  当容族族长和他的骑兵突进了西支人的营地,才发现了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事实——西支的部队消失了……

  也许历史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和世人们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当所有的容族人都以为快到了末日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的敌人,那可恶的侵略者竟然不见了!!

  次日,原本所有的容族人都准备抵抗侵略者最后的冲击,却发现原本远处的黑色战马与金日大旗竟然荡然无存。

  所有的容族人在那时候都以为是他们的神保佑了他们。他们纷纷祈祷,决定将未完的尊神祭继续,以感恩神对于他们的恩典。

  但是,事实的真相却在第三天之后才真正揭晓。

  被称为整个大陆战史的第一幕惨剧的“拉巴尔的血河”正式上演,败退的闪族人竟然没有逃亡到东支的其他国家的领地,而是直接度过了苏底氏海。踏过了罗叶平原(原罗叶之森),站在了“拉巴尔”城前。

  阿帕尔王实现了他对敌人的诺言,在西支人的部队刚和容族人对峙的时候,闪族人已经用他们尖锐的弓箭射穿了驻留在拉巴尔的少数守卫的咽喉。

  当对于复仇的信念过于执着,那人类残忍的本性就会暴露无疑,对于血债血偿的意义,阿帕尔的王做出了最彻底的诠释——在占领了西支人的首都之后,面对全城二十万被俘虏的普通城民,他作出了屠城三日的决定。

  ※※※

  当西支人连夜撤退,渡过苏底氏海,刚踏上西支人自己的土地的时候,他们哭了……

  那是一片怎样的土地啊,原本黑色的土地上泛着刺目的猩红,枉死的西支平民用他们的血渗透了每一寸土地后,最后连红海混为一色。

  就在苏底氏海的岸边,西支的将士们用自己的刀划破自己的臂膀,让火烫的血撒在那猩红的土地上,他们与所有的西支的子民一起流血,他们立誓为所有冤死的亡魂讨回血债,以慰藉他们那无辜的亲人。

  跨过那辽阔的罗叶平原。拉巴尔城墙已然可见,那西支将士们曾经多么熟悉而亲切的青色砖堆砌的城墙啊,如今为何变的那么陌生?那流血的城墙啊,他们的亲人就被活活钉死在上面,无数的冤魂在哭叫,仿佛森罗的地狱。

  那一具具已然干瘪的尸体刺激着每个西支将士的神经,那景象让每个西支人超过了悲伤的极限而变成了不可熄灭的愤怒,也让每个西支人失去了理智。

  随着一声“杀了所有闪族狗”凄厉的叫声,一个士兵发疯似的奔向前去。而他的举动让所有的西支人的精神崩溃,越来越多的西支人也跟着冲了过去,好比一个充满气的气球被扎了个眼一般,他们的愤怒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而“骨牌效应”由此产生了他的效果。

  西支人原本有序的部队开始混乱起来,西支的将士们毫无秩序的前进,虽然人们经常说不要去惹一个发怒的狮子,但是对于一个军队而言,没有秩序对于它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

  迎接那混乱而无序的西支大军的,是出现在城墙上的闪族战士以及他们冰冷的弓箭。

  有多少西支的将士们,他们遥望着他们那城墙上的亲人,在冰冷的箭尖贯穿他们心脏的瞬间,他们伸出手来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口中喃喃自语着倒下了,但是为何嘴角却漏出微笑……

  死去和亲人相见,或许也是他们想要的归宿么?

  虽然死去或者是心灵上的一种解脱,然而,但是对于整个战争的局势来说,死亡绝对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随着越来越多的西支人被射成刺猬,那熟悉的古朴的号角声响起,它仿佛撞击着每个西支人的心灵。

  西支人疯狂的送死行为停止了,他们虽然愤怒,但是,他们也知道他们刚才做了一件多么愚蠢多么冲动的傻事。他们被该死的闪族人所愚弄了,愚弄了他们的情感,蒙蔽了他们的理智,而这一次冲动的代价是一千多名战士的生命。

  重甲兵护着冲车缓慢的前进了,他们这次要用自己造的冲车撞开自己故乡的大门。他们把巨大的铁枪斜竖着,踏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唱着古老的歌:

  我们是被遗弃的子民,

  神的荣光已然不在,

  我们被埋葬在不见天日的罗叶地狱,

  那里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尖锐的毒牙。

  谁能让我们见到明媚的太阳?

  我亲爱的兄弟们啊,

  不要害怕,不要悲伤。

  一切苦难都将过去,

  把痛苦化成坚韧的力量。

  血泪的痕迹只能让我们更加坚强。

  而希望和光啊……

  跟上一次西支和闪族人的战斗不同,上一次的战斗是在城内的交锋,而这一次的战斗则是典型的攻城/守城之战。双方都处于一个相对平等的局面。所以对于西支人再一次使用重甲兵前突的战术,闪族人则从城墙上投下了燃烧的檑木。

  从高处落下的檑木狠狠的砸在了重甲兵的队伍里,砸倒一片重甲兵之后,随即燃烧开来,而纷纷而落的檑木,使得城门之外顿时化为火海。

  然而,闪族人却似乎低估了西支人复仇的意志,西支的重甲兵们,踏着火海,穿着滚烫的刚甲,用已经被烫焦了的手去推动着那燃烧的冲车去做每一次的撞击。直到自己失去了意志倒下,后面的兄弟就紧跟上来,用他们那几乎烫熟的躯体来继续完成那未完的撞击。

  所有活着的西支人看着这一幕默默的流泪,在重甲兵的歌声渐渐微弱的时候,他们紧接着那未散的歌声低沉的吟唱:

  ……而希望和光啊,

  我不知道那是怎样,

  然而当我抬眼的时候,

  为何月亮也被深邃阻挡?

  我亲爱的朋友们啊,

  我们的老去是否也和落叶一样?

  当时间的痕迹刻上沧桑

  我们依然在苦难中流浪。

  无情的岁月碾碎我们的躯体呀。

  但是灵魂啊,请为未知的人引导方向。

  踏着我们的血与肉的路吧,

  沿着我们指向的远方。

  当你们找到光明而放弃迷惘。

  请别忘记我们的天堂。

  终于,在近乎残忍的攻击下,西支人终于用自己坚强的意志和**撞开了自己的故乡“拉巴尔”的城门,而未死的重甲兵含着泪冲上了城墙,用他们愤怒的巨枪扫向他们的敌人。

  西支人的骑兵和步兵队在重甲和闪族人纠缠的时刻开始快速跟进,以疾风般的速度冲进他们久违的故乡拉巴尔。

  在得知西支人已经攻进城的时候,阿帕尔王在震惊于西支人惊人的意志和精神之外,同时果断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闪族人在占领拉巴尔之后考虑了以后的种种可能,特地挖了一条密道直通到城市背后的大凉山某处。当闪族人的勇士从拉巴尔的密道逃到大凉山脉后,阿帕尔王曾经回头望着那猩红的城市,感慨的说到:“真是铁军啊!不能以人类的常识来判断”

  被称为“拉巴尔的血河”的历史事件正式画上句号,这个大陆历史上第一个被冠上“灭绝人寰的屠戮”的事件,就算在某些阿帕尔人来说都是一种梦魇,有很多的阿帕尔的战士据说在晚年的时候经常会碰见有冤鬼索命,而有些人就因为忍受不了整夜整夜的噩梦和惊恐而自我了断。

  整个事件的作俑者,阿帕尔的王,带领自己部族的战士在西支大陆上辗转逃避了西支人的多次追击后终于渡过苏底氏海,回到了自己的阿帕尔城。而整个东支大陆除了容族之外,对于闪族人的归来持冷淡的态度。或者他们也把这种冷血的屠戮行径也当作是一种耻辱,而对于阿帕尔王,就连有些东支人在私下也称之为“冷血的恶魔”。

  而第二次的东西支战争就以这样的血腥屠戮事件后宣告结束,在这场战争中,东支人战死的战士将近三万。其中也包括容族战死的将近八千的战士。而西支人的部队在东支大陆上损失不到四千人,但是在那场夺回拉巴尔的战斗中,他们的重甲兵部队只剩下三成不到,而步兵和骑兵的损失都在一千以上。

  在这次战争之后,西支人在找回逃亡在外的西支子民之后,无力再次向外侵略,所有的西支人一共只剩下八万多人。而东支人似乎本身就不具备太强的侵略性,各族人惊叹于西支人的强悍,开始深刻反省,开始加强训练自己的战斗能力,以抵御随时可能再次来临的西支人的侵略。

  历史的巨轮再次转动。在第二次东西支战争后的一百多年里,局势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易天和阿帕尔的互相交好历来已久,而亚巴,风沙之都以及凡图冈对于阿帕尔从一开始的不理不睬已经到了冷眼相待的地步,所有与阿帕尔的贸易都是时断时续,而后来,对于阿帕尔所进口的货物,竟然赋上了比别的国家高出两倍的税。阿帕尔也还以颜色,在对自己的子民强调自己自足之外,分别对于亚巴,风沙之都以及凡图冈所进口的货物也赋上了比高出易天两倍的税以示抗议。而易天则两边讨好,所以综观这百年来东支五国的发展情况,易天则是发展最好的国家。而其他四国互相的抵制,对彼此的发展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损失。而阿帕尔在和与其相邻的亚巴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始了边境的小摩擦,但是有碍于“艾斯美达合约”和互相并没有太大的仇恨,没有到发动战争的地步。所以,虽然阿帕尔和亚巴互相看清对方,但是彼此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而另一件大事也是在这一百年里发生的,这件事的发生,也变相约束着东支人不能再次进入彼此的相互战争。

  这件事就是:西支有个叫做奥尔法的老家伙发现了所谓魔法的秘密,他声称所谓的魔法可以说成是控制元素的一种能力,而掌握这种控制能力的人被称为魔法师,而他相信他们伟大的领袖子瑞就是一个控制元素能力超强的魔法师。

  当然,在一开始大家都认为这个人是个疯子,不可理喻。然而,当拉巴尔的王招募勇士去消灭附近滋扰居民的凶悍山贼的时候,那个老头竟然也跟着去了,所有被招募的勇士当时都对老奥尔法说出了“战斗时我可不能照顾你,死了别怪我呀”诸如此类的推卸责任无情的话。然而当到达目的地,面对着四十多个手持砍刀的恶徒的时候,那五个勇士竟然有两个想夺路逃走,就在这个时候,一边的老奥尔法口中喃喃自语了一番,然后右手一挥,天上落下硕大个火球,竟然当场烧死七个。

  看着那被烧焦而扭曲的尸体,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他们不可思议的看着老奥尔法,老奥尔法竟然一边挖着鼻孔一边说:“我说过不要你们保护我的。”那样子,活象那地上的七具死尸跟他毫无关系。

  剩下的恶徒竟然大叫着“妖怪”跑掉了,以后也再没看到他们出来做恶,而老奥尔法,则在这次消灭山贼的行动中出了名,向世人展示了他所说的并非疯言疯语,而是确实的存在。

  虽然拉巴尔人刻意隐瞒这样的事实,但是,由于事件的本身有目的证人,所以民间私下的流传仍旧是不可避免的,而老奥尔法则被谣传的越来越离奇,到最后竟然有人说老奥尔法是个有三头六臂的怪物,随手一挥就可以招来火海死一片人的恐怖魔王。

  “什么啊,我有那么恐怖么……”当在老奥尔法后来游历整个大陆的时候,经常听到这样对他的诽谤,而他总是摸摸自己那红红的鼻尖,然后喷着酒气扎进那群正在鬼扯的人堆里。

  “我啊,还听说老奥尔法那家伙还是个非常可恶的大肚汉,他一天要吃两只羊,三头牛,四只鸡,五头猪,六只蛤蟆,整个拉巴尔的粮仓都被他吃空了,你们说这个家伙可恶不可恶,而且他还是个不讲卫生的家伙,随地大小便,乱扔垃圾,还打劫未成年乞丐,唆使少女拐卖国家官员,真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啊!“老奥尔法一边摸着鼻子带着恶趣味的笑容肆意给自己加上更无聊的罪名,听的周围的人一愣一愣的,然后还要作恍然大悟状拍着老奥尔法的肩膀用一种同情的语调问道:

  “老兄,别说了,我们都同情你,你是什么时候被老奥尔法唆使的少女拐卖的,原来还是个国家官员啊?”

  “……”

  虽然这些都是后来才发生的一些趣事,而实际上,在讨伐山贼的事件之后,拉巴尔的王便秘密而诚恳的邀请老奥尔法进宫来传授魔法。却被老奥尔法婉言拒绝了,在故乡萨那村度过平凡的三年之后,他便开始了自己周游的生活,关于他游历时发生的总总,有数不清的吟游诗歌和人物传记记载着他的传奇故事。而也正是这个人的存在开始带动了第一次的东西支双方面正常的接触,包括文化,商业,人文等各个方面。虽然彼此仇视的心态依然客观存在,但是对于商人来说,有钱赚才是最重要的,而冒险家对于彼岸的不可知一切的探求**也是不可阻挡的。

  对于老奥尔法的事情,如果具体叙述的话恐怕三天三夜也写不完,因为在他整整十年的冒险生涯里,有着太多的惊奇和未知的谜。后来大陆的史学家们也用尽所有想象的辞藻来描述所有他们不能理解的东西。冒险家们则尽力沿着老奥尔法的冒险足迹以期望可以探求到当初他所经历的事实的真相。

  老奥尔法在十年的冒险之后回到了西支大陆,最后到达整个大陆的最高峰——奥雅之颠,而就在那里,被称为魔法发源地的“圣。奥尔法的宫殿”被建立,老奥尔法在他最后的日子里向整个大陆发出邀请——

  “所有想要探求魔法奥秘的人啊,请聚集到我的身边吧,我会教会你们我所知道的一切。”

  而从那一年——大陆历802年开始,史书上是这么记载的:

  “魔法的传承从这一刻开始”

  ※※※

  如果说老奥尔法的一生让人津津乐道的话,而被人们谈论最多的却绝对不是他。

  “在历史的长河里,有着数不清的星光,然而他们暗淡的时候,却又是那么的悄然无声,而对于流星来说,他虽然短暂,但是却是最辉煌,让人最难忘的,那么,让我做那颗最亮的流星吧!”

  历史定格在说出这番豪言壮语的男人身上——第十代的亚巴王——哈伦森。

  当后世谈论起这个人的时候,总是褒贬不一,有人说他是”伟大的军事家,战略家,思想家“,”亚巴有史以来最英明的君主“等等,但是,在更多的史书中,是这么评价他的:

  “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疯子,如果没有他的存在,那么整个大陆的和平史最起码要再延续五百年……”

  “屠夫或许不是个多么崇高的职业,但是当哈伦。森也加入到这个职业中来,让这个职业变的更加血腥,更加低贱”

  “这个有史以来最可恶的刽子手,他的舌头有吸血鬼那么长,面目可憎,还是个自恋狂……”

  实际上,哈伦森非但不是面目可憎,而且还是个十分英武的男人,当哈伦森还是王子的时候,他的魅力就曾经迷倒所有亚巴城的姑娘,而当哈伦森带上皇冠,身着素衣登上英君台宣誓就职亚巴王的时候,据说台下姑娘的尖叫声当场震裂了三根柱子。

  然而,现场的尖叫声或许掩盖了哈伦森的就职演说,后世曾经说过:“如果当时的民众有仔细听到过哈伦森的演说词或许他们会呆立当场。”

  后来在亚巴王宫搜集到的哈伦森的就职演说辞是这样写的:

  “……一个君主如果不能带领自己的祖国不断的走向胜利,那么他就不是一个好的君主。虽然说战争或许并不是值得称道的事情,但是,如果一个国家,或者说一个君主不能保持一定的侵略心的话,那么久而久之他或许会渐渐腐化而把自己的心思放在如何剥削自己的民众身上。我不是个圣人,但是我并不想以后变成一个被后世的子民称之为一个贪婪的君主,一个**的君主,所以,我保留自己的侵略心,如果大家支持我,我会带领你们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而我的目标是统一整个大陆……”

  在这篇被叫作“哈伦森宣言”被宣读后的第二年,大陆历915年。平静了三百多年的阿斯纳大陆再起战火。

  哈伦森在丝毫没有预兆的情况下,连夜行军突破阿帕尔边境,强攻阿帕尔城。

  早已习惯安逸的阿帕尔人还在睡眼朦胧中的时候,死神已经降临到他们身边,而阿帕尔王则在亚巴人银色光亮的枪尖下瑟瑟发抖。

  在整个东支大陆还在怀疑所谓“亚巴攻占阿帕尔”的传言是否真实,甚至于有人在叫嚷着说那是西支人的阴谋,西支人正在发动第三次侵略——当然这样的说法也是被刻意安排的——而当易天王正在拟书信给亚巴王询问此事的时候,亚巴王的剑摆在了他的面前,给了他最正确的答案。

  在攻占了阿帕尔的第三天,哈伦森就用他擅长的“闪电战术”冲进了易天人的城堡。

  整个东支大陆沸腾了,剩下的两个种族联合发表声明谴责亚巴公开撕毁“艾斯美达合约”,并声称如果不能及时放回被扣留的阿帕尔王,易天王以及归还他们的土地的话,他们保留维护公正的权利。

  而当哈伦森听到这篇声明只是轻蔑的一笑,在点将台上挥手对着士兵说:“让我们给他们答案,我的将士们啊,前进吧,胜利在远方召唤!”

  手指向的方向,那辽阔的白马平原,几百年前第一次东支分裂战争源起之地方,再次成为纷争之地,亚巴和风沙之都和凡图冈的联军在此决战。

  这场战斗从战术上来说其实没有任何可圈可点的地方,在辽阔而没有边际的地方,双方除了使用正攻法进行交锋之外,别无他法。而这也正是风沙之都和凡图冈所希望的,他们的联军人数占优,他们甚至在耻笑亚巴王的无谋:

  “哈伦森那个笨蛋真的要在白马平原跟我们决战?那样家伙也能攻占了阿帕尔和易天?不过他的运气仅只于此了,我们会让他去天国见他的先父!”

  然而,这场战斗最终却是一场以少胜多的战斗,那个口出狂言的凡图冈王也被俘虏。

  而那场战斗的一个最重大的意义就是——魔法师作为战场上的一个兵种被正式运用。

  凭借着哈伦森秘密筹建的魔法师军团,在那场必键的战争中,魔法师们一举消灭了对方共五千多的骑兵部队,弓手两千多人,而步兵更是不计其数。

  在那场战争中存活下来的联军士兵是这样描述的当时的场面:“我们看见我们的方阵火焰肆虐,焚烧着我们的躯体,山崩地裂吞噬着我们的灵魂,太可怕了,所有的人都在惨叫,而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在颤栗,实在是太可怕了,我真的不想再提起了,晚上会做噩梦…”

  对于东支战争结束后对于俘虏的处置,哈伦森体现了他残忍而嗜血的一面:

  “对于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而在那些人当中难保会有人不起来反抗我,让他们全部消失吧,这样我们也不会为了以后有些小毛虫的骚扰而坐立不安。”

  于是,让无数人唾骂的“白马活人之坟”事件就这样发生了,十万的战俘就在白马平原被活埋,虽然相对于“拉巴尔的血河”事件而言光是人数就少了一半,而且作为士兵,早就应该会有战死沙场的觉悟,但是作为事件本身来说,对于生命的价值来说,”白马活人之坟“事件的残忍性却是不可回避和淡漠的。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残忍的君王,对于自己的子民却是无比的仁慈和善良。他在出兵阿帕尔的时候曾经向自己的子民许诺,攻占一个国家,税率就会下调百分之八,而当统一整个东支大陆的时候,税率将会下调百分之五十,当亚巴统一大陆后,所有亚巴的子民将会免除税收,同时鼓励生产,商业交换以及新领域的开发,奖励优秀人才,对于不利于民的政策坚决弃而不用,而对于子民们痛恨的官吏,不论大小,不论关系,一律极刑。曾经有哈伦森的一个叔叔仗势在亚巴城欺压百姓,被出宫殿走访民情的哈伦森看到,当时大怒,跳下车了,没有任何言语,拔剑当场斩杀,在场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当是就有人跪倒在地泣道:

  “我们的王啊,我们请求您,统一大陆吧!”

  哈伦森在他当上亚巴王的第二年,就统一了东支大陆,实现了他梦想的一半,而在从攻击阿帕尔到白马平原一战结束,竟然也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哈伦森踌躇满志,定下了打过苏底氏海的计划:

  “我们这边打仗,西支人一定很高兴吧,他们一定又以为有机会可乘了,只是他们一定没想到东支的战争会这么快就完结吧,与其让他们过来,不如让战火在他们的地面上燃烧,那么,让我们过去给他们个惊喜吧,!”

  史称“东支第一次反侵略”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产生了,大陆历915的秋天,亚巴人的战船开过了苏底氏海,踏上了未知的西支大陆。

  西支人的首领——拉巴尔王在得知东支的分裂战争后,不禁喜形于色,他的耳边又响起了历代先王所付托的使命,那沉重的三个字。

  “或许一切都要结束了,在我的手中,我会完成历代先王的愿望吧!”

  于是,拉巴尔王决定起兵,他对他的将士说:”是时候去完成我们未完的使命了,去东方!“他象他的老祖宗一般,手指着苏底氏海的方向发出豪言壮语。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亚巴人已经渡过了苏底氏海。

  两军的相遇是在距离苏底氏海六十公里外。相对于亚巴人的有备而来,西支人甚至还在疑惑面前的这支部队是不是前面走的太快的先锋队伍。

  而当亚巴人开始冲进了西支人阵营里开始大肆屠杀的时候,西支人才反应过来:面前的竟然是敌人,东支人反过来侵略我们了!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一切都是那么的无所适从,仿佛梦魇一般,还没从那种“要跑到对面去征服那些自我分裂的笨蛋”的优越感里回过神来,就掉进了“生命脆弱的随风而逝”的无底深渊。

  西支人在丝毫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杀的溃不成军,亚巴王也被吓的一时间目瞪口呆,还是在大臣的提醒下,下达了“后撤”的命令。

  溃逃的军队利用地形熟悉的暂时甩开了亚巴人的追击,逃到了很久以前就建立起来,却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城堡——“黑色的眺望”

  在所有的文献和资料里,没有任何关于这座城堡的记录,一直以来,所有的人们都把它当做是一个废弃的城堡看待。而当西支人以后数以百次的守城战中才真的发现,先人们给他们留下了最好的礼物。

  “黑色的眺望”伫立于贯穿西支大陆的大凉山脉的最东面的陡坡之上,而进入城堡却可以从山脉后平缓的罗叶平原的最东面而入,但是要到达罗叶平原却一定要经过“黑色的眺望”之下,如果想要绕远来进入罗叶平原的话,就一定要通过和以前的罗叶森林同样恐怖存在的幽暗之森可以这么说,如果谁第一个控制了“黑色眺望”,那么,只要不是兵力特别悬殊,那么,只要驻守军不愿意,别的队伍想要占领或者突破“黑色眺望”基本上是个美丽的幻想。

  西支人就是在这样易守难攻的城堡里和亚巴人鏖战了三年,亚巴人尝试过各种方法,强攻不下,魔法攻击不起作用,想绕过去偷袭却被身处高地的西支人识破,想要从幽暗之森进入罗叶平原,还未深入,却已经有三千的士兵中了墨狼之毒。

  哈伦森不能够接受自己梦想不能实现的现实,他在战争的三年里变的越来越暴怒,终于在918年冬天的一个夜晚,他命令全军分成两路,一路正面佯攻的同时,自己带领另一路绕过“黑色的眺望”从后面偷袭。

  就是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哈伦森快要兴奋的大叫“突破”的时候,一支冷箭射穿了他的心口。

  历史上最有争议的君王就这样逝去了,而他在最后弥留的时候对自己所收的养子哈尔说道:

  “我的梦想不能实现了,多可惜的事情啊!”然后就闭上了眼。逝世的那年,他三十二岁

  ※※※

  哈伦森的逝去,对于整个大陆形势而言,产生了巨大的变化,首先,曾经被占领的阿帕尔,风沙之都,凡图冈,易天纷纷宣布独立,但是面对实力依然强悍亚巴守卫军以及毫发无伤的魔法师军团,他们依然不敢作出任何复仇的举动,而亚巴人和西支人在长达三年的战争中,彼此消耗兵力却无任何意义,于是由哈伦森养子哈尔暂时代理行使亚巴王的权利,在征求了周围大臣的意见后,和西支人签定了彼此停战十年的协议。亚巴军暂时退回亚巴,而西支人退回拉巴尔,之后,因为感谢祖先对于后世所遗留的恩赐,改都名“拉巴尔”为“瑞”,意义既是怀念他们伟大的祖先——子瑞。

  哈伦森逝世一年后,哈尔正式就职于亚巴王,延续了哈伦森时的政策,善待子民,奖罚分明,不偏不倚而继续受到亚巴民众的爱戴。

  大陆历史930年,对于所有人来说,这都是平常的一年,但是对于两个人来说,却是不平常的。

  哈尔和雷的相见。

  雷——后来被成为“战神”的男人,在亚巴城的饭馆里落魄潦倒的时候,碰上了他后来效忠的王——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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