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好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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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饭后,唐远林在院子里放了把太师椅,贺清山贺清水的三个儿子和贺小文张逸飞都一身劲装站在院中,大家知道唐山要考察贺唐两家子弟的功夫了。.26dd.Cn文虎文豹文雄几兄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要把近年所学在祖师叔面前好好的露一手。

  张逸飞十分兴奋,紧靠贺小文而立,刚才小文姐姐已经告诉他祖师叔的“飞云掌”是武林中很有名气的功夫,祖师叔就是因为“飞云掌”而被人称为“千手观音”的。只是祖师叔退隐江湖多年,道上的人只闻“飞云掌”的名声,很少有人见过这种掌法。张逸飞想自己好福气,跟着小文姐姐可以亲眼目睹“飞云掌”,这可是很难得的机遇。

  不一会,唐山牵着唐薇在贺清山贺清水和唐远声唐远林的陪同下从屋里走出来,看见站在贺小文身边的张逸飞时,唐薇狠狠地瞪了张逸飞一眼,张逸飞也回敬了唐薇一眼,遂将头转向一边,对唐薇毫不理会,气得唐薇直翻白眼。

  一行人随着唐山来到太师椅旁,唐山对贺家晚辈微微一点头,满面笑容地坐在太师椅上,贺清山贺清水和唐氏两兄弟叉手站在唐山的身后。唐山转身对贺清山贺清水道:“想贺家几个晚辈的功夫这些年一定长进不小,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恐怕要望尘莫及了吧。”贺清山贺清水忙道:“小辈的几下猫脚功夫,如何能与他们的师叔相比啊,师叔怕是要失望了。”

  唐山一笑道:“你们俩太过谦了,现在栖霞山庄的名气丝毫不逊于师兄在世的时候,贺氏三雄武艺超群又行侠仗义,前次老二到徽州办事,在道上就听江湖朋友夸你们呢。名师出高徒。”唐山指着贺家小辈道:“他们几个的功夫怎样老夫虽然以前没有见过,但是贺家的子弟难道会是孬种,绝对不会差的!”

  师叔这么说,贺清山贺清水均觉脸上有光,忙道:“师叔过奖了。”

  近几年来,栖霞山庄就一直不顺,二当家贺清云遇难后,元凶又一直没有找到,栖霞山庄的人好象没了底气,在江湖上都抬不起头来。今天听到唐山的赞誉,不觉又激起了贺清山贺清水两人的豪情。想栖霞山庄自贺喜创立以来,再传到贺氏三雄手中,别的不敢说,武艺超群行侠仗义这八个字却是当得起的。

  这时就听唐山对贺氏兄弟道:“你们难得来,到了祖师叔这里,好歹也不能让你们空手而归。”说完一挥手,两个家人就抬了一张八仙桌上来,接着另一个家人手中端了一个大盘子,盘子上放了好几个金光灿灿的大元宝。家人将盘子放在桌上,唐山笑道:“这几个元宝权作为今天的彩头,不管功夫如何,祖师叔都是有赏的,要不然你们会说祖师叔好小气,传到外面去可不是好玩的。”说到这,唐山一笑,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张逸飞觉得这个祖师叔真是和蔼可亲,一点架子都没有。

  “不过——”唐山拿起盘中一把带鞘的短剑,拉长声音道:“这把短剑是年轻时一前辈高人送给我的宝物。因为有两棵钻石,所以称为双星剑。清山,你是行家,你来看看这把短剑究竟如何。”

  贺清山接过短剑,从头至尾看了一遍,这把短剑比匕首长一些,比一般的剑又短了许多。剑鞘和剑柄均是用黄金制成,在阳光下显得金光灿灿,鞘上还镶有两颗钻石,特别耀眼。光是看这把剑的外表,就会觉得价值不菲,如果到钱庄里去兑现,还不说这两棵钻石,只是这把纯金剑鞘,就能换得好多银子。

  如果只是这样,贺清山不会觉得这把短剑有什么独到之处,练武的人是不会真正喜欢好看不中用的兵器的,那种东西是公子哥拿来装饰玩耍的东西。贺清山想师叔何许人也,决不会保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东西。念到此,贺清山将剑徐徐抽出,一道寒光直逼面门,在旁边的贺清水忍不住叫道:“好剑!”

  贺清山也点头道:“确实一把好剑!”。

  唐山面向贺家三兄弟道:“好剑须有三个条件,你们知与不知?”

  贺文雄抢道:“削铁如泥,吹发立断,杀人不见血。”

  唐山道:“不错!”说完叫人从兵器中拿了一把铁棍过来,对贺文雄道:“你削削看。”

  贺文雄接过双星剑,感到双星剑的重量比一般短剑要重得多,他拿着铁棍,抬头望着唐山,不敢了手,害怕损害了祖师叔的宝物,那可不好玩的。唐山笑道:“你只管削,削坏了祖师叔不怪你。”

  贺文雄大起胆子,一剑削了下去,只见铁棍掉下一块,双星剑却丝毫不损。贺文雄又猛削几下,当真是削铁如泥。贺家三兄弟、贺小文、张逸飞个个睁大双眼,好剑也见过一些,但从没有见过如此锋利的。

  唐山见大家一副惊讶的样子,笑道:“还有吹发必断,文雄你再试试。”

  贺文雄丢下铁棍,将头发扯掉几根,小心放在剑上,只轻轻一吹,头发纷纷断落。

  唐山道:“杀人不见血就不用试了。”

  贺文雄双手将双星剑还给唐山。唐山将双星剑入鞘道:“这把短剑可是专门留给最有悟性的人,到时看你们三兄弟谁能拿走它。”

  唐山这么一说,贺氏三兄弟不禁跃跃欲试。须知好兵器江湖上的人都是百倍看重,有了好兵器,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作用,江湖上的人有时为了一把好兵器不惜流血拼性命。

  三人都打起了小算盘,贺文虎觉得两个弟弟功夫粗浅,不如自己老道。贺文豹却想哥哥文虎墨守成规,弟弟文雄虽然聪明,但练功却不用心,只有自己最有把握拿这把双星剑。贺文雄认为毫无疑问这把双星剑是非他莫属,不说父亲贺清水常说自己天分高,就是师伯贺清山也当面夸过自己是栖霞山庄晚辈中最有悟性的人,山庄人人皆知。

  三兄弟都各自在那里盘算,大家不仅看上了这把短剑,更要紧是唐山的“最有悟性”这四个评语可是非同小可。三兄弟早听上辈人说过祖师叔眼光独到,经他评点过的人,就从来没有出过错。

  贺清山在一旁道:“还不赶紧谢谢祖师叔。”

  贺氏兄弟一躬身道:“多谢祖师叔!”

  唐山点头道:“好,咱们闲话休叙,你们几个谁先上。”

  兄弟三人相互望了望,老三贺文雄叫了声“我先来”,径直走到院子中间,双手一抱拳,先对唐山,后对唐氏二兄弟行了礼道:“祖师叔、两位师叔指教,弟子贺文雄献丑了。”

  话音刚落,贺文雄已是飞身弹起,一套“五行拳”如行云流水般使出。“五行拳”与江湖上别的拳法大不一样。一般的拳法大多是讲究几招制敌,重攻轻守。“五行拳”却反其道而行之,讲究的是先守后攻,在守势中伺机制敌。虽说“五行拳”是栖霞山庄的入门功夫,却对内力要求极高,这套拳法假如没有内力配合就毫无用处。内力越高,拳法的威力就越大。故江湖上有“要学‘五行拳’,先练十年功,练好‘五行拳’,道上行得通”的说法。

  贺文雄从小随父习武,虽然还不到十八岁,内力修为已很有功底。一套拳法打下来,却是气定神闲,拳脚丝毫不乱。唐山点头道:“先守后攻、先让后上、任他汹汹、我自从容。文雄已得‘五行拳’真谛。”说完将盘中一元宝递给去。贺文雄急忙上前,躬身接过唐山所递元宝,急忙道:“多谢祖师叔夸奖。”

  唐山所说“先守后攻、先让后上、任他汹汹、我自从容。”正是“五行拳”的“开篇要义”,贺清水听唐山用它来评点贺文雄所练的拳法不觉脸上有光,自己的儿子没有丢丑。

  接下来就是贺文豹上场,他这回练的是“贺家枪法”。贺文豹将长枪横在胸中,躬身向唐山行了个礼,接着左脚往后一退,右手将长枪递出,长枪顺势划了个圆圈,正是“贺家枪法”第一式“外圆内方”。招式未老,第二招顺势而出,只见他左右挥舞,前挑后刺,一条枪将周身罩住,不一会已是只见银枪飞舞,不见枪手身影。唐山从地下随手拾起一颗小石子,手一扬,石子飞出,直向贺文豹而去。只听“啪”的一声,石子已被贺文豹的长枪击出,见此唐山不禁捋着胡须微微点头。

  贺文豹将“贺家枪法”练完后,唐山评点道:“枪法娴熟严谨,几致无懈可击,小小年纪有如此功底,真是少见啊!假以时日,定成大器”说完又奖给贺文豹一个元宝。

  轮到贺文虎了,只见他手持长剑,道了声:“献丑了。”手一挥,正是“无影剑法”中的起式“及锋而试”。

  贺文虎在贺家小辈中悟性不是最好,却是较用功的一个,他的“无影剑法”舞起来不象栖霞山庄的其他人那样虚无缥缈,在他的一招一式中却能见到很扎实的功底。在这一点上,他与老三贺文雄正好相反。贺文雄人很聪明,但不肯用功,所以在招式显得眼花缭乱,在功力上却是远不如老大贺文虎深厚。

  待贺文虎一套“无影剑法”舞完后,唐山在一旁不禁捋着胡须点头道:“不容易啊,师兄独创‘无影剑法’,历经五年磨砺才成就这套剑法,又过三年使其闻名于世,再经两年使其独霸江湖,其中风险迭起、艰辛坎坷,局外人那得知晓。文虎虽小,已有当年师兄的风采。贺家后继有人,可贺可喜。”说完一个元宝递给了贺文虎

  贺清山贺清水听唐山如此说法,心中都是乐滋滋的,口中却忙道:“师叔别夸他们,年轻人知道他们的祖师叔如此看重,尾巴怕是要翘到天上去了。”

  唐山大笑道:“你们兄弟俩太谦虚了,有本事就是有本事,难道我的眼睛会看错人?!”他又对身后的唐远林唐远声道:“你们以后可要多用功,看贺家的几个后辈,哪个不是生龙活虎,哪个不是可造之才,日后必定会在江湖上大有作为的。你们俩个要不努力,以后就只有象我这样在家里做寓公了。”

  唐氏兄弟忙道:“是!”

  贺清山忙道:“几个晚辈怎么能给他们的师叔相比呢!”贺清山转身对唐氏兄弟说:“要请两位师弟好好的教训才是。”

  唐山道:“这两个孩子因为我的缘故,在辈分上占一些便宜,其实岁数与文虎他们差不多,说起功夫也是不敢恭维,倒是你们两个师兄要好好的教导教导才是。”

  贺清山道:“教导二字如何当得起。”

  唐山因为成亲晚,所生俩子岁数都不大,唐远林不过才三十多岁,比贺清山贺清水小了二十来岁。唐远声就更小,与贺文豹同年,如仔细论起年齿,贺文豹还比唐远声大月份。

  唐山道:“清山不必过谦,自我退隐江湖,对功夫二字看得淡,对他俩也就放任自流,他们自己也是三天两头的,随意得很,功夫如何可想而知。”说到这,唐山对两个儿子道:“你们也到这场上来走几招嘛,让俩位师兄看看你们这几年有没有长进。”

  老大唐远林对唐山道:“父亲,师兄的后代如此了得,我们那几下子,如何见得人。”老二唐远声也道:“哥哥说的是。”

  唐山哼了一声道:“知道今天要丢丑了吧,以前干什么去了?”

  一句话说得唐氏兄弟低了头,唐山见两人还在那里磨,眼睛一瞪道:“在两位师兄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见父亲生气,唐氏兄弟急忙应了声:是!

  唐远声对唐远林道:“大哥,你先来。”

  唐远林点了下头,下到场子,两手一张,练起了“五行拳”。

  唐山年轻时的师父就是贺喜的父亲贺杰,所以“飞云阁”的入门功夫也是“五行拳”和“贺家枪”。贺文虎三兄弟还是第一次看这个小师叔练武,心中不仅都有几分兴奋,大家想刚才两个小师叔一定是在谦虚,祖师叔的后代岂是等闲之辈。早听说唐家功夫自有其独到之处,贺文虎三人再加上贺小文张逸飞都想这正是学习技艺的好机会,如何能错过,大家睁大双眼,聚精会神看着唐远林的一招一式,很想从师叔的一招一式中知道究竟师叔的功夫比自己高多少。

  唐远林一趟“五行拳”打下来,贺家的几个后代私下大吃一惊,从招式上来说,唐远林所练的拳法和先前贺文雄所练的相差无几,但练完拳的唐远林虽极力控制自己,却还是无法掩饰满头大汗气息不匀的窘态,明显是功力欠火候。这一点,连张逸飞也看出来了,他抬头望了望贺小文,贺小文连忙对他悄悄地眨眨眼,示意千万不要出声。

  唐远林也知道自己功力不够,满脸通红的对贺清山贺清水道:“献丑了。”贺清山道:“师弟别这么说。”

  唐山一脸的不高兴,他对面红耳赤的唐远林道:“现在晓得丢丑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唐山又对老二唐远声道:“你也下去走几招,让两位师兄和几个晚辈见识以下你的猫脚功夫吧。”

  唐远声道了声是,从家人手里接过一杆长枪走下场子,对贺清山贺清水一拱手,也道了声:“二位师兄指教了。”

  唐远声这次练的是“贺家枪”,只见唐远声长枪舞动,一招接一招,丝丝入扣,如一条蛟龙围绕在自己身旁,且每一招都合了“贺家枪”的“**护身,不疾不徐”要义。一套枪法练下来,唐远声是气闲神定、丝毫不乱,与适才唐远林的表现大不相同,功夫明显高于老大唐远林许多。然而,在贺清山贺清水的眼里,唐远声的功夫也不过尔尔,虽然他的枪法使得无可指责,但与五年前贺清山贺清水所见,似乎没有多大长进,就是与贺家后辈的功夫相比,也不见得就高明。武林中讲究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几年了唐远林功夫都不见长进,实际就是退步。

  唐远声练完枪法,唐山对贺文虎几兄弟说道:“怎么样,你们一定很失望吧,这次来想见识一下两个小师叔的上乘武功,愿望落了空。”

  贺家的人站在那儿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贺小文和张逸飞心中微微觉得有点奇怪,从早上唐远声斗那两个流氓所显现的功夫来看,似乎比现在好得多,不应该这样。贺小文想也许早上那两个流氓本身功夫就差,所以显得唐远声功夫很强。

  “哎——”唐山长叹口气转身对贺清山贺清水道:“也怪我太骄惯他俩了,一见到他俩受苦,心就软,总是放纵他们,再加上他母亲宠爱,现在这样,真是让你们好笑了。”

  贺清山贺清水早就知道,唐山因中年得子,对俩个儿子自是十分溺爱,见不得他们受苦,所以唐氏兄弟武功一直平平,也很少在江湖上行走。再加上唐山归隐江湖几十年,只有老一辈的人还知道从前有个“千手观音”,而中年以下的江湖人几乎都不知道有唐山是何许人也。

  其实贺清山贺清水心里都知道,唐氏兄弟现在这样,主要是因为唐山害怕他俩学会了功夫,就要去闯荡,江湖高手如云,且又人心险恶,一不小心,就着了别人的道,兄弟俩谁有一个闪失,唐山都会受不了,这才是唐山并不真正想让唐氏兄弟成为武林高手的真正原因。五年前,贺氏三雄给唐山祝六十五岁寿时唐山无意间透露过他的这个想法。

  唐山又叹了口气道:“唐家后继无人,本门的功夫,只有靠你们贺家来发扬光大了。”

  贺清山忙道:“师叔千万别这么说,两位师弟只是内力修为稍欠火候,悟性却是不差,只要师叔稍加点拨,再有几番磨练,功夫定会大有长进。”

  唐山道:“罢了罢了,还讲什么长进啊,我也不想他们扬名江湖,反正家里还有几亩薄田,大致能养得起他们。”

  贺清山贺清水原来曾听父亲贺喜说过唐山年轻是英气勃发的许多故事,如今听他说这样的话,心里无限感慨,觉得师叔暮气沉沉,原来的英雄气概早已无踪无影了。

  今天该上场的人都上场了,唐家两兄弟的功夫明眼人一看就落了下风,桌子上摆的那把双星剑肯定属于贺家兄弟了。三兄弟心里都在想到底祖师叔会给谁。这个彩头的意义非同寻常,听父辈说起过,祖师叔唐山识人的眼力非同寻常,只要他认可的人,以后在江湖上都是大名鼎鼎,今天谁要是得到这把双星剑,肯定会前途无量。

  贺家三兄弟都认为自己的悟性最好,应得到这个彩头,特别是老三贺文雄,一直觉得自己是栖霞山庄悟性最高的,双星剑非自己莫属。三人正在那儿胡思乱想,却听唐薇突然道:“爷爷,叫这个小孩也上来走几招好不好?”

  站在唐山身边的唐薇右手指着张逸飞,脸望着唐山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使得正与贺清山、贺清水说话的唐山停了下来。听到此言,唐山笑咪咪的一摸胸前白胡须,点头道:“是啊,忘了这里还有位小朋友,怎么样,你也出来练一练。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如何?”

  一听此言,张逸飞吓了一跳,前面坐着祖师叔,旁边站着师父和各位师叔、还有几个师兄,哪个的功夫都比自己高出一大截,自己这几下,不是叫大家笑话吗!再说贺家几个师兄都得了彩,自己要是给栖霞山庄丢了丑,到时清水师叔的脸色可不好看。想到这,他忙对唐山行礼道:“祖……祖……祖师叔,弟子学艺未精,怎敢在此贻笑大方,望祖师叔原谅则个。”

  唐山哈哈大笑道:“读书人和我们这些个走江湖的人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转身低头对唐薇道:“好了,快别为难你这位小师弟了,你都把他吓着了。”

  贺清水也想张逸飞练武不久,虽说进步不小,但毕竟功力有限,在这种场合,还是最好不要出来为好。于是对唐山道:“师叔,张逸飞入门不久,他那几下现在还不入流,一出手就要惹大家笑话了。”

  唐山一眯眼,似乎很赞同贺清水的话,张逸飞眼见到要收场了,悬着的石头正要落地,不想唐薇道:“不行,我要看我要看我非要看——。”他对唐山撒娇地嚷到。

  唐山爱抚的用手轻拍着唐薇的肩,对贺清山和贺清水道:“怎么办?这个小祖宗,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贺清山对张逸飞道:“你就给祖师叔、各位师叔和你的小师姐演练一番,也好请祖师叔指教指教。”

  张逸飞看了看身边的贺小文,贺小文对他点点头,轻声道:“去吧,不要紧的!”

  张逸飞到底还小,第一次遇见这种场景,心中甚是紧张不安。自己刚入门四年多,功夫就那么两下,面前坐着祖师叔这么个高手。这不是应了读书人常说的一句话:“孔子面前讲孝经”吗,肯定要丢大丑了。这正是唐薇这个小师姐的用意,张逸飞如何不知。

  张逸飞想功夫不好,师父师叔责骂还在其次,要是给站在祖师叔一旁的唐薇的耻笑,这个脸可就丢不起。

  既然师父说了话,张逸飞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院子中央,双手抱拳跪在地下,对着唐山一揖到地道:“有劳祖师叔指点了。”

  唐山一捋胡须,哈哈笑道:“无须多礼,只管使出你的真本事来。”唐山身边的唐薇好象是等不急了似的,跺脚道:“快点快点,你这小孩别慢慢吞吞的,像个老太婆。”

  张逸飞道了声“是”,从地下站起来,他悄悄地瞪了唐薇一眼。唐薇却将脸往上一扬,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张逸飞在院中立定,双手一展,两腿成弓形分开,一套“五行拳”使了出来。由于心情紧张,气息不匀,不免招式不到位,有些手忙脚乱。“五行拳”五五二百五十式,是个内家拳法,招招式式都需内力配合,张逸飞气息不匀,如何不乱。

  使到六十式时,张逸飞已是面红筋胀,气喘吁吁。此时又听到贺清水在边上“哼”了一声时,张逸飞知道今天这一套拳打得大失水准,心中一凉,下面脚步移动没有跟上,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人还没有站好,就听唐薇在一旁好象十分关心地道:“师弟稳当些,莫要摔筋斗。”一语引得站在周围的“飞云阁”几个家人不禁失声笑了起来。

  张逸飞心中正在着急,就听贺小文道:“心静无他,何患之有。”贺小文说的句话,正是“五行拳”开篇要诀中的一段,她知道张逸飞从来没有见到这种场合,面对前辈高人,必然心情紧张,注意力分散,无法全神灌注,所以才有此失误,因此赶紧出言提醒。

  贺小文的指点来得正是时候。张逸飞到此都有些气馁,想着自己今天这番演练,必定是要受到师父师叔的责怪了,师父都还罢了,师叔可是个十分严厉的人,他特别不能忍受给栖霞山庄丢脸的人,回去后必有一番教训。最可气的是还要被小师姐嘲弄,本来心绪不宁,如何能有好的表现。现在经贺小文一点拨,张逸飞想道,反正都搞砸了,不如豁出去。心中念头一转,所有杂念跑得一干二净。张逸飞身随心动,拳法渐起变化,到了一百二十式,张逸飞已是心无他物,气贯全身,拳法越来越流畅,一招一式,已深得“五行拳”精要,直到二百五十式使完,张逸飞不仅没有刚开始面红筋胀的神情,反而是气定神闲,周身通泰无比。

  张逸飞练完后,站在院中央向唐山行礼道:“弟子学艺不精,有污祖师叔法眼。”

  唐山“啊”了一声,转身对贺清山贺清水道:“他学艺几年?”

  贺清山答道:“不到五年。”

  “哦——”唐山有些惊讶,他将手一招对张逸飞道:“你过来,让祖师叔瞧瞧。”

  张逸飞走了几步,来到唐山面前,唐山用手在他的身上点了几下后又摸了摸张逸飞身上的骨骼,然后点头道:“好筋骨,你这身子当真是学武练功天生好材料啊。”说完指着八仙桌上的双星剑道:“我原来以为这把双星剑归文雄所有,今日见你功夫,虽然还欠火候,却已是非同寻常,他日必有大成就,我看此物非你莫属了,拿去了吧。”

  张逸飞一听此言,惊得目瞪口呆,他原想不被责备已是万幸了,听到祖师叔赞赏自己是练武的好材料时就已有几分惶恐,这时又要将双星剑赏给自己,这是赏给最有悟性的人的,自己练武才四年多,“最有悟性“这四个字如何当得起。再说文虎文豹文雄三个师兄,学艺十几年了,哪个不比自己强,莫是祖师叔看我年少,特地来安慰我的。

  听到唐山将“最有悟性”的评语指给张逸飞,贺氏三兄弟好不吃惊,特别是贺文雄,在栖霞山庄大家都公认他的悟性最高,虽然有时不太用功,但凭自己的天赋,小小年纪就已是名声在外。在比武前唐山说要奖给最有悟性的人时,贺文雄当时就认为这把双星剑简直就是专为自己设的,哪想祖师叔却要将双星剑奖给张逸飞这个才入门的小师弟,心高气傲的贺文雄如何受得了。原来看张逸飞还不觉得有什么,今天再看他,越来越不顺眼,直想上前给他一个耳光,出出心中的恶气。

  贺文雄正在胡思乱想,却见张逸飞一抱拳,低头对唐山道:“弟子后入门,学艺未精,实在当不起祖师叔的夸奖,祖师叔不责备弟子,都是弟子的福气,望祖师叔将宝物奖与他人,弟子实在当不起。”

  唐山笑道:“我说你当得起就当得起!”说完将双星剑递了过来。

  张逸飞还是不敢接受,忙抬头找师父,师叔贺清水却抢先道:“还不快谢谢祖师叔。”张逸飞再看师父贺清山,贺青山点头道:“祖师叔所赏,岂能拒绝,快拿到。”

  见师父师叔都同意,张逸飞只好上前,单腿一跪,口称“谢谢祖师叔”,双手接住双星剑,正要站起来,只见唐薇一伸手,突然猛的一把抢过张逸飞手中的双星剑道:“不给你。”

  唐远林道:“不可放肆,这是爷爷给的。”

  唐薇小嘴一噘道:“他昨天说的要给我吹笛子,可说话不算数,早晨还欺负我。”

  唐远林喝道:“唐薇不许乱说话!”

  “我没乱说,我脚上还有伤痕呢,不信你们看。”说完唐薇将右脚鞋脱下,果然脚指头上有些红肿,这正是早晨唐薇踢草堆踢到石头上所致。唐山见此,心痛不已,一把将唐薇抱在怀里急忙叫道:“快拿些药来。”口中念道:“心肝呢,怎么这么不小心,弄成这样,可如何是好。”

  这时就听贺清水对张逸飞大声道:“还不跪下,赶紧给师姐赔礼道歉。”

  张逸飞是第一次遭人诬陷,满脸通红,不知所措,他望着师父,希望师父来解救他,不想师父贺清山也道了声:“跪下。”张逸飞一百个不愿意,但也只得跪下,心中满是委屈,“对不起”就是说不出口。心想是她欺负我又不是我欺负他,师父师叔不问个明白就相信小师姐说的话,这也太不应该了。

  唐山见贺清山贺清水令张逸飞跪下,伸出手来将张逸飞拉起道:“小孩子闹别扭,大人就不要介意了,快起来快起来。”

  张逸飞看看贺清山,贺清山道:“既然祖师叔这么说,你就别跪了,去给师姐道个不是吧。”

  张逸飞只好双手抱拳,对唐薇行礼道:“对不起,请师姐见谅。”

  “那可不行!”唐薇道。张逸飞心中直冒火,觉得这个小师姐真是十足的不讲道理,本来就不是自己的错,已经委曲求全了,不知这个小师姐还要出什么花样。唐薇道:“你现在用银笛给我吹一曲,如果我觉得好,就原谅你。”

  不提吹笛子还罢,一提这事,张逸飞就想起今天早晨唐薇将父亲留给自己的竹笛摔破的情景,这时如何肯吹笛子给这个小师姐听,于是站在那里将头转向一边,旁人一看就是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唐山见此对唐薇道:“别孩子气了,哪有强求人家给你吹曲的呢。”

  贺清水见张逸飞如此表现,不禁上了火,他对张逸飞喝道:“你给师姐吹一曲又何妨。”

  听师叔语言严厉,张逸飞不得不摸出唐山送的银笛,眼睛一抬,正好看见在唐山怀里的唐薇得意的笑着对他眨了下眼。张逸飞没好气的问唐薇:“吹什么?”唐薇对他做了个鬼脸道:“随便什么都行。”周围的人看着这两个小孩在那里斗气,都觉得有些好玩。张逸飞一时不知该吹什么,楞在那儿,这时就听贺小文在后面轻声道:“就吹曲‘水天一色’吧。”

  经贺小文提醒,张逸飞将笛子递到嘴边,调整了下站姿,口中微微启动,轻运气息,一曲“水天一色”从笛中传出来。

  “水天一色”是张逸飞的父亲张文远所做,本是描写家乡山水美景的。曲声悠扬婉转,悦耳动人。张逸飞到栖霞山庄后常对远方独自吹这首曲子,笛声响起后,每每引得贺小文驻足倾听。

  张逸飞今天吹笛子有几分是迫于无奈,笛声中不免夹杂着一些惆怅,显得比以往更加婉转,张逸飞思念起了过世的爹娘,不觉眼睛湿润。

  一曲完毕,唐山对贺清山贺清水等道:“当真是十分动人啊!”大家点头称是。唐薇见张逸飞眼中含有泪水,将双星剑递过去道:“拿去拿去,你当我真的是想要这个东西,哼,小气鬼。”

  张逸飞心想我又不是想要这个东西,所以站在那里并不伸手接,贺小文知道张逸飞的心思,忙道:“小弟快接住。”听小文姐姐这么一说,张逸飞才不愿意的将双星剑接住,道了声:“多谢祖师叔厚爱。”正准备往忘后退,不想唐薇猛地又抢过双星剑叫道:“你只谢我爷爷,怎的不谢我!”贺清山这时在旁边笑道:“说的是,也应该谢谢你的小师姐才对吗。”一席话说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张逸飞万般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说了声:“多谢师姐。”

  见张逸飞低了头,唐薇嘻嘻地笑道:“这还差不多。”随着将双星剑交给了张逸飞。张逸飞拿着双星剑后,径直走到师父面前,双手一举,递给贺清山。贺清山拍了拍张逸飞的头道:“祖师叔给的,你就收下吧。”张逸飞又看了看贺清水,贺清水道:“叫你收下你就收下。”

  练武结束后,张逸飞拉了一下贺小文的手,贺小文以为有什么事,就跟着来到张逸飞住的房间,张逸飞道:“小文姐姐,这把双星剑给你。”

  贺小文睁着眼睛道:“为什么?”

  张逸飞道:“这把剑锋利无比,小文姐姐带着正好防身。”

  贺小文摇摇头笑道:“这剑是祖师叔给你的,我怎么会要呢。”

  张逸飞道:“可是我得这把剑不合适啊!”

  贺小文觉得奇怪,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张逸飞道:“虎哥豹哥雄哥的功夫都比我强很多,我受之有愧。”

  贺小文道:“祖师叔说是奖给最有悟性的人,又不是说奖给功夫最好的人,以祖师叔的眼力,那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张逸飞摇着头道:“不管怎么说,我不该接受这把双星剑,还是小文姐姐收下做防身用。”

  贺小文道:“你不敢接受我就更不敢接受了。”贺小文拍着张逸飞的肩膀道:“你就当是祖师叔对你的鼓励吧,你要是不努力,可真不配得这个宝物了。等你学好武艺,就来保护我,那时我就不需要防身了,你说是不是?”

  贺小文这么一说,张逸飞觉得自己应该收下双星剑。如果每天看看它,就能激励自己,等自己练好功夫后,不仅可以报酬雪恨,还能保护小文姐姐,再也不让她遭受前些天在小镇受的屈辱了,那时谁敢欺负小文姐姐,就要他知道我张逸飞的厉害,想到这,张逸飞不禁热血沸腾。

  正在这时,就听外面有人喊道:“小文,小文。”原来是唐远声,他刚到贺小文的房里去找她,发现没人,于是就在院中喊起来。贺小文应道:“在这儿。”说着便走出来。唐远声一见贺小文,也不知怎的,马上就面红耳赤,说话都有些不通畅。

  “小……小……文姑娘,我父亲和清山、清水两位师兄请你去一下。”唐远声柔声道。

  “这就去。”贺小文应道,她转身对屋里的张逸飞道:“好好收着,不许乱想,听见了没有。”张逸飞在屋里点点头,贺小文随唐远声去了。

  张逸飞一个人在屋里,他将双星剑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然后把剑从鞘里抽出,只见一道光一闪,双星剑上的寒气差一点使他打了个喷嚏。张逸飞好奇心顿起,急想找一块生铁来再试下剑,他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铁器,却想起了“吹发必断”,于是也学贺文雄,扯了自己的几根头发下来,将短剑平握在手上,正想将头发放在剑上,突然间却听外面有人怪声怪气道:“吹发必断也是你做的?好没道理!”

  张逸飞抬头一看,正是贺文雄站在门外斜眼看着自己。张逸飞不知道贺文雄为何要说这样的话,不解地问道:“师兄,我做错了什么?”

  贺文雄进屋盯着张逸飞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你最有悟性?”

  张逸飞摇摇头。

  “你是不是觉得你的武功很高?”

  张逸飞赶紧摇头

  “你是不是想独步天下,成为武林霸主。”

  张逸飞更是大摇其头,他只是想找到杀人凶手,替自己的爹娘报仇雪恨,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什么武林霸主的。

  “你说,栖霞山庄最有悟性的人是谁?”

  张逸飞略一沉思道:“大家都说是师兄你啊。”

  张逸飞这话可不是随便乱说的,他在栖霞山庄的日子里,不止一次的听师兄师姐们在下面议论说过贺文雄是栖霞最有悟性的人,以后必是江湖上出类拔萃的人物,师父贺清山也说过相似的话。师父的话岂会有错,张逸飞对此是深信不疑的。其实到底悟性是什么,张逸飞并不是很清楚。

  贺文雄在屋里背着手昂着头渡着步道:“祖师叔的几句话你就以为自己了不起,其实你还差得远。”

  贺文雄虽然话说得不好听,但张逸飞觉得自己差得远是不争的事实,于是心服口服地点头道:“师兄说得是。“

  “那你为什么还敢接祖师叔的双星剑。“贺文雄道。

  到此张逸飞方知原来师兄是为了这把短剑而来。本来张逸飞觉得自己也不该得这把剑,师兄这么一说,张逸飞更觉得惭愧,急忙道:“师兄说得极是,这把剑本来不应该给我,我这就去禀报祖师叔,请他老人家改变主意,收回双星剑,这把剑本应该是师兄你的。”

  “什么!什么!”听到此话,贺文雄火冒三丈瞪着张逸飞道:“你想出我的丑是不是?!”

  听着师兄的这句话,张逸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感觉,不解地看着贺文雄,心道“我怎么会去出师兄的丑呢”他原本想这把双星剑是祖师叔送给他的,如果不给祖师叔打招呼就私自将此剑送与他人,似乎对祖师叔不敬,另外通过祖师叔,将这把双星剑转给师兄,使师兄名正言顺得这把宝剑,这有什么不好。他人小,脑筋还转不过弯来。

  让一个小师弟去向祖师叔求情,硬要将已经属于别人的东西转给自己,这是以大欺小,有辱“侠义”二字,不要说祖师叔肯定不会答应,就是唐家上下都会瞧不起他。江湖上的人要是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人,以后自己还怎么在江湖上立威扬名呢。所以贺文雄大光其火。这是在别人家,要不然眼前这个小师弟早就吃他几脚了。

  贺文雄盯着张逸飞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鬼心眼倒不少,你是真懂还是假懂,装糊涂是不是?”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张逸飞立即双手将双星剑将递给贺文雄道:“师兄请。”

  贺文雄并不马上接过,他身子一转,背对着张逸飞道:“你是不是真心实意。”

  “当然是。”张逸飞道。

  “这算不算师兄欺负你?”

  “不是的,”张逸飞道“是我自己觉得不配受此剑,所以真心实意地将它还给师兄。”

  “这还差不多!”贺文雄点头转身道“不是师兄我要抢你的东西,是这把剑本来就属于我,你说得不错,你只是将其交还给其主人,对不对。”

  张逸飞点点头道:“对。”

  贺文雄弯下身来,眼睛直逼着张逸飞,轻声道:“我伯父和我爹如果问你为什么这把双星剑到了我的手中,你怎么回答。”

  长这么大,张逸飞还没有说谎话,师兄这一问,竟然把他难到。见张逸飞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贺文雄一边接过双星剑一边道:“你对我爹还有祖师叔和我伯父这样说……”

  贺文雄刚开口要点拨张逸飞,就听门外有人叫道:“三弟不能这样。”

  张逸飞和贺文雄一看,正是贺小文。原来她被贺清山贺清水叫去后回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眼见得贺文雄就要拿剑,贺小文忍无可忍,所以急忙出言喝道。

  “这是祖师叔给他的,三弟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贺小文对贺文雄道。

  “哼!”贺文雄指着张逸飞对贺小文道:“他也配称最有悟性的人?!他也配得这把剑?!简直是笑煞大家了。”

  “不管怎么说,这剑不是你的。”贺小文站在张逸飞身边道。

  张逸飞在旁小声解释道:“不关师兄的事,是我自己要这样做的。”

  贺小文对张逸飞道:“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这剑是祖师叔给你的,你就不能随便送与他人。”她又对贺文雄道:“三弟更不该巧取豪夺,还教他说话骗人。”

  贺文雄想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确实不算光明正大,要是被山庄的人知道,丑就丢大了。今天这剑没有要到,还遭了一顿数落,当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贺文雄不禁恼休成怒,他对贺小文恶狠狠地说:“好好好!我巧取豪夺,我教他骗人,我见不得人,没见过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人。”说完一转身,几步跨出门坎道:“什么东西,算我倒霉!”

  张逸飞见是这样,急忙对喊道:“师兄,等等!”,拿起剑就要去追贺文雄,却被贺小文一把抓住。只听外面贺文雄猛啐一口道:“呸!希罕,谁要那个臭玩意儿。”

  眼见得师兄不见了,张逸飞不知所措,他抬头看着贺小文,贺小文一挥手道:“别理他,小家子气!”

  第二天张逸飞比平常起得更早一些,想着祖师叔将自己评为最有悟性的人,想着昨天对小文姐姐承诺“要好好的保护她”,张逸飞浑身都是劲,就想尽快学好武艺。所以早早起来,准备练功。他害怕打搅别人,就轻手轻脚向昨天早晨练功的地方走去。当走到唐山他们居住的地方时还特别小心,蹑手蹑脚的深害怕吵醒了别人。

  正要走过屋前的一片竹林时,突然听见竹林里有人说话。张逸飞想,不知“飞云阁”里谁还比自己更起用功,不禁大起好奇心,放慢了脚步,竖起了耳朵。只听竹林中一人说道:“贺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林中另外个声音道:“可不是,你看贺家几个晚辈使的‘五行拳’、‘贺家枪’、‘无影剑法’,还是老一套,几十年不变,死了个贺清云都还不醒悟,一味的抱残守缺,固步自封,以为自己真的了不起,让人好笑。”

  张逸飞大吃一惊,他听出来了说话的两人正是唐远林唐远声,这两位师叔为何这样评价贺家的功夫呢?这张逸飞心想:你两的功夫那么差,还在讥讽别人,这才真是好笑呢。

  这时又听唐远林道:“晚辈不懂事倒还罢了,你看见贺清水的表情了吗!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好象他们贺家简直就是无敌天下似的。”

  唐远声道:“几年了,连杀自己兄弟的人都没有查到,我都替他们觉得丢人。”

  唐远林道:“你看见爹将双星剑给张逸飞时,贺家那几个晚辈的表情了吗?”

  唐远声道:“怎么没有看见,一副要将张逸飞吃了的样子。”

  唐远林道:“父亲没把剑给自己的亲子弟,我看贺清水也是很不高兴,如此重物轻人,一点气量都没有,哪里还有当年师伯贺喜视金如土的风范,贺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听到这,张逸飞心想:咦——怪了!唐家这两个小师叔,明明自己功夫差,怎么瞧不起别人,还在这儿说大话。昨天上午比武时,唐远林一趟“五行拳”打下来满头大汗气息不匀,大家有目共睹,唐远声虽然好一点,也没见有什么特别的。怎么今天这两人说话口气这么大,什么贺家抱残守缺固步自封,什么一代不如一代——是了!定是唐家两个师叔看见贺家几个晚辈的功夫都比他们好,自己又没有得到彩声,所以心中不满,当面不好说,背后却躲在这里发泄,说瞎话。

  张逸飞想这两个小师叔心胸好狭窄、嫉妒成性,自己不行也就罢了,却躲在这里说师叔和几个师兄的坏话,哪有一点前辈风范?二人在张逸飞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张逸飞记得父亲说过:男子大丈夫应光明磊落襟怀宽阔,背后损人,岂是英雄所为。张逸飞不想再听他们说些什么,急忙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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