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一掷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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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逸飞逃出开源客栈时,太原城已经关了城门。WenXueMi。com不得已,张逸飞只得在离开源客栈好几条街的地方找另外找了个小店,小店全是平房,他专门在后面要了间靠街带窗户的屋子住了下来。

  刚住下,张逸飞想自己这次算是无意中知道了“吾图撒合里教”天大的秘密,要不二唐不会这么处心积虑的设计害自己。他们既然投靠了忽必烈,这边就是他们的天下,如果自己把这个秘密泄漏出去,肯定会不利于他们再干有损南边大宋江湖的坏事,因此二唐极有可能找这里的官府来协助他们搜查所有客店,以期能抓住自己。

  念到此,张逸飞急忙将自己外衣脱下来丢在地下,又将床上的被子弄乱,再把窗户支起,造成逃跑的样子。然后他从后窗跃起,跳到屋顶,坐在瓦上将腿盘起,双手合十,开始打坐行气。

  自昨夜二唐联手使用“绵绵剑法”伤了自己以来,张逸飞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尽快恢复功力,可整整一个白天,张逸飞始终要提防二唐的阴谋诡计而不得安宁。现在终于跑了出来,虽然危险还没有完全消除,总是好了许多。

  坐在房顶上的张逸飞很快入静,不久周身的气息就在五脏六腑激荡起伏,一会儿和风细雨,一会儿波涛汹涌。

  张逸飞行气刚一半,突然听有人拍打店门,接着就听见有人大声喝问道:“刚才你们这里有没有个年轻人住店的?”

  “年轻人,没有啊军爷……”店家道。

  “老家伙,你仔细想想,是个下人打扮,这人可是朝廷钦犯,我们正在缉拿,你可不要开玩笑。”

  “哦——对了,军爷,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记不起来呢。是有个下人打扮的今晚来住店,就在里屋。”

  “快带我们去!”

  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撞门声,有人叫道:“屋里没人!”

  “肯定是跳窗跑了。“

  “给我追!”

  紧接着从窗口跳出几十个军士,提刀握枪分两头跑去。

  张逸飞在屋顶终于行完了一次气,顿感觉自己精神多了。他知道要恢复功力,还要十几天的将息。张逸飞从窗子翻回屋里,此时那些军士已走了约一个时辰,张逸飞判断他们不会再回来,就趟在床上安安心心的睡了一觉。

  从昨天晚上起,张逸飞就没有歇息过,为了防二唐,张逸飞一直处在高度警惕中,现在躺在床上,才感觉道实在太困了,眼睛一闭,马上就呼呼大睡。

  第二天突然被一声叫唤惊醒,张逸飞睁眼一看,原来是店家带着个客人进屋入住,突然看见床上睡的张逸飞,店家本以为张逸飞昨晚就跑了,不料见他还在床上,不免吃惊叫了起来。

  张逸飞翻身起来,跳下床,走到店家身边道:“朝廷钦犯,说话小心。”

  店家连连点头道:“省得,省得。”

  张逸飞出店时才知道自己一觉睡到了中午,要不是店家引客人入住,还不知道要睡到几时。一出店门,张逸飞就朝城外走,他要急着回南边去,将“吾图撒合里教”的事情赶紧告诉老先生孟珙“亲表叔”冉季他们,以防这个教再在大宋兴妖作怪。

  张逸飞朝南门走去,快到城门口时,见城门有许多军士在那里检查出城的人,尤其是过往的年轻人,更是查得仔细。张逸飞赶紧靠着墙边一个布店,他装着看布的样子,斜眼朝南门看。此时店老板到后面去取布,店里只有个小孩在前面,张逸飞正在看城门时,就听那小孩道:“嘿,这位大哥哥,你好像这画里的人啊,好象啊。”

  张逸飞顺着小孩子的手指的地方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这布店的门上居然贴着自己的画像,画的旁边竟然写着通缉自己,如有举报,赏银一百两的字样。

  好快啊!张逸飞没有想到二唐为了抓自己竟然出这招。张逸飞见这小孩直盯着自己,脑子一转,对小孩道:“那画上的人是坏蛋,小朋友,你看大哥哥是不是坏蛋啊。”

  那小孩想了想,遂摇摇头。

  张逸飞道:“对呀,大哥哥可不是坏人啊。”说着摸了几个小钱给那小孩道:“买点好吃的去吧。”

  那小孩接过铜钱,道了声“谢谢大哥哥。”跳着跑着从店里出来去买东西去了,张逸飞松了口气,他就害怕那时小孩惊叫起来,那可不好办呀。

  张逸飞正在想着怎么出去,突然感觉背后有人。张逸飞虚眼侧身一看,发现有两个军士提着枪向自己走来。张逸飞心中一惊,难道被发现了。他看了下周围,心想:看来少不得又要血战一场了。

  那两个军士走到身前,张逸飞正要出手时,一个军士叫了声:“你这个小子,过来帮我们扛东西。”

  张逸飞一转身,见那个军士正对着自己说话。张逸飞故意左右看看,然后用手指着自己盯着那两个军士,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

  “对!就是你!”另一个军士道。

  张逸飞眼一睁,见路上有几十个军士,好像在押运什么东西,可推车的一个轮子坏了,车上的东西就掉在地上。街对面也有几个军士正在拖人,看来也是被抓来扛东西的。

  张逸飞脑子一转,何不趁此机会出城呢。想到这,张逸飞忙点个头道:“给多少银子。”

  话刚出口,一个军士挥手就向张逸飞打来,口里还骂道:“想银子,你找死啊。”

  本来张逸飞完全可以躲过那军士的一拳,不过他想要装就装像一点,所以就挨了军士的那一下。等军士打过后,张逸飞立即低声下气点头道:“我扛我扛,别打我。”

  “这还差不多,跟我走!”

  张逸飞跟着这两个军士走了过去,这时已有十几个被抓的人在那儿了,张逸飞赶紧拾起地下的一个袋子扛在身上,顺便用袋子遮掩住自己的脸。其他几个被抓的人也不愿意的扛起东西。一个校尉叫了声:走!队伍就向城门走去。

  果然,城门的守军见是军队,一点也没有阻拦就放行。张逸飞一出城,边走边在想找个什么机会溜走。正想事时,听后面扛包的人轻声道:“好重啊,什么东西。”

  “银子!扛了这么久还不知道,真是傻子!”

  “你也不聪明,这哪里是银子,明明是金子吗。”

  “真的,好多钱啊。”

  “再多的钱也没你份,别做梦了。”

  张逸飞用手摸了摸袋子,感觉确实像金锭。十几袋,好几千两金子,着实不少啊,他们要把这些钱运到哪里去呢?要不沉住气,就跟着他们,说不定还能弄它个两三袋,交给冉表叔,阿斌叔,他们一定很需要。

  出城十几里,越往前走,路上的军士越来越多,或步兵或骑兵,来来往往的,显然前面有兵营。张逸飞来的时候也走的是这条路,当时路上还平平静静的,怎么现在突然来了这么多军队,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再走了一两里,见前面有许多营帐,那里旌旗招展,剑戟成排、人声鼎沸。战马来往奔驰、军令吆喝声不绝于耳。张逸飞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雄壮的阵势,心中不禁有些激动。

  张逸飞正在左右张望,突然听前面带队的那个校尉叫大家停下。张逸飞一看,他们已经到达营门口了,只见门口处有十个手执长枪,腰悬长剑的大汉分站两侧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里面出来二十几个人。那校尉对里面的人行了个礼道:“侯将军,东西我送来了。”

  “好,东西放下。”里面有人发话道。

  张逸飞抬眼一看,大吃一惊,原来说话人眉心那颗痣吸引了张逸飞,虽然过去已经有九年多了,张逸飞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侯将军”来,此人正是杀害自己父亲的侯景天。张逸飞不禁激动得浑身发抖。

  张逸飞把包放在地下,冷眼一直盯着侯景天。

  侯景天一点也没有注意到站在队伍里的张逸飞,只见他道了声:“快把东西扛进来。”马上里面的十几个军士就过来扛东西。侯景天对那校尉道:“你们回去吧。”

  那校尉道:“侯将军,听说大汗要来大营,能不能让兄弟们见见天颜啊,我们还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啊。”后面的那些军士点头道:“是啊是啊!”

  “叫你们回去就回去,少废话。”侯景天喝道。

  “遵令遵令。”那校尉有些不愿意道。众人正回头要走,却听侯景天道:“慢着!”

  大家停下,侯景天指着张逸飞等人道:“他们中间谁的力气最大?”

  “是他!”那校尉手一指,点着张逸飞。

  张逸飞心中一惊,自己并没有有意显示啊,怎么那个校尉会指自己呢。

  侯景天道:“何以见得?”

  张逸飞也正想知道这个问题。

  那校尉道:“扛着这么重的东西走了十几里路,就只有他没有叫累。”

  张逸飞这才知道自己太不注意细节了,要是有个武功高强的人跟着,说不定要露馅的啊。看来自己还是太嫩了。

  侯景天向前跨了几步,走到张逸飞面前,仔细看了看。本来张逸飞见侯景天看着自己,心里不免有几分紧张,后来转念一想,父亲那次遇害时,自己才八岁多,这么多年了,侯景天认不出自己的。

  念到此,张逸飞就坦然的站在那儿看着侯景天。

  侯景天点点头,就对那个校尉道:“伙房有个杂役病了,就叫他去顶一下吧。”

  一听此话,张逸飞心中暗喜:老子正想找你呢,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叫老天有眼啊!

  “不干不干,我要回家。”为了不让侯景天看出破绽,张逸飞装着害怕的样子忙道。

  侯景天一把抓住张逸飞,往外面一拖,张逸飞有意的趔趄一下,好像要摔倒似的。

  侯景天道:“回什么家,跟爷走,有吃又有喝。”

  侯景天的那些人连推带哄,把张逸飞领到了一个营帐前。侯景天等那些军士都出去了,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对张逸飞道:“这是什么,你认识不?”

  在只剩下侯景天一人时,张逸飞就动了杀机,如果这时他突下杀手,虽然自己功力还没有恢复,但出其不意,料那侯景天也难逃一命。可张逸飞觉得这样太便宜了侯景天,连取性命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不能泄张逸飞心中的恨,张逸飞决定先不着急,要他死个明白。

  “银子,谁不认识啊。”张逸飞道。

  “想不想要。”侯景天盯着张逸飞问。

  “怎么不想,就怕没那么容易。”张逸飞道。

  侯景天鬼笑了下道:“聪明人,你只要听我的话,帮我做件事,我保证在三天之内,给你二十两银子,够你小子吃喝的。”

  张逸飞装着很感兴趣道:“要我做什么?”

  “到时你就知道了。”侯景天道。

  “有没有危险啊,我很怕事的。”张逸飞道。

  “你放心,有我在,保管你没事。”侯景天大包大揽道。说着他拍了拍手道:“拿上来。”

  一个军士就抱了套军士的衣服进来,侯景天对张逸飞道:“快穿上它。”

  张逸飞故作惊讶道:“不是叫我做杂役吗,怎么又要我当兵啊,这要被人知道是要砍头的啊。”

  “你想不想挣银子。”侯景天喝道。

  “不行,这事好吓人,二十两银子我不干。”张逸飞假装道。

  “原来是为这个,好了,二十五两。”侯景天道。

  “再加五两。”张逸飞装出一副爱财样道。

  “好好好,你小子还敢给老子我讨价,算你狠,五两就五两。”侯景天咬牙道。

  “总共三十两。”张逸飞竖着三个指头对侯景天道。

  “你小子真会计较啊,说好了,三十两,快穿衣服吧。”说着侯景天就在帐篷里渡起步来。

  张逸飞脱衣服穿军装,边动作边说道:“军爷,说话一定算数啊。”

  “算数算数。”侯景天回答时正好渡到张逸飞的背后。就在张逸飞将军服套在身上系带子时,他感到背后的侯景天突然挥掌向他劈来。依张逸飞现在的功夫,完全可以躲过这掌,但他想既然装就装像点,说不定侯景天正是在想试他。张逸飞依然保持原样,就如不知道后面有袭击似的继续系带子。

  就听“砰”的一声,张逸飞后背硬生生的受了一掌。张逸飞一个趔趄,就势翻在地上。

  侯景天这一掌其实并没有用内力,张逸飞也没受内伤。

  张逸飞猜对了,侯景天只不过是想试一下他。假如张逸飞有丝毫反应的话,以侯景天的眼力,张逸飞都会露馅。张逸飞冒险受了这一掌,侯景天完全放心了。

  张逸飞躺在地下摸着后背对侯景天大叫道:“不干了不干了。”

  “好啦,我再加十两。”侯景天大方道。

  “再加十两我也不干了。”张逸飞嚷道。

  “不干不行,小心我要你的命。”侯景天眼冒凶光看着张逸飞。

  张逸飞支吾一下,显得很害怕的样子,好像有些不情愿的道:“四十两啊!”

  侯景天脸色缓和着点点头道:“听你口音是南方人。”

  张逸飞慢慢站起来道:“是啊。”

  “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那边在打仗,我娘说不安全,叫我到这边来投奔舅舅。”张逸飞编这段话时想起了和“亲表叔”冉季在苏州城遇见的那个卖身葬母的小姑娘。

  侯景天没有再问什么,他对营帐外叫了声:“夏渊。”马上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侯景天一指张逸飞对那个叫夏渊的人道:“他先跟着你,好好照看他。”

  那人道了声:“是!”就把张逸飞领走了。

  张逸飞就跟着这个夏渊过去了。夏渊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要张逸飞不得乱走动。张逸飞绕了大半天,从他嘴里才知道这大营是前两天才建起来的,大营的主将是伯颜,就是姚家兄妹说这边相当于岳飞岳爷的人,张逸飞不禁动了要见一见这个人的想法。又听说本来他们是准备直接开往襄樊的,因为蒙古大汗元朝皇帝忽必烈明天要来巡视,所以大军就在这里安营扎寨,等侯忽必烈的到来。这就更引起张逸飞的兴趣,他一直想见见这个纵横驰骋无敌天下的蒙古大汗是什么样。

  张逸飞心想,先在这儿呆着,看有没有可能见到忽必烈和伯颜大将。等忽必烈一走,再找个机会把侯景天弄出去,报了杀父之仇,就赶紧回南边去找冉季表叔,告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好让那边的英雄早做准备,别再上“吾图撒合里教”的当了。

  一想到南边,金巧的倩影又浮现在脑海里。这一阵张逸飞拼命想把金巧赶出自己的脑袋里,可不仅没有成功,反而是越来越想念。

  不知金巧现在在干什么?那个苏公子是不是跟她在一起?咳——自己一个穷小子,怎么比得上那个富甲天下的苏骏啊。金老爷子都开了口,明年金巧就会跟苏骏成亲,到那时该怎么办啊。

  张逸飞打定主意,这次回去,无论如何也要偷着去见见金巧,虽然分别没多少天,可张逸飞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金巧了。

  随即张逸飞又想到了姚家兄妹,尽管和他们结交不过十来天的功夫,可张逸飞感到他们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这次能出来,还多亏了兄妹俩的帮助。

  一想到他们,张逸飞就开心,等南边事完了后,一定到大都去拜访他们,让他俩带自己转一转北方的京城,再教教他们的行气方法,那时真不知有多开心。

  这次北边之行,没有想到小师姐唐薇还救自己一命,平时对她那么不好,可危难的时候小师姐还这么的来关照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待她,就是她耍天大的脾气,也要让着她。

  看来小师姐明显还不知道“吾图撒合里教”的事,哪天事情败露后,还不知她是什么反应。不过毕竟她真心实意救过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她。

  张逸飞一会儿这一会儿那儿的乱想,晚饭后,张逸飞说自己信佛,每天都要打座静拜。他就在夏渊帐篷外找了个僻静地方打起座来,夏渊也没有管他。

  行完气后,张逸飞感到自己又恢复了许多,起来后看看四周没人,张逸飞本来想到处看看,可一转念,还是决定明天再说。

  正在这时,侯景天和夏渊走了过来,侯景天对张逸飞道:“你跟我来。”

  张逸飞和夏渊随侯景天来到一个无人处,侯景天将一张黑布围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然后三人摸到附近的一个营帐,营帐外有两个军士持枪站住,侯景天突然从旁边跃起,还没等那两个军士有所反应,就被侯景天点中**道,倒在两边。

  侯景天点人的动作之快,手法之敏捷,没有浑厚功力是决不会有如此的表现,连在一旁的张逸飞也觉得侯景天的功夫可圈可点。

  侯景天一挥手,夏渊带着张逸飞赶紧跳起来,持枪站在营帐两边,等两人站好后,侯景天左右看了看,突然一蹿,冲进帐篷。

  一阵声响后就听到侯景天悄声道:进来!夏渊一示意,张逸飞随夏渊进了帐篷。

  一进帐篷,张逸飞吃了一惊,借着烛光见一个人倒在地上。侯景天叫了一声:快!夏渊从身上取出一个袋子丢给张逸飞道“把他装起来!”说完夏渊赶紧出去站岗。

  张逸飞接过袋子,蹲下去,正要将那人朝袋里装,那人道:“姓侯的,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弄这些干什么。”他明显受了重伤,声音很微弱。

  侯景天冷笑道:“成天基,老子找了你好久,你也有今天啊!”

  张逸飞一听此话,脑袋顿时直冒热血。成天基正是九年前在小庙和侯景天他们一起杀害自己父亲的人,当时他化了装,满脸的大胡子,所以张逸飞一下没认出他来。张逸飞原想先解决了侯景天再去找他,不期在此相遇。

  成天基道:“来个痛快的。”

  侯景天道:“休想,这几年你杀了我们五个兄弟,最可恨你还奸了我们掌门人的爱女。掌门人要我把你带回去,要挖你的心,剥你的皮,吃你的肉。”

  成天基道:“妈的,你们也杀了我们兄弟,你还奸杀了我的小妾。”

  侯景天道:“所以说你倒霉,先被我抓到。”

  成天基叹口气道:“九年前在小庙里接的梁子,为个张文远,值不值啊!”

  到此张逸飞气得浑身发抖了。

  侯景天冷笑道:“要不是你们几个插手,老子早作富翁了,还用的着这么大把年纪跟大汗东奔西跑吗?”

  成天基道:“这里是大本营,明天就要点兵,你的兵不够数,你怎么交待,你把我弄不出去。”

  侯景天道:“这个你放心,为了对付你,我专门找了个外面的人把你扛出去,不用我一人。”

  成天基望了下张逸飞,点头道:“算你狠。”

  侯天景道:“好说。”说着他点了成天基的**道,然后拍了下张逸飞的肩膀道:“别害怕,快把他装起来,扛出去。”

  眼下就是偷袭侯景天最后的机会,即使张逸飞现在只有五六成功,胜算的可能性很大。但张逸飞想无论如何也要叫侯景天死个明白,要不永远解不了心头之恨。

  想到这,张逸飞三下两下将成天基塞进袋子。侯景天叫了声:走!张逸飞将成天基扛起,一出帐篷夏渊道:“跟我来。”张逸飞就跟着夏渊和侯景天分道两行。走过几个帐篷,遇见几队巡哨的军士,夏渊都以给伙食房送东西搪塞过了。

  没多久,二人来到军营边。夏渊见周围无人,叫张逸飞蹲下,夏渊轻声对张逸飞道:”你顺这条小道出去,到营栅时,那里没有守卫,把这东西扔过去然后你再翻过去,沿这条小道走三里路,再把他交给我们的人。

  “我的银子呢?“张逸飞故意问道。

  “交了人自然会给你的。“夏渊话音未落,张逸飞“啪”的一下,一掌将他拍昏在地。张逸飞解开袋子,一把抓住成天基道:“成天基,你还认得我吗!”

  成天基虽然受了重伤又被侯景天点了哑**,但人还是清醒的。借助月色,他盯着面前得张逸飞,一脸迷糊。

  张逸飞冷笑道:“我就是张文远的儿子,你记住,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说着张逸飞对着成天基猛劈一掌,就听一声闷响,只见成天基头一歪,七窍出血倒在地上,死了。

  张逸飞心中略舒了口恶气,心中一想,不能便宜了侯景天,得给他造点麻烦。只要把死尸丢在侯景天的帐前,就够他喝一壶的。

  张逸飞将成天基又装进袋子,扛着他向侯景天营帐走去,沿途也以给伙房送东西的名义骗过了两队巡哨。

  靠近侯景天营帐时,张逸飞悄悄将袋子放在营帐边。突然听身后有人说话,张逸飞急忙往下一蹲,有二十几个人从自己身边走过,每人身上背着包。有人说:“等会儿见了大汗,切不可乱动,不要东张西望,听我招呼,你们再把东西献上,大汗军法严厉,小心你们的脑袋。”

  这不是侯景天的声音吗,他们要去见忽必烈?!张逸飞心中急转。

  这时听有人道:“知道了知道了,侯哥你都说过五遍了。”

  侯景天停下来,那队伍也跟着停下来。侯景天道:“你们别嫌我罗嗦,这是去见大汗,天下无敌的大汗,你以为是去见你娘啊。”说完他又转身向前,其他的人赶紧跟上。这时后面有个人突然离队,旁边有人道“桂娃,你到哪里去。”

  “我尿急!”

  “妈的!一遇大事就尿急,没出息,快跟上。”侯景天骂道。

  张逸飞突发奇想,何不混入这只队伍,去见识见识雄霸天下的蒙古皇帝,再找个机会把侯景天这笔帐也算了。

  想到这,张逸飞身子一窜,飞身来到那个正在撒尿的桂娃身边,还没等他反应,就将他放倒。张逸飞迅速取下桂娃身上的背包挎在肩上,急忙赶了上去,尾随在侯景天的队伍后面。

  快到军中大营时,张逸飞见大营里外灯火通明,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众多卫兵,卫兵们个个身高马大,人人持刀握枪笔直挺立,一副壁垒森严的样子。

  张逸飞赶紧跟了上去,好在这只队伍所有人此时都是诚惶诚恐,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到大营前时,就听侯景天报道:“前卫左副将侯景天奉命觐见大汗。”有个身穿重甲的军官走了过来看了下道:“留下兵刃。”

  众人赶紧解下身上的长剑,张逸飞也随大家一起将长剑交给了守卫的军士。

  那军官道了声:“跟我来。”

  “是!”侯景天应道。

  这支被解除兵刃的队伍跟着那个军官朝大营帐篷走去,张逸飞紧跟其后,他斜眼左右偷看,见两边军士个个精神抖擞,在黑夜里没有丝毫的懈怠。张逸飞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心里不免也有几分打鼓。

  到大营帐篷外,那领路的军官一挥手,大家就在外面等候。

  大营帐篷要比一般的营帐大许多,在它的周围布满了军士,毡门外立一边八个彪形大汉站在两边。此时毡门紧闭,在这寂静的夜晚,里面人说话的声音站在门口的人都能听到。

  里面有人到:“伯颜,朕不能再等了,朕这次用你,就是要尽快荡平南方,毁灭宋朝。”

  “大汗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陛下的厚爱。”有人回答道。

  张逸飞想先前说话的那人是忽必烈,后面回话的就是伯颜了。

  “那你告诉朕,襄樊何时能下?!”忽必烈问。

  “以臣之见,只要回回火炮一到,襄樊必破无疑。”伯颜道。

  “朕正要说这事,来啊,把森宝给朕带上来。”忽必烈叫道。

  帐篷里一阵拖人声,接着就听忽必烈冷笑道:“森宝,前些天你押运的回回火炮呢?”

  “陛下,臣……臣……臣中了奸……奸人的计了。”森宝结巴道。

  “无用的废物,拉出去,砍了!”

  就见毡门突然被打开,两个军士拖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出来,走到帐篷外四五步,一个执刀的人上来一挥手,那人的头就被砍了下来,在地下打了几个滚,被一个军士将头拾起,放在一个盘上,飞快的回到帐篷里。

  “报!森宝的首级在此。”

  “退下!”张逸飞听出这是伯颜的声音。

  “是!”

  伯颜道:“陛下,臣想既然南边的人已经注意到了回回火炮,请陛下派遣有力之人护送,以保火炮无恙。”

  “哈哈哈”忽必烈大笑道:“伯颜,朕知道你心急。不过这次你放心,朕已经早有主张,给你引见一下,朕身边这位白胡子,他就是朕委任的‘吾图撒合里教’的教主,今天让你们认识认识。”

  “吾图撒合里教”教主在这儿,张逸飞不禁浑身打了个激灵,他赶紧竖起耳朵,深怕漏了一句。

  “久仰大名”伯颜道:“我知道这几年南边全靠你全力相助,那些援助襄樊的江湖之人不死即伤,要是没有你暗中襄助,襄樊城也许早就解围了。陛下多次夸奖,只是从来没有见多你啊。”

  “岂敢岂敢,大将伯颜的美名老夫我才是景仰不已啊,老夫有礼了。”

  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当真的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张逸飞还是大吃一惊。这个“吾图撒合里教”教主正是唐山,尽管隔了好几年,张逸飞还是一下就听出这是祖师叔的声音。

  “朕看你们是英雄惜英雄啊!”忽必烈道:“朕已安排妥当,这次你们一明一暗,伯颜攻下襄樊城后,就即刻南下,直捣临安。教主召集你的人马,搞得那边无法安宁,让他们去内斗,等他们醒悟过来,朕的铁骑已经踏到他们头上了,前不久你在扬州那一闹,正是妙极了。”

  “陛下,马上还有场好戏就要开场了。”唐山道。

  “快说与朕听。”忽必烈急道。

  ……

  “放心大胆的说,在这营帐里都是朕信得过的人。”忽必烈道。

  “遵旨!”唐山道:“陛下,我的‘江安使’和‘白马使’都已安排好了,再过二十天,南边的‘运河帮’已经邀约了好多人手,将在苏州城外的白鹤山杨家坪与上次去扬州的各大门派一决雌雄。到时南边江湖几乎所有的高手都会汇集在一起,我们的人再施以手脚,暗处点火,那时必有一场血战。血战之后,南边江湖的精华非死即伤,相信他们再也没有精力来管闲事了。”

  好歹毒!

  张逸飞觉得一股凉气从背脊梁直往上窜,怎么想法阻止这场屠杀啊,张逸飞头上冒着冷汗。

  “妙啊妙啊!真是好计!”忽必烈兴奋道:“这几个是你的属下吧,朕听说他们个个能干,哪个是‘平昌使’那个是‘江安使’‘河间使’‘白马使’你给朕也引见引见呀。”

  他们也在这儿,张逸飞又兴奋又吃惊,那个‘白马使’又是谁?

  就听唐山道:“快过来拜见大汗。”

  马上有几个人齐声道:“臣等拜见陛下,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因为是几个人同时说话,张逸飞一时还没有辨别出谁是谁,

  唐山道:“这两位是臣的犬子,大的是‘河间使’唐远林、小的是‘江安使’唐远声,他们俩负责暗下杀手。这位是‘江安使’罗启霖,他负责挑拨离间,这几年的事主要就是他们去做的。”

  当听到罗启霖的名字时,张逸飞心情真是万分复杂。

  其实上次与二唐交手后,张逸飞就已经知道罗启霖十有**就是大哥哥高天说的“平昌使”。但张逸飞内心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打小就崇敬救过自己的罗哥哥怎么就是十恶不赦的人呢,小文姐姐要是知道了,那不痛心死了。张逸飞简直就不敢往下再想。

  “好个英雄少年,伯颜,朕教你准备的东西呢?”

  “拿上来!”伯颜大叫一声。

  外面听到里面叫唤后,门口的军官对侯景天点点头道:“侯将军请!”

  侯景天低声喝道:“走!”二十几个人随着侯景天进了大帐,张逸飞也紧跟在后面。

  入帐后,张逸飞偷偷抬头往前一看,见一个中年人坐在上方,只见他目光炯炯,威风凛凛,张逸飞想这人定是蒙古大汗忽必烈了。

  侯景天高叫道:“臣前卫左副将侯景天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着就跪了下去,他后面的人赶紧随他跪下,张逸飞也和他们一起下跪。

  三呼过后,忽必烈道:“平身!”张逸飞随着侯景天他们站了起来。

  在站起来的一霎那,张逸飞看清了在忽必烈身边的正是唐山、唐远林、唐远声和罗启霖。此时张逸飞心潮起伏,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要不是排在最后,又是晚上,他这副神色就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忽必烈对唐山道:“朕知道你不好爵位,因此专门给你准备了赏赐。”

  侯景天等人解下身上背的东西,有人马上接了过来,站在忽必烈身边。

  忽必烈对唐山道:“这些东西朕赏赐给你和你的属下。告诉他们,朕已经为他们备好了黄金屋、颜如玉。待扫平了南边,朕封你为盟主,替朕统领天下武林。”

  “谢陛下!”唐山和二唐罗启霖跪下谢恩。

  待唐山他们站起来时,忽必烈从座椅上起身道:“伯颜、唐山,诸位爱卿,现在是十一月,明年三月前,一定要拿下襄樊进军临安,凡遇抵抗,就屠其城,灭其人,杀他个鸡犬不留。

  “遵旨!“帐篷里众人齐声应道。原来大帐里还站有三十几个着重甲的武将。

  当听到忽必烈说如遇反抗屠城杀人时,张逸飞已是毛发耸立,激愤不已。张逸飞头脑激烈转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得逞,不能让他得逞。

  想着想着,张逸飞已经忘记了自己处在什么地方,竟然左右张望,想要在什么地方找个兵刃。

  突然张逸飞被猛拍了一掌,他转身一看,见一个军士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那军士的本意是要这个站在大汗大帐里的小兵不要四处张望。张逸飞却看见了那军士腰间悬着的那把长剑。

  那军士正瞪着张逸飞,张逸飞突然出手,点那军士“太阳**”,那军士身子一软,往地上一倒,张逸飞一伸手,军士腰间的长剑已被张逸飞抽了出来,抓在手上。

  帐篷边护卫的其他军士被眼见的情况惊呆了,还没有反应时,只见张逸飞猛然跃起,用了老爷爷谢祖德所授的“满天星法”第十三招“气贯长虹”,倾尽全力,掷出长剑,那剑直向忽必烈胸膛飞去。

  直到此时,帐里的御林军才反应过来,高叫道:“有刺客!”向张逸飞扑来。张逸飞挥手打到最前面两个军士,眼睛一直顺着那长剑飞的方向看去,此刻二唐和罗启霖都跳到了忽必烈身前,眼见得那长剑就要刺到忽必烈,二唐和罗启霖同时出手,还是罗启霖手快,直接用左手一挡,那剑被格开。

  张逸飞在掷这一剑的时候用了全力,长剑的力道很强,虽然罗启霖格开了长剑,但他不得不往后翻了个筋斗,才将那长剑的势消去。而此时,唐山和二唐已经执剑守护在忽必烈周围。

  这一切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张逸飞见没有刺到忽必烈,心中无限失望,正想脱身,就听唐山喊道:“谢祖德,出来一见。”

  张逸飞心一惊,就这么一掷,就被唐山识出自己所用招式,这份眼力,好不厉害。

  张逸飞打倒扑来的几个御林军,又抢得一把长剑,就听忽必烈喝道:“乱动者斩首!”

  本来有些乱的营帐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在原地站住,营帐里只听见张逸飞和御林军的枪剑撞击声。

  “张逸飞!”唐远声首先从身影中看出来。

  忽必烈对唐山道:“交给教主你了。”

  唐山道:“我护驾!你们去!”

  唐山话音刚落,二唐和罗启霖飞身扑了上来。

  此时张逸飞已杀到毡门,门口处已被御林军死死守住,张逸飞连砍几个军士,但这些御林军个个训练有素不畏生死,倒一个下一个马上替补,毫无退却之意。张逸飞刚抢过一只长枪,正要使起来,却猛然被一把长剑带着往回走。

  在这把长剑到来之前,张逸飞一直处于主动位置。御林军虽然凶猛,但在功夫上差张逸飞太远。张逸飞虽然因这边人多,突不出去,但他是想杀那儿就杀那儿,完全是攻势。而这把长剑一来,张逸飞就不得不防守,他知道二唐和罗启霖到了。

  首先与张逸飞交手的是唐远声,接着就是唐远林和罗启霖,三人在大帐里将张逸飞围住,御林军都退在一边,忽必烈叫了声:“且慢!”

  正在与张逸飞交手的二唐和罗启霖往外一跳,仍然将张逸飞围住。

  忽必烈道:“都退一边,多打些火把,朕要瞧瞧这个胆大包天的人是谁,看他有些什么本事。”

  所有的人都退到帐边,马上有人又拿了些火把,把帐篷照得更亮。

  忽必烈朝椅子上一坐,一拍手,叫道:“动手!”

  一听忽必烈发出的旨意,二唐和罗启霖手挥长剑,扑了上来。三人倾尽平生所学,一上来就痛下狠手,想尽快在忽必烈前将张逸飞制服,能在蒙古大汗前显示自己,这么好的机会三人都不想放过。

  面对三个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的高手,本来一对一,也许能打个平手,可现在是一对三,且自己只有原来五六成功力,张逸飞自知今天是难逃一劫。尽管如此,张逸飞依然奋力抵挡,一招“乾坤无形手”、一招“无影剑法”,再一招“云游龙爪功”,张逸飞左挡右躲,居然以五六成内力与三个高手过了二十三招,到二十四招时,张逸飞使出“满天星法”十七招“星星点点”来避让罗启霖和唐远声刺来的长剑时,因力道不够,招架不到位,被身后的唐远林抓住,只见他长剑一点,直向张逸飞的背心。张逸飞本来剑势已弱,面前又是罗启霖和唐远声两人,无法回应后面的唐远林,只好身子略一侧,想要避开唐远林的长剑。张逸飞身子一动,正好中了唐远林的计。唐远林点张逸飞背心这一剑是虚招,等张逸飞身子侧动时,唐远林飞起一脚,踢向张逸飞右腿的“沟股**”。

  此时如果张逸飞使出“乾坤无形手”的三十一招“回眸一笑”,本来是可以避开唐远林这一脚的。但张逸飞内力不够,无法迅捷反应,唐远林这一脚就踢中了他腿上“沟股**”。张逸飞脚一软,倒在了地上。

  唐远声正要持剑穿过张逸飞的胸膛,却听忽必烈大叫道:“要活的!”唐远声的长剑在张逸飞胸前猛然收力,但来势太猛,还是将张逸飞胸前的铠甲穿破,差点要了张逸飞的命。

  在唐远声收剑时,唐远林和罗启霖上前一步,在张逸飞胸前和背后同时点了**道。

  唐远林道:“拿绳子来。”

  唐远声道:“大哥,他已被点了**道。”那意思是不用捆张逸飞了。

  “小心为妙!”唐远林道。

  这时御林军拿来绳子,还取了一套脚镣。二唐上前将张逸飞捆得死死得,还给他的脚上了脚镣。唐远林解开了张逸飞腿上的**道。二人押着张逸飞,将他推到忽必烈面前。罗启霖则跟在后面。

  忽必烈看了看张逸飞,然后对身边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人道:“这小子是怎么进来的,伯颜,你说。”

  这个小胡子就是姚家兄妹说过象岳飞的伯颜大将,张逸飞不禁看了他一眼。只见伯颜汗流浃背,满脸通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下,结巴的说:“禀报陛下,他是随前卫副将侯景天来的。”

  忽必烈冷笑了下,道:“来啊,把他们拉下去,砍啦!”

  御林军蜂拥而上,将侯景天和他带来的那二十几个人拿下。侯景天吓得叫道:“陛下,臣冤枉啊!”话没有说完,就被御林军推了出去,不一会儿,二十几颗人头就被端上来,血还冒着热气。

  张逸飞原来想亲手杀侯景天为父报仇的,看见侯景天就这么样死了,虽然自己命都不保,但心里还是不甘,觉得太便宜侯景天了。

  忽必烈哼了一声,一挥手,御林军立即退下。忽必烈转头望着张逸飞,冷笑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行刺朕。”

  “哼!我好恨啊!”张逸飞咬牙道。

  “恨什么?”忽必烈盯着张逸飞。

  “我恨我功力没有恢复,要不然,你这个狗皇帝就会命丧西天。”面对忽必烈凶狠的目光,张逸飞毫不退缩,对忽必烈怒目相视。

  刚才掷出的那一剑,如果张逸飞没有受伤,是原来的十成功力,那剑力道就会更大,飞的速度就会很快,就算唐山他们有反应,但也来不及阻挡,张逸飞这一击肯定就会成功。可惜他只能用五六成功力来掷这一剑,所以落得这样的结果,张逸飞心中十二分的不爽,所以对忽必烈瞪着双眼,眼睛里好像就要冒出火来似的。

  忽必烈也瞪着张逸飞,两人眼珠都不转。

  帐篷里虽然有许多人,但人人都不敢说话,他们被眼下的场景吓坏了。在这些人的心中,忽必烈就如天神般,他们见蒙古大汗,连大气都不敢出,从来不敢设想有人敢如此放肆的与天下无敌的蒙古大汗忽必烈这样对视。

  帐篷里静得那些站在那里的人好像都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似得。

  好一会儿,忽必烈盯着张逸飞一字一句道:“来——啊——,砍了他!”

  上来四个御林军,推着张逸飞就往外走。张逸飞转身时,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唐山唐远林唐远声和罗启霖,唐家的几个都恨恨的看着他,只有罗启霖好像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有与张逸飞的目光对接。

  张逸飞昂首挺胸的朝前走,他边走边骂道:“狗汉奸,不得好死,老天自会有报应的。”

  快到门口时,忽必烈突然叫道:“慢!”

  四个御林军拖住张逸飞转身,张逸飞一脸仇恨的盯着忽必烈。就见忽必烈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他快了几步,走到张逸飞跟前,恶狠狠的瞪着他道:“你说什么。”

  “我骂他们是狗汉奸!”张逸飞大声吼道。

  帐篷里的人又被这一吼惊了一大跳,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忽必烈大声说话。

  “哈——哈——哈——”忽必烈猛然狞笑起来,他的笑声更是让周围的人汗毛都立了起来。

  “好——你有胆量,竟敢在朕面前辱骂朕的人。”忽必烈恶狠狠瞪着张逸飞道:“拿刀来,朕要亲手宰了这个轻狂之徒!”

  有人递上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忽必烈脱去身上的披挂,双手执刀道:“朕好久没有亲手杀过人了。”

  四个御林军用力压张逸飞,想将他按在地上。张逸飞不愿意跪着死,用力挣扎,凭着身上的内力,虽然被捆得这样,那四个御林军居然把他按不下来。

  二唐正要出手,忽必烈怒道:“不劳二位爱卿,朕就这么宰了他!让他的人头飞起来,你们给我站开,免得血喷在你们身上赃了衣服。朕倒要看看,是朕的钢刀硬还是你的头硬。”说着忽必烈将手中的那把大砍刀丢在地下,叫了声:“快把朕的宝刀取来。”

  有人递上一把还插在刀鞘里的腰刀,那刀鞘金光灿灿,一看就是用黄金打造的,炳上镶有钻石。刀还没有出鞘,就能感觉道这把刀价值不菲。

  忽必烈手伸在刀炳上,一用力,“唰”的一声,那刀被抽了出来,一道寒光从张逸飞脸上一掠而过,张逸飞知道这是把极为锋利的好刀。

  忽必烈一挥手,猛的向旁边递刀的那个御林军头上挥去。众人不知忽必烈有这么一手,心中都吃了一惊,那御林军见刀向自己挥来,居然一动不动立在那儿,丝毫没有一点躲避的意思。

  就听“当”的一声,那个御林军戴的铁头盔顶部被刀削了一半下来。那御林军满脸冒汗,但还是纹丝不动。

  忽必烈手收回来,将那把刀举在自己的面前看了看,砍了头盔的刀毫无损伤。忽必烈盯着张逸飞叫道:“给这个御林军黄金一百两,朕升他为禁军校尉。”

  有人端来装有黄金的盘子,那个御林军立刻跪在地下向忽必烈行礼道:“谢陛下!”

  “退下!”

  “遵旨!”那个御林军退了下去。

  忽必烈盯着张逸飞道:“你的脑袋没有朕的御林军头盔硬吧!”

  “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倒我吗?别做梦了忽必烈!”张逸飞冷冷道。

  帐上的人心中又是一阵狂跳,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有人敢当着大汗的面直呼他的名字。

  “好——狂徒,看刀!”忽必烈双手猛然举刀,从上往下对着张逸飞的头用力劈来。

  这时张逸飞心中万分紧张,他知道这一刀下来就会把自己劈成两半,心里其实很怕,但觉得随便怎么样都不能露怯丢脸。面对忽必烈,张逸飞也睁大眼与他对视,当刀要砍下来时,张逸飞居然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张逸飞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要顶住!其他的一片空白。

  就在那刀到张逸飞头顶时,突然停在张逸飞的头上不动了。忽必烈和张逸飞个子差不多高,两人目光相对,都是怒目而视。像相斗的公鸡,互不相让。对视的时候,那把宝刀一直架在张逸飞的头上。

  片刻后,忽必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只见他手一扬,那刀“当”的一声,被他摔在了身后,一脸杀气的忽必烈一下就变得和缓起来。

  忽必烈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周围的人都吞了下口水,万分紧张的场面顿时松懈下来,张逸飞也不自觉的吐了口气。

  “还不跪下,谢大汗不杀之恩!”唐山对张逸飞喝道。

  “住口!汉奸。”

  唐山不料张逸飞会说这话,不禁面红耳赤,恼羞成怒道:“快跪下!”

  “呸!”张逸飞对唐山啐了一口。

  唐山上前,正要点张逸飞的**道,强迫他跪下。却听忽必烈道:“好!有胆量,竟然敢在万军丛中刺杀朕而于生死之间面不改色,朕喜欢这样的人,来呀,给他松绑。”

  一听说要给张逸飞松绑,急得唐山唐远林唐远声和罗启霖几乎同时道:“大汗不可!”

  忽必烈看着唐山他们,唐山忙解释道:“此人得高人所传,功夫非同寻常,切不可大意,小心为妙!”

  忽必烈看着张逸飞问唐山道:“他的功夫比你的儿子和罗启霖如何。”

  “不相上下。”唐山道。

  “比爱卿你呢?”忽必烈问。

  “他身上兼有四个高人的功夫,眼下还没有完全融会贯通,假以时日,等他大成之时,臣也不是他的对手。”

  忽必烈点点头,对张逸飞道:“看见你这样桀骜不顺的样子,就想起当年朕在你这般年轻时统领千军万马纵横天下时的情景,那时朕也是如你这般傲气啊!你如肯归顺于朕,以你的武艺,随朕征战四海,赢得满身功名,享尽荣华富贵,岂不快哉!”

  “要我归顺你去杀无辜百姓,白日做梦!”张逸飞大声回道。

  “放肆!”帐内的文武官员见张逸飞敢这样说话,都齐声喝道。这些人平时见了忽必烈,连大气都不敢出。眼前这个少年当真是吃了豹子胆,居然敢在蒙古大汗前如此猖狂,惹得大帐里的人无不愤怒。

  不料忽必烈毫无生气,只见他莞而一笑,对伯颜道:“朕年少时也是如此啊!”

  伯颜忙低头道:“陛下纵横四海,天下无敌。他怎么能和陛下相提并论啊,我看他给陛下牧马都是抬举他了。”

  “什么天下无敌,你不过是残暴无比而已,以杀人屠城来扩展你的疆域,怎敢称自己天下无敌。”张逸飞大声对忽必烈道。

  大帐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忽必烈,大家都不知这位杀人无数,征战四方的蒙古大汗会怎样反应。只见忽必烈目光炯炯的盯着张逸飞,咬着牙缝一字一句的道:“那你说,怎么才能称天下无敌。”

  张逸飞一字一句昂然回道:“圣人曰:仁者,天下无敌!”

  忽必烈盯着张逸飞,张逸飞也照样瞪着他。大帐里静得出奇,只有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响声。

  半晌,忽必烈看着张逸飞对唐山道:“唐爱卿。”

  “臣在!”唐山忙道。

  “朕把他交给你,你要好好开导他,一定要他回心转意,朕要用他。”

  “白费功夫。”忽必烈话音未落,张逸飞就一副不屑的道。

  “遵旨!”唐山回道。接着唐山一出手,在张逸飞身上点了两下,张逸飞顿时昏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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