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是缘是债是场梦 第六章 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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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虚虽然心里不爽,但有一根这样神奇的拐杖也不错了,可好东西大家都想要,正可谓,匹夫无罪,怀壁自罪。

  归虚以前以为,走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是最运背的,可他现在才知道,明明身在村中,且处处是店,可却消受不起才是最最运背的事情。

  然而拐杖这时候却显现出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归虚好不容易走出了石炭镇,正想绕石炭镇走一圈,好找到自己早上进入石炭镇的地方,然后也就可以因此推断出那家客栈的大概地点,再凭着自己对那客栈的模糊影迹,自然就能找到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光头走了上来,直直的盯着归虚,归虚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正想问话,那和尚就面无表情的道:“这根拐杖我认识!”

  归虚听了后一微微呆,随即就暴怒,狠狠拍了拐杖的头部一下,这一下,刚好把拐杖的上下部分给拍的松开了,这样就不必像王五那样麻烦要先找个石头缝插一下,然后才能拔出刀体。拍完拐杖后,归虚又恶狠狠的对拐杖呵斥道:“妈的,镇上有亲戚也不告诉我一声。”

  “罪过!罪过!”光头双手合十,连连摇头。

  “罪过什么?”归虚看的好玩,就问道。

  “我认识他,可他未必认得我,你如此罚他,岂不是我的罪过。”光头说完后就连宣法号,归虚直到这一刻才知道,这人乃是传说中的得道高僧,而并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市井混混。他们是为了给人以威慑感才理光头的,可对面的这为却是为了四大皆空才如此牺牲的,两者一个鲜花,一个牛粪,不可同日而语。

  “那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就放他一马。”归虚说完后装模作样的对着拐杖一通指责,然后才正面对着和尚。这连贯至极的动作是归虚现场领悟出来的,既然这个和尚这么麻烦,在自己面前还要这样那样的,害自己一通好等,那自己也要赚回来,所以也就这样胡作非为了一阵。

  和尚看归虚已经做完了法,就又双手合十,对归虚遥遥一拜,这下子归虚不知道如何应对了,也学他吧,太有**份,接受吧,都才刚刚占了人家便宜,有点说不过去,就在归虚正抉择要不要跟的时候,和尚终于说了句人话,这让归虚放松了不少,知道不必再和木头对话了,和尚道:“老朽和尚庙做饭的,法号,失真。”

  “失贞?”归虚听了差点笑出来,可那忍俊不禁的样子还是被失真瞧出来了。当下连道:“非也,非也,我失真非彼失贞。”

  归虚听失真道非也这个,非也那个,不知道他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听了两分多钟才知道他是说自己的法号不是失贞,而是失真。

  明白了这层后归虚又迷惑了起来,看失真的修为,分明已经不是归虚可以力敌的了,可看他现在的这副样子,又似乎不是要和自己抢拐杖的,而且一个如此得道高僧又怎会是个做饭的呢?这些问题让归虚想不明白,可他却不知道,失真要达到的就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效果。

  失真说完后良久也不见归虚有所回应,就道:“施主,你是否是要离开石炭镇?”

  “不是!”归虚马上否认道,“当然不是。我看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就一路追着夕阳下来了,现在正要回去呢?”

  “哦,那我们是同路的。”失真难得在说话的时候没加佛号。

  “是嘛?”归虚心里在暗骂,可嘴上还是笑眯眯的,“那我们还真是有缘呐,我叫归虚。”

  “好名字,不过名字好有时候不是件好事。”失真边说边捏指盘算,算了良久也没见他算出什么。见状后,归虚越发的断定,这人的身份肯定有问题,得道高僧不假,这是无法泯灭的,可如果就他这个算法水平,那整个和尚庙还不完蛋,算多起来的时候,饭就做的多,非被吃发霉不可;算少掉的时候,大家都得饿肚子了,那还不得胃炎。

  失真算好后看着天边发出一声浑浊的叹息,然后才道:“施主也是应劫之人呐,但天地间到底有什么劫却还不为人所知。”

  “什么劫不劫的?”归虚听到这个字就感觉心底直冒冷汗,当即问道。

  “我也不知道,看人间现在的样子,似乎不会发生什么大变故,但看天地异相,却又暗示着有一个大劫将要来临。”失真说到这里就很自觉的闭了嘴,转而目不转睛的看着归虚手上的拐杖。

  “施主可否将魔杖借老朽一观?”失真本来不想求人的,可看着近在眼前的东西不好好摸一下感觉手很痒,就直舔嘴唇,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好像已经想到拿到魔杖时的情景了。

  归虚听的一惊,本不想给他的,但光看看他这副不争气的样子就不像是在骗子,而且凭他的修为要杀人劫财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想到这里就有些犹豫的将手中的拐杖送到了失真的面前。

  失真如获至宝,将拐杖辗转反侧,就想一次性将拐杖看个够,最后看到归虚看自己时不屑的目光后才有收敛,然后双手将拐杖奉还。

  归虚拿着拐杖左看看,又看看,可就是不知道这跟拐杖到底有哪里吸引人了,除了做工精细和价格昂贵。当下只好问道:“大师,这拐杖有什么来历没有?”

  “给你的人没告诉你吗?”失真听的一愣。

  归虚摇了摇头,失真见状后微微沉思,而后道:“算了,我看那人是不想让你知道他的身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说。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一个信物,且在天地间的影响力非同一般,不过能驾驭他的人很少,一般而言,一千年才有那么一两个人可以。不知道你能不能?”

  归虚听的一惊,本以为,自己知道这东西可以当刀已经是难得的了,没想到竟还有其他的功用,当即问道:“什么样才叫做驾驭?”

  “你不是可以和他交谈吗?”失真听了后一惊,而后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你刚才不是还骂他不告诉你镇上有亲戚吗?”

  归虚听了后连连苦笑,刚才他可是完全就是在演戏,想耍耍失真,没想到失真当时不傻笑竟是这个原因,这根拐杖本来就有意识,真是让人郁闷啊!可既然已经将话说成这样了,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了,当下只好苦笑。

  失真不知道归虚的苦笑的原因,想来是拐杖也不肯告诉他,毕竟,一个有意识的拐杖可不会任由人操控,只有凭真实本事引出所有的技能才能被拐杖认可,然后才会告诉他其他有用的东西,当下只能道:“我恐怕得让你失望了,这个信物到底有些什么功能我也不清楚。”

  “没关系!”归虚淡淡的道,但表情已经冷淡了不少。

  “夕阳都要下山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失真看着遥远的天际,淡淡的道。

  归虚也看着遥远的天际,不同的是他还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多待一小会儿。”

  “呵呵!”失真淡淡的一笑,突然说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你知道我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吗?”

  “我怎么知道?”归虚没好气的道,这人还真是麻烦,问这问那的,自己跟他又不熟的,归虚无奈的想道。

  “我是从这个方向来的!”失真说完后指了指东方偏点的方向,然后继续道:“我在那里碰到了一个砍柴的农夫。”

  归虚脸色剧变,失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淡淡的一笑,继续道:“施主可认识那人?”

  归虚看了一眼深不可测的失真,他的眼睛深邃的就像一潭古井,一眼看不到底。就算他碰到了那个农夫,但也没道理说他可以因此而猜想到自己迷路了吧?归虚这样想到,可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当下不再去想,带头往小镇的入口走去。

  说也奇怪,归虚来到这里的时候并不感觉这里怎么熟悉了,可经失真一说,他突然感觉这里说不出的熟悉,再一看,不就是自己早上进入石炭镇的入口处吗?这让归虚越想越奇怪,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此走了良久,失真还是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归虚觉得,自己如果不留下失真问个明白的话,怕是要后悔一辈子了,想到这里就回过头,失真看到归虚回过头来,也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笑着。

  归虚被他那笑脸一看,马上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再也开不了口,毕竟自己这么大的人了,如果说出来,肯定要被人笑死掉的,十七岁的人还迷路?可以去撞豆腐了。

  想到这里,归虚也就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打算,可看着失真一直跟着自己,归虚感到很奇怪,就回过头,问道:“大师在石炭镇可有认识的人吗?”

  “老衲认识的人倒还真的没有,不过认识老衲的人就很难说了。”失真说话的时候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这让归虚感到很不自在。

  “这是为何?”归虚不解的问道。

  “在这里的人,大多都去过和尚庙烧过香。你也许不知道,这些人虽然确实去烧香了,也都拜佛了,但最能令他们激动的却是吃免费的斋饭,而老衲又是管做饭的,所以,呵呵,你明白了吧?”失真越是这么说,归虚就越是的不敢笃定,失真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无法排除他确实在和尚庙当这个官的事实了,那强悍如他,又怎么会是干这种事情的呢?

  归虚想不明白,现在也没时间容许他慢慢想,听他话里的意思,就是没人认识了。当下就不再客气,豪放的道:“大师既然无处可睡,那不妨和我住一起吧?”

  “你是石炭镇土著吗?”失真虽然像是在询问,但却给归虚以一种嘲笑的口吻。

  “不是!”归虚红着脸道,但怕失真拒绝,又加了一句:“不过我早上刚定了一间普通型的客房,一个人睡太大了,我们一起正好合适。”

  “也好,我都有些年没睡过客栈了。”失真感慨了一声,然后就随归虚一起,沿着街道笔直的往前走去。

  凭借模糊的记忆,归虚慢慢的走到了一家客栈前,等看清楚了大厅里的摆设后,重重的舒了一口气,道:“就是这家了!”

  说完后又抬头看了一下客栈的招牌,可惜却没见到客栈的名字。只看到‘平安夜’几个字,想来那便是客栈赖以生存的名号了。

  “哦?到了吗?”失真一时也沉浸到了‘平安夜’那几个字上,看到这几个字,使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还真是恍如隔世啊?

  “嗯!”归虚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贼头贼脑的看四周的风景,以防明天一出去,就又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可这一走,归虚就连肠子也悔青了,因为那家他吃过饭的饭馆就在平安夜的隔壁,这如何能让归虚沉的住气,这也太憋屈了点吧?也就是这时候失真上来拍了拍归虚的肩膀,归虚知道是自己失态了,收敛一下心情,就开始带着他往‘平安夜’的二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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