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至贱则无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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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人至*则无救

  哭声渐渐地停止了。随着呜睁的树涛声滚远了,只剩下了微微的抽泣声和*。彤玥猫在哥哥的怀里,如同一只可怜的小猫儿,温驯而又安静。

  “天生哥,我曾经发过誓,发誓要一辈子爱天生哥,要嫁给天生哥,做天生哥的女人。因为在妹妹的心里,天生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是最善良最可依靠的好男人……”彤玥竭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哽咽地说。

  天生点点头。低声说道:“我知道,妹妹的心我全知道。”

  “我这么爱着天生哥。还因为我觉着天生哥好可怜。我怕天生哥这一辈子遇不上一个好女人,我怕天生哥孤苦伶仃地没人心疼。天生哥,你知道妹妹的这个心思么?”

  “好妹妹,天生哥知道,天生哥全知道。”

  “现在好了,我放心了。有人爱上我的天生哥了,有人心疼我的天生哥了。我虽然不能做天生哥的女人了,但我真是为天生哥高兴为天生哥幸福呀。好天生哥,只要有人爱你,只要这个女人是个对得起你的女人,妹妹就放心了,就心满意足了。有这样的女人爱我天生哥,一来说明我天生哥是个值得人爱的好男人,二来说明这个社会还没有忘记我们这些垃圾人,已经承认了我们这些垃圾人。好天生哥,我真的为你高兴曲咱们全家高兴呀。”彤玥偎在天生哥的怀里,很沉静很理性,显出一个纯情大女孩的一尘不染的真爱,没有半点的造作和矫情。“好天生哥,在你成为别的女人的男人的时候,我只有一个请求,亲亲妹妹吧,像天生哥一样亲亲你的妹妹吧。”她仰着泪脸,等候着天生哥的亲吻。

  天生捧着妹妹的泪脸,亲吻着妹妹的额头,亲吻着妹妹的脸颊,泪水一滴连一滴地落在妹妹的脸上,和妹妹的泪水融在了一起……

  彤玥又一次病倒了。在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三天里不吃不喝也不睡,只是眼睁睁地瞅着黑黢黢的洞屋顶棚,泪如断线之珠不停地滚淌着。目光呆滞慷悴不堪,枯瘦得变了人样儿。

  阿娘急疯了。不知道宝贝闺女究竟得了什么病,寸步不离地守在床头,陪着闺女掉眼泪,急得嗷嗷直哭。

  彤玥的病只有天生知道。天生的心在流泪,在流血……

  曹辉这些日子心绪非常糟,脾气非常躁,在洗浴城逮谁骂谁,几乎把所有的人都骂了。也难怪他上火,因为他至死都料不到他心目中一直被当做天仙尊崇的阿澜姐竟然会对他如此的残酷,说翻脸就翻脸,说甩他就甩他,全没把他当个人。他像是突然被人抽了筋剥了皮瘫了脊梁骨,失魂落魄欲爆欲裂,饭不进茶不思,一夜一夜地睡不着觉,两个眼窝子深深地塌了下去。父母发现了他的动态,追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却一直未敢如实秉剖,因为父母早就认定了花澜是曹家的媳妇,告诉了他们真相怕会把他们急疯了。

  正当曹辉心绪焦躁不安的时候,*部经理,一个叫秋子的*小姐不识好歹地来到总经理室,气急败坏地向他报告了一个火上加油的坏消息。“曹总,彤玥太不像话了,她接待客人都是应付人家糊弄人家,什么项目都不上,客人们向我反映多少次了,我怎么批评她她都不改。昨天晚上,分局的那个曹科长叫她做一条龙服务,她说啥都不做,人家曹科长来了急,硬逼着她做业务,她竟然张嘴就咬了人家,把人家曹科长咬得鬼哭狼嚎。曹科长暴跳如雷,非要找你说事,你正好不在,就找到了我,他让我告诉你,如果不往死里处置彤玥,他就叫咱洗浴城破产关门!”那秋子小姐叽叽呱呱只管告状,全然没有注意那曹老板的脸早已变成了紫茄子。

  啪的一声,板台上的一个玻璃杯被曹辉一巴掌拍在了地板上,摔了个粉碎。“你去把那个*东西给我叫来!”他暴吼着,而且极其粗野地骂彤玥为*东西。

  平心而论,自打彤玥进了洗浴城,这洗浴城的生意那是大火大爆地挡都挡不住了。全重山城的臭男人们几乎全都知道了十里礁那个咬人的彤玥被招进了曹辉洗浴城。

  于是,甭管是有钱的有权的还是没钱又没权的。只要有个淫心淫胆的,无不如蝇逐臭登门。不过几个月的工夫,这洗浴城的营业额竟然比往年同期翻了一倍,同比净利润一家伙多出了几十万!这期间,彤玥在为客人做保健*的时候,虽然时有咬人的故事发生,但却并没有咬出什么大的麻烦事。所以曹辉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去跟她认真计较。

  加之这事也蹊跷虽然嫖客们人人都知道这彤玥有咬人的毛病,却宁可冒着挨咬的风险专翻彤玥的牌子,指名要彤玥伺候。真是非彤玥不消费,非彤玥不**。有的明明是被那彤玥咬过,而且咬了不止一次两次三次,只要一进洗浴城,还是指名要彤玥。真是越咬越有雅兴,你说这些臭男人们到底有多*呀。

  现在可好,王八咬秤砣,咬出硬货来了。你道彤玥咬的这个曹科长是何许人也?这曹科长姓曹名三扁。连姓带名叫做曹三扁。只因他淫?水过盛,好色成癖,因此老百姓们争相传说,有的说他是个马鞭,有的说他是个驴鞭,还有的说他是个骡子鞭,争来争去到底闹不清他*里竖着根什么鞭,于是便笼而统之地把他叫做了曹三鞭。

  言下之意是他的那个家伙比那马鞭驴鞭骡子鞭加起来还管用。这曹三鞭是重山城里的第一痞棍。吃喝嫖赌踩花踏柳,十八般坏事没有一样是他不干的。因为其亲爹在市里担着个挺重要的角儿,所以从来没人敢去撩拨他。再加上他穿着一身警服,戴着一顶大檐帽,那个威风就更不必多说了。

  自从曹辉洗浴城开张那天起,这曹辉就物色上了这曹三鞭,花大钱收买了他,和他拜把子,做了酒肉朋友。几年下来,这洗浴城发展得这么红火,多亏了这曹三鞭保驾护航。曹辉是个很聪明的货色。尤其是在那个极善于钻营的父亲的指点下,对世事对官场对生意场那是观察得人木三分。

  当初开办这洗浴城的时候.不少的人说这个行当利润虽然大却是很危险。你若是不搞异性*不搞*服务,这洗浴城不过就是个大澡堂子,那就请等着赔老本了。你若是真要上些一条龙的服务项目,搞异性*保健之类的项目,弄不好就要被公安局盯上,以从事*活动为由封了你的店,到头来一准是赔了夫人翼折兵。现如今从中央到地方。抓扫黄抓得有多紧哪,从上到下咋呼的那个厉害劲儿多吓人呀,打贪官污吏都没有抓扫黄这么下力气呀,你敢去搞那些名堂?不是找死么?

  这曹辉却是自有他的算盘和主意。别的营生都不干,一心就要搞重山城里第一家高档次的洗浴城。他认准了,这高档洗浴城就像那些高档大酒店一样,开一个赚一个,开两个赚一双,绝对没有不赚钱的。

  其道理很简单,来这些地方高档消费的几乎全是大款和政府官员们而其中尤以政府官员居多。这些公款爷儿们一个个怀揣着不吃白不吃不玩白不玩的绝对真理,甩出来的大票子没有一张是心疼的呀。咱们堂堂的大中国,家大业大,那仓库里的钱有个花完的时候么?去赚这些爷们的钱,你不发财那才是天理不容呀。正是瞄准了这一点,自打洗浴城一开张,这曹辉把百分之二十的经营精力用在经营软件硬件的打造上。而把百分之八十的精力用在构造关系网和保护网上。

  但凡与他开办洗浴城有一丁点关系的关系户,他全都以钱开路,逐个买通。小作用的花小钱,大作用的花大钱。每逢过年过节,他便亲自拎着个大皮夹子,把那些工商税务公安银行包括街道办事处的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的家门一个一个地全拜上一遍。用大把大把的票子把那些大大小小的杂碎们一个个买得心花怒放。但逢这些人物过生日,他能把一卷子钱塞在一个精美的生日蛋糕盒里亲自拎上门去。但凡这些人物在外边花了不好报销的钱,他能二话不说地全额给你报销了。

  正因为有了这一系列的地下运作,因此那公安部的一个又一个扫黄的文件和规定。对他丝毫无损。在那公安部再三再四地下令自某年某月某日之后坚决不准开办异性*场所不准搞异性*活动的时候,他都能轻而易举地被划到严禁和取缔的圈外。*办这一切的非是别个,正是这个阳城区公安分局的曹三鞭科长。

  “曹总,你叫我么?”彤玥穿着漂亮的低领*专用装轻轻地飘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并不知道曹老板这个时候召见她会有什么重要任务安排。

  “你又干什么好事了?是不是又咬人了?嗯?”曹辉暴怒地吼了一声,腮上的肉砣子抽得变了形状,那副模样煞是骇人。

  “曹总,那个人不规矩,我……”彤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知道曹老板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气了。

  “什么规矩不规矩?哪来的那么多鸟规矩?要讲那些鸟规矩,我把你弄来干什么?”曹辉火冒三丈满嘴喷污了。

  “曹总。我是来做保健*的。我的正经活儿就是给人*,凭什么叫我给他们做那些恶心的事儿?”自从进了洗浴城,见了那么多的人物看了那么多的嘴脸之后,彤玥大开眼界大长见识,已经不是那个刚刚走出白云洼的羞羞怯怯的见了任谁都不敢大声说话的垃圾女孩了。说起话来不仅有板有眼,而且敢于据理力争了。

  “什么是恶心事?嗯?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你是干什么的?你以为你是老祖宗呀?你以为我一个月给你五千块钱就是把你供在那里叫人过眼瘾呀?真*的扯淡!进了我的店,端了我的饭碗,你就必须按我的规矩去做!人家叫你干什么你就必须干什么!服从客户需要就是你的天职,你懂么?”曹辉明显地看出了彤玥的变化,这个大女孩的变化之快令他吃惊。刚进洗浴城时的那副低眉垂眼的小模样早已无影无踪了,站在那里颇是有个性有风采了。竟然敢面对面地和他说话了。看着她还嘴的那个小模样,曹辉有心要打她个下马威了。

  “曹总。你跟我说过的,你答应我不去做那些不干净的事儿。你不能不守信用。”彤玥搬出了刚进洗浴城时与老板的口头协议。

  “什么信用不信用?扯!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那样的话?”

  “那好,你既然不讲理,不守信用,我也不跟你争了。我现在就走人!我又没卖给你。你吓唬谁呀?”彤玥被曹老板的不守信用激恼了,甩手就要走人。一种凛然的大气,一种坦然镇静的风度,完全不像一个*的大女孩做派。从心里说,彤玥很怕曹老板炒了她,她也实在是舍不得离开洗浴城,因为那每个月的五千块薪水对她来说太有吸引力了。但她是个颇为烈性的女孩。从小在垃圾堆里滋养出来的那个不服人的小性子,使她难以容忍任何人摆布她。于是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甩出了走人的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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