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飞拿在手里一看原来是一面黄金铸就的虎头令牌。虎头栩栩如生张口怒吼两眼碧绿竟然是两粒翡翠獠牙交错也是用白玉雕成。
“在哪儿找到的?”
“在我衣服旁边可能是他换衣服时掉的”
“刚才为什么不拿出来?”
那人脸又红了见财起意是人的本性这面金牌显然价值不菲。
“现在为什么又拿出来?”
“这件命案既然上官大侠插手肯定非同一般。再说老爷待我不薄我再不提供点线索心里不落忍”
“幸好你拿出来不然非但你甚至别人都有杀身之祸”
那人吓得一缩头两腿直抖众人也变了脸色。上官云飞停了半晌问道:
“今天十几?”
“十五”
“好你们散播消息就说我昨天早上来过镖局找到了虎头令牌!”
说完上官云飞抬脚走了。那人伸手不停地摸着脖子好像自己都不相信脑袋还长在上面。
上官云飞出了大门边走边看着手里的令牌。走了半条街他已经作出决定暂时留在榆树镇。他可以肯定狼人虽然杀了侯爷朱贵之死却跟他没有关系而是另有其人那个人应当就是指使侯爷的幕后人物。娶侯爷的遗孀并不该死即使他不娶也会被杀原因很简单他跟侯爷交情最深没准儿知道些蛛丝马迹杀他是为了灭口。
只是他为什么会相信狼人?连他自己也找不出原因难道仅仅因为他跟小乔在一起?小乔喜欢的人就一定是好人吗?他应该恨他才对可心里为什么总为他开脱?难道是因为惺惺相惜?还是他们原本就是同一种人?他们现在处境不正一样?背负着杀人罪名?上官云飞头一次在想起小乔时没有感觉到痛苦他感到有点奇怪这样岂不是更好?他叹了一口气。
上官云飞坐在茶馆里他目光又落在桌上的令牌上。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凶手虽然杀人干净利落却没想到会遗失令牌幕后人肯定也想不到。上官云飞眼里露出笑意他已经不着急他在等耐心地等。
毡包内两旁站满了黑衣人几十个人虽然不少却鸦雀无声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真切。面具人背对着他们也一动未动。桌上灯火朦胧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忽然门帘闪动一个黑衣人跑进来咕咚一下跪在地上。他浑身冒着热气衣衫已被汗水溻透脸色煞白目光呆滞。
“找回来了?”
“没有……”
“那你回来干嘛?”
“属下交代完一句话立刻领死”
“说!”
“令牌已被上官云飞拿去”
面具人背起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什么时候?”
“十四早上”
“谁给的他?”
“他自己找到的”
“他在哪儿?”
“还在榆树镇!”
面具人手握得更紧他没有再问过了半晌来人说道:
“属下办事不力这就领死!”
说罢锵!从腰间拔出刀来横在颈上牙一咬就要拉动刀柄。
“慢!”
面具人说了一个字那人愣住刀还在脖颈。面具人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自从陈七死后我已决定不再让弟兄们作无谓的牺牲”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遗失令牌罪责在你但你已尽力虽未找回倒也探听到了下落。而且能及时返回报告视死如归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这样的人已经不多我怎会舍得让你死?”
来人眼泪流了下来众人眼眶也已湿润。
“站起来!”
面具人命令那人站起身把刀缓缓插入鞘中。面具人转过来青铜面具在灯光下闪烁不定透着阴森恐怖和神秘。他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说道:
“狼人和上官云飞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全赖我们做事严密。如今这个局面即将被这次失误打破。只要他手中没有证据就算有一万个人替他说话也没有用。因此虎头令牌绝不能落在他手上一定要夺回来!”
“错是我犯下的还是让我去!”
刚才那人上前一步躬身说道。面具人沉吟了一下问道:
“上次去虎威镖局你们一共几个人?”
“八个”
“再给你拨八个人上官云飞不是朱贵”
他眼睛看着那人接着说道:
“你们任何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不要计较江湖道义不管用何种手段以取回令牌为目的!”
“是!”
“这次是跟上官云飞第一次交锋一定要慎之又慎绝不能让他再现新线索一旦让他捉住你们应该明白怎么办!”
“是!”
“好即刻准备出!”
那人应声出门。毡包里又静了下来众人看着面具人面具上没有表情他们什么也看不到。这一次有没有把握?灯火跳动不定他们映在四周的身影也跳动不停。
上官云飞已经等了两天他坐在桌旁静静地喝茶。客房干净宽敞他的心情也很愉快。黑夜已经降临月光洒在窗纸上朦胧如雾。室内灯光明亮他的心也明亮如洗。风吹动窗纸哗哗轻响远处干硬的树梢像一根根长鞭在风中挥动呜呜悲鸣。
一团乌云飘过来遮住了月光窗纸顿时黯淡上官云飞端起茶碗就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响动透过茶碗边缘他看见窗纸上开了一个小洞。他心念甫动喝尽了碗中茶茶碗擎在手中眼睛余光却牢牢锁在窗纸上。
忽听两声细细的风声接着啵地一声响窗纸的小孔忽然开大伸进一根前尖后粗的铜管来紧跟着像是一阵急雨声一瞬间淋上了窗纸。叮!铜管落进屋里咕咚!有人载到窗外。
乌云终于飘走月光又照在窗上。只是白色的窗纸上像是有人即兴点缀了密麻麻的梅花鲜红的花瓣透着刺鼻的血腥气——血花!
有人轻轻敲门上官云飞走过去拉开了门闩一个人出现在面前。上官云飞眼里充满笑意他是不是已经猜出来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