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异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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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8226;异戏(下)

  “后来在北上的路上,我们寄宿在一家旅店里。那天……”

  那天:

  “啊,抱歉!”东云失手将桌上的酒壶打翻了,酒泼到了同桌的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穿着黑色的斗篷,浑身罩得严严实实。

  “我讨厌别人弄脏我的衣服。”那个人说道。

  那个声音,透着阴森的冷意。

  “实在对不起,我真的不适意的。”东云急急地解释道。

  “……”那个人没有说话,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酒,也没去擦酒渍。

  他的手上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薄薄的,看得出手指十分纤细……近乎……恐怖的纤细。

  “抱歉,东云他不是有意的。”王敬也说道。

  “东云?我讨厌这个名字。”那个人森然地说。

  两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这个人……真是性子古怪。

  “你什么是什么关系?”突然,那个人问道。

  “我们是情人。”王敬说道。

  “……看你们的样子,一身风尘仆仆的,难道是私奔?”

  两人点点头。

  “我最讨厌的事,就是看见别人双宿双飞。呵呵。”那个人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那个笑声,就像是半夜坟地里的阴风一般。

  “不做点什么,我怕我这一整天心情都好不了了。”那个人淡然地说道。

  两人顿时有几分紧张,又觉得他就算是想做什么,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吧……

  谁知到……

  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摘下了左手的手套,露出了一双几乎是皮包骨头的手。

  干枯的,惨白的,骨节分明,青筋毕露。

  狰狞得不像活人。

  只见他缓缓蘸了一点酒,在桌上写了些什么,不似字,也不似画。

  “你。”那个人抬起头,露出斗篷下的半张脸,惨白的,却意外的好看。

  话音未落,那个人突然一伸手扯下了东云的一缕头发。

  “你干什么?”王敬护住东云质问道。

  “呵呵。”那个人笑了笑,将头发按在了写满字画的桌子上。

  黑色的火焰腾起,烧掉了那缕头发,散发出糊焦的味道。

  “啊——”

  东云的惨叫,凄厉而痛苦,即使一里外也听得到……“然后东云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王敬低声说道,低下头,伸出手指放在东云眼前。

  小小的东云抱住他的手指,似乎是在安慰他。

  “那个人呢?”子非问

  “不见了,什么都没说,也再也没见到他。”

  “大概是巫术。”白衣说,“还是黑巫术。”

  “有办法解开么?”王敬问道。

  “这个……精通巫术的术师很少啊,神殿这里好像没什么人会黑巫术。”白衣想了想说,“朱雀似乎会一点白巫术,但那和黑巫术完全不是一个范畴的,求晴、祈雨、驱鬼、除虫、寻物、招魂之类的事情他还能做一些,你们遇到的这种他大概无能为力了。”

  “难道只能一辈子这样了么?”王敬失落地问。

  “我去找沉昙问问,不知道他会不会黑巫术。”子非说。

  “那真是谢谢您了。”离开昭狱后,子非和子苍顺路去棺材铺找沉昙。

  到棺材铺的时候,沉昙和莫长正在争夺最后一个馒头。

  “我饿死啦,给我给我。”莫长在一旁张牙舞爪地说道。

  “不好意思,我也很饿,今天大婶说只剩这么几个了,这个还书我吧。”沉昙拿着馒头笑眯眯地说。

  “……5555555沉昙你欺负人……”莫长在那里装哭。

  “咳咳,咳。”子非在门口干咳几声,示意现在有客人。

  “哟,儿子和女婿都来啦,稀客啊。”莫长脸一变,露出了一个艳若桃李的笑容。

  “有点事找沉昙。”子非说。

  “嗯?子非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啊,难得难得。”沉昙一边啃馒头,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

  “你会不会黑巫术?”子非懒得和他插科打诨,直接开门见山。

  “这个啊……你应该小声点,要是你在大不列颠或者伊比利亚那里一定会被抓起来处以火刑的。”沉昙咽下了最后一口馒头说道。(……)

  “……这里是中原。”

  “在中原也差不多,反正黑巫术都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东西。”沉昙小声抱怨道。

  “你会?”

  “咳,话说,术法里除了言灵术我还真的没有不会的。可惜……基本都是博而不专。”沉昙叹了口气说道。

  “……”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推荐一个人给你,那个人可是黑巫术的高手,基本上没什么人能在这方面超过他了。”沉昙笑眯眯地说。

  “谁?”

  “你认识的,慕筠晓。”

  “他在哪?”虽然子非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但是现在恐怕也只能找他了。

  “哎呀,这可是个好问题。因为我从来不知道他在哪里。这个人行踪向来不定,以前还有个鬼太子和他比较熟,现在可是……哦,不言大概知道,可惜……不言的行踪比他还要诡异……”沉昙半真半假地叹气道,“说起来,涅槃里最好找的人就是迦音了,因为他现在就在神殿,其他的人嘛,嗯……恐怕很难了。”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多少银子,我出。”子非忍住暴走的冲动,淡定地说。

  “我们谁跟谁啊,谈银子多伤感情。”沉昙笑眯眯地说,“那我们谈谈金子吧。”

  “……”

  莫长在一旁很是幸灾乐祸,何以见得?只要看他笑得格外妩媚动人那就是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真是一点乐趣都没有,你这性子再转世一百次都没得改。”沉昙看子非脸色极度不悦,还是很实相地从实招来,“从冥界回来他就和不言去蓬莱了,现在大概也回来了吧,我帮你找找人,找到了告诉你。”

  结果,说是找人,还是找了半个月才找到。

  解了东云身上的诅咒,慕和不言继续了他们行踪不定的旅程。

  果然是两个行踪成谜的人啊。“子非,万一有天我变成了那么小的一个人怎么办?”子苍见东云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激动地抱着王敬,一时心有感慨地问道。

  “把你变回来。”子非万分淡定地回答。

  子苍神情似乎扭曲了两秒:“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要说么?”

  例如:即使你一辈子都是这样子我也会喜欢你;不变回来也没有关系……之类之类的。

  当然,仅仅存在于YY中。要是子非有一天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一定会以为他是被附身了……

  “没有。”子非似乎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实回答。

  “……”子苍默默在心底叹口气。

  算了,至少他此生已经听子非说过一次爱你,该知足了。

  “我们回家吧。”子苍也不等子非回答,扯着他的袖子就往家的方向走。

  “你走错路了。”

  子苍“恶狠狠”地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带路!”

  子非的表情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下,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挣开了子苍扯着他的袖子的手,转而握住了子苍的手。

  子苍微微愕然地抬头,正对上子非回眸。

  四目相交的时候,他似乎从子非波澜不惊的凤目中看出了一些什么。

  温柔的,淡然的……深情的。

  从手心传来的薄薄的温暖,在这个深秋给人面对冬天的勇气。

  于是微笑。

  “走吧。”

  “嗯。”

  ——异戏(下)END09-09-01

  薄冰:同样的症状啊,写到后来没感觉了……于是再次烂尾。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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