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片源国长公主从皇宫出嫁,声势浩大,全城百姓在路边等候,只为一睹公主风采。派去送嫁的是皇后侄子苏子枫,论起来沈清要唤他一声表哥。
拜别了皇上皇后,沈清踏上了马车,刚一上马车,整个人就彻底瘫在了座位上。这喜服加上自己的头饰至少有二十斤!
“青桃快给我揉揉肩。”沈清此时也顾不上礼仪了,路途遥远,行车也要一月有余,所以马车做的够大,东西也够齐全。青桃从柜子里拿出点心和茶水,摆好后,弯腰走到沈清后面,给她揉肩。
折腾了一上午粒米未进,沈清快速的干掉了一盘点心,喝了半壶茶,舒舒服服靠在榻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青桃看着面前熟睡的公主,替她解开头发,盖了毯子,看她睡得安稳了,自己也寻了地方坐下发愁。
“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青桃这段时间的不安沈清感觉到了,这里的女人都太小心了,把辽国当成洪水猛兽来看,只希望到了那里,青桃就适应了。
到了下午,苏子枫前来请示,沈清刚刚睡醒,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
“何事?”
“禀公主,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要停车休整了。”公主您也该收拾收拾下车了。
“嗯,知道了。”
下了车,沈清有些兴奋,说起来惭愧,自己来这里五年多了,穿越人士该干的她都没干过,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景色,不等苏子枫带人来请,就带着宫女们回了客栈。
次日清晨,沈清换上看起来简便一些的红色嫁衣,就连首饰也少了许多。昨日那套是要留着与五皇子圆婚当日穿的。她身上这种备了十几套,这一路一个月有余,衣服脏了也没处洗,嫁衣就多做些备用。到了车上,沈清就又睡着了,没办法,这是她从现代带过来的毛病,一上车就睡,叫都叫不醒。
行车数日,好不容易落脚在一个像样的客栈,沈清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躺在不一会,人就睡着了。
半夜,沈清隐隐约约闻到了一阵香味,她做药妆师多年,鼻子早就练得灵敏极了,这香中含了催眠的药物,还有一丝丝,看样子分量不多。沈清睁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悄悄拿了放在枕边的匕首,这是临行前母后给她,用以遇到歹人时自保用的。
沈清绷紧神经,没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只感得一阵风,自己眼前一暗,便对准黑暗挥刀过去。
“还醒着?”对面人一个不妨,胳膊倒真被划了一道,只是他丝毫不介意,露在面具外的凤眸微微眯起。
“你是谁?”沈清趁着问话的功夫吸了一口气,发现香都散了,这才恢复呼吸。现在不是喊人的时候,自己如果被发现与男子共处一室,无论发没发生什么,她都说不清。
药劲上来了,沈清咬破自己舌尖,利用疼痛保持自己清醒。
“深更半夜闯进你闺房的,还能有谁?”男子似笑非笑,挑起了她的下巴,纵是见惯了风月,也不免被沈清的容貌惊艳了一下。
“小美人,你长得如此美,不如就从了爷吧。”男子一双眼长得极美,顾盼间,无限风华流出。
“你怕是不敢。”
“哦?此话怎讲?”
“你与五皇子有仇?”
对面男子更加惊讶,一个小丫头而已,沿途跟来也没见有何不同之处,可遇事如此冷静,短短时间就能想清缘由,还来套他的话?
“小美人何出此言?”男子藏在面具下的嘴酱起,起了好奇心。
“我说了,你能放过我吗?”
竟然还和他谈条件,男子有些无语,这到底是是谁劫谁呢?
“说说看,兴许爷心情好,放你一马。”
这事有门,沈清眼睛一亮,伸手示意男子把解药给了她。
“别跟我耍花招,没有了爷也能制住你。”男子说是如是说,手中的解药还是递给了她。
服了药,沈清觉得脑子清醒了不少,倚在,手中的匕首紧紧握着:“首先,我闻出你这中催情香甚少,便怀疑劫色不是你的目的。”她顿了顿,看这男子虽没说话,可眼睛流露出赞赏,便继续道:“其次,你进门先是看我清醒,却没有堵住我的嘴,意在让我叫来侍卫,引起轰动。最后,我一介宫中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是想不到得罪过谁,思来想去,这件事传出去,受影响的除了我,就是我尚未谋面的夫君了。”
听了这一番言论,男子不得不承认这女子聪明的出乎意料,明明害怕的发抖,思维却丝毫不乱,一张巧嘴说的头头是道,水汪汪大眼睛透着倔强,让他的心头一动。想到这,他俯身过去,含住了沈清的耳垂,男子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吓得她一动也不敢动。
“这次就放你一马,小丫头记住了,放了你的爷叫夜阑。”说完,似惩罚似的咬了咬沈清的耳垂,转身跳出窗户,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