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韩老爷举着茶杯正朝着一个陌生男子的身上砸去,不偏不倚正好砸中头部,顿时鲜血喷薄而出,一屋子的家丁丫环皆面带惧色,唯唯诺诺的立于一旁。
从没见过韩老爷发过如此大的脾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爹……气坏身子不好。”韩亦升迅速抽身向前,面向着韩老爷扶住了他,正挡在那陌生男子的前方。
韩亦升无奈的望了一眼陌生男子,眼眸中有气恨,又悲痛,但更多的是讶异。
“不要扶我,这个臭小子还有脸回来,看我不打死他。”说罢,韩老爷推开韩亦升,举起拐杖就往那陌生男子打去。
眼看就要打到了,韩亦升赶紧向紫依使了个眼色,紫依马上心领神会,厉声道:“等一下,公公,你不能打他。”
韩老爷被这一声吆喝打断,高举的手渐渐放下,惊疑的望着紫依,眼中溢满了不满,“儿媳妇,这事不用你来插手,这个臭小子,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韩老爷使劲浑身力气叫那个人滚,说完后,不由得开始干咳起来。
“公公,小心身子。”紫依走向前扶住韩老爷,轻柔的说道。
我的乖乖!紫依抬头之际,看清了那男子的面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已经血流满面,但是丝毫不影响他跟潘安赛美的容貌,只是那样的眼神太过妖治,嘴酱起的弧度像是将世界割裂,冷艳决绝。
咯噔,紫依咽了咽口水。
“为何不能打他?”韩老爷见身旁的紫依只是说了一句话就呆呆的站着,不免皱眉问道。
“哦,哦,是是这样的,公公,你想啊,今天是什么节日,朝母节对不对?”紫依没等韩老爷开口自答道。
紫依慢慢扶着韩老爷坐了下来,柔声道,“那今天不是应该我最大?”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最大的人当然有权说话了,所以啊,我说不能打就不能打,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公公你看,他的头留了那么多的血,如果一个不小心,在韩府翘辫子了,墨公岂不要遭世人唾骂,甚至还会背上一个故意杀人罪呢!”
韩老爷觉得紫依说的也有道理,望着那男子额际猩红的血液,也许是血浓于水,心渐渐软了下来,面色稍缓,淡然的对一旁的丫环说道,“带他去休息,找个大夫来看一下。”
“二哥……”就在那男子欲转身之际,韩府的四少爷,那个调皮的韩亦卿冲了进来,从后面抱住了那男子的腰部,双手紧扣着,抵死不放开。
哦,原来是韩家的二少,果然帅的可以,紫依暗忖!
男子颤动了,他掰开韩亦卿的双手,弯身下去于韩亦卿对视,用那如夜中飘渺的萧笛般的嗓音温柔的说道,“我回来了,四弟。”
韩亦卿见自己同母的哥哥回来,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小孩般幼稚的眼泪止不住的溢了出来,转瞬,他拭去脸颊的泪水,像是个小大人般沉稳的说道,“二哥,欢迎你回来。”
“臭小子,我可没允许你回来,过了今晚,你就给我滚!”韩老爷的情绪还是有点激动。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吵?”这个声音,没错,是韩敏玲,现在全家到齐了。
咦韩敏玲身后是?乔汕毅,紫依顿时眼冒精光!
这女人,又来了。
一见到韩亦彦,韩敏玲的态度可不同于韩亦卿,她先是一惊,转而是焚烧的怒火直达而来,眼眸怒视,唇齿相交,愤恨的大跨步走到韩亦彦的面前,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仪态。
“谁叫你回来的,你这个禽兽回来干嘛?看到你,我都觉得恶心,快点给我滚!”韩敏玲激动的捏着帕巾,白皙的手的指着韩府的大门。
乔汕毅只是淡然的走到了最旁观的位置,一言不发的观看着。
“三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子……”韩亦卿埋怨韩敏玲的无情。
“我怎么了?四弟,不要以为他和你是一个母亲,你就偏袒他,这种人渣怎么能留在韩府?”韩敏玲一张玉嘴势气凌人,毫不退让。
啧啧什么叫泼妇骂街的架势,紫依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我知道,我会走的。”韩亦彦没有理会韩敏玲的破骂,对视着韩亦卿,双眸溢满了宠爱,淡淡然的说道。
“爹……”韩亦卿低沉的说道,像是在乞求。
“爹,既然二弟回来了,就不要赶他走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家人在一起吃饭了,那件事就忘了吧,他也是无心的。”韩亦升知道父亲始终是嘴硬心软,多劝一下就好了。
“爹,你就不要赶二哥走了嘛!”韩亦卿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韩老爷,希翼着他的二哥能留下来。
“不行,四弟,你有没有脑袋,这种人怎么可以留在韩府?那是引狼入室啊!”
“你……”
“好了,都给我住嘴。”韩老爷厉声喝道,“今天是朝母节,大家就应该好好的过节,这事明天再说。”
乔汕毅处在一个暗影的地方,身为局外人的他,总是能捕捉到意料之外的信息,比如刚才,韩亦彦听到韩老爷说出这番话时,眼中没有惊讶,而是满满的得意满满的自信,这种眼神仿佛给人一种信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乔汕毅见到韩亦彦,就有这样的直觉。
“哎呀,糟了,糟了,怎么办,怎么办。”紫依突然大惊失色,失措的来回踱步。
“怎么了?”韩亦升担心的问道。
一屋子的人,包括丫环,家丁皆瞪着水灵灵大的眼睛望着紫依,发生什么事了?
“完了,完了嘛!”
“儿媳妇,你别慌,告诉公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呃,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忘记让厨师帮我弄烤鸡了。”
“哐!”的一声,紫依一回头,全屋子的人都倒下了。
“本来就没事什么,谁叫你们大惊小怪的啊?真是奇怪的一群人!”紫依暗自腹诽道,一个人走出了大厅,朝自己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