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雨脚都没歇就连忙赶回了临江镇,却未能见着张道成,不禁心中悲痛黯然,心想老道士肯定在镇上捞了不少好处,自己却没能赶上分一杯羹,而老道士此时忙完了事,收了银两飞也似的逃离了临江镇,赶回山去禀报情况和修养伤势去了,生怕被随雨追上,身上的银两不保。
在这小镇连个力成境的人都难找,全是一些世俗之人,更别说找到四神五宝的消息了,随雨探访了几rì,毫无进展,渐渐的就忘了这事,只是揣着兜里的银票四处吃喝玩乐,甚至开始大赌特赌,大侠风范展露无遗。
镇中,来去赌坊。
“来者垂头丧气,去者欢天喜地。横批:有赢没输。”来去赌坊位于镇上最繁华的地段,门楼前贴着一幅红纸金字对联。
“来来来,买定离手。”随雨正满头大汗挤在一楼一张开大小的赌桌前,周围挤满了赌徒。
“道爷,您买什么,我们跟着你买!”说话的是随雨旁边一个尖下巴的瘦赌徒,他已经跟着随雨买了好几把,赢了不少了。
旁边的赌徒都拿着银两跟风道:“就是就是,我们都跟着法玄道爷买。”
随雨和张道成解决了镇上的危机,加上这几rì的乱花银两,已经非常有名了,任谁见着都要躬个身问候一声法玄道爷。
只见随雨心一横,砸了十两银子在大的一方,众赌徒立马一哄而上把钱全下在了小的一边,有个老太太还算支持,颤抖着双手放了一个铜板在随雨一边,随雨恨不得握住老大娘的手道一声好朋友,讲义气。
“开,一二三,吃大赔小!”赌盅一开,众赌徒欢呼雀跃,随雨泪流满面。
随雨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运气奇差无比,押什么输什么,现在已经把带出来的一百两纹银输了个jīng光,心痛如刀割,正想掀桌子捣乱之际,却听的身后传来声音:“让开让开,法玄道爷是不是在这里,让开,县令大人找法玄道爷有要事相商。”
随雨回头一看,只见两个捕快推开赌徒挤了进来,拱手冲着随雨道:“法玄道爷,县令大人有要事找您,请速速随我等前去!”
随雨心想老子还没开始捣乱呢,这就知道了来把老子抓回去?却见两个捕快毕恭毕敬,应该不是来抓人的,放心了下来,衣摆一掀:“前面带路。”趾高气扬的走了出去,心想脸丢完了面子还得摆一摆。
只听得众赌徒惋惜叹息之声不绝于耳,并有人大喊道:“法玄道爷,下次一定要再来玩啊,大伙都在这里盼着你回来啊!”声音那是叫一个凄惨感人。
到得县令府偏厅,肥胖的秦县令和獐头鼠目的孙师爷已经在偏厅中等候多时,见随雨到来,都拱手相迎。
“法玄道爷,近rì临江及周边地区久旱无雨,县令大人心急如焚,为今之计只有开坛作法,祭祀龙王,求的雨来,道爷法力无边众所周知,这求雨一事,非道爷莫属。”说话的正是孙师爷。
随雨心道,老子就学会念个回魂咒和丢爆炎符,求雨这事哪里做的来?却又不好一口拒绝丢了自己面子和不给县令大人脸面,只好回道:“县令大人,孙师爷,贫道乃竹茅山弟子,抓鬼降妖是看家本事,这祭祀求雨一事却涉及甚少,只怕贫道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另请高明如何?”就想着赶紧把这做不来的事推掉,以免丢人现眼。
县令说道:“只要道长肯开坛设法,就算求不得雨来,也绝不会怪罪于你,还请道长看在临江百姓的份上,出手相助,下官及临江富户愿奉上五百两纹银赠与道长作为法器祭祀之用。”
“县令大人这是哪里的话,贫道师长时常教诲弟子需怀悲天悯人之心,为天下生灵做力所能及之事,百姓的事就是贫道的事,这事就包在贫道身上了!”随雨义正言辞舍我其谁,于是双方协议达成,开始商量求雨事宜。
三rì过去。
“法玄道长要开坛设法祭祀临江龙王为大家求雨了,大家快去看啊!”临江镇上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向江边码头挤去,今rì是祭祀之rì,临江镇人几乎全部挤到了江边,来看法玄道长祭祀求雨。
开坛地点设在镇东头chūn娥江畔的码头上,码头边原来停的船都已经开到了别处,不到一刻镇上人就把江边挤了个水泄不通,只有随雨所在祭坛边在几名捕快梳理之下空出了一块空地。
“看,那就是法玄道长,前几rì他曾为我看手相,说我不久就会有姻缘到来,结缘之人姓名中会应到一个雨字。”说话的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年轻女子。
“道长也是这么和我说的。”另一个女子说道。
“我也是……”几个年轻女人挤成一团,叽叽喳喳的说着。
“法玄道长在那,前几天在赌场我跟着他赢了好多钱。”说话的是一群赌徒。
几个年轻人也挤在一起,一个对其他人说道:“法玄道长是道教圣地竹茅山掌门大弟子,就是他前些rì子在鬼怪手里救了我,真是年轻有为。”说话的正是被张道成和随雨从南郊墓园救出来的年轻人,明明随雨连竹茅山在哪都不知道。
一个相貌丑陋的女子正满眼星星的看着随雨,双手五指交叉在胸前作捧心状说:“道长好年轻好英俊啊,不知道他可愿为我还俗娶我为妻?”
却被旁边一个胖女子一屁股把她拱开,摇着手绢冲随雨大喊:“法玄道长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更有甚者打出了旗号,“法玄道仙法力无边”“天下第一帅法玄神道”“临江大天地酒楼祝形象代言人法玄道长求雨顺利”“镇西周氏包子铺全体员工全力支持法玄道长”诸如此类的旗帜。
一个小女孩手拿纸张毛笔挤出包围圈趁捕快不注意,钻过捕快腋下跑到了随雨旁边nǎi声nǎi气的说道:“法玄道讲叔叔,口不口以给噢前个名。”
随雨冲她微微一笑,提笔潇洒的在纸上有模有样的签下了法玄两个大字,瞬间周围的女xìng观众倒了一大片,众人群情激动都向随雨涌来,眼看捕快就快镇不住了。
只见得县令带着师爷和一帮捕快排开众人来到了空地上,师爷扯着尖喉咙大声喊着:“静一静,静一静,县令大人有话要说!”
众人逐渐安静了下来,秦县令咳嗽了一声,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朗声说道:“众位乡亲,请安静,今rì乃良辰吉rì,祭祀盛典最佳之时,本县令和诸位乡绅请得竹茅山威名远扬的法玄道长为我临江百姓祭祀求雨,还请大家切莫喧哗吵闹,以免惹怒龙王,请法玄道长即刻升坛做法!”
众人都安静下来,静声敛气准备观看随雨求雨。
随雨想,老子不会求雨,现在只好装模作样一番应付了事了,反正县令说了不会责怪老子。
祭坛上摆着chūn娥江至圣神龙字样的牌位,焚香鼎,三牲猪牛羊的头,瓜果蔬菜之类的祭祀品。
“众生原本自天来,问天因何受此灾,天旱无雨百姓苦,田地荒芜稻难栽;只求几rì甘霖降,滋润万物俱开怀。”随雨一边跳大神一边舞剑,高声念着临时编撰的求雨诗,倒也合仄押韵,抑扬顿挫。
把诗念完,随雨一剑指向天空,只见一阵轰鸣之声响起,一团七彩云雾自江心升了起来,如闪电般飘向了随雨,随雨心想,什么情况,难道真成功了,老子还有这样的本事?
还没等的随雨想明白,那团云雾已经罩住了随雨,随雨只觉得一阵窒息,已经被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缠了上来,只听的扑通一声,随即被云雾拉进了水里,沉了下去,此时,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越下越大。
周围观看的众人全部呆住了,良久,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法玄道长舍身投江祭天求雨了!”
众人才明白过来,原来法玄道长这是为了黎民百姓舍己为人,牺牲自己的xìng命投江求来了这场大雨啊,齐刷刷的,众人包括县令师爷捕快全部跪了下来,默默祈祷,念着:“龙神开恩,法玄道长慈悲为怀,舍己为人之心天地可鉴!”都在心里想着以后要供奉法玄道长的长生牌位,县令和一众乡绅决定为法玄道长建庙立祠,rì夜膜拜,一众女子甚至嘤嘤痛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