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来客茶楼听了一下午的书,也听人绘声绘色的讲了红髅山庄和午子安的各种传奇,倒是打发了一下午的时间,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得到。
两人回到福宴酒楼,谱一进入天字一号房,残春就疾如风的跟了进来,喘着粗气道,“阁主,慕霏小姐,你们让我查午子安的身份,他的身份暂时还查不出,但午夫人的身份却令人生疑。”
“哦?”安慕霏挑眉,“午夫人的身份哪里不对劲?”
“你知道午夫人姓什么,哪里人士吗?”残春得意洋洋的仰着下巴,一副你求我啊的表情。
“我又没调查她,我怎么会知道。”安慕霏当然知道残春的那点小九九,但她是不会如他愿的。
盛天佑根本不理会残春的耍宝,冷眼唰唰的瞪了过去,警告的意味很明显: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然就等着残夏来接替你的位置。
盛天佑可以说是拿捏到了残春的死穴,一捏一个准。看到盛天佑阴森的眼神,残春不再耍宝,即刻乖崽崽的从袖中掏出一份折子,扔给盛天佑,“你自己看吧。”
盛天佑抓起折子,快速的扫了一眼,疑惑道,“此事千真万确?”
“星云和残冬两人联手调查的,应该错不了。”毕竟不是残春自己亲手调查,残春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但他是相信星云和残冬两人的实力的。
“午夫人的身份有什么不对劲吗?”安慕霏奇怪的接过盛天佑手中的折子。
片刻之后安慕霏也露出不解之色,嘟哝了一句,“红髅山庄还真是卧虎藏龙啊,一个小小的江湖山庄居然隐藏了这么一个惊天之秘。”
“由此看来,午子安手中拥有宝藏残存图也就不足为奇了。”盛天佑淡淡道,“明天的比武招亲不知道藏有多少猫腻,一定暗潮汹涌。”
“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残春相信,面对如此局势盛天佑不可能坐视不管,幻殇阁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我们做什么准备都无济于事,背后那个人举办此次比武招亲并不是真的想要将午飞飞许配给谁,而是打着比武招亲的幌子召集武林中的奇人异士为他找到宝藏。”盛天佑道。
“那我们怎么办?”残春难得的皱着眉头,同时看了看一旁若有所思的安慕霏。
“当务之急是娶的午子安或者午夫人的信任,否则我们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安慕霏道,“只是,想要取得午子安或者午夫人的信任,谈何容易。”
“午子安已经被人控制,又身中鸠羽丹之毒,让他再相信外人的确比登天还难。”残春绷着一张脸道。
“先不谈这些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安慕霏挑眉看向残春。
“都已经准备好了。”残春不知道安慕霏要那些刀子钳子剪刀干嘛,而且造型十分古怪奇特,但都照办了。
盛天佑当然知道安慕霏让残春准备了什么,残春离开房间后,他疑惑不解的看向安慕霏,“这些奇怪的工具就能解鸠羽丹的毒?”
“这些东西当然不能解鸠羽丹之毒,它们不过是辅助工具而已。”真正的解药还在她手中,那些工具只不过是前世医生外科手术所使用的工具罢了。
“我很好奇,也很期待。”盛天佑黑曜石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安慕霏
“那就拭目以待好了。”安慕霏并没有闪避他的注视,她知道她的很多事情都暴露在他面前,对于他,安慕霏并没有刻意隐瞒。
如果他们两个就像安慕泽所说秤不离砣砣不离秤,注定会纠缠在一起,那么她也无须隐瞒。
恰好那个人是盛天佑,眼光长,格局大,接受程度高,换成其他接受程度低的人,早就想方设法的要将她铲除,就像盛御行想要铲除将军府一样。
第二天,天刚刚亮,外面就闹闹哄哄的,不光是福宴酒楼,整个汾阳城都热闹非凡,哪怕是过年都没有如此兴奋。
此次红髅山庄不但举行比武招亲,据传闻午庄主手中还有宝藏残存图,无论是比武招亲还是宝藏残存图,霎时间点爆了整个汾阳城。
安慕霏和盛天佑吃过早餐,乔装易容后前往红髅山庄。两人手持英雄帖步入红髅山庄时,午子安正站在擂台上宣布比赛规则,擂台下面坐着三个胡须花白的老头,应该是此次比武招亲的评委。三个老头年纪看起来都不小,年纪加起来应该都快两百岁了吧?但气色都很红润,而且明显感觉到内力都非常深厚。
不知道是不是安慕霏的错觉,她和盛天佑两人刚一踏入红髅山庄,坐在最左边的那个老头的目光就牢牢的锁住他们,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的脚步。
并不是安慕霏的错觉,最左边的那个老头真的是一直盯着他们,目光不曾离开。那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幻殇阁上一代的阁主杜啸风。
杜啸风来做红髅山庄比武招亲的评委,是因为红髅山庄的桑情醉名动天下名扬四海,他想要一饱口福,理由已经够奇葩了。他实在想不到盛天佑那混小子为什么也要来趟这趟浑水,难道是为了外头传说中的宝藏?
杜啸风感觉一股森冷的阴风呼啸而过,身子忍不住打颤,缩了缩脖子,立即收回肆无忌惮的目光。三年前杜啸风阴了盛天佑一把,让他莫名其妙的解接替了幻殇阁,这死小子到现在还记恨着他呢。他可不敢将盛天佑惹毛了,否则他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午子安的年纪并不大,身姿挺拔,气势逼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个刚毅。午子安的年纪和安仲希不相上下,但与安仲希想必,少了一份儒雅,多了一份霸气。不知道是身中剧毒,还是忧思此次的比武招亲,脸色有点白,是那种无血色的白。
根据比赛规则,比赛分为两轮。第一轮挑选武功拔尖者,第二轮从武功拔尖者中挑选精通奇门遁甲、机关暗道以及天文星象的人选。
有的人是抱着切磋武艺之心,有的是抱着拥美人入怀之心,有的则是抱着得到宝藏之心。不管他们各怀什么鬼胎,午子安刚一宣布完比赛规则,下面的人就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由于此次参赛的人非常多,第一轮采用抽签分组赛,参赛的人选分为八个小组。每个小组又采用单败淘汰赛制,每组只有两人晋级。
安慕霏本想怂恿盛天佑上台比赛的,但她更怕这个混蛋不顾场合的亲她吻她,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擂台上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擂台下安慕霏和盛天佑两人东张西望,想看看那个幕后之人今天到底现身了没有。
不知道是那个人的武功修为太厉害,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得密不透风,还是那个人真的没来,两人观察了许久都没有丝毫的发现。
两人都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没再继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管背后那个人是谁,也不管他来到现场没有,只要他的目标是午子安手中的残存宝藏图,那他们只需要以不变应万变,盯紧午子安就行。
比赛一轮一轮的进行,暮色也渐渐袭来,秋风也瑟瑟的吹着,枯黄的树叶随风盘旋飞转,天空的那轮红日已经退却了正午如火的热情,徒留下些许柔和的橘黄。
天已黑,比赛只得暂停,参赛之人纷纷回到投宿的客栈。
盛天佑并没有带安慕霏返回福宴酒楼,而是拉着她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截住了正在落荒而逃的杜啸风,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开,“死老头,你这是要去哪啊?”
“嘿嘿……”杜啸风巴巴的笑着,“年轻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认识吗?”
认错人?盛天佑鹰眼般锐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杜啸风,即便他化成了灰,他也认得,何况杜啸风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他跟前。
“该不会是你又赌博输钱,或者买酒不给钱,被人追杀吧?”盛天佑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杜啸风,如果他敢说是,他一定将他扒皮抽筋。
即便是见惯风雨的杜啸风,也不得不承认,盛天佑的眼神极具杀伤力,他一个快入土的糟老头根本招架不住,很快败下阵来。最后只得可耻的卖萌,“嘿嘿,你个臭小子不去当招摇撞骗的半仙真是可惜了。”
盛天佑也懒得跟他废话,多说一句都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侮辱,直接出手,铺天盖地的掌风朝着杜啸风呼啸而去。
杜啸风虽然打不过盛天佑,但也不是吃素的,立即身轻如燕的闪到安慕霏身后。安慕霏的易容术很厉害,能骗过许多人,但绝对骗不了他杜啸风。从两人刚一进入红髅山庄,杜啸风就发现盛天佑旁边的人其实是个女的,而是还是那个臭小子心心念念多年的安慕霏。
盛天佑再怎么恼恨他,总不可能拿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女人开算吧?
看到杜啸风闪到安慕霏身后,盛天佑果然收了手,咬牙切齿道,“出来。”
“我一出来立马就当了你的下酒菜,我傻啊。”杜啸风笑眯眯孩子气道。
“再不出来,我就要使用你教我的隔空点穴术了,然后将你五花大绑的扔给花楼,让你花酒喝个够。”盛天佑威胁道,“你知道的,那些花楼的老鸨有的是整人的法子。”
“那你保证,替我还清酒钱,然后给我弄一坛桑情醉。”杜啸风开始谈条件。
说到隔空点穴术,杜啸风就来气。三年前他看这个臭小子有天赋,一时手痒,就教了他幻殇阁的独门绝技隔空点穴。谁知道,资质不错的一般都要十几年才能领会其要领,即便是他都学了三五年才能运用自如,而这个臭小子居然不到半年就学会了,而且还融会贯通,将其做了改良。不但不需要费多大的内力,点穴的位置更加精准,更重要的是中间隔的物体越厚实,他点穴越不费吹灰之力。
“死老头,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盛天佑道,“要么乖乖的跟我走,要么去花楼喝花酒,自己选。”
受到盛天佑的威胁,杜啸风别无选择,蔫了吧唧的从安慕霏身后走出。
安慕霏冷俊不禁的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她以为她和李长空的相处已经够奇葩了,没想到还有更奇葩的。果真是只有更奇葩,没有最奇葩,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杜啸风跟着安慕霏和盛天佑乖崽崽的回到了福宴酒楼的天字一号房,不等盛天佑和安慕霏摘下人皮面具开口说话,杜啸风已经让残春上好酒好菜。
盛天佑也知道杜啸风的脾气,不让他吃饱喝足了,别想从他口中得到一星半点的消息。这个死老头混是混了点,但还不至于老而昏聩的地步,他前往红髅山庄定然是事出有因的。
见杜啸风吃得差不多,喝得也差不多,盛天佑朗声道,“说吧,你怎么会跑到红髅山庄来?”
“听说红髅山庄的桑情醉很不错,而此次比武招亲的评委可以无限量的免费畅饮,我就来了。”杜啸风撇了撇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
安慕霏正端着酒杯喝酒,闻言,忽然口中的酒一口喷了出来,差点将自己呛到,惊悚的看着杜啸风,“杜老头,你没病吧?”
杜啸风气哼哼的瞪了乳臭未干的安慕霏一眼,“小女娃子,年纪不大,口气道不小,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到底懂不懂规矩?”
“自己为老不尊,干嘛要我守规矩?”安慕霏放下酒杯,呛声道。
幻殇阁那么悠远绵长,那么神秘莫测,原本以为幻殇阁的阁主是个多么厉害了得的人物,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不正经不着调的老家伙。
杜啸风也不介意安慕霏怎么看他,朝盛天佑瞪了一眼,“这就是多年来朝思暮想的女人?眼光还真不怎么样。”
“死老头,你再顾左右而言他,你一辈子别想出汾阳城,甚至也别想踏出福宴酒楼半步。”盛天佑看到杜啸风就来气,若不是当年被他阴了一把,哪有这么多的破烂事?
“臭小子,你除了会威胁我这个糟老头子,还会干什么?”杜啸风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别人家的徒弟都是对自己的师傅恭恭敬敬的,为何他老头子的徒弟总是对他威逼利诱和无止境的压榨?
杜啸风没明白的是,别人家的师傅为人师表,而他却误人子弟。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师傅的没做好表率,当徒弟的怎么可能对你尊敬呢?
“对你而言,招不在鲜管用就行。”盛天佑道。
碰到这样的徒弟,杜啸风只能认栽,非常识时务的噜了噜嘴,“说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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