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专属于童安安怪异的铃声突然响起才打破僵局。
吕优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童安安兴奋的声音传来:“优,听说你跟大侠同居了。”
童安安的声音太过热情,以至于一直专心路况的商季衍也听得清清楚楚,嘴角掀动起温暖自得的微笑。
吕优有些头疼地将手机拿下,笃定地小声询问:“是你跟她说的?”
“没有。”他稳稳地左转弯,“我只是告诉了表弟。”
吕优哀啕:“那还不是一样?”木瓜跟安安蛇鼠一窝。
于是很无力地接起电话却发现对方仍在滔滔不绝:“我跟木瓜早就在打赌今年你们会在一起……英雄的耐心超好,都可以等待五年那么长的时间不出手,原来是追求效率……要么不出手,要么就直捣核心……”
吕优哭笑不得,转向商季衍,一副他看怎么解决的表情。
“给我。”
她倾过身子将手机贴至他耳朵,并且贴近他高大的身躯。
一边困难聆听着他从善如流地应对童安安的疲劳轰炸,一边困扰地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清爽的男性气息。
不知不觉有些面红耳赤,脸莫名其妙地烧了起来,不是一般的困扰,是很困扰!
所以当她收回手机端正好自己的坐姿时候不可避免地接受到商季衍疑惑的眼色。
“怎么了?”
“没事。”
商季衍怀疑地凝视她红得怪异的脸色,继而莞尔:“你不会是在害羞吧。”
吕优眼睑一颤,高昂着下巴鄙视的目光扫射:“凭你?”
“是。”他很自信的点头。
“切,我早过了那种接近男生就心神不宁的阶段了。”
“哦?”他悠然自得地颔首,“但你不要忘记我恰好见证了你那个阶段。”
“所以?”怒向某人。
“所以我拥有高过一般人的辨别能力。”可恶。她咬牙切齿:“我没有害小”
商季衍不相信地瞄瞄她,半晌,观察她的脸色,暗暗揣测着她的底犀很识相地闭嘴大方地放她一马。
偏偏童安安还在口若悬河,欢决的声音溢满整个车厢:“所以啊,你别担心,把你们的新房布置妥当,我跟木瓜胖子他们会去拜访……”
吕优满面黑线条,在商季衍再也忍不住笑出声的同时惊醒,恼羞成怒地挂断电话。
“无聊。”
商季衍挑高眉梢,漂亮的唇线扬起:“我倒是认为她说的很有道理,毕竟数来人的经验,将来也犯不着……”
“我们只是很单纯的性伴侣关系,一开始早就商量好了。”吕优急忙打断。
明明是一开始就达成共识,可现在为什么看起来大家怎么都对他们抱有期许?
别人不知情瞎闹也就罢了,可是他很清楚的不是吗?
话一说完就意识到气压不对了,还是亚洲最大的低气压。
吕优瞅了瞅商季衍抿紧的薄唇,感受到了他突然的怒气。
“我说错了吗?”她板着脸故意挑衅,拒绝再被他的吸引误导。
他们的关系应该一直这样僵持才对,没有进攻就无所谓防守。
“所以你打算一直这样维持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想过要借机改善,只想着让我渐渐对你倒尽胃口然后分手?”他阴寒着脸,犀利地说出她的心思。
“嗯哼。”她重重一哼确有此意。
所以,要彻底认清他们之间的界限。
“好。”他专注地凝视前方,目光清明,视线投放的极远,神情淡漠疏离。
吕优注视着他雕刻般深邃的侧脸,突然觉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一直凉到心底。
一路上他们没再交谈,连童安安再度打电话责怪她为什么要挂电话时,也精明地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氛,于是头一回匆匆结束通话。
看来一向粗枝大叶的童安安有时候也是很识实务的。
然而,当窗外的景物越来越熟悉的时候她也越来越紧张。
“这……”
当商季衍面无表情地带她来到他们所要住的房子时,她彻底楞住了。
这、这……她张口结舌,僵直着身躯,灵慧的眼却燃烧着纷乱与激动,只能震撼地看向明显有些软化的商季衍。
他点点头:“你想的没错,这是我们当年的小套房。”
这里不是什么高级寓所,不是什么豪华别墅,而是拥有曾经无数温馨回忆的两房一厅的小套房?
吕优嘴一撇,泪水毫无征兆的忽然落下,震惊了两人。
商季衍胸腔一股热潮,她向来不轻易落泪,这是第二次……“我……”她惊惶地擦拭,“我不想哭的,我没有……”
对方没让她将言不由衷的话继续说完,只是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拍哄着她不住的脊背。
“不用说了,我什么都明白。”
“我以为它早就没了,就像外婆的房子一样……”一眨眼一转身就面目全非。
“我只是将墙壁更新刷新了一遍……”商季衍很轻柔地扳正她的肩,要她面对这个对他们来说都很珍贵的小套房。
吕优一再深呼吸,直到手脚都不再之后,接过他手心的钥匙,指腹不经意轻轻刮着他的手心,却又仿佛刮着了彼此的心。
打开门,屋里熟悉的摆设映入眼帘,也深深烙印在她的心灵深处。
这、这是他们最初也是最后最靠近彼此的地方。
“当年……谢谢你。”这是她欠的一句道谢。
吕优也没想到这样一句简单的谢谢竟延迟了整整漫长的十年。
商季衍微愕,随后领悟到她所指的事情后,顿了顿,泛起一阵苍凉的笑意。“不必了。”
他,宁愿她如以前那样生气地跟他斗嘴,可现在她却选择放低姿态地向他道谢。
不!他决不允许她将爱意抹灭,否则他要如何平缓这五年来深入骨髓的思念所带来的折磨?
拿定了主意,他凝视着她,黑眸闪过一丝坚决。
“进来。”
他没有理会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惶,径直牵握住她的手,就像第一次带她他这片属于他的天地一样,以着王者之势蛊惑了她。
“真的,没怎么变化。”只是墙重新粉刷成了淡淡的黄,而后又想起自己当年的抱怨。
“拜托,这里冷冷清清跟坟墓一样,有什么值得炫耀的?”那时的她是极其的跋扈,面对他的好心收留,仍是决定以嗤之以鼻的挑衅来掩饰自己的感激。
而那时的他也是清清冷冷的,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上心一般,所以只是很无所谓的反应:“那有何高见?”
她咬住唇明亮的眼四处打量一会才道:“墙要刷成黄色,我喜欢暖色调……”
此刻望着新粉刷出来的是她喜欢的暖色调,恍如隔世。
第4章(2)
“不喜欢?”他的声音突如其来的近,近到她能地感受到他沉沉的呼吸全喷洒在自己裸露的颈项,酥酥麻麻的,带有几丝电流。
她故作观看的姿势向前走了几步,他又故技重施地跟上重新贴合在她的背后,暖暖的胸膛熨帖着她的背脊。
“冷?”他故意笑着将唇贴在耳垂间,并一路沿着她的轮廓啄吻轻。
她倒抽口气,气得咬牙,又疲于应付现在不按牌理出牌的他。
宠然好怀念以前那个冷漠的商季衍,至少不会让她如同现在这般不争气地只想快点弃械投降,这样邪惑的他、这样的他,都叫她害怕。
只因为知道,他们两个人再也不是曾经单纯地不识是何物的懵懂少年,只是男人和女人,所以现在,他用来惩戒她的方式可说是百无禁忌……到最后她觉察到他的舌探入她的耳廓,禁不住微微喘息,身子一扭灵敏地躬身逃出了他刻意营造出来的瑰色陷阱。
“我……我……”
他好笑,头一回见到她这样手足无措,就是在他们的第一次亲密也没有见到,凉凉开口:“你什么?”
吕优懊恼极了,只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再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冷静地说:“我的行李还没搬进来,我……我现在去搬……”
她欲走又狼狈地教他拽住胳膊,一使劲她再次顺势落入他的怀抱。
“你……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