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世 5.身在俗尘非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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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今年,有什么事情还能让天启国的众人感觉到骄傲自豪,那就是今年科举之后出现的两个奇才。

  一个是连中会元和解元的叫做王策的男子,对了他之前似乎是叫做什么,王小二。真的是和这状元郎的才名不负,所以当今圣上亲自给改了这个策字。可见陛下对这才子的厚爱,望他能够多多出谋划铂成为国家栋梁。

  另一个就是叫做苏朝阳的少年,这次科举从乡试开始就是第二的成绩,一直到殿试,虽说不如那三元及第好,但也是极为不易的。说起他那可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啊。如果说那王策是众人眼中的才子,这个叫做苏朝阳的少年就是无数少女心中的情郎。毕竟状元郎,早已经有儿有女,近30岁了,而这少年才年仅14岁。

  更不用说他出身名门,乃是当朝礼部尚书的嫡孙。从小就天赋异禀,三岁识百字,六岁作文章。可是,在这次科举前,他一直无心仕途,从来都不肯参加科举。而这次来考试,也只是为了满足其在病中的父亲的心愿。如今看来,他可倒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除此之外这才子性格乖张孤僻,从小就不愿与人交流,平日里也没有几个朋友,白日就读书写字,晚上就夜观天象。更有甚宅据尚书府内下人传言,这个苏朝阳,似乎是不喜欢女子的。从小在他身边贴身伺候的,也就是几个小厮和一些做针线的小丫鬟。

  不过也有一些不知好歹的丫鳜仗着自己有那么几分姿色,想着也像戏文里说的那样,来那么一段风流公子俏丫鬟的戏码。然而最后的结果,不是被小厮们嘲笑一番撵了出去,就是得到苏公子的冷汉“知道吗,今日你是千娇百媚,日后也不过是骷髅一具。”

  然而这些所谓的传言,到了说书人口中稍微那么一加工,又是另一番说辞了。

  比如眼前,在盈丰楼里正讲的忘我的这位:“有道是,自古才子爱风流,我们这位榜眼,不爱红妆,难道是书中自有颜如玉?”听到这里台下众人不禁拍掌大笑起来,这时却瞥见两个少年郎在众人嬉笑声中向着楼上雅间走去。

  当店小二将点心茶水伺候好,带上门下去以后,就听见门内一个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朝阳他们这么编排你,你都不生气的啊?”

  “不生气,其实,你知不知道,我喜欢的,是男的。”说完,苏朝阳还伸出手来,十分深情的摸上了对面男子的脸。

  吓得对面男子赶忙将他的手拍掉,“你恶不恶心啊!弄的我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这个外界传言的冷面公子怎么这个样子啊!”说完这话的少年还装出一脸厌恶的表情。

  眼前这两人,不难猜出其中一个便是这才子苏朝阳了,另一个呢,则是当今三皇子的伴读,顾大将军的小儿子顾坚了。两人从小就因为两家人的关系不错而认识,向来冷面的朝阳却是和这个性格开朗的将军少爷关系不错。

  “对了,说些正经的,你一个整天和大姑娘一样不出门的人,今天把我找出来是什么事情啊”,顾坚一边吃着点心一边一脸疑惑的看着朝阳。

  “没什么事情,就不能找你了?我要说,我想你了,你信不信?”

  “你。你。你再这样,我打你了,你别恶心我,快说要干嘛”,被朝阳再一次恶心到恶寒的顾坚,连眼前最爱吃的点心都要吃不下了。

  “也没什么,就是看看你,顺便问问你,最近三皇子怎么样了。”苏朝阳一边给自己斟茶,一边轻悠悠的说道。

  “咦,你不是说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也让我少跟你说吗?”

  “那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只要你正常点,什么都可以。三皇子最近还和平常一样啊,没什么不好的也没什么好的。怎么啦?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消息?”

  “也没有,帮我传句话就好:小心使得万年船”

  “就这个?”

  “对,就这个。”

  说完,朝阳起身就要离去。顾坚连忙拦到:“你一万年都不主动找我一次,说两句就想跑啊。”

  “我还有事,下回的吧。”也不管其他,朝阳施施然的就离开了房间,留给顾坚的只是一个孤独的背影。孤独,对的就事独。顾坚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苏朝阳一直给他一种孤独的感觉,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映不到他的心底,偶尔的笑意也是如浮在水面一般。不过只有他知道,这个冷面的人其实性格里面顽皮的一面吧。转身,他就离开了盈丰楼,向三皇子府走去。

  当夜,三皇子府中,坐在屋子里的人正面对着眼前烧的正旺的蜡烛发呆。

  沈忆青在努力的回想着对苏朝阳的印象。记忆中那个少年只比自己长两岁,很少出府也很少与其他人来往。长得与其说是风流倜傥,不如说是仙风道骨,更像是冬日,傲骨铮铮。是的,傲气,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里,这是苏朝阳留给他最深的印象。那个少年看着你的眼神是那么恭敬的,可是那眼底的桀骜却是无法隐藏的那么好的。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出现打断了沈忆青的思路。

  “主子。”

  “你来了,毅。”眼前跪在三皇子面前的黑衣男子,就是沈忆青最为器重的暗卫。一般来讲,暗卫被训练的都是武功高强,而毅却是少见的有勇有谋之人,更不用说自小与他一起长大的情分了。

  “你,怎么看这苏朝阳?”

  “依属下拙见,苏公子是有大才之人”

  “哦。怎么说?”听到毅对苏朝阳的评价,沈忆青感觉到很有意思,因为这个属下很少对人有很高的评价,最多也不过是诸如:还不错、可以用、还好,这些评语。

  “属下认为,苏公子想要隐于朝廷,又想引起主子的注意。依属下的调查,这苏公子的才能三元及第绝对不是问题,所以我私自猜测苏公子不想过于出头。”说完毅就不再言语,默默等着主子的答复。

  听完毅的回答,沈忆青脸上挂着日常温柔的微笑,眼底却是显现出对苏朝阳的浓厚的兴趣。这个人,很有意思,让顾坚来传话对我示好,本人却不愿和他直接接触,懂得隐藏自己,有意思。

  “那王铂你查的怎么样了?”三皇子似乎是不在意的说道。

  “正如主子所料,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在此次科举之前也是名不闻经传的,不知突然出了什么变故,一下子在此次科举中一改往日文风,写的文章深的考官和陛下厚爱。”

  “不错,辛苦你了,下去吧。”语落,毅就消失在外面的浓浓夜色之中了。

  想着最近朝堂之上的情况,沈忆青又陷入了思考之中。

  今日父皇在朝廷上为这两大才子安排官职,因为非常喜欢这两人,就问了问两个人自己的意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王策竟然自请去钦天监。众所周知,这钦天监,且不说是一个清水衙门,而且经常因为君上心思多变,有时候解释天象,那句话没说对,就掉了脑袋。

  众人都是不解,这王策却是自己解释道:“臣,得陛下厚爱,愿为陛下观天象,避祸祈福。只有陛下身体安康,我天启国才能国旺昌盛。”一席话说的是当今圣上,龙心大悦,钦此钦天监监正一职。

  而当问到苏朝阳的时候,大家原以为他会去礼部,毕竟那里更适合他,没想到他竟然当场表示不愿入朝为官。

  就在大家担心他被圣上训斥的时候,只听他自辩道:“承蒙陛下厚爱,钦点榜眼,本应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家父身体每况愈下,臣不忍。当今以孝治天下,臣当以身作则,在家伺候父亲病疾。”说完就当场跪在地上。

  其语气中对父亲的尊重和爱意,让在场的大臣都对他增加了许多好感,这么孝顺的儿子,为了父亲可以将功名利禄放在一爆多么让人感动。听完苏朝阳的解释,沈风也不禁为他一片孝心感动不已,当场赐黄金百两,明珠十盒。

  真是有意思的人啊,沈忆青自嘲的笑了笑。是的,自嘲。

  对外的三皇子一直都是被称赞是天启国最温柔的皇子。在他的脸上永远都挂着最温暖的笑容,对待臣子永远都是谦和有礼,对待下人宫女永远都是不忍严苛。就连他的父王,那个男人,都经常夸赞他,说他和他的母亲青后一样,温柔有礼。

  曾经,父王是那么爱他的母亲,连他的名字都是忆青。可是母亲去世的那么早,而沈风也有了更多的新人。帝王的情爱从来都是不值一提的。

  如今的自己,只需要将光芒收起来,做一个皇上眼中的好儿子,一个与世无争的闲散王爷就好了。至于其他的,只需要等待就好。毕竟宫中那位没有生育的娘娘,一直把他当做眼中刺。不愿再去多想,招来丫鬟伺候完更衣,沈忆青就准备休息了。

  就这样,在黑夜里,眉目中还带着深深思虑的沈忆青,沉沉的睡去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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