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阳的别墅里,有个诺大奢华的酒窖。
此时,里面只开着一盏昏暗的照明灯。
四处乱糟糟的,好多酒都被搬了出来,只喝了一点就随意丢弃在沙发上,吧台上,地板上……连杯子都散得四处都是。
在照明灯幽幽的光芒下,酒窖内有一层浑浊的光晕在浮沉着。
秦泽阳坐在酒窖最尽头角落的地板上,他烦躁地扯掉领带,甩到一边。
手里拿着一瓶红酒放纵地灌着自己。
他脸色醉红,失魂落魄的独自品尝着那份孤独与煎熬。
这么多年来,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孤独。
当人无法释放身体里的压抑时,会忍不住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只想暂时忘却那一切,放空自己……
就像他现在这样……
佣人进来收拾时,看到这光景,不敢轻易进来,把司机叫了过来。
“她今天来过吗?”秦泽阳酒眼朦胧地问司机。
司机小心翼翼地摇。
最近两个月,这句话已经被他问过无数遍了。
被他拒见几次后,林薇再也没在秦泽阳面前出现过。
司机叹了一口气,有点哭笑不得。
她的坚持与意志没被他磨掉,倒是被他把人磨跑了。
“秦少爷,我扶你上楼休息去,明日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司机说。
秦泽阳微微抬起醉眼,扫了司机一眼,并不理会他,又独斟了起来。
曾经有个机会摆在他面前,他随时可以得到她的。
他后悔了,后悔为什么不及时把她留下来?
为什么要好面子地跟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结果,一切计划都泡汤了。
突然冒出来的姓慕的,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秦少爷……”
“滚!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要管我!”秦泽阳冲他吼了一句。
司机不敢多说,只好识趣地闭嘴,退出了酒窑。
他们走后,酒窖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幽暗的灯光陪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他将自己喝得舌头发麻,没了味道,那双深眸开始游离……
不,应该还有一个人在,那就是阮静瑶。
自始至终,她只是默默地站在暗角的那一处,静静地看着他,陪着他。
当知道他只是想利用她来刺激林薇后,没人知道她内心的绝望,她发疯似的跟他大吵了一架。
从此,他对她形同陌路。
无论她怎么死皮赖脸地恳求他,他连看她一眼的都没有。
她怨恨他,但又忍不住来看他。
此时,酒窖幽暗的灯光折射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无法触及的光芒。
拟线细碎,斑斑驳驳地倾泻在他英俊的侧脸上,他褪去往日那份高傲自信与嚣张跋戾,神色是黯然无神的,是那么的孤单落寂,那么颓废与无助。
为了区区一个林薇,他就这样放纵地要把自己毁掉。
林薇,不止欠他的,也欠她很多!
总有一天,她会让林薇悉数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