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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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已偏西。

  喧闹了一天的都市渐渐沉寂下来,火红的晚霞给略显冰冷的城市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黄色。

  “哎……。”辰亮望天长叹一声,看着天边如火的晚霞,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落寞。

  “哎,再这样下去,看来自己只有回家种田去了。”轻声嘀咕了一下,辰亮摇摇头伸手摸了摸口袋,从明显干瘪的口袋里摸索出两枚硬币。

  辰亮看着手中硬币无奈的苦笑道:“看来只有走着回去了。”虽然从这里到自己的住处坐公车只需一块钱,可是这是辰亮身上仅有的两块钱,还得留着打发今天的晚饭呢,辰亮可不想饿着肚子过一晚上。

  将仅有的两枚硬币小心翼翼的塞回口袋,抬腿刚要往前走,突然感觉后颈一阵轻微的刺痛,辰亮脚步一顿,下意识的一掌拍在后颈上。

  “嗯?奇怪,没什么啊。”辰亮摸着后颈喃喃道。那刺痛的感觉很轻,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辰亮摇摇头心想可能是被什么小虫子咬了一口吧,也就没有在意。

  揉了揉后颈,辰亮继续往前走去,刚走一步,脑中突然蹦出一句“我是个废物”。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虽然今天又没有找到工作,但也不能说我是废物啊,辰亮有些郁闷。

  看来是这几天接连被拒的打击让自己有些精神失常了,竟然自己骂自己了,自己对自己都看不过眼了啊。辰亮自嘲的笑笑,披着落日的余晖快步往回走去。

  走了约摸一个小时,辰亮来到自己租住的一个小出租屋门口,掏出钥匙刚要打开门,却见门上贴了一张白纸。

  辰亮疑惑的从门上撕下白纸往上面看去,视线刚一触及白纸,辰亮便如见鬼魅般用力将手中的白纸丢开,同时左手迅速捂住双眼,口中悲呼道:“妈呀,我的眼睛啊。”

  好半晌,辰亮才慢慢将左手拿开,用力眨巴眼睛,确认自己的眼睛并没有被白纸上犹如蛆爬的字给荼毒瞎后,这才轻舒一口气,心有余悸的说道:“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难看的字,真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没有再管那张趴在地上的白纸,辰亮打开门走了进去,微风吹过,白纸翻转飘飞向远处,隐约好像有房租两个字。

  只见这只是一个不足10平米的小屋,屋内除了一张小木床和墙角一个破旧的黑皮箱子外便再无它物,不过屋子虽然小但还算干净,破旧的小床上,老旧的被子叠着放在一角。

  辰亮静静的看了一眼,再次叹息一声,反手关上门,接着一头栽倒在床上。小床立即一阵剧烈摇晃,似快要散架了一般,发出一串嘎吱颤响,让人怀疑小床是否能坚持的住。

  辰亮翻过身子,又让小床发出一阵嘎吱颤响。辰亮双手抱头躺在床上,回想起这些天的经历。

  辰亮今年二十一岁,出身在一个贫困的农村家庭,上学读到高二便因为家中实在无法供给高昂的学费,无奈只能带着对大学生活的无限幻想辍学回家。

  在家消沉了近三年,感觉人生实在不能这样下去,一个月前辰亮收拾好行囊告别家人,带着对大城市的无限憧憬来到通城,决定要做出一番事业,让家人过上稍微舒服一点的生活。

  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来了一个月时间了,可是因为那不高的学历和平平无奇的面孔,辰亮竟是一个像样的工作都没有找到。无奈只能一边给人家打打杂工换点生活费,一边继续找工作。

  可是打杂工那点钱,根本无法支持这种大城市中的生活,这不,现在身上只剩下口袋里那可怜的两枚硬币,而且更要命的是,交房租的时间也快到了,辰亮面临的是露宿街头的结果。

  “啊……。”辰亮大叫一声,使劲抓了一把头发,突然感觉到无比疲惫,不由的眼皮沉重起来,恍惚间,渐渐睡了过去。

  叮铃铃,叮铃铃……辰亮迷迷糊糊正睡着,就听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辰亮不情愿的慢慢睁开朦胧的睡眼,咕哝着:“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啊。”慢慢从口袋里掏出黑乎乎,好像板砖的古董手机。摸索着按下接听键,没好气的问道:“谁啊?”

  “亮子,是我啊,正东。”辰亮一听蹭一下从床上坐起,被这样没来由的一下折腾,辰亮**下的小床一阵痛苦的呻吟。

  杨正东是辰亮在这里认识的唯一的朋友,也是从外地过来打工的。只是杨正东可比辰亮幸运多了,他是老乡介绍过来的,自然很轻松的找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工作。

  “正东啊,什么事啊?”辰亮问道。

  “亮子,好久没见面了,出来聚聚啊。我在华龙花园附近的大排档呢,来吗?”

  “来,来,你等等,我马上就过来。”辰亮闻言眼睛骤然一亮,忙不迭的说道。正愁晚饭怎么解决呢,怎么能放过呢。

  “好,那等你。你快来。”

  “嗯。”答应一声,辰亮挂断电话,迅速从床上起来,来到屋外水池,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顿时觉得精神了不少,转身关上门,立马匆匆赶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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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是繁星满天,灯火辉煌之时,繁华的夜都市迎来了它一天最缤纷的时刻。七彩霓虹闪烁,无数的人们聚涌于街头,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夜生活,宣泄着烦恼与**。

  辰亮不一会儿便来到华龙花园,在附近的一条小巷子中,果然发现一个临时搭建的大排档,老远便看到一个身形壮硕的青年正坐在排档中。

  说的好听是壮硕,其实就是胖,一张方桌的一边完全被他所占据,据目测保守估计最起码达到280多斤,此人正是杨正东。而此时杨正东的桌子上并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另外两个男的。

  很显然,杨正东也看到了辰亮,急忙站起身对着辰亮不住的招手。辰亮连忙笑着快步走了过去,杨正东也笑着惊天动地的奔了过来,每一步落地大地都是狠狠的一抖,让辰亮很是担心排档的凳子怎能承受得了这非人之重。

  辰亮快步迎上去,杨正东来到近前一掌往辰亮肩上拍来,辰亮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蒲扇大手,心中惨呼:“不要啊。”

  砰,杨正东的大手结实的拍在辰亮肩上。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而且诡异的是,结实的受了这一下重击,辰亮的身体却是稳如泰山,竟然是纹丝未动。让辰亮不禁疑惑,难道杨正东根本没用力?可是那响声可是真真的啊。

  杨正东可没有在意这些,笑着说道:“亮子,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两个朋友。”说着,拉着辰亮来到刚才坐的桌前。

  辰亮被杨正东这一拉也来不及细想,索性也就不想。来到桌前,辰亮看到刚才的两个人正站在那里微笑的看着自己。

  “这是薛山,山子。”杨正东指着其中一个人介绍道。只见这个薛山与辰亮差不多年纪,壮壮的,只是稍微矮了一些,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微笑着和辰亮握了握手。

  不待杨正东介绍,旁边的一个人,抢先说道:“你好,我是乔楚俊,你可以叫我小俊。”接着又嘻嘻一笑说道:“知道我为啥叫楚俊吗?嘿嘿,这楚嘛,就是翘楚的意思。那俊嘛,自然就是俊杰了。真是贴切啊,没办法啊,谁让我这么帅呢。哈哈……”说完,眯着眼自顾自的陶醉的傻笑着。

  辰亮一阵无语,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啊。不过人家也确实有资本自恋,乔楚俊确实很帅,白面红唇的那叫一个俊俏。

  辰亮呵呵笑道:“你好,辰亮。”一下打断了乔楚俊无限的自恋,他自己也感觉有些尴尬,嘿嘿笑着挠了挠头。

  “哈哈,都认识了,快,坐。”杨正东招呼着三人落座,点了几个菜。很快,热腾腾的饭菜便上到桌上,辰亮因为资金拮据几天都没吃饱饭,确实很饿了,看到桌上冒着香气的美味,此时也不管其他,操起筷子埋头大吃起来。

  稀里哗啦一阵狂风卷落叶,辰亮此时已经吃得半饱,舒服的呼了一口气,轻轻的靠在椅背上。一抬头,却看见其他三人正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辰亮一怔,随即便明白过来,不由脸色一红,说道:“那个,不好意思……”

  杨正东立即笑道:“哈哈,没事,吃,吃,快吃,不够还有呢。”另外两人也附和着,辰亮感激的对着三人点点头。接下来,辰亮也不那么急着吃了,便与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闲聊中才知道,原来杨正东三人是在一起工作的,晚上无聊就商量着出来吃一顿,杨正东便想起了辰亮,就打了个电话将辰亮叫了出来,却不知道无意中解决了辰亮的吃饭问题。

  就这样,一边聊着一边吃着,不一会儿酒足饭饱之后,杨正东站起身来去结账,留下辰亮三人便继续聊着。

  辰亮正拿着牙签悠闲的剔着牙,咂着嘴巴回味着,突然一声恶狠狠的喝骂声传了过来:“***,死胖子,你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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