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展白在“豹突山庄”庄后小孤山上追那骑驴的丝帛贩子足足追出有四五十里之遥在一密密松林之前忽然失去了骑驴老人的踪迹。
奇事生了那骑驴老人虽然踪影不见他那柄“无情碧剑”却接在一棵大松上。
展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下哪里有这样奇事失去的宝剑竟会乎自无故地挂在树上等着自己来取?
但事实摆在眼前黄金吞口绿鱼皮鞘杏黄剑穗随风撇扬“无情碧剑”明明挂在那里。
展白以为自己眼花了整天念着那柄失剑眼前才会出现这种幻像。当即揉了揉眼睛再抬头望去“无情碧剑”还不是好好挂在树梢。
挂剑的树梢距地足有四丈余高一月余前“辣手童心”费一童抢去展白的小袋子把里边的东西一一丢掉然后把袋子挂在距地三丈高的被头展白即无法取下。这砍挂剑技头距地四丈余高按理展白决无法跃上;可是展白心急取剑并没有考虑这些当他证明“无情碧剑”确实挂在那里立即拔起身形“嗖”的一声一下子审起足有四丈余高半空中身形一折“靖蜒抵柱”伸手抄住剑柄人也飘身而下。“好身法!”展白心急取剑对自己的轻身提纵术忽然增高了许多并未留意。但身后传来一声喝果却把展白吓了一跳。
展白手中之物有两次被抢的经验那真是使人痛不欲生。这次失剑刚一到手突然身后又现敌踪展白几成惊弓之鸟脚落地面之后手握剑柄指按剑柄卡簧“呛琅!”一声龙吟“无情碧剑”断鞘闪起一溜碧光展白就撤剑出鞘之势反臂后抡一式“夜战八方”无情碧剑在身后捌了一道光弧然后转身展眼四顾。
展白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原来站在展白身后的竟是两个身穿白色麻衣腰系草绳长披肩面目呆板得毫无一点表情而且脸色惨白得无点滴血色的两个怪人。
这两个怪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展白身后恍如两具幽灵。而且这两个怪人周身带着一种鬼气从这两个幽灵般的怪人出现之后顿使这阂无人迹的密松林也笼罩上一层阴森森的感觉。
虽然是丽日中天展白却有恐怖阴森之感恍如置身地狱周身汗毛根根炸。
尤其奇怪的这两个怪人无论衣着打扮面貌形状无一不同几乎如一人分身为二人一般。
就在展白惊怖失神之中其中一个怪人毗牙一笑。
不过他这笑容比不笑更吓人面上肌肉动都不动只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另一个怪人却向展白一伸手阴森森地喝道:“拿来!”
展白退后一步横剑当胸心中暗下决心: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再把父亲的遗剑失落纵然一死也在所不惜!想罢说道:“在下与二位素不相识不知二位叫在下拿什么来?”
“咯!咯!咯!……”
两怪人齐声怪笑声如鸡啼。笑得展白周身直起鸡皮疙瘩。
“第一要你先拿剑来!”两个怪人笑罢仍由其中之一先闻。
“第二要你再把命拿来二事为一我看你还是先把剑拿来比较方便省得你死后我老人家还得弯腰拾剑!”
这话狂傲已极直把展白视如无物。展白听罢剑眉一轩激起满腔怒火早把生死之事置之度外冷笑一声说道:“二位大言不惭请报上个名儿来!我展白剑下也不死无名之鬼!”
二怪人听展白自报姓名互相对望了一眼毫无表情的脸上竟也耸动子—下齐声问道:“怎么!你也姓展!不会是假的吧?”
“岂有此理!”
展白心说:“姓还有假的?”
想罢傲然说道:“是不是二位用的假姓假名才不敢说出来?”
谁知这话正触动了二怪人的隐痛。只见其中之一叱道:“我叫活死人!”
另一个也厉声叱道:“我叫死活人!”
二人又同声说道:“我俩还真是无名无姓但说出名号之际也就是你死亡降临之时!
两怪人说罢同时纵起身来掌、爪兼施向展白猛扑面去。
展白手中剑一紧左封右挡接连施出五六招才把两个怪人逼退。
近日来展白接连会过不少武林顶尖高手但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招式。
两个怪人招式出手似慢渐快看他掌指缓缓而出突地狂雨暴风而至;忽然又快而漫见他闪电追风而至突地又凝止在跟前掌指缓缓划出。怪人每出一招展白必须连换三五招才能挡住因此两人互攻出两三招已把展白闹了个手忙脚乱。
此时展白完全失却了与“独脚飞魔”动手时的从容镇定。因为“独脚飞魔”招式再快总有脉络可循如今这两怪人施出的手法却是毫无迹象可鉴。
展白的武功原就很杂当初他虽在武学一道上刻下十数年的苦功但缺乏明师指点所学的不过是极普通的武功招式。后来他苦习《锁骨**天佛卷》佛门正宗心法内功大增耳目锐敏大逾寻常才达到了修习上乘武功的门径。可是对奇奥的剑掌招式他仍是一窍不通。然后他接连与高手过招都是从别人的奇奥招式中触动了他的灵思才学会了三招五式其中不连接之处还得由自己临机应变设法弥补。
他与“三寸丁”动手时他的内功潜力比“三寸丁”高得多但仅能与“三寸丁”打成平手就是因为招式不纯熟的原因。
如今在这两怪人的怪异手法夹攻之下立刻使展白捉襟见肘左右支拙。
十数招已过展白已是守多攻少长剑每每递不到部位即被两个怪人强劲掌风逼回。
展白愈来愈感心惊转眼四面八方均是面目阴森的白色人影;有的快如飘风闪眼扑至眼前;有的凝立面前浑如不动屈指伸掌抓向自己。但不留是快还是慢丝丝劲风透骨奇寒拳拳指影触肤生痛而且围在自己四周的白色怪人愈来愈多两个变成四个四个变成八个八个变成十六个十六个变成更多。
展白虽然心中明白眼前幻像是由于两个怪人身法变幻所致但已不知哪个是实哪个是虚?只有把“无情碧剑”舞了个风雨不透供求自保。
展白的“三才剑法”是极为普通的一套剑法但由展白手中施展出来却又不同凡响。一是“无情碧剑”为一武林至宝二是展白内功真力激增。一套武林习见的“三才剑法”由展白施展出来居然寒光滚滚犹如怒龙阎海冷森森的剑气扑面生寒舞到快时忽忽隆隆竟然隐挟风雷之声。
两个怪人的吃惊不下于展白因为弟兄两个联手的“太极两仪离魂掌”很少人能够在掌下走出十招去而面前这毫不起眼的少年竞能力战十数招而不败。
晃眼又是五六招过去了。
“活死人”还能沉得住气不紧不慢、一招一式地往下打;“死活人”性子急而烈见久战展白不下厉啸一声左掌横削右掌竖砍一式“阴阳异路”猛罩展白两路五处要穴。
这一招凌厉无比展白被两个怪人围困得头昏眼花早已不知敌人招式从何而至只顾奋力把无情碧剑舞了个风雨不透不求伤敌只求自保对敌人凌厉杀招浑然不觉。
可以说等于盲人骑瞎马走到危险边缘而不自知……
但“活死人”突然看见展白剑穗上悬坠一物心中猛然一震有意无意之间出手白的杀招阻了一阻;正当“死活人”要跳脚脾气时“活死人”出手如风已把展白剑穗上飘坠之物抓到手中跟着飘身后退。
“死活人”虽然不知“活死人”此举的用意但二人向来同进同退见“活死人”窜出外圈鳖着一肚子的不高兴也随后倒跃而出。
展白顿觉压力一减四周白色人影候然而收忙也收势停身横剑而立。
两个怪人已经打开一个绸布小包随手抓出一团乱两个怪人先自对望了一眼然后向展白面前一递吨问道:“这是什么?”
展白一眼看见两怪人手中拿的那团乱不禁热血上冲双目尽赤。
那不正是“辣手童心”费一童给自己丢掉自己苦寻不获的父亲遗物吗?
“还给我!”
展白厉声嘶吼。
“你们是从哪里捡来的?”
两个怪人估不到展白忽然变得这么凶撇了撇嘴把那团乱向展白面前一丢。同时冷冷地说道:“还你就还你什么好东西?”
说着又从绸布包里翻出一段丝条两怪人又对望了一眼无表情的脸上也抹过一丝疑惑之色转向展白问道:“这又是什么?”
“快还我!”
展白未留心“活死人”是在自己剑穗上抓去的那个绸布包只奇怪两个怪人从何得来父亲的遗物?同时内心又激动万分连声叫道:“那小包的东西都是我的!”
两个人不理展白叫闹把那段丝条丢给展白又从绸布包内接连翻出一粒钢珠一个青铜钮扣一一丢还展白。
最后那两个怪人从绸布包内翻出一枚青铜制钱立刻如触蛇蝎猛然跳了起来狂啸厉吼双手把自己头上的披肩长缕缕抓落漫空飘扬。
这一回该轮到展白吃惊了他不知这两个怪人为什么忽然起疯来?
两个怪人跌脚捶胸敲自己的脑袋拔扯自己的头悲嘶惨呼如鬼哭狼嚎各自了半天疯;又互相抱在一起两头互撞“嘭!嘭!”出巨晌样子竟像是痛不欲生……
展白如坠五里雾中怔怔地望定两个忽然疯的怪人莫知所以……
忽的那两个怪人出手如风一边一个一个捉住展白的左臂一个捉住展白的右臂。
一是展白不防二是两个怪人出手实在太快了。
展白猛吃一惊双臂被抓之处痛如骨折但仍然咬牙硬挺佐没有出声来。
“这便是‘无情碧剑’?”
抓住展白右臂的“活死人”悲声问道。
展白抗声喊道:“放开我!”
“你是展云天展大侠的后人?”
抓住展白左臂的“死活人”凄惨问道。
展白一阵心悲凄然不答。
两个怪人忽然又放开展白一齐躬身向展白施了一礼然后“活死人”悲声呼道:“苍天存眼恩人有后!”
“死活人”也悲声呼道:“苍天无眼恩人冤沉海底!”
“不然!”“活死人”拉住“死活人”把手中那枚青铜制钱摊在掌心。
凄惨说道:“兄弟你看这是什么?”
“呜——啊!“死活人”仰天长声悲曝嗥声悲壮惨烈几可穿石破云。
“你我弟兄为了恩人死得不明不自一时又查访不出仇家。”“死活人”悲晦过后沉痛说道:“厚颜活在世上所谓‘有恩不报生不如死’。才隐姓埋名以‘活死人’‘死活人’自称如今见了此物……”
“死活人”说着一指“活死人”手中拿的青铜制钱心情更见悲痛满面泪痕继续说道:“已知仇人是谁但却不能为恩人复仇你据弟兄还有何颜面在世上偷生?”
“是呀!”“活死人”也悲哭起来跟着反问道:“兄弟!我们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两怪人说罢又抱头鸣鸣痛哭起来……
展白想不到两个幽灵似的怪人看似阴森冷酷却具有如此热烈的情感!而且听二人话里的含意分明也是父亲的故交。此时展白已把初见二人时的反感和厌恶化为乌有反而觉得跟二人十分亲切起来就如见了父辈的亲友一般。又见二人哭得悲切忍不住在一旁劝道:“二位且不必伤心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位只要有这一片心不要说是展白就是我那过世的先父在九泉之下也感激不尽了!”
谁知展白不安慰二人还好展白这一安慰二人话刚说完二人忽然放手分开泪如泉涌地叫道:“愧见故人!愧见故人!……”
叫着叫着“活死人”猛然埋头向一棵有两人合抱的巨松树干上撞去。
显然他是悲伤过分想撞树自杀。
展白措手不及想拦没拦住;而这边“死活人”也同样埋头向另一巨大松干上撞去!
“昨喳!”
“昧喳!”
先后接连两声巨响跟着“轰通!”“轰通!”两声大震枝溅叶飞尘涌沙扬!
两怪人撞树自杀不但自杀未成反把两棵双人合围不拢来的参天巨松给一头撞倒。
展白见状暗暗昨舌不已看这两个怪人这埋头一撞怕不有千钩力道?
但两个怪人一头末把自己撞死心犹末甘接连又埋头撞去!“咔喳!轰通!”
“咔喳!轰通!咔喳——轰通!….。”
声声暴响接连传来两怪人一头一头地撞去一棵一棵的巨松应头而倒把整座密松林阎得地覆天翻尘埃蔽空。如果是在远处的人看到这样的声势还以为这松林里山崩地陷了哩!大概两个怪人自己也明白欲浸撞树自杀不了竞舍下展白不顾悲天抢地的痛哭哀号着跑去。
只见两个怪人身形如飞长幅扬声声裂帛似地惨号悲啸晃眼跑得失去踪迹。
而声声悲啸还摇曳在天边响遍了整个荒野……
展白惟然望着两个怪人去远怔钟良久才收回心神暗道:“看不出这两个幽灵似的怪人倒是至情至性之!!”
“唉!”展白又叹息一声暗自忖道:“听他二人之言似已知道杀死自己父亲的仇人是谁但怎么又说是不能为父亲报仇……”
展白想到这里猛然像悟突一躁脚竟自叫出声来:“哎呀!我怎么忘了问问他………”
“娃娃!你忘了问谁?”突然身后有人答了腔。“竟自己跟自己说起话来!”
展白回头一看在身后站定的竞是那“辣手童心”费一童。
展白心中一寒知道此老最是不可理喻不由得皱了皱眉……
费一童哈哈一笑样子是开心已极眯着两只跟睛说道:“小伙子你不愿遇到我老人家是不是?”
展白没有理他。
“可是偏偏又叫我们遇上了!而且还是老地方小伙子你能说这不是咱爷俩有缘吗?”
展白这才猛然记起这座松林原是自己遇到“燕云五霸天”劫镖之处。旧地重游想起自己这一个多月来的奇异经历真是如有隔世之感!
“既是咱爷俩有缘”费一童不管展白心中感慨万端兀自嘻瞎笑道:“那就拿来吧!”
展白一听心说:“又来了!”忙自退后一步苦笑一声。说道:“老前辈!你把晚辈的东西丢掉害得晚辈还不够苦吗?现在又来要!你要什么?晚辈身无长物……”
“反正这一次老夫不要你那臭垃圾就是了!”费一童仍然嘻笑着却用手一指展白手中的“无情碧剑。”说道:“把你那柄剑拿来给老夫看看!”
展白一听大怒心想:“难道我展白就是这么任人数取欲夺吗?”想罢双目一瞪凛然说道:“武林中人人皆知‘兵器乃习武之人第二生命!’老前辈说出此言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费一童候然脸色一寒笑容尽敛沉声喝道:“老夫只问你是给?还是不给?”
展白嘿然一声冷笑傲然说道:“那要问问这柄剑看它自己愿不愿意!”
费一童目光中杀机顿现展白以为他要出手抢夺立即暗中运功戒备;忽然那费一童目光一转又看向四周那些横七竖八、折断倒地的巨松忽地脸色又趋缓和用手四下一指问展白:“这是怎么搞的?这些大树怎会齐腰折断?”
展白真有啼笑皆非之感自己白紧张了半天他却转变了兴趣忽然又去问那些断树了。转又一想此老不可理喻何必跟他多耽误时间。
“那——”展白说:“还是请老前辈自己去研究研究吧!晚辈还有急事待办就此告辞!”展白说罢回头就走。”
哪知耳畔一声冷哼面前人影一晃“辣手童心”又横阻在展白面前厉声叱道:“娃娃!你又想跑是不是?在我老人家面前玩这一套那你可是自讨苦吃!”
展白一震手中“无情碧剑”冷然说道:“那么就请老前辈划下道儿来吧!在下接着就是了!”
“哼!”费一童从鼻孔里哼出一般冷气满脸不屑之色说道“小伙子!你还敢跟我老人家动手吗?”
展白胸脯一挺毫不畏惧地说道:“说不得要领教老前辈几手高招了!”
费一童脸上阴晴不定目光左右流动……
展白知道这“辣手童心”虽然表面上疯疯癫癫其内心却最是阴险诡诈不过怕他突施什么暗算立判全神戒备功运全身推备随时接受贸然一击。
“辣手童心”费一童可说是怪诞到了极处眼看双方搏斗一触即之际忽然他眼光又停在数丈之外的地面上好像又把要跟展白动手的事忘了脸上流露出好奇之色一边迈步向那眼望之处走去一边嘴里自言自语:“咦!这地下是什么人写的字?”
费一童这样一阵紧一阵松使展白的心情也跟着紧一阵极一阵展白真感到微笑不能欲哭无泪。对费一童奔向充满了好奇的地方连看也不看昂提剑大踏步地向林外走去……
同时展白暗下狠心只要费一童再一拦阻自己一定运起周身功力当胸就给他一剑哪怕一剑把这者怪物刺一个透心窟窿自己决不皱一皱眉……
哪知展白的狠心又白下了任着他大踏步地离去费一童这次却没有再来拦阻他。不过费一童在展白身后断断续续地读出地下的字迹听到展白耳中展白可不由自主地转了回去!
只听费一直在那里旬不成文的念道:“杀父仇……盘……金陵……势可……天……不……妄动……驴……胆……”
“不通!不通!”只听费一童在那里跳脚骂道:“简直狗屁不通!”
展白呀入耳中心头猛震!“哎呀!这岂不是骑驴老人书告自己杀父仇人的线索吗?”
展白猛然回身急向费一童站处奔去——但是晚了!费一童已经在那里骂驾四则又蹦又跳飞起一只脚来用鞋底把那些字迹涂去!
“老前辈!不要把那些字迹擦掉!”
展白急声呼止人飘风闪电也似地赶了过去;但是费一童已把地下所有字迹擦了个干干净净反而瞪起一双小圆眼望定展白问道:“怎么?小伙子!这地下的字是你写的吗?真是不通已极!难道你小于长这么大连书都没有读过吗?”
展白哪有心跟他胡扯镀低头望去见地下已是沙土一片毫无字迹可寻不由跌脚急道:“老前辈!你这是何苦呢?处处和在下作对!真是!真是……”
展白“真是”了半天真是不知该怎么骂他才好。
那“辣手童心”费一童见展白急成这个样子倒颇觉好玩竟然拍手打掌地笑了起来。
“唉!”展白仰天长叹一声心说:“何必跟他一般见识还是早早离开他为妙!那骑驴老人既是挂剑留字可能是暗中帮助自己那留字中既有‘杀父仇盘金陵’宇样虽然字义不全但杀父的仇人可能是在南京自己不如就经南京走一趟说不定可以探听出仇人的踪迹来……”
展白想罢当即转身准备离去……
可是那“辣手童心”费一童突地又晃身挡住展白去路喝道:“小子!你剑还未留下就想走!你想你走得了吗?”
展白真被他逗的起火来再不言“剑指天南”抖手一剑直向费一童“眉心”重穴刺去。
“来得好!”
费一直陡喝—声上身一侧躲过锈白剑尖晃肩跨步左手候伸猛扣展白右手脉门竟是“空手入白刃”手法同时右掌闪电般从肘萨容出掌缘挂风猛按展白左胸要害。
“辣手童心”费一童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出乎招式诡奇绝伦不同凡响。
展白猛吃一惊估不到费一童赤手空拳对着自己凌厉剑招不但不退反而欺身直进。展白气极力猛长剑出招用老待费一童逼近自己身前再想撤剑换招已经来不及了赶紧沉右腕右腕已被费一童指风扫中展白只觉骨痛如折半边身子麻“无情碧剑”几乎脱手而出……
好在右腕末被费一童抓佐但费一童按向自己胸前的一掌却再也躲避不开。
展白也是个急劲提起左掌向外一封“嘭”的一声大震二人同时蹬蹬退后三步。
因是还身博斗二人均末运上全力但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
展白匆忙中运掌一封化险为夷心里还不怎么样但“辣手童心”费一童心有不甘以他的武功修为和素常颇为自负的心情来说就凭展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敢跟自己硬碰硬的对一掌而且竟能跟自己打个平手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好小子!真有你的!”
费一童双眉轩动两眼圆降厉声叫道:“再接老夫一掌试试!”
说着圈臂立掌远了八成功劲猛然平胸推出。
掌风山涌呼啸而至辣手童心”掌力惊人。
展白无心中与费一童硬对了一掌竟然打了个平手信心大增见费一童又劈出一举当即剑交左手迎着费一童强劲掌风以右掌全力迎去。
“轰”然一声巨震二人掌力击实余力四激飞沙扬尘。
展白身形晃了两晃依然稳站原地不动;那“辣手童心”费一直却蹬蹬蹬……一连后退五六步才拿被站稳。
这一回该轮到费一童吃惊了暗想:“自己成名江湖数中年很少遇到敌手怎么眼前这不起眼的少年竞能一掌把自己震退?”
尤其是一月之前在这里曾和这少年遇到过分明他武功平平怎能在这一月之间他的功力忽然增高许多?……
费一直极为自负素常眼高于顶如今被这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一掌震退如若传出去那以后自己不要在江湖上叫字号
费一童想到这里既惊且怒两只怪眼圆睁头上白根根直立看这老儿能够“力贯梢”足见其内功修为已至炉火纯青之境。
“小子!有点门道。”
“辣手童心”费一童暴吼道:“还要接老夫一掌!”
费一童说罢这次竟未猛然出手而是跨前数步骑马蹲挡一站鼓腹纳气闭目垂眉先把两臂平直伸出然后缓缓收回双掌掌立如刀置于胸前。他在做这些动作时内腹真气流转皮下肌肉鼓起如鼠随着气流来回乱窜而且周身骨节咯咯作响样子凶恶已极。
展白看他这份神情犹如一只激怒的公鸡蓄满全身力量待机扑敌知道此老儿必欲和自己全力一拼。当即想道:“莫若跟老儿全力一拼也好试一试自己内力修为究竟进境到什么地步?想到这里立即将剑还鞘斜插于背上然后也拿桩站稳澄心净虑抱元守一把“天佛绝学”运至十成。
在展白运功戒备时费一童已经功聚双手缓缓睁开眼睛双眼内竟是精光如电杀气逼人。
他见展白也在凝聚功力咧嘴笑道:“娃娃!你准备好了吗?”
“请老前辈赐招吧!”
展白不知费一童有诈当即说道:“晚辈准……”
谁知趁着展白开口说话真气一泻之际费一童吐气开声:“嘿!”
双掌如排山例海一般向展白猛推而至。
展白大吃一惊赶紧闭伎一口真气运起周身功力以双掌向袭来的强劲手风迎去。
“砰!”
一声短而脆的暴响展白只觉双耳雷鸣眼前金星乱窜犹如狂风怒浪的巨大冲力几乎使自己立足不稳。
而且那巨大无形的压力仍然如长江大河一般向自己汹涌而至;展白知道自己危机一如不能奋力抵住那么自己这条命也就算完了。
展白心思电转立即气沉丹田力打“千斤坠”强把身形稳住赶紧把周身功力运集在双臂上力透掌心咬牙苦撑竞把这千钩一的危险场面硬给他挺住。
“辣手童心”费一童虽然未把展白放在眼内但是连着硬对了两掌已知道眼前少年不可轻视。在第三次对掌运功集气时使诡弄诈引诱展白说话趁着展白开口说话真气一泄之际猛然双掌全力推出想把展白立毙掌下以保全自己的颜面。
他运集了修练四五十年的功力双掌全力推出心中一阵得意暗道:“小子这一下子你小子算玩完……”
谁知展白掌力一泻又猛然挺住;一般威猛绝伦的力道反而压迫回来。
费一童大吃一惊赶紧收摄心神把余下的力道又加注到双掌之上………
展白也自运集周身功力相抗………
这一来二人互相较量上了真力。只见二人均是骑马扎桩站稳相距约有五尺双臂乎直前伸四掌遥遥相抵。不知道内情的人远远望去还以为一老一少两个人在树林里摆什么架式哩!
离近了一看才能看出二人神情紧张无比:老人头上白狠根直立怪目圆睁周身肌肉索索直抖。
可是展白习得《锁骨**天佛卷》上的正宗心法那《锁骨**天佛卷》是前辈异人“只眼郎君”所遗为天下第一奇书书上所录均是尘世难见的上乘武功具有佛门降魔的无比威力。又加上展白连番奇遇先受“银箫夺魂”章士鹏“音魔**”的试炼使他“归真返璞”又被“凌风公子”无意中一掌把他周身奇经八脉震开。可以说展白在短短一月之间武功内力大增不亚于平常人按正规修练五六十年的功力。因此二人实力相当竟闹了个棋逢对手。
二人掌力甫接时展白吃了费一童使诡弄诈的亏几乎被费一童内力震伤待他勉力撑住气纳丹田一日真气在内腹流转立觉费一童双掌的压力大减自己内力反面源源而生心内大定即刻又加上两成力道向费一童反击回去。
费一童只有在双掌初改时感到展白内力一泻没想到迅即被展白挺住继而感到展白内力如长江大河一般从双掌之上滚滚压来心中又惊又怒只有咬牙苦撑。
又是一盏热茶的时间过去了荒野密林中竟是出奇的静红日已偏西微风拂过树梢只有林荫处不时传来一两声斑鸠的啼声此外四野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又谁知在这宁静的树林里正有一场生死的搏斗。展白在稳住局势之后心有余裕脑中灵光耀闪突然想到《锁骨**天佛眷》中有两句秘诀:“虚而不虚弱而不弱。”那解说正是一个“吸”字诀。
展白急欲赶往南京实不愿与费一童在此苦耗心想:“像这样跟他苦撑下去不知何时算完?何不用‘吸’字试一试如能脱离一点离开此地!”
展白少年心性并没考虑到此举关系生死却是想到就做。当即调节内腑真气掌心向内一吸突感费一童的掌力如万河决堤一般向他汹涌压来!展白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