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和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扫了一眼厨房，音色有些微沉的开口道：“王妈妈，我是来看看午间的膳食，你不用跟着，我挑几个开胃的凉菜先端回去。”
王妈妈忙点头，哈笑着，“身子一直都不大好，我命厨房里煮了些老鸡汤和滋补的燕窝粥，还有一些羊肉羹，这些是准备好的凉菜你看怎么样？”
说完她领着顾清和走向了西侧的灶台上。
顾清和一边听着，一边扶着衣袖左右看看，打量了一番后厨的膳食缓缓道：“现在还吃不得太油腻的，稍后你煮一些绿豆汤给送去。那羊肉羹就免了，大补的吃多了不好，还有快入冬了，让厨房的丫鬟们早晚准备些姜汤，身子虚，这些都要按时。”
王妈妈连连点头，只要仕清和将的话，她没有不应的。
“这个不错，还有那个也好……”顾清和点了四五个凉菜才点头结束。
厨房里的丫鬟虽然手里都在做着事情，却也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好奇，趁着王妈妈背对着她们的时候，佯装手里的动作在积继续，眼神飘向了一旁的二人。
厨房里的人换了一部分人，她们大多是杨氏提起的丫鳜因着方妈妈的缘故去了柴房和浣洗院，做着比三等丫鬟还要辛苦的差事，就连一般的粗实丫鬟看了也要诧异。
这些事情顾清和不知道，是陈老爷随后安排的。
但是新换上来的丫鬟们却心里有数，自然不敢和方妈妈再有焦急，就算是从大门口见了也都避而不识。
“不知姑娘还有什么安排，妈妈我立马就派人去做。”王妈妈双手搓着，呵呵的讨好的笑着，一厨的人都看的正正切切。
原本就在后厨行事的丫鬟自然就更知道了，心下也不由的了然几分。
“这几日忙着看账本有时候根本就不能按时用膳，后厨又离芳菲院太远，就算是再热的饭菜从这里到院子也该凉了。我挑几个丫鬟给开个小灶，单独管她的饭食。”顾清和突然想起陈大脸上曾有的红疹，隐约觉得也许和在茶里下毒一样，饭菜有时候也是可以害人的。
她想挑几个没有背景的丫鬟留在芳菲院里，一步步的开始培养，留做陈大的心腹。
而且在她的眼皮子低下她们也不敢做什么。
王妈妈眉头微蹙，心里琢磨着这件事情也不要告诉杨氏。
这开小灶的事情不是没有，但是仅仅是夫人有特例，这大现在也要开小灶，是不是不太合适？
顾清和瞥了一眼沉默不言的王妈妈，眼底浮起一阵寒气，淡淡扯了扯嘴角道：“王妈妈可是有什么难处？据我所知这小灶也不是没有先例，夫人那里不是也有一个吗？”
“是这样的，夫人那里确实是有一个，但是那是在定府规之前，老爷也说了留着就留着了。自从夫人掌家之后就规定了们不能私自开设小灶。现在姑娘你说要单独给大开一个，这可是要问问夫人的。”王妈妈瞧了一眼顾清和的眼神，顿时觉得周身一寒，明明是暖融融的后厨，怎么就后背凉气嗖嗖的呢？
“王妈妈，规矩是人定的，原本夫人掌家我们自然得遵守她，现在现在的情况妈妈也是知道的，我们一向身子虚要是连饭菜的事情你们都没办法解决，那老爷知道了会怎么说？”顾清和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王妈妈。
杨氏故意找她麻烦的事情她可没忘记，虽然现在方妈妈不再后厨管着，看是杨氏作为曾经的掌家人自然是还留有余威的，她现在还不想直接和杨氏杠上，在陈府里她还是主子，她却是个奴婢。
王妈妈自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她已经得罪过一次陈大，自然不希望再结下梁子。
可是杨氏也是她的主子，她是两边都是不能得罪的。
“这姑娘说的妈妈我都明白，可不是嘛，要不这样，就让给江姨娘也开个小灶，这样也说的清楚。”王妈妈猛然一想，还是觉得让大下个命令好交待。
毕竟是掌家人的命令，她一个奴婢不能不听，而且作为大的辅助人，江姨娘也有小灶，这夫人再想找麻烦也是该先找江姨娘。
她这也算是为大考虑了。
顾清和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掩住了最里面的精光。
王妈妈还真是有意思，果然是府里的老人，说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两边都不得罪，还趁机讨好了陈大。
“嗯，江姨娘那边你看着办。今日我先选几个人，等明日收拾好了一起去报到。”顾清和微微颔首，理了理衣袖。
“这些都是厨艺不错的，姑娘看看选哪个？”王妈妈笑嘻嘻的开口，指了几个丫鬟让她选择。
被王妈妈点到的几个丫鬟都停下手里的动作，恭恭敬敬的垂首立在一侧。
心里不由的忐忑起来，有些积分期待和兴奋。
若是往日她们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如今府里的情况大变，她们可是争着去芳菲院呢！
顾清和扫了一眼被王妈妈指着的那几个丫鳜上下打量着她们。
她们的身前确实是摆着许多看着就能让人食指大动的菜肴，色香味俱全，但是这些应该是早就在后厨待着的人，背后关系定是复杂不清。
倒是一些才被调过来的丫鬟更可靠。
“她们手艺确实不错。”顾清和低眸看了一眼菜肴，嘴揭着淡淡的微笑。
那几个丫鬟们偷偷的心里笑开了花。
“不过我可不敢将她们带赚夫人和老爷那里知道了还不得怪罪。我还是选一些生手吧，王妈妈，你找几个小丫鬟给我带走。”顾清和陡然话音一转，微微摇了轻笑道。
王妈妈眼珠子一转，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忙开口道：“既然姑娘要生手，那倒是好找。你看，那边切葱的丫鬟和那个角落舀水的都是。”
“你谬来给姑娘看看。”王妈妈抬起头，高声唤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