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管钧焱满脸嫌恶模样齐妙奇道:“看來三弟对齐婥很有偏见”
“并不是偏见而是厌烦那种原本嚣张跋扈却要扭捏作态做出一副乖巧温柔模样的女子”管钧焱叹息道:“二嫂这会子还想着你娘家姐姐可不知道人家想不想着你呢你难道忘了上一次在齐家他们是怎么对付你的抓头发扇嘴巴无所不用其极”
齐妙摆摆手笑道:“要是这样的小事都记得我这个脑子可就装不下千千万万的医书了只能说人各有志各有立场各为其主罢了苗氏是个可怜人齐婥则是个苦命人说出來不怕大哥和三弟笑话其实就如同我与大姐一样齐婥也是货物你们以为我爹会放着个才女不兜售换取前程的吗而且苗氏不想让我与大姐长的好压过齐婥去是以从小就强迫齐婥学这学那根本就是剥夺了她的童年快乐和时间她能养成如今性子有那种不靠谱的父母其实是罪魁”
白希云拉着齐妙的手便紧了紧
“难得弟妹有如此见解竟是将这些事都看的透了”骆咏虽然也未曾娶亲可也有过几个相好最是了解女人家很容易感情用事一丁点小事就喜欢联系牵连起來用他自己的话來说就是根本不会理智的去剖析问題全凭喜好办事而齐妙今日着是是让他耳目一新了
管钧焱则沒想那么多也因他对女子着实也沒什么研究和了解今日不过玩笑话才谈起这个而已是以撇嘴道:“就是再有外因这样的女子我也瞧不上”
管钧焱的话说的骆咏蹙眉便白了他一眼
挡着人家齐氏的面儿几次三番的说什么瞧不上之类的话虽然不是指着齐氏來说的但总归会让人心里不舒坦
骆咏经商却是比管钧焱要透彻圆滑许多他深知一个人性有些人自个儿说自己家里或者说自己人不好那是自个儿乐意旁听者只可聆听或者顺应决不可过于贬低对方所说之人那样反而会惹得人不快
齐妙却沒想那么多一行人到了花厅婢女已经将一应吃食用添漆食盒抬了來摆好酒也热上了
齐妙道:“快些用饭”
白希云与管钧焱、骆咏三人坐下齐妙就要站在一旁服侍布菜
白希云哪里舍得让她如此忙道:“都不是外人一起坐下用”
若是在齐妙原本生活的年代同桌吃饭必然不算什么可是齐妙脑海中融合了原主的记忆知道古代的规矩“七岁男女不同席”就算是丈夫开口要求的她哪里能坏了规矩叫人说嘴现在过的好总要谨慎的虑到往后万一不好的时候不要被人捏住了话柄
“既不用我服侍我去厨房用一点是一样”齐妙嫌抬着食盒出入她又不很饿吃不吃都是无所谓的左不过吃点小点心就是了
可白希云却拧紧了眉头:“厨房油烟呛人的你这样金玉一般的人儿沒事去厨房吃什么饭那是下人带的地儿别告诉我往常沒与我一起用的时候你就是跟下人一起在厨房吃的”
锐利的眼神扫向一旁的玉莲、冰莲两个:“平日里你们就是这么伺候夫人的”
白希云原本就惯于冷着脸也只有在面对齐妙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來虽然着笑不是给婢女的可是贴身伺候的人眼瞧着白希云能够如此疼爱妻子自然知道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好人并不是个冷心冷肺的石头就是平日里白希云对他们这些下人也多有宽容虽谈不上温和却也沒像现在这样……
玉莲和冰莲吓的噗通一声齐齐的跪下:“世子爷恕罪夫人并沒有……”
请罪的话还沒说完齐妙的声音就打断了他们紧张兮兮的话:“阿昭你那么凶做什么你仔细吓坏了孩子”
“孩子”白希云愣住
齐妙摸了摸小腹:“虽然他还小你这个做爹的不会当他不存在在孩子面前横眉怒目的训斥婢女就不怕孩子有样学样将來长成一个不知道宽容自以为是的人”
额……
这话说的似乎还蛮有道理的
骆咏和管钧焱二人看到白希云被媳妇训成了那副呆愣模样根本丝毫都沒有往日的那种冷淡和疏远二人都禁不住低下头强忍笑意快憋出内伤來了
“好好”白希云咳嗽了一声道:“那你……”
“我这就出去用饭了”齐妙见好就收吩咐玉莲两个:“你们去预备一下我回房用饭”
“是”玉莲和冰莲忙行了礼慌乱的退下了
到了廊下二人还禁不住拍着胸口一路快步离开了院子到左右无人时候才放缓脚步低声叽咕:“想不到世子爷发起怒來竟是这样的厉害真真吓的我魂都要飞了多亏了夫人心善给咱们解围否则还不知世子如何惩罚咱们”
“世子心也不坏只是爱妻如命着实是个妻奴你看世子对那个王家嫂子的宽容就知道世子原本是个心软的人”
“是啊玉莲不必多言我是了解的咱们能被骆大爷送给了世子和夫人做奴婢着实是天大的福气你瞧外头那些人家的婢女哪一个主子不是非打即骂的动辄不给穿暖吃饱也是常事草菅人命的更有许多咱们如今跟在主子身边绫罗遍身插金戴银的比那些寻常小户人家的千金还要体面主子又疼咱们哪里能不满足呢”
……
二人虽低声闲聊却并未耽搁正经事去将齐妙的午膳预备得了抬去了后宅卧房
齐妙正盘膝坐在临窗的暖炕上看药书见他们二人进來笑着道:“才刚吓坏了世子沒有别的意思倒是我带累你们受惊吓了”
“您快休要如此说可不是要折死奴婢们了么”二人将食盒摆好里头精致的小菜是粳米粥都拿了出來在炕上的黑漆 云纹小几摆上将红木筷子递给齐妙
“夫人请用”
齐妙这些日子已经能认清自己“主子”的身份想当初刚來时见了这么多比前世的自己年龄还小的姑娘们跟前忙后的伺候她都会有种欺负了祖国花朵民族幼苗的即视感如今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自然也明白人分三六九等她若是将这些奴婢平等对待他们反而还会紧张兮兮的猜测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主子打算惩罚他们
所以齐妙的定义是他们不当下人但是也不能如现代人平等那般相处
齐妙用了一万粥并几样小菜又嘱咐冰莲:“你去看看世子爷那里螃蟹用的差不多了就行别让世子爷多用那砂锅里温热的药膳粥给世子盛出來放在一旁晾温了用”
“是”
“世子爷若闻起來就说我这会儿吃饱了喝足了午歇呢”
冰莲笑着道是快步出去了
玉莲则是是陪在齐妙身边拿了一把葡萄纹缠枝的团扇在一旁慢慢的送清风齐妙又看了一会书就觉得有些昏昏欲睡暗想到底是有了身孕与从前是不同的书上说有孕之后比较容易疲惫看來是真的
齐妙就歪在炕上拥着柔软的深紫引枕睡了玉莲在一旁轻手轻脚的服侍广盖上了纱被
庄子里一片温馨之时安陆侯府却不安生
白希暮被打的伤了**和大腿又因夏天天热伤处痛痒难忍趴在榻上起不來无非是看看书解闷偶尔想起齐妙的好他都觉得心里像是被刀扎了一样当日替代兄长迎娶齐妙撩起红盖头时看到那张漂亮的脸蛋时的惊艳怕是一生都无法忘得掉
洞房喜烛红烛摇曳美人娇软的坐在床畔与他低声说话的模样着实是叫他只要一想起來就觉得半身都酥麻了一股子热流指望小腹聚集
用力甩头也甩不掉那一股子绮思
虽然他明知道这样觊觎自己的嫂子是不对的
若是想的太过他又与安陆侯有什么区别
想到安陆侯白希暮就觉得自己似是被人用冷水兜头浇下冷的背脊前心的汗毛都竖了起來
从前对于自己有个那样的爹他只是想握着耳朵闭着眼不去看不去听也就能忽略了自己的父亲是个好酒肉之徒直到他渐渐的发现白永春对儿媳妇的心思渐渐发现在白永春的心里他们这些儿女包括妻子对于他來说都是附属品能好生的享受才是白永垂的追求
当板子一下下的落在他身上她才彻底明白了彻悟了也心寒了
“三少爷”白希暮身边的丫鬟下人都被发买了如今身边只剩下一个新來的小厮命叫吴柳的
“什么事”白希暮沒抬眼依旧盯着手中的话本
吴柳道:“后面都已经闹腾起來了老太君病了曲太医给老太君诊治扎针扎的老太君昏迷侯爷正怨怪曲太医呢您您要不要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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