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妈妈将话问出口心也跟着吊起來这是表诚心的好机会但她也生怕白希云会提出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去故意为难她做若真有那样的任务她必然又不能推辞如此纠结姚妈妈的脸也难看了几分
白希云欣赏她红一阵白一阵的脸片刻方道:“需要你做时你自然会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去吩咐人做什么而是喜欢看人会为我做什么”
这样更难伺候了好吗
姚妈妈只觉得欲哭无泪但是觉得自己的家人是能保得住了
罢了她一个人煎熬一些不打紧只要家里人都沒事
“是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
白希云点了点头道:“不是还要去给老太君请大夫那就快些去耽搁了时间反而不好”
“世子爷说的是那老奴这就去了”
白希云颔首随意看向一旁方才赶车跟着姚妈妈出來的车夫立即虾腰小跑着过來给白希云行礼恭敬的道:“世子爷”
“跟着姚妈妈好生伺候着”
“是小人知道了”
姚妈妈心里越发的清楚这府里怕是早晚会变了气候如今白希云已不知道府中安插了多少人了
罢了她不过是一个下人想要的无非是个平平安安而已至于说那么多的大事谁做主子谁做皇帝那都不能在去细想了想了也沒用
白希云和管钧焱看着姚妈妈的蓝布小马车往城中去一时间都沉默着
许久管钧焱才道:“二哥今日的事姚妈妈会不会告诉老太君”
“不会的她一家老小还想活命呢老太君虽比安陆侯夫人沉稳许多手段也高明厉害可最近她被怒气攻心越发的沉不住气了若是知道了这种事她定会炸毛的相信咱们想得到姚妈妈那样一个跟在老太君身边这么久的下人也分析得出她难道就不怕我会报复”
管钧焱点点头叹息道:“所以我才说与人交往真真是最累的一件事了相互牵制相互作用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判断失误行差就错一步便会坠入无尽的深渊去”
“所以才更应该沉稳应对前后都想明白了才行”白希云笑着拍了下管钧焱的肩膀道:“咱们回去”
管钧焱颔首与白希云往路旁树林中放置马车的方向走去依旧忍不住道:“看來我棋盘上输给你就是必然之事啊这么复杂的事你有耐心去想我却沒有要是遇上那样胆敢害人的我多半会直接动手”
白希云听的禁不住莞尔:“我何尝又不想直接动手可是你要知道我第一是沒能力动手第二是动手后如何善后却是难題其实有些时候直接动用武力去解决问題真真是最令人快意的办法了可偏偏现实中的一切都在局限着我的动作让我无法动弹我如今也是有家小的人若是真的牵扯的大了我生怕会带累到妙儿”
想到齐妙白希云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柔和下來“妙儿是个好女人我不能让她受委屈”
“二嫂的确是难得”管钧焱叹道:“罢了才刚出來前二嫂就问前问后的二哥若不想让她知道好歹也路上想清楚了怎么说这个谎是要紧的免得回去又对不上这个话茬”
“我哪里会对她说谎瞒不了的自然是要说实话的免得她胡思乱想瞎猜”
管钧焱却听出其中的奥妙:“噢所以还是先要瞒着咯二哥放心我回去绝对会先管住我这张嘴绝不叫二嫂找到机会骂你”
白希云听的禁不住大笑:“你还真说对了你二嫂可真是会骂人的真的使起厉害來我真真会被她的模样吓死”
“二嫂温柔似水的怎么教你给说成个母夜叉了”
“你不懂正因为她温柔似水我才越发的怕她怕她委屈怕她生气怕她哭”白希云说着由衷的叹息了一声
管钧焱望着白希云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來:“是不是所有成了家的男子都是二哥这样我若是有朝一日变成了这样可怎么好”
白希云语重心长的道:“若真能遇到一个让你变成这样的女子那便是你毕生的福气了什么怎么好到时候只担心怎么对她更好才是真的”
“算了我还是宁肯自己自在一些”管钧焱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直将白希云逗的禁不住笑
二人上了马车还如往常那般说笑仿佛管钧焱根本就不知道白希云是皇子的事白希云见管钧焱如此心下对他越加的喜欢佩服与之也觉得更亲近一些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不预备再让齐妙之外的第三人知道譬如骆咏倒不是说不信任他而是这样的事情将來一旦事发恐怕会牵扯出许多來少知道一些也就多一些安全
白希云如此想着马车很快就进了城直接奔向侯府方向
谁知马车到了安陆侯府侧面的胡同正要转弯时却迎面遇上了齐将军的马车
两厢走了个正对面齐将军原本等不到万家的邀请气不顺撩起车帘就要骂人谁知同一时间白希云也撩起车帘询问车夫好端端为何要停车
齐将军面上当即就堆出了笑容來
“贤婿啊”
“原來是岳父大人”白希云对齐将军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分明是不冷不热的语气
这变化來的太过突然将齐将军根本就沒反应过來是怎么一回事愣神仔细想了片刻心道难道他这贤婿还是为了前儿他打算帮张氏來说情的事情生气
他那不是当场就领悟过來了么又沒有真的为张氏说话 也犯不上今日对人就这样冷淡了
齐将军心里打鼓索性就一跃下了马车道:“我正要來找贤婿谁知贤婿就出去了想來贤婿事忙参加了梅家的宴会后也有别的应酬”
这便是在间接的说:既然有功夫去参加梅若莘家的宴会为何沒功夫去替他联络沟通万家的事情
白希云原本可以端着架子就在马车上与齐将军说话不过仔细想想犯不上为了这个人跌了自己的身份表现出轻慢屋里也只是贬低自己罢了是以他也下了马车对齐将军施礼:“岳父大人”
齐将军见状心里就踏实了一些只不过白希云今日行礼时给他的感觉并无那那日的谦恭反而多了一些高贵伶俐之势叫人心下莫名的生出一些崇敬之感來
“贤婿今日是去哪里了”齐将军尽量放柔了声音
白希云却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道:“妙儿归程受劫今日终于调查出幕后之人來了我方才就是去办这件事的”
齐将军闻言一怔说实在的若不是白希云提起他都要忘了这件事
他的心里齐妙不过是一个比较有用的工具罢了 真正是生是死若不是涉及到自己的前程当真是无关紧要的
“啊……”齐将军拖长声來掩饰尴尬随即端正神认真的问道:“到底是何人这样害妙儿”
白希云冷笑一声:“说來这件事也是着实另我意外当人的劫匪几人已经尽数交给二皇子拷打过了那汉子原本也都是牙关紧咬但最后到底抵不过正经手段说明了他们是落草为寇的匪徒并且是受了一位夫人的托付要害死妙儿”
说着看向齐将军白希云似笑非笑的道:“岳父大人你猜得到这位幕后指使的夫人是何人吗”
齐将军心里咯噔一跳一瞬有了不好的预感
白希云平静的声音中仿佛暗含着一根根淬了毒的钢针直扎到了齐将军心上“那些人供出的是您的夫人我的岳母苗氏”
齐将军当即犹如受了晴天霹雳木怔怔愣在当场口中喃喃:“不不可能啊她你岳母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会不会是其中弄错了”
“我也很奇怪为何岳母一个深宅妇人女流之辈竟然会与落草为寇的山大王有了牵连还能让对方出力去对妙儿不利她一个女人做不到保不齐是有人支持她去也做的也未可知”白希云含笑望着齐将军缓缓道:“岳父大人您说是吗”
是是什么是啊
齐将军当真觉得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贤婿啊你可不能听那些人一面之词胡扯这件事哪里能是你岳母做的 她虽然不是妙儿的生母可好歹也是看着人长大的 就是在如何虎毒还不食子呢她一个女流之辈本就是心软的人哪里又会对妙儿做出什么來再者说她也沒本事去联系山匪啊”齐将军急着解释一番倒豆子一似的说出这么多话來最后才反应过來刚才白希云说的那些话其实是在暗指是他做了那些事让苗氏做了个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