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美人不爱江山，固是愚不可及，但真有这样的人，还是值得敬佩的，至少舍弃公主身份单从一个女人的角度，对这样的男子她还是钦仰的。
然而，她毕竟不是寻常女子。身在帝王家，即使没有那场夺宫变乱，他也注定体会不到这种人世真情。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他的声音辽远而深沉。
——当年流落街头，饥寒交迫，是她向他伸出了温暖的小手。以后残酷而血腥的岁月里，没有让他像别人那样泯灭人性，*疯狂，就是因为她的存在。那个水晶般剔透纯净的女孩，如此美好。每次想到她，内心深处就会有温暖湿润的感觉，一种人性的柔软慰藉。
这么多年置身权力血污交织的漩涡之中，他之所以还能保持着人性中那份可贵本真，也就是因为对她的爱。这种爱是他的信仰。对抗一切黑暗侵蚀的信仰。
“但愿她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好——越是美丽的东西，背后越肮脏得可怕。希望到了那一天，你还能如此坚定地执着。”她抓住那只鬓边翩飞的夜光蝶，在掌心用力揉碎。夜蝶闪烁着冰蓝幽光的美丽翅翼，在她纤细的指间被撕扯开。浓黑腥臭的血迹，涂满了她指尖的*肌肤。“真是奇怪，这么美丽的蝴蝶，血居然是臭的。”她把手指伸在鼻翼下闻闻。
“不会的！馥雅绝不会像你这么……”
“‘可怕’是么？”她用丝绢抹掉手上的蝴蝶残尸，看着他微笑着说，“女人本就是可怕的。只是你把她们想象得太美罢了。”
“最后问你，你答不答应我们——要想清楚，你已知道了我们的秘密！”月霓公主看着月下满脸震惊的青衣男子笑问。
“不。”
“你难道真的要逼我动手？”她的声音蓦然冷厉如刀，逼视着他。
“公主为何要放他走？”龙辰走后，吏部尚书崔百泉看着犹自默然出神的白衣女子问。
“他不答应，杀了他也没用。”月霓公主，冷冷应道。过了一会，转身看着身后四位文武，“他是好人，不会将我们行止透露给**王的，大家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