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屋山其实是一个绵延的山脉,坐落在东方的滨州境内,与北方的蛮州相邻,再往南下就是大洪的京城洪都了,王屋山脉呈东西走向,山势不比西北二方雄伟险峻,群山的分布也并不密集,山隙中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沟壑及洼地。i。
因滨州最东端已靠近海域,常年的海风拂过群山,因此这王屋山上的气候多湿润凉爽,官府更是修葺了一条官道盘延其中,间或几里地就能看到居住山林中的猎户人家以及路边的酒肆马栈。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慧山道派便坐落在这王屋山上,慧山道派与红云门及紫木剑派三家均以剑术扬名,三派弟子数以千计,孟公冶便是专给慧山道派锻造利剑的大师。
慧山道派的掌门韩平山命人在距离皇山道派山门不远处另造一间大屋,一日三餐均有弟子送去美酒食物,每月孟公冶只需锻造出三柄利剑交出即可。
这一天是孟公冶交奉宝剑的日子,奉命前来取剑的弟子还未走到孟公冶所处的房屋时,已惊叫出声,远远地久看到那栋优质黑楠木建造的木屋已经面目全非。
这名弟子赶快飞身纵至木屋前,看到毁坏的木屋再次震惊出声,这木屋居然是给人用剑气当中劈为两段,一道宽有仅尺的裂痕从他的脚下一直延伸进木屋,去势不衰还将木屋后的山体劈开两米深,这是何等霸道的剑气,怕是掌门也自叹弗如罢。
韩平山得知消息后迅赶来,脸色铁青的站在拿到裂缝处,裂缝深达半米,他颤抖着双唇说:“这不是剑气,是刀气,只有刀劲才能强悍如斯,这行凶之人究竟是谁?一刀之威按理该是石破天惊,为何我派中弟子竟无一察觉?”
转头沉声问道:“孟公冶呢?”
两名弟子抬着一具尸体过来放在地上,“死了,尸身还有些温度,应该不过三个时辰!”
这时负责每日送食的弟子半跪禀告说:“掌门,一个多月之前,曾有一个黑袍老人来找过孟公冶,并给了他一个包裹,弟子似乎听闻是孟公冶的老友,其余便一概不知了。”
韩平山怒道:“此时为何先前不来禀报?”
那名弟子吓得簌簌抖,口中颤声说道:“弟子见他们只是进屋内寒暄几句,待弟子送酒食入屋时,那黑袍老者就告辞走了,弟子以为……弟子以为这很平常,就未留意。”
韩平山挥挥衣袖,却也怪不得他,孟公冶一生都是锻造利器,虽然在江湖上并无名气,但他却是为数不多的知晓此事之人,当初也是颇费了些周章才请他到王屋山来。孟公冶本身不会丝毫武功,究竟是何人要杀一名铸匠呢?
那黑袍老者虽非凶手,但和此事必定有关联,能出如此刀气之人,江湖上除了刀域之主或许可行之外,却再想不到还有何人可以办到,此人的功力尤在自己之上,若是和他慧山道派有仇怨,也不会只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孟公冶了。
纵使韩平山阅历丰富,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众弟子在残破的木屋中翻腾半天,也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唯有加派弟子巡逻各山,同时将这一消息散播出去。
杀人者很快就露出了真身,连绵百里的王屋山脉接二连三的传来震天的巨响,慧山道派的弟子每每赶到出声响之处时,见到的只是断壁残垣,圆滑秀丽的山体全部给纵横凌厉的刀气划砍的伤痕累累。
接着,有碰到杀人者的弟子们的尸体也被现,他们无一例外的全身经脉碎为粉末,但身躯却完好无缺,有的弟子还被刀气嵌入山体之中,死亡之惨状恐怖非常。
要么见不到真凶,要么见到却给人踩死蝼蚁一般横尸当场,韩平山此时的心情糟糕之极,慧山道派在江湖上的威望颇高,此时却等同是任人宰割一般。
就在韩平山沉不住气的时候,那个杀人者似乎停止了残暴的杀戮,一些弟子回来禀告了遇见那人的情景。
蓬头散,衣衫褴褛,口中胡言乱语,大概是杀人杀的累了,侥幸从他刀下逃命的弟子们只听到他口中反复的在说着“鸟人,别跑,还我的灭妖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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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棠出谷的欣喜很快就给一个惊天的消息湮灭,江湖传言,五十年前的妖刀申屠神秘消失后再次现身,如今已变成一个嗜杀如命的魔头,三日内杀了王屋山慧山道派近百名弟子。
“贺兰剑下无冤魂,御剑逍遥薛白衣,习刀皆看申屠公,掌中天地百里溪,银枪玉扇安公道,帛衣龙候万人敌。”
妖刀申屠,据传是诗中七人里面武功最为高绝之人,成名也是最早,五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现今该有近百岁的高龄了。
秦海棠**的百果酿舍不得喝,寻了家酒楼正坐着,耳中便听到王屋山如此熟悉的字眼,忙凑过去打听,“朋友,这究竟是怎么个名堂?”
那人见秦海棠体形威猛,知他也是行走江湖之人,也有心卖弄自己顺风耳的名号,得意的炫耀说:“嘿嘿!兄弟你可来的真巧,你可注意到好多江湖上的人都前往王屋山吗?都是去瞻仰妖刀申屠的风采,不过申屠这次却像是走火入魔疯了似的,不知为何先是杀了为慧山道派铸剑的孟公冶,之后又连杀慧山道派百名弟子……。”
秦海棠扔下一锭银子,那人话未说完只觉眼前一花早没了他的身影。
秦海棠此时却是心急如焚,他隐隐觉得宗伯也处在情势危急之中,此时宗伯该是与孟公冶一起在王屋山等他才是,偏偏孟公冶却给妖刀所杀,秦海棠对宗伯的本事自是知晓,孟公冶是他的好友,却未能保全生命,想来那妖刀必是将宗伯也伤了。
此时他奔跑的度比之日行百里的宝马还要快,从蛮州至滨州的王屋山也花费了一日之久,官道上去向滨州的武林人士比往日多了几倍,这些人最喜热闹,哪里有大事就爱凑过去,却不知那妖刀申屠是何人?秦海棠飞掠的身影惊得众人纷纷侧目,却不知是哪位高手如此卖力赶路。
站在苍茫的王屋山脉,秦海棠却没有丝毫头绪,如无头苍蝇一般胡乱奔跑,还险些跟巡逻的慧山道派弟子起了冲突,奔走了一夜方感觉到乏力之极,只有懊恼的停下来休息。
沉睡中忽然听到有人在附近高呼道:“我看到妖刀申屠啦!正追着一只大鸟……。”
“甚么狗屁大鸟,小心,那是翼族的人!”
秦海棠一跃而起,朝着那几人的方向跑去,他两脚在山石和树枝上连点,度竟然过了他们的轻功身法,几个起落之后,果然看到天空上一个影子张开双翅,盘旋着倒飞回来,他的身后传来阵阵怒喝,凝成匹练的刀气交错斩在空中,却给翼人巧妙的躲开。
秦海棠看的真切,纵上高空喊道:“宗老前辈,我是老海……。”
那人果然正是宗伯,他此时眼中尽是紧张和骇然之色,一个倒冲下来抓住秦海棠扔在羽翼之上,口中低喝道:“此时不方便说话,先躲开那个疯子再说!”
秦海棠回头看去,一个手握弯刀的人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浮上高空,手中的弯刀交叉劈出十字刀气,连绵不绝的攻向两人飞行的方向,这凝成实质的刀气竟将气流带动席卷而至,饶是秦海棠已是先天之境的修为,也感觉一阵难受,好在宗伯的飞行巧妙且诡异快,才堪堪一一避过。
‘宗伯带着他渐感吃力,肋下再生双翅,顿时度又快了两倍不止,秦海棠连两侧飞倒退的景物都看不清楚,正松了一口气时,前方突然爆出强烈刺眼的亮光。宗伯口中低喝一声,身子已坠下地面,刚好躲过了前方的暗袭。
跟着宗伯将一个巨大的包裹扔给秦海棠说:“就为了你这锤子,老孟的命都给丢了!”
秦海棠跟着宗伯在山涧左窜右跳,暂时确定没有危险时,才打开包袱,里面岂不就是一对黝黑的铁锤,锤身比他先前用的鎏金锤小了三分之一,却更为沉重,上面偶尔能看到青色的光泽一闪即逝,和那千年寒铁上的青色光华如出一辙。
“宗前辈,你说那个甚么妖刀申屠是为了这对锤子才杀人?”
宗伯叹道:“正是如此,我起初就看那千年寒铁非比寻常,上面流转的青色光华诡异无比,可那个疯子却说我抢他的妖刀……,他的刀气好生厉害,估计已是先天顶峰的修为了。”
秦海棠还要再问时,耳旁又传来人语:“那翼族之人肯定藏身附近,大家小心搜索!”
秦海棠怒道:“这些又是何人?”他不知中原人士视翼族为妖魔化身,见之便全力诛杀,这些人本是来瞻仰妖刀申屠之辈,见了宗伯也不顾得了,方才那几道剑气的偷袭便是他们所为。
宗伯冷哼道:“小子,你若是不怕死的话,便跟我一道出去宰他们几个人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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