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天忽然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灰黑色气流,他猛然惊叫:“法老尸气!”
小山坡上飘荡着的正是那种神秘的死气,虽然已经是很淡很淡,但神识敏锐的赵小天还是觉察到它的存在。收藏*~网
柳倩的尸体已经收走,现场只留下用白粉勾勒出的身体轮廓,望着那被压扁的大片绿草和黑红色血液,赵小天不禁一叹:柳倩,请放心,不管他是谁,我定不放过他。
岳枫将厚厚的一本档案递了过来,低声说道:“少主,现场拍的。”
赵小天打开卷宗,哗的一声,一大摞相片洒落下来。他赶紧弯下腰去捡,就在这一刹那间,他怒了,发出一阵近乎于野狼般的怒嚎。
他知道,自己的女人要发飙了,因为柳倩的死相太惨了。
柳倩双手、双脚被丝绦分别绑在树上,头发散乱的盖在惨白的脸上,脸部肌肉剧烈扭曲,竟然成一道道棱状,牙齿森然而露,竟然咬着半片耳朵,两个**血糊一片,**处肌肉翻开,像是生生嘶咬下来的。双腿之间一片狼藉,里面竟然插着一截树枝。
赵小天不知道,假如让楚云看到这些,这贼老天会不会被她戳穿。
他转过身,对岳枫嘱咐道:“岳枫大哥,卷宗你收好,除我之外,其他非警务人员就不要再看了,死状太惨,令人受不了,尤其是女士。”
岳枫点头称是。
赵小天和南宫博离开了太子湾公园,回到梅花山庄。
赵小天埋头想了很久,抬起头与南宫博对视一眼,沉重地说:“南宫先生,你怎么看?”
南宫博脸容一正,娓娓道来:“少主,从表面看,这无疑是一起变态**杀人案,但是你刚才说到埃及法老尸气,那就不简单了。很可能是埃及方面想通过她得到些什么,也许是因为楚云她们正好去了北京,而使灾难祸及于她吧。”
赵小天不住点头,看来是这样。自己杀死艾德图克,得到亡灵权杖和藏匿能量的千幻魔面,这本是法老王的传承至宝,现在却都在自己的手中。而且自己又握有传送卷轴和传送阵的刻画与炼制秘法。作为传送卷轴鼻祖的荷鲁斯的嫡系传人,法老王要是心甘情愿地放弃这一机会,那倒是意外了。
如果法老王为得到祖师荷鲁斯的不传之秘,而放手抢夺,抑或是盗取,都不失为光明磊落,即使秘法被彼得到,赵小天只能怪技不如人。可是,今天,法老王却将灾难祸及无辜女人,而且是惨无人道的折磨致死,那就不要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冲天杀意陡然爆起,引得盘古结界一阵轰鸣。
下午,楚云和唐家姐妹匆匆赶回梅花山庄,楚云脸色苍白,疲倦写满脸,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
“哥,凶手找到了吗?”楚云声音嘶哑,带着明显的哭腔。
赵小天点点头,轻轻说道:“云儿,找到了。我会讨还这笔血债的,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会回来。”
楚云眼泪刷地流了出来,紧紧抱住赵小天:“哥,是不是很困难?云儿陪你去。”
赵小天爱怜的抚摸着楚云光滑的后背,朗声长啸:“云儿,天底下能留下我的屈指可数,不过,也得看我乐意不乐意,否则,即使是主神,我也拼他个鱼死网破。”
楚云抱得他更紧了,边哭边说:“哥,云儿没几个知心朋友,但柳倩算一个,让她不要留下遗憾,好吗,哥?可是,哥,事情不能勉力为之,如果不行,那我们以后再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答应我,好好保重自己。”
赵小天点点头,说道:“云儿,你和静姐、小岚暂时就在梅花山庄吧,我去一趟埃及,事情一完成我就赶回来。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担心我,少则一周,多则半月,我一定回来。”
又对南宫博说:“南宫先生,她们的安全暂时靠你照看,拜托了!”
说完,腾身而起,身似流星,向西南飞去。
……
荷鲁斯太阳神庙里,法老王索贝克焦灼地转来转去,狠狠训斥白衣大祭祀克奴姆:“克奴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亡灵权杖在哪?千幻魔面在哪?传送卷轴和传送阵的炼制图在哪?这些暂且不说,做为堂堂太阳神庙的圣级大祭祀,你竟然在神秘的东方古国做下如此卑劣之事,你和那些叛逆的流浪法老王有何区别?”
索贝克稍掩怒火,略作思索,轻声一叹道:“唉,克奴姆,除下你的祭祀荣耀,交出荷鲁斯之枪,随我到中国赎罪吧。”
克奴姆突然发出一阵猖狂大笑,一跃而起,手指狠狠地点着索贝克说道:“尊贵的王,一直以来,你只把那低劣的艾德图克当作继承人来培养,而且把王位传承之杖和面具都给了他。我呢,做为埃及最杰出的祭祀,功力已臻化境,突破神级只在早晚之间。可是你竟然视而不见,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哈哈哈,我受够了。”
说罢,脸色一寒,单手一招,一柄白光缭绕的长枪现于手中,正是太阳神庙镇庙圣物荷鲁斯之枪。
克奴姆枪尖一点索贝克,仰天又是一阵狂笑,左手弹出一道绿色磷弹,空中顿时亮起一道碧绿色浓烟。
太阳神庙的庙门无风而动,咣当一声响,禁制破碎,庙门大开,一行人鱼贯而入。
索贝克不由地神色大变,惊呼道:“克奴姆,你竟然同法老叛徒拉美西斯勾结在一起,你,你——”一时之间,索贝克竟然说不出话来。
浑身缩在漆黑法袍中的拉美西斯,轻拉笼在头上的法袍,露出干瘪的老脸,一只独目散发着可怕的绿光,笑如锉锯:“嘎嘎,索贝克,四千年前,是你抢走我的王冠,这只眼睛也拜你所赐。四千年了,这帐该算一算了。”
索贝克把嘴一撇,一阵气结:“拉美西斯,昔日你我同门,师父传位于我,我也莫可奈何,如果不是你胆大包天,抢夺荷鲁斯王冠,怎么会被逐出师门?又怎么会剜去一眼呢?”
拉美西斯怒骂道:“索贝克,不要找那么多富丽堂皇的借口,成王败寇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四千年了,把荷鲁斯之冠交出来,然后归隐,我自会放你一条生路,否则——”
索贝克仰天大笑:“拉美西斯,就凭你和克奴姆,哈哈哈,你别妄想了,想要荷鲁斯之冠,来拿吧。”
说罢,嘴唇一阵翕合,忽然,太阳神庙墙壁上的太阳神像射出一道圣光,一个拇指大小的金色王冠电射而来,停在索贝克掌心,滴溜溜乱转。
见到金色王冠,拉美西斯和克奴姆眼中都射出一道贪婪之色。
拉美西斯一伸手,瘦小枯干的手中多了一只血红色的金字塔,他猛然一声断喝,血红色金字塔窜起无以计数的细长血线,凝结为一个血红大网,向索贝克卷来。
克奴姆晃动荷鲁斯之枪,枪尖暴起夺白的圣光,伴随着丝丝的空气割裂声,闪电般刺向索贝克。
索贝克猛然间咬破舌尖,将一口金色血液喷上金色王冠,血珠一闪隐入王冠,耳轮中一阵巨响,一个朦胧的虚影现于半空。虚影绵延数千米,一首八臂,手中兵器闪着七彩光晕,脚下踏两条巨蟒,宝相庄严,神目开阖间,一缕金光倏然而逝。
“啊?!八臂阿修罗伽兰朵!”拉美西斯只觉得心底直冒凉气,像掉进冰窟中一样,冷得牙齿都咯咯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