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rì的阳光肆无忌惮的舔舐着大地,空气中被晒得一阵阵扭曲,小草被太阳烤干了汁液,无jīng打采的趴在地上。
在一座森林茂密的小山旁,一个小山村坐落在山下,村外围着一圈三尺多厚一丈多高的土墙,土墙上还摆着不少人头般大小的石头。
村子里大概有三四百户人家,每家每户都有一座用土石盖得房子,房顶上都是用厚厚的茅草覆盖的,上面还用竹棍压着,而竹棍上面还压着几块石头,就算刮再大的风,估计那些茅草都不会掉一根,下再大的雨,也不会漏一滴水。
屋子的外面还围着两三尺高的篱笆,篱笆里还种着一些时令的蔬菜瓜果什么的。院子外鸡鸭成群到处乱跑,时不时还扒拉扒拉松软的泥巴,有时还能从土里扒拉出肥美的虫子,一看到虫子,所有的鸡鸭都围了上来疯抢。
院子里还有用石块垒起的猪圈,里面两三只肥头大耳的野猪,原本应该到处乱跑,全身都是肌肉的野猪,现在却躺在猪圈的yīn凉处,连动都不想动,偶尔有两三只苍蝇趴在身上,粗短的长着黑sè鬃毛的尾巴立刻抽了过去,有时苍蝇趴在尾巴够不到的地方时,这些野猪就‘哼哼哧哧’的动两下蹄子,扇两下耳朵,把苍蝇赶跑,每动一下蹄子,浑身上下的肥肉都到处乱颤。
村子的中心还有几个盖得高高大大的房子,几间房子都是用砖头建的,房顶上还是用瓦片盖得,最中间的那间房子上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林家宗祠”四个大字。
村口的大门处开了一个足有一丈半宽的大门,大门是用厚实的木头做的,门上还蒙了一层厚厚的铁皮,上面钉着密密麻麻的圆头铁钉,高高门楣上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林庄”两个黑sè大字,牌匾的上面还挂着一颗硕大的牛头骨,牛头的两只角向上斜刺着,这个牛头和一般的牛不一样,两只角每个都足有两尺多长,比其他的牛角差不多长了一半左右。
大门的外面有一小片树林,树林中还用一个用茅草搭的凉亭,四个柱子都是用大海碗般粗细的杨树做的,上面的树皮都没有去掉,还有几根嫩苗从上面发出来,柱子旁边还放着几根齐眉棒,这几根齐眉棒的两端还镶嵌着铁打的短短的尖刺,砸在人身上的话,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
凉亭里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泥巴烧的大茶壶,旁边还有一摞大海碗,其中几个里面还装满了带着点茶渣的褐sè茶水,桌子的四周摆着几条长板凳,板凳上坐着几个**着上身的只穿着一条长裤的大汉。
一个大汉从庄子里跑到了凉亭里,坐在了板凳上,抬起手擦擦汗,然后拿起一个大海碗,对着嘴喝了一大口,满意的出了一口长气,然后笑着对其他几个大汉笑道“哈哈,大热天的喝上一口凉茶,真是太他妈爽了。”
“呵呵,你个臭小子,刚才让你烧水的时候你干什么去啦,现在倒是出来捡便宜啦,喝的还是我碗里的茶。”旁边的一个大汉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一把抢过那个碗。
“嘿嘿,我刚才不是有事嘛,要不下次烧水我去。”那个大汉从那一摞大海碗中拿起一个,掂起茶壶给自己倒满了一碗茶,然后又给其他几个大汉的碗里补了茶,这才又拿起大海碗喝了一大口。
“诶,那几个小崽子呢,我刚才看见他们几个出去啦。”这个大汉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后问道。
“嘿嘿,他们几个啊,诺,看到没,就在大桃树那呢,今天也不知道从哪来了个老头,看样子是个说书的,所以他们几个就过去玩去了。”其中一个大汉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擦擦汗,然后说道。
“二哥,那个老头不会是骗子吧,我可听说了,最近李家村,刘家村可都被人给骗啦,咱们可不能不防。”那个大汉对着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大汉说道。
那个大胡子大汉抹了抹脸上的汗,笑道“怕啥,李家村,刘家村,是什么货sè,能跟咱们比吗,再说了,方圆百里,哪个小蟊贼不知道咱们林庄,就是那些饿狼山上的土匪,看到咱们林庄的汉子,不也得绕着走,这个老头算个什么东西,他要是好好说书就算了,咱们还能给点辛苦钱,要是敢骗咱们,就别怪咱们不讲理了,非得打折他的一条腿不可。”
“再说了,二狗那个小兔崽子可不傻,上次把老六都给骗的团团转,而且他们几个身上又没钱,就算那个老头真是骗子,也骗不到什么东西呀。”说道这里,这个叫二哥的烙腮胡子大汉的脸上满是笑意。
“二哥,你就别笑话我了,又拿那件事来臊我。”刚来的那个大汉现在尴尬的脸都红了,看来他就是老六了。
“你们听说了嘛,罗家村的罗老五中了举人啦,以后他们罗家村的rì子就好过啦,说不定以后罗老五就当上什么大官了。”老六摇着头笑道。
“这倒是还没听说过,那个罗老五以前还不声不响的,没想到这一下子就中了举人了,他以后就能吃官粮喽,你说咱们要不要去送份贺礼啊。”旁边的一个刀疤脸摸了摸脸上的几条疤,听说这个刀疤是前几年他上山打猎的时候,被一个熊瞎子给拍的,幸亏其他人来得及时,把他救了下来,不然他就死在那了。
一听刀疤脸的话,那个二哥想了想,点了点头“是得去送份贺礼,万一以后这个罗老五真的当了大官,咱们现在又没有送礼,以后他找咱们的麻烦可就不好啦,俗话说得好啊,民不与官斗嘛,虽然咱们林庄现在混得还不错,但万一招惹了那些官差,可就麻烦啦,就拿以前的那个白庄来说吧,以前他比咱们可以风光多啦,你看,他招惹了县城里的官差以后,山上采的草药,打的皮毛什么的,都卖不出去了,现在rì子过得那叫一个惨啊,多少有点门道的都跑到其他村去啦。”
“嗯,说得对,咱们就把上个月猎的那头老虎的皮送过去吧,这头老虎皮可是一点伤都没有,要是卖到城里,怎么也得个两三百两银子吧,当贺礼足够了。”烙腮胡子二哥听了,点了点头说道。
“嗯,过几天咱们就去送过去吧。”二哥喝了口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