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瑶池君雄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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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网站 )(XX网站 )(XX网站 )  (XX网站 )(XX网站 )(XX网站 )  更新时间:2013-11-23

  第 618 章

  程宗扬黑着脸进了汤馆,把带着铭牌的钥匙往柜上一放,“记账。XX网站 。(XX网站 )”

  “客官里边请!”

  在房内换了浴衣、木屐,侍者掀开帘子,只见里面是一道长廊,墙壁都是用打磨光滑的青石砌成,石缝间散发出丝丝缕缕的热气。

  苍澜镇四面群山合抱,应该说镇上气候四季如春,但自己在镇上走了一遭,却发现这里温度极为奇异,有些地方犹如春日,有的地方和外面一样正值酷暑,而栖凤院所在的地方却冷了许多,感觉倒像盛夏时节待在空调房里一样,这会儿被水汽一蒸,颇有几分惬意。

  穿过青石长廊,眼前是一个在岩石间开凿出的大池,池上缭绕着一层白雾。此时店中客人不多,武二郎独占了池子最好的位置,露出一个硕大的脑袋,脑门上盖着块浴布,半眯着眼,正泡得舒服。

  “咣”的一声,一隻木屐甩到武二郎脑门上,武二郎虎目一睁,扯下浴布就要发飙,见到是程宗扬,转手擦了擦脖颈,大咧咧道:“程小子,水正热乎着,赶紧来泡。”

  “小狐狸呢?你不会把他垫屁股底下了吧?”

  “二爷倒是想。”武二郎悻悻道:“那小子嫌大池便宜,泡着跌份,自己往里面泡小池去了。”

  “还是二爷知道给我省钱,居然没去泡小池?”

  武二郎却道:“谁定的规矩不能两个都泡?小池太窄,二爷嫌憋闷,泡了一阵就出来了。不过钱已经记账上了,回头你记得结啊。”

  徐君房本来想在大池泡一阵,见程宗扬继续往里面走,连忙跟上来,小声提醒道:“里面的小池可是一吊钱起的。”

  程宗扬这会儿已经不生气了,这些货一个比一个潇洒,自己瞎操什么心呢?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随他们去吧。

  “一贯?你可太小看咱们萧公子了。那小子肯定要最好的。”程宗扬叫来侍者,“这里最好的池子是哪个?我找人。”

  “客官请!”

  侍者领着程宗扬穿过一个庭院,来到靠山的一间汤馆,“便是这里了,小的不便进去,请客官自便。”

  那汤馆竹篱茅舍,看上去颇为别致,程宗扬上前一推门,里面却是闩着的。

  “开门!”

  里面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请稍等。”

  接着房门打开一线,一个女子露出娇靥,柔声道:“客官有事吗?”

  程宗扬回头道:“我就知道。小狐狸这家伙不管到哪儿,肯定少不了这些风流勾当——我找里面的客人。”

  那女子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打开房门,“公子请进。”

  这里的温泉明显比外面热得多,馆中水汽蒸腾,犹如雲雾。开门的女子只披了一条薄纱,这时早已被水汽打湿,薄薄地贴在肌肤上,白皙的**在水雾间时隐时现。

  程宗扬在她臀上拍了一把,引得那女子一声娇呼,半嗔半喜地说道:“奴家是伴浴的,客官既然来找人,不好随便乱摸。”

  程宗扬笑道:“改天我把小池包下来,专门点你伺候好了。”

  那女子抿嘴一笑,“奴家小红,公子记得便好。”

  掀开内间的小帘,一阵莺莺燕燕的笑语声便伴着水雾飘了出来。馆内一个丈许见方的池子,里面挤着五六个光溜溜的美女,眼前一片白花花的肉光,只看到玉臂粉腿纵横交错,分不清谁是谁。

  程宗扬往人群中一看,顿时傻了眼,众女环侍的那位大爷不是小狐狸,而是一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老熟人——朱老头!

  朱老头依红偎翠,一张老脸乐得像盛开的菊花一样,在一堆美女的映衬下分外猥琐。他背後两个美女服侍,左右各抱着一个美女,身前还有一个美女正给他做胸推——下一个瞬间,他就被程宗扬拽着鬍子从脂粉堆中扯了出来。

  “死老头!”程宗扬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的马呢!”

  “轻些轻些……”朱老头一边叫痛,一边道:“在呢!在呢!都在呢!”

  “你哪儿来的钱?”

  “要啥钱啊,”朱老头叫屈道:“俺只说是贩粮食的,人家就把俺给请到这儿了。X X 网 站 w-w-w.-x-Xx.c-o-m。”

  程宗扬追问几句才明白过来,朱老头从雾里出来,除了打头的一匹骡子被滚石击中坠崖,其他一匹没少,全被朱老头带到镇上。XX网站 。骡队带的还有半石粮食、盐巴和其他物品,朱老头这么一亮相,顿时被镇上人当成活菩萨。不仅住上最好的贵宾房,还被请到最好的汤馆享受最好的服务——死老头一文钱都没花,这一切都是用那半石粮食换来的。

  朱老头裹着浴袍蹲在池子边,口沫横飞地说道:“我就说粮食金贵,你们还不信!现在信了吧?不是大爷跟你吹牛!能带着骡队进来的,除了大爷,哪儿还有 第 618 章 外生枝。”

  一行人离开店铺,武二和萧遥逸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吵闹,朱老头拢着手落在後面,程宗扬放慢脚步,眼角余光微闪,看到朱老头身影一晃,绕到屋後。

  自从秦翰叫破朱老头的身份,程宗扬就留了心,见状想也不想便跟了过去。刚到屋後,他便感觉周围的气息仿佛凝固般变得冰寒,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冷冷道:“殇振羽,你居然还活着!”

  朱老头腰背缓缓挺直,佝偻的身体伸展起来,像株大树般昂然而立,开口说道:“君老儿,今日倒是好心情。”

  月光下,一名鬚髪皆白的老者立在破旧的竹舍上,寒声道:“殇、岳二贼同至太泉,倒省了老夫一番手脚!”

  “这老头叫君雄飞,是我手下败将。”殇侯道:“你仔细看,他右手少了一根小指,便是当年在我的五毒散下断指求生,才保住一条性命。”

  君雄飞一张老脸像抹了层硃砂般涨红起来,厉声道:“殇老贼!若非你当日施诈,怎会令老夫自废一指?看掌!”

  此时已经是掌灯时分,天际无数星光仿佛嵌在天鹅绒般的夜幕上,君雄飞一掌拍出,满天星光都随之一暗,一股霸道的劲风从空中覆压下来,击向殇侯的脑门。

  远在十几步外的程宗扬被这股劲风扫到,身上仿佛被一块千斤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艰难。他催动丹田的气轮,抵抗身上的压力,一边惊愕地望着那老者,这君老头看着老得要死,修为却非同一般,难怪敢来找死老头的麻烦。

  殇侯却是抬手屈指一弹,指尖射出一缕乌黑的气息,游蛇般破开掌风,飞向君雄飞的掌心。

  君雄飞五指收拢,化掌为拳,重重抓向那缕黑气。黑色的气息在他指间发出细微的爆响,轻烟般破灭无遗。

  君雄飞狞笑着露出尖尖的牙根,“多年不见,殇老贼,你还是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

  殇侯哂道:“对付你这老东西,哪里用得上大招?”

  “凝!”君雄飞一声断喝,周围数丈范围的空气应声凝出冰霜,将殇侯的身影包裹其中。

  趁殇侯视线被冰霜阻隔,君雄飞一脚悄无声息地挑出,撩向殇侯胯下。

  程宗扬叫道:“小心!他出腿了!”

  君雄飞浑浊的双眼一翻,抬手探入凝结的冰霜间,接着一支冰锥跃然而出,射向程宗扬的喉咙。

  程宗扬拔出那柄三百铜铢买来的宝刀,硬生生挡住冰锥。

  那支冰锥轰然粉碎,程宗扬也喉头一阵发甜,吐了口血出来。程宗扬有真气护体还不觉得,可那口鲜血还没落地,就凝成一团冰块,可见周围空气的酷寒。

  程宗扬吐了口血,经脉的气息略微畅通了些。却见君雄飞怪眼蓦然一翻,断喝道:“小子!老夫先杀了你!”

  程宗扬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拔出另一柄钢刀,双肘一前一後,牢牢守住自身的要害。

  君雄飞枯瘦的手掌朝程宗扬胸口重重击落,程宗扬连忙双刀架住,谁知君雄飞用的却是虚招,掌至半途便突然改向,握住腰间一隻剑柄,拔剑朝殇侯的脖颈斩去。

  “声东击西的老套路,你用了几十年也不嫌烦?”殇侯奚落声中,身影蓦然一闪,疾若闪电地掠向君雄飞,抖手撒出一片赤红的粉末。

  那些粉末一遇空气,颜色变得愈发鲜艳,接着冥冥中传来一声令人心惊肉跳的儿啼。只见那层赤粉隐隐凝结成一个古怪的婴儿形状,让人毛骨悚然。

  “赤婴粉?殇老贼!你竟然用数百婴儿为引,炼出这种绝毒!”君雄飞骇然後退,一面出掌击散那片赤粉,一面尖啸着发声示警。

  殇侯冷笑道:“君老儿,你这次可托大得紧了。”

  君雄飞的尖啸声刚出唇便反弹回来,却是不知不觉中周围已经被设下禁制,声音尽数隔绝。他脸色愈发难看,忽然握拳往胸口一擂,张口喷出一股血沫。

  赤红的粉末与鲜血一触,就像被烈火焚烧一般,发出“滋滋”的细响,随即消失无痕。

  那老者脸上像开了一个颜料铺子般,又青又红又白又黄,他手掌发抖地咆哮道:“假的?!”

  殇侯怪笑道:“一点胭脂,哪里用得着使出炼血之术?君老儿,你此番大耗真元,可是亏大了。”

  那老者暴喝道:“青冥碎玉手!”

  夜空中蓦然探出一隻骨节分明的大手,魔神般带着滔天气势抓向殇侯。殇侯身形微微一挫,双脚踏在实处,接着一指点出,正点在巨掌的掌心处。与巨掌的规模相比,殇侯枯瘦的手指就如同一条蚁足。然而就是这根蚁足般的手指,不但挡住了巨掌的重压,还有余力反击。

  “十余年不见,君老儿略无寸进,”殇侯道:“如今在瑶池宗只怕也排不上前五位吧。”

  谈笑间,那隻大手碎裂开来。君雄飞被殇侯骗得使出炼血之术,大耗真元,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会儿压箱底的绝技也被殇侯轻易化解,君雄飞自知不敌,立即拔身而起,朝禁制最薄弱的顶部冲去。

  然而殇侯速度更快,君雄飞刚触及天幕,颈後蓦然一凉,被一隻手掌扼住。

  君雄飞魂飞魄散,叫道:“殇侯不——”

  “格”的一声,殇侯一把拧断君雄飞的脖颈,接着抬掌将他颅骨拍得粉碎。

  君雄飞重重跌入尘埃,溅起一片灰土。

  两人这番交手,程宗扬能看懂的还不到一半,不过殇老头明摆着是黑魔海出身,姓君的老者却弃武斗法,不输得灰头土脸才是怪事。这下倒好,连命都给丢了。

  殇侯摊开手掌,冷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在本侯面前献宝?”

  君雄飞头颅尽碎,一点莹光在殇侯滴血的指间飞舞,却飞不出他的掌心,只听那老者尖利的声音道:“殇振羽!你敢——啊!”

  殇侯两指一捻,将那缕残魂抹去,然後飘落下来,“秦太监没安好心,只怕半个镇子都知道老夫已经来此。事不宜迟,这便往太泉古阵去吧。”

  程宗扬只觉丹田内的生死根犹如巨鲸般吸收着周围浓郁的死气,带来阵阵不适的反胃感,他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皱起眉头说道:“你老人家仇人不少啊,漏个名字就能招来仇家上门?”

  殇侯叹道:“不招人忌是庸才啊。”

  “等会儿,我先吐一口,你这牛皮吹得我太不适应了。”

  程宗扬真的吐了一口,然後直起腰,“他是瑶池宗的?”

  殇侯点了点头,一边打量着他道:“小程子,你又练什么功夫了?”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鸟的功夫。你不是说再提升修为不好,让我精炼真元吗?”

  殇侯愕然道:“你有炼吗?”

  程宗扬尴尬地说道:“房中术不行啊?”

  “荒唐!房中术岂是随意修的?”殇侯横眉冷道:“老夫这身修为,全靠童男之身为底子,一点真阳不失,才有如今的进境!”

  “哎哟,你就吹吧,还童男呢。你要是童男,我就是处女!再说了,谁没童男过?我要说我这身修为也是童男时打的底子,你信不信?”

  “小程子,”殇侯语重心长地说道:“半吊子的房中术修之无益,还是多走正途。”

  程宗扬冷笑道:“你这是嫉妒!”

  “咳咳咳……”殇侯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用一阵猛咳掩饰自己的尴尬。

  …………………………………………………………………………………

  “打听出来了。”萧遥逸道:“楼上住的是瑶池宗的。一共来了七个人,一位瑶池宗的长老,五名门人,还有一位身份有些特殊,据说是瑶池宗三仙子中的奉琼仙子朱殷。”

  “他们来太泉古阵幹嘛?”

  “柜上的小二都不知道,我去哪儿打听呢?”萧遥逸道:“不过听说他们刚才也在收拾行李,今晚恐怕也要去太泉。”

  “凉州盟的人呢?”

  “没见到。”

  “凉州盟?我知道!”徐君房道:“他们人数太多,直接在邻近太泉古阵的地方扎营。一会儿过去就能见着。”

  程宗扬扭头挑了挑眉毛,“二爷,你可得小心些了。”

  武二郎大咧咧道:“怕什么?难道为隻羊他们还敢打上门来?”

  程宗扬道:“我倒不怕人家打上门,就怕二爷的把戏被戳穿,这脸都丢到凉州去了。”

  武二郎道:“等二爷娶了族长,就在南荒躲一辈子!谁敢咬我?”

  萧遥逸道:“二啊,我要是苏荔族长,这会儿就上吊!免得嫁给你丢脸。”

  武二郎美滋滋道:“你们知道个屁!族长就喜欢二爷这调调!”

  “呕……你个臭不要脸的……让萧爷吐一会儿先……”

  徐君房道:“朱老头呢?”

  程宗扬没好说朱老头刚才落在秦翰眼中,露了行藏,只道:“听说今天来的人多,他先往太泉古阵找位置去了。”

  栖凤院距离太泉古阵不过两里多地,有徐君房这个地头蛇领路,众人连火把都不用打,一路顺风顺水。

  程宗扬落後一步,挽住小紫柔软的手掌,低声道:“看瑶池宗的样子,今晚也要进太泉。你要琥珀我不反对,但最好别弄出人命来。”

  小紫唇角弯起一个娇美的弧度,“知道啦,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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