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城城东国际机场。
王晴百无聊赖地靠着玻璃墙,目视着人来人往喧闹的候机大厅。
“小狗,你确定没搞错时间?我们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她语气不善地询问匍匐在脚下的狮子狗。
回应她的是极其无辜的眼神和低低的呜咽。
“你说飞机误点你也没办法?”王晴很是任性地哼了一声,“我不管,你浪费我时间,今天的晚饭没份了。”
泪水霎时填充了小狮子狗的眼眶。只见它爪子扒住她的裤管,努力地蹭着,试图唤起她的良知。
“你这招对我没用。”王晴斜睨着它,一脸的铁石心肠。
小狮子狗垂头丧气地退开两步,哀怨地用爪子磨着光可鉴人的地板,毫不在意地面发出刺耳的分贝。
王晴眉头跳动,抬脚正要往它头上踩落,眼光瞥见出口通道涌动的人影,收回了脚势:“别闹了,目标出现了。”
小狮子狗连忙做回乖巧的宠物,巴巴地跟着王晴迎了上去。
穿过接机的人群,一个面相文气沉静,气度从容,年约三十多岁的男子只拎着一只公文包走了过来。
“是高笙高先生吗?”王晴上前,隔着一段距离问。
男子停下脚步,审视着她。“我想,我们并不认识。”
“我叫王晴,这个叫小狗。”她指指脚边的狮子狗,笑了笑,“你看我们现在不就认识了?”
男子没有回应,只是眼神淡淡地注视着她。
王晴摊了摊手,“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跟您谈谈,也许您会有兴趣。您不带助手保镖只身一人到S城,不就是为了了解关于高淀的事吗?”
男子的脸上看不出多少动容,但是王晴感觉得到一瞬间他全身的戒备。他似乎想了一会儿,随后微微颔首。
王晴微笑,他的冷静沉着让她感到满意。“那么,请这边赚我给您带路。”
此时,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的李佑安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因为一次发病,他已经被禁足两天了。
说起来,过去每一次生病,始终对他唯命是从的张扬和苏小桥难得会发挥他们年长的优势,把他的活动范围进行严格限定。自认强硬的李佑安唯独在这种事上总会莫名其妙地被牵着鼻子走。而现在多出一群“兄长们”,他更是没有了丝毫反抗的立场。
这几天除了忙于帮派事务的张、苏二人,连在李佑安眼里堪称“无业游民”的睚眦他们也变得神出鬼没,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倒是狻猊每天傍晚会准时出现。
至于现在,空荡荡的房子里除了或明或暗的保镖,就只有他窝在躺椅里发霉。
想起造成这种状况的主因,那头引发了他情绪波动的獒犬,李佑安不由自主地皱眉。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绑架事件后报复虎威帮的行动中,那只獒确确实实被张扬处理掉了。就算因为物种差别,他无法从獒的外貌上进行区隔,但是当时黑暗中的那双狼眼却是深深刻在他心底的。
为什么明明死去的生灵,还会再度重现眼前?
李佑安揉着太阳,重重地吐了口浊气。他讨厌超出掌控的事物,但是不知何时起,周遭的一切已经陷入了不符合逻辑的诡异。常理,这个词仿佛从来与他格格不入。
不过,他接纳那些超常识的存在是一回事,是否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他并不想面对这些现象后关于己身的答案。他视人生为游戏,把这个世界当作游乐场。他允许过程中的任何变数,但不能容忍游戏被破坏。
可惜世事不如意者□□。
李佑安眯起眼迎视天上的日芒。
他觉察到自己似乎变得不同了。不能再那样肆无忌惮,那样任意妄为。他不乐意现在的状态,可是他控制不了。
人心日夕万变,难以琢磨。包括他自己的。
李佑安不免有些沮丧。
脑海中闪过狻猊的脸。只要在他面前,这张脸是一成不变的似水温柔。如此固定的表情他甚至怀疑会否是面具。当然,他没有求证过。也许从眼睛里可以看出答案,可是他不愿意探究过多。
偶尔从狻猊遗漏的目光里,李佑安读到了深沉的疼痛。这让他觉得不安。
有时候禁不住会想,那些落到他身上的视犀是否仅仅是一种对过去的怀念?
心头莫名隐痛。
李佑安不自觉地捂着胸口,冷笑。
“你还好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佑安一愣,睁开眼。木青珞站在他面前,直直地看着他。
“你怎么进来的?”
木青珞指指高高竖立在阳台外的杉树。
李佑安想象了一下他爬树的样子,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他并没问他如何躲开保镖和别墅的监控系统,在李佑安的意识里,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你带蛋糕没有?”
“没。去店里吃。”木青珞伸出手。
这是他们的第三次见面,却像相识多年般自然。
李佑安微微一笑,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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