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懂了!”田力听了这些话一开始沉思,而后高兴的喊出来:“我们这是故意引蛇出洞,然后,然后那个什么……哦,那个然后棍打三寸!”越说越兴奋之下,又嚷了起来,“还是大哥有办法!”
“什么办法不办法,权宜之计而已,毕竟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线索。”说着用眼睛余光抬瞥了一下三个人,“话说回来,你们打算几天之内查出谁与这件事有关?到现在都还没查到一点线索,这似乎不是你们的效率啊。”
就这么一个眼神而已,就一个眼神,三个人齐齐灭了气势,喏喏的应了几句,借口天色已晚,立马遁了。只是在离开前,周俭如回头若有所思的看了陆修竹一眼,似是看出了什么,又在担忧着什么。
房间里终于只剩了陆修竹一人。
其实他自是信得过他们的,刚才那句提醒,更大的成分是在暗示,暗示他们:玩够了就回去洗洗睡罢*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精力能这么充裕,而明明最年轻的自己,却有了累的感觉。
陆修竹倾身将所有重量交给椅背,在那一片艳红里蹙眉——其实,这次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在在暗里的那些人花了这么思、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为了把他引到静远来之后。于是心里突生烦躁。
闭上眼,陆修竹修长的手指按了按眉心,就在那一瞬,突然有了一双静如秋水的眼瞳出现在了脑海深处。
清泉流过心间的感觉,让公子不顾一切的展了颜:阿影你看,我就说了我离不开你——
故意打草,意在惊蛇,公子用他一贯的自信和从不走险让所有人信服了他的成竹在胸。可是这世上哪只蛇是不咬人?那么,在蛇惊醒之后,棍打三寸之前,谁又知道它会咬了谁?
这些,公子想过,此时却没有想,他只是在木椅上闭目,着一身白衣安然睡去。俊美的脸庞,因为睡去而没有了招牌式的微笑,也没有了那深入灵魂的防备与疏离,显得孩童样的无邪,只是这一夜,却再没有谁像从前,来为他披一件温暖的外衣,抵这深秋沾衣的重露。
远在水墨江南的另一隅,这一夜的掬影楼,收了一封奇怪的信,来自江湖早已成名的另一位公子浮云,寄给掬影楼里安静沉默的姑娘夏疏影,楼里下人整夜的窃窃私语,谈论着这封信、风头正健的自家公子、沉默安静的夏姑娘、和日渐隐退的公子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