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安笑如竹,而这时欧阳宇耐心的却告磬,直截明了的说明来意:“今日他们必死,你的意见如何?”
短短的一句话,肯定的预期,无视一切的薄凉,以及深深的杀意。
他身后的那一众人,却是早已经甚至没有他们主上的好脾气,个个摩拳擦掌,显然等的不耐,早已。
一直在远处远远观望的几个大胆的年轻人,这时候终于被吓住,踉跄着转身跑开,奔过村庄与这马上成为战场空地的唯一阻隔——一片即将落完叶子的小树林,向等急的家人报告最新的情况——必死,这样的一个人,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只看他眼睛,就能感觉到那刺骨的杀气,这是怎样的威胁,攸关性命?
“同生、同死。”相对那些人刺骨的血腥之气,弄竹公子这边的人则显得安静,安静的一如公子出口的这句话,就连田力的神情都是安静到了虔诚,像是于这时明白了生命的价值,生存的意义——
真正高手的过招,是一种艺术,而艺术产生美,就算它血腥。
可惜的是这一日真实的战况,并没有人亲见,因为没有无聊八卦江湖人的静远,满是胆怯无为百姓的静远,并没有有胆子的小猫两三只在观战,只是在后来事情过去之后,才留下些些传言。
传言这一日,难得温暖明媚的阳光都为之黯淡。
传言这一日的最后,全世界的美丽精致全都汇集静远……——
势均力敌的两队人相对,其实也是一种痛苦吧。胶着,耗着,流血却不见牺牲,只是血满战衣,个个就如浴血的修罗,跟满地刺眼的红叶相交衬,这样然后,是依旧没有结果。
只是继续的对抗,甚至并没有多少人死去,就只是一对一的,僵持、复僵持,刀剑砍到战衣上刺入**的钝响,成了这场战争里惟一的背景乐。
奇怪的对抗之战,两队人都开始力竭。
最后的时候,两人激战正酣,欧阳宇却突然收手,挑眉而立,桀骜自负:“陆修竹,你输了。”
翔宇帮的人见自家主上收手,不管杀红眼不杀红眼的,默契隐忍的停下,于是突然而来的宁静里,陆修竹清楚的听到了空气里随着风声而来的,痛苦呻吟声。
霍然回首,隔了小小的一片树林,望向原本安宁无争的村庄,弄竹公子向来温柔得不见情绪的脸上,是惊醒与痛心,自责与愧疚,却独独没有……后悔。
周俭如他们几个人,见此舍了翔宇帮的对手,冲进小树林想去村庄里查探,却只见欧阳宇一挥手,原本平淡无奇的小树林却起了变化。
不断移动的树桩,缭乱人眼睛的枝桠,迎面撞来的树干,挥刀砍过去,那变异过的树溅出汁液,染在裸露的肌肤,一瞬溃烂;脚步开始凌乱,可稍有不慎,一脚踏下之后,原本平坦的土地变作沼泽,连挣扎都不必,整个的人被沼泽转瞬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