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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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祠的建筑虽然非常破败,但仍然显得气势非凡,通过十八层宽阔的石台阶,就是一座高耸的花岗岩门楼,门楼上依然清晰可见四个大字“张氏宗祠”。门楼边卧着两头挂满青苔的石兽,跨入门楼的门槛是一个宽广的铺石过道,过道的尽头是一座古老破旧的建筑,这应该就是张氏宗祠所在了。

  “我觉得这里的阴气很重,长工,我看就在外面拜拜就是了,不用进去了吧!”麦伟奇道。

  “按我们当地的风俗,除了夭折的人之外,族人死后都要先抬到宗祠里才能入殓的,千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死人是在这里放入棺材的,因此这里阴气重一点也是正常的。”张信长道。

  麦伟奇顿时被吓住了,虽然麦伟奇信誓旦旦不相神鬼,但一听说有鬼,他就不由自主的害怕。

  其实不仅麦伟奇如此,张信长也如此,世上的大多数人也如此…

  张信长现在也有点害怕,但他却不能退缩,在尹雪萍面前他要充硬汉,在麦伟奇面前他要表现得强悍一些,否则以后就震不住他了。更何况,宗祠里面也许有他想要的东西!

  “不过,往往全村最值钱的东西都放在宗祠里面…”张信长道。

  “长工,我知道你很想进去拜你的祖先,但是你自己不敢进去,也不用这样子骗我们进去吧!”

  “嘿嘿!”张信长道:“就算这样又怎么样,你敢不跟来吗?”

  说着拖着尹雪萍的手就向宗祠走去,麦伟奇只好跟上,一边问道:“长工。真的有宝贝,直的最值钱的东西都在里面?”

  “在古代,建城立村都非常讲究风水的,而在整个张屋城之中,宗祠应该是风水最佳的地方,按照古代人的习惯,这么重要的风水宝地,一般都放置有镇山之宝、镇城之宝!”

  “张屋城这么有钱,那镇城之宝一定非同一般!”麦伟奇说着,眼睛就直冒星光。

  “你什么时候懂风水了!”尹雪萍问道。

  “我当然不懂,但我爷爷懂呀,小时候听我爷爷唠叨,不小心就听了几句进肚子里,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你别臭美了,在地上捡了点破烂,也在我面前显摆,告诉你,风水对于我来说可是家学传承,当年我老爸就是靠些家的!”尹雪萍道。

  张信长心道:“原来你老爸是个风水佬,我还以为你家很有钱,看来是看走眼了,一个风水佬,再有钱也是有限,没听说过世界上那个富翁是靠帮人看风水起家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爷爷只上过三年私塾,但是却是方圆百里内有名的集算命、批八字、看风水、算历法于一体的张半仙,凭一本祖传的《百阵经》,简直算无遗策。”

  “《百阵经》没听说过!”尹雪萍摇头道。

  “你听过才怪,说了是祖传的,当然不会给外人看了,如果前面真的是我祖先的话,我倒可以向他们商量一下借给你看一看。”

  尹雪萍嘻嘻笑了,道:“他们都是古人,你怎么借呀!”

  “嘿嘿!这就是我们张氏一族的秘密了,我爷爷那本《百阵经》就是在宗祠的神龛底下的暗格里现的,可惜不全,破四旧的时候被我那个中了风的叔叔拿去烧掉了,可惜呀!”

  “是不是真的,如果这样,这本《百阵经》可不简单,起码是个文物,一定值不少钱!”麦伟奇接过话头道。

  张信长摇了摇头,对麦伟奇道:“奇哥!你也太没出息了吧,一本破书就兴奋成这样!告诉你,如果这真是传说中的张屋城,这次,你想不都难了!哈哈哈…”

  “你不是说只是来拜祭一下祖先的吗?”尹雪萍道。

  “能顺手点小财也不是不行的,再说那些值钱的东西放在里也是浪费,我想我千里迢迢的来拜祭他们,祖先们也应该给个见面礼吧。”

  “对极!对极,等一下我也要跟着去磕个头!”麦伟奇道。

  说话间已经来到宗祠的门前,这座宗祠似乎保存的很好,门窗齐全,屋檐上面长满了杂草灌木,但却神奇地没有倒塌。宗祠的大门上也长满了青苔,张信长伸手轻轻一推,两扇大门“轰”的一声顺势向后而倒,瞬间摔成粉碎。

  尹雪萍与麦伟奇两人吓了一跳,齐齐向后退去,张信长摇头叹息暗道:“知道危险跑也不拉我一把,在危急关头,还是各顾各呀!指望他们两个,还真是痴心妄想。”

  其实这只是人的自然反应,张信长太过敏感了。

  好在房子并没有随之倒下,张信长再往宗祠里面一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张信长知道人从光亮地方看黑暗地方是不能马上看得清楚的,于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一脚踏进宗祠的门…

  张信长平静几秒,慢慢挣开眼睛…

  “信长哥!你又迟到了!等下先生又罚你了…嘻嘻!”一个约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向张信长走过来,拉住了张信长的手…

  这小姑娘好漂亮!鹅蛋脸形,天鹅一般的脖子,容色绝美,肤如凝脂,一头乌黑的头细细在编成了数条小辫,优美的娇躯玉体,身着浅绿色的罗衣长褂,熠熠生辉,神情淡然自若,清逸脱俗,嘴角微微上撬,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那双如柔荑的手轻轻拉住张信长的手,温暖润滑的感觉从手长的神经一阵阵地袭上大脑的感觉细胞,让张信长如堕落在春天里,他的脑子这个时候幸福得如同一袋浆糊,身体不由自主呆呆地任由这个小姑娘拉着走…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一阵朗朗的读书声传入张信长的耳朵,张信长这才稍微清醒一些,仔细看了看四周,只见阳光从房子的天井上投射下来,青砖砌成房子的墙壁,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古朴的门檐,纸糊的窗,这些都同刚才进门时的破败模样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小姑娘拉着张信长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厢房面前,小姑娘对张信长做了个手势,小声说道:“?!”接着探过头去,往门里面迅望了望,回过头对张信长道:“先生睡着了,你轻轻地回到你的座位上去!小心点,别吵醒先生,否则又要罚你了!”

  张信长用手指指着自己,诧异地道:“我!回到座位上去?小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快,小声点!”小姑娘不理张信长,弯着腰,拉着张信长就往门里面走,张信长无法也只好学着她的样子,弯着腰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张信长弯着腰低着头跟着小姑娘走,真到被她按在一张桌子后面,张信长坐下后抬起头,只见自己坐在一间宽敞的厢房里,二十多位穿着古装,年纪十多岁的小童在摇头晃脑、精精有味地读着子曰。在前面一张八仙桌的后面坐着一位老学究,三缕清须,清清瘦瘦,一身麻衣,倒也有几分仙气。

  也容不得张信长思考太多,张信长刚一坐下,老学究的眼睛就睁开了,原来刚才是装睡来着!只见那个老学究在桌子了轻轻拍了拍,朗朗的读书声立刻停了下来。

  “咳!咳!”老学究轻咳了几声,然后说道:“信哥儿,今个儿你又迟到了,嘿嘿!这次!你要不背诵一遍《论语》学而篇,着我怎么收拾你!”

  几十对眼睛忽然一下子望向张信长,那个小姑娘连忙用手撞了撞他,轻声道:“叫你了!”

  “叫我?”张信长诧异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老学究慢悠悠地走过来,手里挥动着一条厚厚的戒尺,一把打在张信长的桌子上,叫道:“站起来!开始背!”

  张信长恶汗,心道:“别说我不会背,就算会背,我也不会受你威胁!等一下看谁收拾谁!”那老学究大约有五十多岁了,弱弱的样子,看样子也不可能会武功,收拾这种人,张信长有绝对的信心一个对付十个。

  对于扬言要收拾自己的人,不管是什么人,张信长都不会客气的。

  “老先生,先,我不是你的学生,我也没有学过什么《论语》,就算以前学过,我也忘记得干干净净了,根本就背不了,再次,就算我会背,你这样的态度我也不会背给你听,你一大把年纪了,整天打打杀杀的也太不像话了,担心教坏了小孩,为人师表的你竟然有这样暴力倾向,我替这班小孩感到可悲呀!”张信长站起来就一阵乱说。

  “你…你…你…”老学究直被气得气喘吁吁,一口痰差点上不来。好不容易把那口气顺下去,“我今天非把你走出族学不可,你给我滚!滚!…”

  好汉不吃眼前亏,能不起冲突最好,否则打坏这个老家伙也不好收拾,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张信长只好夹着尾巴,按来时的路跑出了学堂。

  走在刚才来时走过的长长的走廊上,那个小姑娘又追了上来,叫道:“信长哥!我们快去钓鱼吧!”

  张信长“咦“了一声,问道:“你不用上学了吗?”

  “先生给你气跑了,不用上了!嘻嘻!”

  “小妹妹!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吗?我可不是你的信长哥!”

  “讨厌啦!人家叫铃儿,不叫小妹妹,快走吧!我们去钓鱼了!”说着就上前拖住张信长的手。

  小姑娘实在太漂亮了,太迷人了,张信长手指上传来那种如凝脂般细腻滑润,感觉到铃儿的含娇细语,一颦一笑…张信长如坠入梦里,不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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