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工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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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宁的脑子彻底乱了,这一切是巧合?还是真的是粉红纸条起作用了?这太离奇了,为什么把她名字一写下,那个抢匪那么巧就跑出来?自己又刚好站在那个不得不英雄救美的位置上?如果说这一切是出自粉红纸条的作用,那它岂不是有一种近乎神的力量,能左右命运的安排?

  “怎么了?不好吗?”丁蕊不知道他此时脑子里翻江倒海,她不安地问:“是不是因为我先前的态度让你还在生气。”

  “没有。”康宁抬起头,不管如何,饭有着落了,与她共餐的愿意也实现了,这事一时半会想不明白,先不管它。他说:“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稍等我一下。”他奔回垃圾箱,把粉红纸条捡回来,小心地藏进钱包。

  “那是什么?”丁蕊好奇地问。

  “一张纸条,我本以为它没用了,现在想想,也许还有用。”

  丁蕊没多问,对康宁愿意接受邀请很高兴:“你想吃点什么?西餐好吗?”

  “不要,能填肚子的东西最好。”

  丁蕊的本意是想请他吃顿精致高档的大餐,可康宁拒绝了,他选了一个路边的大排档,本来她还觉得太寒酸不好意思。接下来丁蕊就吓坏了,她第一次见到一个人这么狼吞虎咽。她当时看他在排档吃饭心想这顿饭钱可能只需要本来去大餐的零头就够了,可她没想到康宁吃得那么多,光是添饭都添了二十几碗,这普通排档花的钱差不多赶上吃高档大餐了。

  康宁放下筷子,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看到丁蕊目瞪口呆,笑道:“是不是吓到你了?”

  “你多久没吃饭了?”她眼瞪得史无前例地大。

  “一天半了!谢谢你,我很久没吃这么饱这么舒服了。”

  丁蕊不敢相信:“这年头还会有人没饭吃?”

  “什么时候都有吃不上饭的人。总有穷人的不是吗?”

  “你可以找工作啊!”

  “一直在找,可是没找到。现在求职难,连建筑工地都不要人。”

  “这么难找?”丁蕊问:“你想找什么工作?”

  “什么都行,只要能有口饭吃,有地方睡就好。”

  “你有什么专长吗?”

  “没有,我只是个高中毕业生。”康宁说这话有点不好意思,他的确没有任何专长,成绩也平平。如果一定要找的话,就是他会吹笛子,歌还唱得不错,在学校文娱活动时拿过乐器和演唱的一等奖,不过也不算很出色那种,唬唬高中生还行,上不了什么大台面。在谋生途中派不上多大用场。

  “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干吗?”

  “嗯。”康宁听她的口气:“难道你能帮我找个工作?”

  丁蕊笑了:“我正在想怎么还你这个人情,本来我不想说的,因为这不算什么好工作,不过你现在这个环境,我想也许你可以暂时先干着。”

  “什么都行,你快说。”

  “我是一家电脑公司上班,我们正在招收一个派单员,就是在路上给行人发广告传单的,不知道你干这种工作会不会觉得委屈?”

  “不委屈不委屈!谢谢你了。”康宁此时只求能有两餐一宿,做什么都行:“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明天就可以。不过……”丁蕊看看他身上衣服的破口和他的头发,“这个工作对形象还是有些要求的,你最好能买套新衣服,头发也去整一整。”

  “这样啊?”康宁万分作难,他理发的钱还是有,可买衣服的他实在拿不出来了。

  “拿着吧。”善解人意的丁蕊看出他的窘迫,递来几张钞票。

  “这怎么行?我吃你的饭已经不好意思……”虽然很想要,但男人自尊让他不能收。

  “别误会。我这不是送你的。是借你的,以后你有钱就还我。”

  康宁看看她真诚的眼睛:“好,我有钱了就加倍还给你。”

  “好!”丁蕊倒上一杯茶:“那就祝你马到成功,将来成为大富豪。”

  “不敢当,不过还是承你吉言。”康宁以茶代酒同她喝了一杯。

  天色晚了,丁蕊同康宁留下联系电话和公司地址先回去了,虽然今天没有聊什么特别的内容,但这个经历远远超出了他的期望值,想不到真能吃顿饱饭,还有美人相伴,还搞定了工作,最重要的是,想到与她同一间公司,能朝夕相处,他更是心旷神怡。

  今晚康宁奢侈了一回,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住十元旅馆,找了个宾馆要了个一百元的房间,然后出去洗了澡,买了身新衣服,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他相信运气来了,“康宁,好运就从这顿饭开始!”

  他躺上柔软的床,掏出钱包里的粉红纸条,又是兴奋又是惊疑:“这世上真有外星人?这纸条真有魔力?它还会带来什么奇迹呢?”

  想着想着,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都笑出了声音。

  第二天起床,他发现纸条上丁蕊的名字颜色淡了几分,他更加开始确信这纸条不可思议,字在褪色,这样下去名字会消失,十天后能写下第二个名字了,这一切到此已经证明,自己的确遇上不平凡的外星人赠礼了。

  “新生活开始,加油!我自己!”他向镜子的自己伸出大拇指。

  不过好运没有一直倍着康宁,在丁蕊公司楼下又遇上挡横的,正是昨天拦他的那个保安李队长,当时他一眼差点没能认出康宁来,因为他换了新衣服,又整理了头发,干净了许多。

  “又是你?你又来干嘛?”李队长不许他进去。

  “我来找丁蕊小姐。”

  “胡说,她昨天都说了不认识你。”

  “我们昨天认识的不行吗?”

  “你骗小孩去吧!”李队长哼道:“以为换件衣服就人模人样了?想进去,先过我这关。”

  “那要怎么过?”

  “你让丁小姐亲自来带你进去。”

  这时李队长身后传来丁蕊好听的声音:“那就由我带他进去好了。”

  “丁小姐。”李队长看到身后丁蕊突然出现,她今天换了一件紫色的套装,肩上搭着淡色流苏,长发盘起,相比昨天,更加高贵动人。

  “他是我朋友,而且从今天起,还会成为我的同事。”

  “他……这个穷小子……”

  “不要叫人穷小子哦,要知道世事难料,没准哪一天他会成为大人物呢。”丁蕊向康宁招手:“走,上去吧,公司在十八楼。”

  康宁对李队长扬扬眉毛,跟着丁蕊昂首阔步进了电梯。李队长恨恨骂道:“这臭小子怎么搭上丁小姐的?”

  进电梯后,丁蕊笑道:“你今天看起来完全不同了。”

  康宁打量自己的装扮:“我这身行头还行吗?”

  “不错,挺帅的。”

  “我觉得我这辈子最帅就是今天了。”

  “错了,你应该说到目前为止。”

  两人都笑了,不久电梯门开,丁蕊出来前问:“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康宁。”

  她伸出手:“欢迎加入。”

  “谢谢,多关照。”康宁与她握手,与她温润的皮肤相触,有种过电的感觉。

  入公司办理了人事手续,康宁知道丁蕊工作的地方原来是IBM在本城的代理处,年仅二十岁的丁蕊居然是这的营销经理,除处长以外数她权力最大。她给康宁安排的工作很简单也很轻松,就是在公司搞营销活动时派传单,包食宿,月薪一千五。公司每周只有一到两次活动,所以大部份时间康宁都很闲,但他很勤快很积极,有什么力所能及的活都抢着干,整个公司里基本上都是高级白领,收发的文件大多是英文,他干不了,加上那些白领也不怎么在乎这个派单小子,他同公司搞清洁的大妈反而弄得最熟,主要是他常帮她干活的缘故。

  不过别小看这个大妈,这个公司人事流动频繁,她反而是在这干的时间最长,对这儿人和事都很熟悉,从她这康宁知道丁蕊十五岁就出国留学,十九岁海归,只在这个办事处干一年就升为营销经理,作风精明强悍。她的母亲是个工程师,父亲是某军区首长,本身才华出众长得又漂亮,是个金凤凰般的人物,不提外面,光是公司里追求她的男生就超过一打,不过她现在积极工作,无心恋爱。这让康宁觉得同她身份悬殊实在太大了。

  让康宁最失望的是,他本以为在同一个公司能和她朝夕相处,可她忙得不可开交,一天基本上在办公室不出来,只在上下班才能偶尔碰个面说上几句,而且她好像老想着工作,说话时往往心不在焉。

  “一会!再过一会,我就能再约她吃一次饭,不对,是她邀请我吃饭。”康宁只有寄希望于粉红纸条,这时他看到纸上名字已褪色到几乎看不见了,相信到明天就会完全褪去,明天又到展现奇迹的日子了,这一次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让她请我吃饭呢?他又想起外星人的话:“发挥主观能动性让她请你家里吃饭,会有奖励?”

  “会是什么奖励?我该怎么让她请我去她家吃饭呢?”

  康宁正在默想,忽然有人叫他:“康宁,丁小姐请你去她办公室。”

  康宁进到她办公室,丁蕊合上一份文件:“坐,康宁。”

  “丁小姐,有什么事吗?”

  工作时的丁蕊声音毫无感**彩:“康宁,你来公司有近十天了,相信公司情况你了解得差不多了,根据人事部对你的表现的评价,认为你虽然专业知识不足,但很积极也很勤奋,我们打算派个任务给你,如果你能好好完成,会得到奖励和升职。”

  “什么任务?”

  “陪一个女孩子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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