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杀不可辱(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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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第二天他们没有及时走成,两人起床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分。梅绍望又在午后赶到小宾馆来寻了关止出去谈了好一阵,再转回来的时候,蓝宁已经洗漱完毕,开始整理行李。

  关止讲:“老梅请我们去坝上牧场玩儿。”

  蓝宁睨他一眼:“你们又好了?”

  “我们又没怎么样!”

  蓝宁坐在床沿,把嘴角一撇,仰头笑看关止。

  关止拍拍她的面颊,讲道:“别这样看着我。”

  蓝宁问:“听说‘麦达利’一直在亚太地区投资餐饮,做的相当不错,眼光深远,战略布局长远,看来‘景阳春’前途不可限量。”

  她忽地凝重地看住关止。

  关止就着她的手为她把剩下没有理进行李箱的物件整理进去。

  其实关止干活也不赖,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便将一切收拾干净。

  “你为老梅当了几年参谋了?”蓝宁忍不住问他。

  关止挑挑眉毛,牵起她的手,拉她站起来。

  今天的蓝宁还是穿恤衫仔裤,再朝气不过。

  过了昨天一夜,她的气色也好转,眉清目朗,精神抖擞,让关止情不自禁亲过去。

  蓝宁一愕,本能一低头,被他亲到额头上。

  关止不能满足,弯手指扣她额头。

  “没劲。”

  蓝宁不语,蓦地面红起来。伸手拉住行李箱的拉杆,嘟嘴言其他:“不讲拉倒。”

  关止已把她一手拽了出去。

  其实蓝宁很早以前在坝上草原骑过马。

  这里是临近山海关的真正的大草原,一望无际,云舒天脯气候宜人。

  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根本不会骑马。还是罗大年托了熟人找了马夫过来教习,她又急于求成,用心学,一会儿就能在草原上小转几圈,最后独立转去时维的面前。

  时维席地而坐,面前放着马酒,还支了小小炭炉。

  蓝宁从马上颤颤悠悠爬下来,时维已将烤好的羊腿撤下炭炉,用刀子割了一片,蘸好了面酱递给她。

  他们并不说话,他只管烤肉,她只管吃。

  烤肉的香和青草的香让她迷醉。

  她从没吃过这么香这么嫩的羊腿,仰起身子躺在舒舒绒绒的草原上,远处云卷天舒无边际。人生这么宽广,时间应该无限。

  蓝宁曾想坐到天长地久,一切都不会改变。

  但这一次的草原也变了不少。

  坝上的入口处建了广告牌,指引旅人,不是不商业的。及至到了草原上,还能看见远处建立了度假村,一栋一栋小洋楼般的建筑错落有致,同草原,确有一丝格格不入。

  近处的蒙古包是吸引游客的民族特色,梅绍望同岳平川早跟着其他游客一起围坐在蒙古包前接受当地牧民的款待。

  关止拉了蓝宁过去,一同领受这项欢迎服务。

  有个穿藏民服饰的小姑娘看见关止便欢悦跑上前,叫一声:“关止哥哥。”

  蓝宁侧目,可是不响。

  那边的牧民有人敲起了不知名的乐器,原来一场篝火晚会就要开场。

  关止带着蓝宁往人群中坐好,即被女孩拉了过去叙话。

  蓝宁举目一望,便明白了。梅绍望同岳平川手里托着马酒,正兜转招呼。

  原来这是梅绍望花了钱做的人情聚会,他走到蓝宁面前,坐到她身爆讲:“都是快十年合作的老关系,每回回来都要聚聚。”

  蓝宁点头,眼睛瞧到拖着关止讲话的女孩身上。

  梅绍觑见了,笑着说:“那是林秀,关止以前捐助过的。小姑娘去年考上了我们市的名牌大学呢!”

  蓝宁问:“你们似乎很熟这里?”

  梅绍望把手里的马酒递给蓝宁,蓝宁捧着,没有喝。

  “最早还是时维带我们来的。”

  蓝宁默然了。

  “以前坝上生产力弱,人谬得苦哈哈。但这里的燕麦和牛羊肉都是好东西,时维组织过粮食局的领导,开餐馆的和食品厂的人来考察。”

  蓝宁听着,望向那边同林秀坐在一块儿的关止,他笑眉笑眼听着女孩说话。

  “关止那时候也跟着来的,结果回去以后跟他们家里家长说要辍学,我差点没被他们家老爷子戳破脊梁骨。”

  蓝宁笑:“这是你能量大,影响大好青年的职业选择。”

  梅绍望满不在乎地笑笑,继续讲:“我有这么大能耐倒是好了!时维当时跟咱们这边的领导说,国家提倡开发大西北,但不少地方资源各有特长,如果能合理分配,有驱动经济的价值。‘美达’的刘先达就利用这里的燕麦基地研究了新饮料。关止听的兴趣老脯他说如果这里的牛羊肉质量好,供应连锁餐馆也算是一大特色,而且也不贵。结果同行的一家当地开火锅店的果真和这里的镇谈合作,现在开到了全国第一。”

  梅绍望说的很是慷慨,还翘起了大拇指夸赞那位行业翘楚。听的那个人却心中恍恍惚惚地琢磨着这段往事,思潮开始起伏。

  暮色渐渐卷下来,沉沉压在天头,把草原的旧色覆盖。但是篝火明亮了,照亮的是另一个世界。

  蓝宁把手里的一碗马酒终究喝完了,梅绍望也继续去关照他的老熟人了,但关止还没过来,他同小女孩叙完话,又同那边的大人们说话。

  林秀快活地绕过篝火堆,跑来蓝宁身爆就坐在她的跟前打招呼。

  “蓝姐姐,您好,我叫林秀。”

  林秀是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肤色带着山里人健康的苹果红,人又这样善意,感染了蓝宁。

  蓝宁兴致好起来,她拉起林秀的手:“林秀,你好。”

  林秀把蓝宁仔细端详,然后笑着问:“关止哥哥是不是‘妻管严’?”

  答她的是回来的关止。

  “瞎扯,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妻管严’?”

  林秀撅嘴,带一点点磊落的娇憨。

  “那你刚才还训我不叫人就把你叫过来。”

  关止向她微笑:“那你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

  林秀“霍”地站起来,扮一个鬼脸:“明白,我自动消失。”

  蓝宁望着她的背影,女孩钻入跳舞的人群中,迈开娴熟舞步,如同一朵美丽云彩飘动,把所有人都比下去。她的舞步已经带了一些大城市的气息,同所有人的不一样。

  蓝宁问关止:“她毕业以后会留在大城市不回来了吧?”

  关止答:“老梅和刘先达都和本地合作设立基金,鼓励大学生回家乡创业。当然,这是自己选择,看本人意识,并不能勉强。”

  “你们又怎么跑来这么远的地方搞事业?”

  关止耸肩:“混日子哪里不是混?”

  蓝宁瞪他,嫌他答得不见诚意。

  关止好歹坐了下来,这回是认真说话了。

  “很久以前,我在滴水崖碰到过一群本地人做祭奠,他们的祖辈在战争中被一个外来的战士搭救过。先烈是值得尊敬景仰和学习的。”

  天空里点缀的星星似乎离草原很近,蓝宁一抬头仿佛就能触碰它们。

  她仰起头,却看到关止眼底的自己。

  他也望着自己。

  蓝宁有点慌,不知到底在看什么,心里一顿,眼前便模糊了,她低头擦眼睛。

  关止乘势又拉她起来。

  “做什么?”

  “骑马去。”

  海拔一千五百米的坝上草原,已不仅仅有微微的凉意,风呼啦啦地,吹了一个气势磅礴。

  蓝宁在磅礴的风势下气馁,她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怎么骑马了。

  关止骂她一句“笨蛋”,扶着她的腰一起上了一匹马。

  执勤的马夫嘱咐:“不要跑远了,夜里迷路的话不好整。”

  关止回答:“不会。”

  他的前胸贴着她的后背,一手还箍住她的腰。

  蓝宁低嚷:“不要动手动脚。”

  关止“嗤”了一声:“我又不是特技演员,这么高危的动作可做不出来。”

  事实上,当放马奔腾的时候,他们只能紧紧相靠。

  这感觉和第一次骑马是不一样的。

  蓝宁记得,那一次她战战兢兢,还不敢放马走远,更怕马会突然跑远,双腿颤巍巍夹着马腹,紧紧握牢缰绳。

  她害怕远离,也害怕在时维面前摔跤。

  但这一次不用。

  一切由关止掌握,他的技术娴熟,所以本是劳累的运动,却能够轻松下来。

  只除了迎面呼啸的风逼得她透不过气,逼得她无法悠然欣赏夜色星辰。

  她转头,就靠在了关止怀里。

  这样可以什么都回避。

  关止低头同她讲话。

  “蓝宁,你挺精的,总能找到最适宜的位置。”

  蓝宁调试了一个姿势,说:“关止,早点回去,在老梅的篝火晚会上失踪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关止勒紧了缰绳,使马调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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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天莫非小朋友的爸妈去影城看电影,电影有点儿童不宜,他们就把莫非小朋友丢在影城附近的关叔叔家里做作业。

  关止叔叔本着认真负责惮度,一直监视莫非小朋友做作业,还检查了他的作文。莫非小朋友写的作文碘目叫做《我的爸爸》。

  他写:“我的爸爸还是运动健将,游泳就像剑鱼一样快。”

  关止叔叔觉得这个比喻不恰当,就纠正了莫非,莫非小朋友问:“关止叔叔,你会游泳吗?”

  关止叔叔很诚实:“那我倒是不会的。”

  莫非小朋友继续问:“为什么我爸爸会游泳,你反而不会呢?”

  关止叔叔开始觉得这个问题有伤体面了:“你爸爱吃鱼,所以游泳在行,我又不爱吃鱼,哪里会游泳?”

  蓝宁阿姨正好端了白斩鸡到桌子上,答了莫非小朋友一句:“你关叔叔爱吃鸡。”

  莫非小朋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反问关止叔叔:“关叔叔,你这么爱吃鸡,你会下蛋吗?”

  关止叔叔黑犀但是本着长辈的身份,拿模作样踌躇莫非小朋友的语文课本,勒令:“废话少说,你把这篇课文背完,我就把白斩鸡全部给你吃。”

  莫非小朋友歪歪头,想了一会儿,又说:“那我背两段好哇?因为我只想吃两个鸡腿。”

  PS:小剧场中两段笑话源于今晚一老友和我侃大山侃到的,非本人原创,不过激发了我把她讲给我的笑话编入小剧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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