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辉先回去了。这边的工作先告一段落,凌越,你也可以先回去休息了。”她说。
“好吧。希望这不是另一个杀戮之夜。”陈凌越皱着眉头说。
司徒嫣晴点了点头说:“是啊,希望这是平静的一夜。”
两人离开了医院,司徒嫣晴把陈凌越放在了最近的一个捷运车站,然后驾驶着威帝蓝博回到SDI局里去了。虽然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但是敬业的工作态度让她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陈凌越坐到了捷运上,准备回到自己的诊所。他坐在捷运车上翻看着手持终端器中有关真元社案件中四位受害人的档案资料。陈凌越想从这些看似寻常的资料中找到某种线索出来。
王敏的军队生涯无疑是令人感到好奇的,但是目前焦鸣雷那边还没有得到军队的消息。海马体是人脑中非常重要的部分,专门负责学习和记忆,已经情感表达的功能。这件器官在四位受害人所遭受的创伤中明显具有鲜明的代表性。而且真元社也把王敏作为了第一个牺牲品。
刘莲琴是目前为止唯一的一名女性受害者。她的死亡方式同她的生平一样充满着令人扼腕的遭遇。原本寄托着整个家族希望的“生育能手”却有不育的结论。
那么,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刘莲琴生理上的变化?
陈凌越翻看了关于刘莲琴之前妇科检查的资料。她的主任医生的诊断结果是卵巢功能萎缩,子宫不允许着床等等。但是这些仅仅是结论,却并没有给出为什么这样的原因。
假设刘莲琴在生命的早期是沿袭了他们家族的传统,具备了成为生育能手的潜质。但是因为某一种原因而导致了生理方面的突变。
那么这种因素到底是什么?
也许真元社盗取刘莲琴的生殖系统的寓意,就是由旺盛转而凋谢这样的隐喻的存在。
如果这个隐喻贯穿了所有受害人……
王敏的大脑“海马体”由原本高效率变得低能。
朱松涛的血液变异。
苏家栋的体育技能离他而去。
这样的推理有可能真正契合了真元社的意图。邪教组织的价值观决定了这样的隐喻非常符合他们的价值体系,而且真由麻晃明确传达了世界末日审判就要到来的信息。而挑选由盛而衰的牺牲品就是他在传达的最强烈的信号。
陈凌越捕捉到了真元社的动机。
按照这样的思路,真元社的下一些目标应该同样是像之前死者一样的,生理上由盛而衰的个体。
但是,怎么才能找到他们?
真元社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陈凌越把图片翻到了真元社十二时钟图。那些几何图案,还有已经出现的四种颜色一定预示着某种标准,但是现在陈凌越一筹莫展。
这时陈凌越接到了电话。他看到来电显示是一个不知名的号码。他接了起来:“喂,你好,请问是哪位?”
“你好,是陈凌越探员吗?我是朱松涛的父亲朱立权。”听筒中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朱先生,你好。我是陈凌越,请问有什么事情吗?你儿子的案件我们正在全力地侦破中。”陈凌越说。
“谢谢陈先生和SDI,我非常感谢警方的努力。”朱立权说,“我今天打给你是另外有一件事情。”
“哦?朱先生请讲。”
“事情是这样的,我之前向陈先生说过因为我和松涛母亲生理的原因,导致了不能生育,所以松涛是一个试管婴儿。像我们夫妇这样情况的夫妻还是不在少数的。因为有相同的家庭情况,所以令我们之间有着共同的语言。就有这样一对夫妻同我们夫妇在同一个时期,在同一个医院进行了生育手术,也得到了一个孩子。所以我们成为了多年的朋友。而不幸的是他们的孩子同松涛一样患上了血液病。这也许是某种宿命吧。”朱松涛说,“现在他们听说了松涛被害的消息,在表示悲痛的同时,他们也担心他们的孩子是否也会成为邪教的目标。所以我想同陈探员联系一下,看看能够得到警方的保护。”
陈凌越能够理解对方的心情,就真元社的作案动机和手段来看,他们应该不会对另外一个具有相同缺陷的个体实施谋杀,这也不符合他们的价值观,所以那个孩子应该是安全的。
于是他向朱立权说明了情况,告诉对方不必过于担心。朱立权似乎也并不期望能够达到愿望,毕竟只是朋友间的杞人忧天罢了,而他也尽到了询问的义务。于是他和陈凌越道谢后准备挂电话。
突然陈凌越心里一动。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相同的试管婴儿、相同的血液病。如果用常识推理一下的话,得出的结论恐怕是一起医疗事故,只不过普通善良的民众宁愿相信这是宿命。
“如果你的朋友还不放心的话,我可以过去和他们谈一次话,以消除他们的恐惧心理。”陈凌越决定走一趟。当然真正的目的不是像他说的那样,而是想调查另一个血液病个体的情况。看看他与朱松涛有什么不同,为什么真元社选择了朱松涛而不是另一个。
“其实不必麻烦陈先生的……”朱立权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安抚民众也是SDI工作的一部分。”陈凌越胡诌道,“你说个地址吧,我赶过去……”
陈凌越到达了朱立权提供的地址,是一家优雅的咖啡店。他到达的时候,朱立权和另外一个女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迎接他。
“陈先生,你好。这位就是我说到的那个孩子的母亲,郑素秋女士。”朱立权指着旁边一位有点愁容的女士说。
“陈探员,你好。”
“郑女士,你好。”两人打了招呼。
“陈探员,我的孩子真的没有生命危险吗?”郑女士看来还是不放心。
“没问题的。”陈凌越又把有关邪教作案动机和手段,以及价值观说了一通,“当然,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SDI的直线电话,你发现有什么可疑情况,可以迅速和SDI联系。”他把SDI局里紧急事务中心的电话写给了对方。郑女士感谢地收了起来。
“另外,我想了解一点情况。”陈凌越开始切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