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意料之内的事
胡安.波奇亚死了。
对他的死法众说纷纭,有人说是西泽尔.波奇亚对其兄长掌握战争资金感到不满并想据为己有,设计并谋杀了他——因为这早有先例,西泽尔更是靠着谋杀他的兄长乔瓦尼·波吉亚而上位。哪怕对外说还在追查当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是他所做的,被怀疑倒是意料之中的事。
另一种说法,也是官方的说法,由当时的守卫和目击者表示,是一名身着黑衣的刺客在狂欢节的派对上暗杀了胡安.波奇亚,尽管大部分人表示愿意相信这个说法,但结合西泽尔的‘前科’,倒是有种自欺欺人的意味。
不过,彼埃尔可没心思探讨这位银行家是怎么死的。
他正在思考自己未来的......前程。
因为他的直属上司在昨天夜里死了,他直属的那个区域已经被‘解放’了。
这倒不重要,反正那个家伙自己也不喜欢,波奇亚的领土拆了就拆了吧,对于当地的平民来说还是个好事。
不过,他得换个地方待着了。
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待上面的调令,然后跟他的小队转调到某个地区。
是他做的么?
彼埃尔想到了那天晚上放过他的那个刺客,不过按照当时他所在的位置,他根本看不到自己所属的哨塔,更别提去支援了。
这家伙....算是害人丢了工作么?彼埃尔在心中苦笑着。
不过倒是因为调令没有下来的关系,也因为刺客组织的活动频率暂缓,他和他的小队获得了难得的假期。
借此机会,他带着他们去了全罗马西南的狐狸之巢好好放松一下。
于是,彼埃尔和部下们换上了便装便去了。
虽然有着这种古怪的名字,但却是罗马唯一的公开给平民营业的酒馆。
“说是这么说.....”彼埃尔十分无语的望着自己那群不是吹着口哨围观少女跳艳舞的,就是去和那些闲来无事的贵族们赌博的手下。他拿着金属酒杯的手时不时爆出一两道青筋,“早知道只有我一个人来就好了...你们丫的给我死jì院去!”
这群家伙当真是吃喝piáo赌无恶不作啊。
正当他快忍耐不住的时候,一杯酒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来吧,别那么生气,好人勒文先生。”
彼埃尔愣了一下,扭头看了过去。
两只昏黄的眼睛像是没有睡醒,隐蔽在长袍兜帽下的,普通到极点的面容,扔到了人群可能都找不出来,只在额角有几道刀疤为其添加了一分痞气。如果不是那个奇特的苍老口音,自己都快认不出他了。
“当心点。”
他另一只手顺带把一个经过服务员将要撒掉的酒杯扶了起来。
“小心点小伙计。你还要很多要学的呢。”他笑着,转头对着坐在椅上的彼埃尔说道,“哈,看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jīng神啊,我们的好人勒文先生。听说你要调去其他地方了?”
“别取笑我了。”彼埃尔苦笑着,“还不一定有人要我呢。”
彼埃尔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惊奇的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沃尔佩先生,你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酒吧老板,怎么今天来亲自接待客人了?”
“那点事情就不用在意了,与其考虑那个,聊聊你最近的境况如何?”
“呃,说来话..好像也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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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埃尔很不受他的同僚待见。
对于他们来说,彼埃尔是个总是多管闲事,打扰他们‘雅兴’的家伙。
那些反抗他们的市民和盗贼,都是波奇亚卫兵喜欢蹂躏的对象。
虽然不是有事没事就找茬,但算是对于他们来说是平淡的rì常中作为余兴节目的一环。
但彼埃尔.勒文,这个该死的家伙总是在卫兵将要杀死他们享受那种蹂躏弱者的快感的时候,出现阻止了他们。并且将他们送到最近的有医生的地方,甚至不惜率领他的小队和其他巡逻队发生冲突。
也因为这样,彼埃尔在平民的口碑还是不错的。
毕竟,那些人可都是他从他同僚的剑下硬生生夺回来的。
这个行为直接导致了除了自己的部下外,大部分的同僚都不喜欢他。
包括他的以前的直属上司雅克布.迪尔克拉西.
不过,不喜欢的归不喜欢,他们也不想招惹彼埃尔。
曾经有个小队长看不惯这样的做法,四处纠结了十几人来找彼埃尔的麻烦。
过了几分钟后,全罗马的医生都知道了有个天天送伤员过来的好人,不仅仅送普通的平民,还把他受伤的同僚一起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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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因为这次巡逻看守不利,所以直接给了你一个调令?”
沃尔佩坐在椅子上,手拿酒杯抿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彼埃尔。
“大概就是这样了,不过与其说让我等待调令,不如说是暂时的冷藏吧。加上我之前的所作所为,估计也没有哪个指挥官会想要一个总是引出麻烦的家伙。”彼埃尔无奈的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哈,那你还真是悲剧。”沃尔佩的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上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不过他的下一句话却是直接让正在喝酒的彼埃尔呛着了。
“有兴趣来跟我当盗贼么?”
“咳咳咳咳...啥?”
彼埃尔惊诧的望着眼前的老人。
他倒是知道,狐狸之巢除了是一个酒馆,同样也是一个盗贼们的主要据点,只是不为大众所知罢了。
若不是彼埃尔曾救下不少盗贼,和沃尔佩关系处的不错。
也是因为这样,若不是跟这位老人有点交道,恐怕他也会以为眼前只是个看似普通的喜欢穿长袍的老人。他的本名叫吉尔伯特,但旁人都称呼他为拉.沃尔佩,外号‘狡狐’,佛罗伦萨和罗马盗贼工会的领袖人物。
“我说,如果没有去处的话,有兴趣来盗贼工会当盗贼么?”
“还是免了吧,我还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
彼埃尔嘴角抽搐着,拒绝了他的邀请。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似是早就知道彼埃尔的答案,那幅表情没有一点惋惜的意思,依旧保持着那种特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