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觉得自己一定是快要死了,否则她不会出现了幻觉。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云白桑一袭白衣,从天而降。
她想自己在做梦,或是死前出现了幻觉,才会见到自己最想见到人。
可是,他那颦起的眉头看起来是那样焦虑和担心,那种感觉那样真实——阿桑,阿桑,真的是你吗?
她恍恍惚惚地,不知道自己是已经死了还是快要死了,直到被一个温暖的大衣包住,整个的裹起来。
然后,她好像被云白桑连同大衣一起抱了起来。
是幻觉吗?
为什么,她感觉好像自己一下子就离开了那个又阴森又恐怖的监牢,一下子就出来了,走在了去往云白桑的住所的地方?
她迷迷糊糊地,好像在做梦一样。然后又再次晕过去了,只是晕过去之前,能看到云白桑那担心的眼睛,她觉得真好,真好……
三天后,她醒来,听说了本城发生的有史以来最可怕、最不可思议的奇案——
县令一家五十七口,一夜灭门。
从县令、县令的老婆、县令的小妾到县令儿子的小妾们,甚至家丁、奴仆,无一幸免。
火光冲天,烧了整整一夜。根本救都救不了。
第二天,仵作们清点已经变成焦炭的尸体,一一确认身份,却发现县令的儿子:张公子不在其中。
坊间甚至有谣传,张公子被妖魔上身,一夜之间*了自家满门,然后失踪。
是这样吗?
又过了三天,县城的大牢突然起火。所有的狱卒哭喊着往外跑,却发现自己被反锁在监牢里,那些平日里被他们*的囚犯们不是想要杀他们!
他们一人一口,活活地将他们的肉都给咬了下来!
他们是活活被咬死的!最后的那个样子,还是不要形容得好……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巧合,那么再三天之后,重重保护之下的知府府上,一夜灭门又是怎么回事?
滔天的火光中,没有人看到,一袭风华绝代的白衣从火光前走过,转瞬消失。
苏小小还开心可以为自己爹爹报仇,他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吧?
只是,那凶手却是谁呢?
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呢?
如果只是憎恨那县令和知府的义士,却为什么要连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妇孺都不放过呢?县令和知府的家眷里,也有女人和小孩的。
她不懂。
那苏楠“咳咳咳咳咳”地用袖子掩着嘴笑,笑了半天,笑得她莫名其妙的,末了,对她抛了个媚眼:“哎……真麻烦啊!为了你这丫头,我们又要搬家啦!”
搬家?
苏小小不明白。
但是还真的搬家了!
还有更多她不明白不知道的,比如说她和云白桑苏楠他们前脚才离开住的地方,后脚就有一群拿着剑的道士找了上来。
“该死的!又让他们跑了!”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小的道士狠狠地一甩袖子。
“看他们能躲到哪里去?等我们找到这两个孽畜,不把他们打到魂飞魄散才怪!”
“就是!”小道士气呼呼地说,“明知道我们在追杀他们,还敢犯下这么大的案子,摆明了是对我们的挑衅!”
他们当中有一个长得颇为清秀动人的女道士,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年纪,此时却不像他们那样义愤填膺,而是皱了眉头,道:“这些僵尸也是够奇怪的,难道他们真的跟那县令一家有仇?很少见他们这样大规模地杀人。”
“那是……”其中一个道士哼了一声,“他们平时都是咬一个,吸一个的血,一个一个的杀人罢了!……我说师妹,你怎么老是帮着这些吸血怪物说话?!”
女道士红了脸:“我哪有!我是就事论事,觉得奇怪而已。”
“奇什么怪啊?这些该死的僵尸,他们不去杀人就是好事了,还有人类敢惹到他们不成?分明就是他们大开杀戒罢了!怪物就是怪物!不杀人才怪!孽畜!”
那女道士的二师兄看到女道士窘迫的样子,赶忙解围:“别说这些,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些可恨的僵尸。我们去看他们留下什么踪迹没有?”
那二师兄一直都喜欢这个师妹的,这些人也知道,顿时心里好笑。连连称是,分头去追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