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之后。
身着淡蓝衣衫的少妇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坐在庭院的kao背椅上,低着头正专心绣着手中孩童的鹅黄小衫儿。
小男孩手中攥着什么,一脸兴冲冲地推开庭院的木门,冲入院子中。
男孩亦笑,举起手中的纸张笑得开怀。
“锦祁乖了。”青绾将未织完的.小衣衫往竹篓子中一放,便接过那白色的信封,展信来看。
然虽说这样说,但红绮寄来的.内容却总离不了蓝郁国三字。
青绾看着信上对这个蓝郁国新进国师的一切描.述,甚是详尽可信。
蓝郁国乙壬年丙月初八,蓝郁国国师率蓝郁国.精英部将出兵征战他乡,力求夺下一个小部族的领土。
“娘,你怎么了?”锦祁观察细微,往常青绾收了信,虽然脸上神色复杂,但多是在沉思,至于这种担忧的神色,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青绾1ou出。
话还没绕完,就有一人高声吆喝着进来青绾的家门。在村子里这般大嗓门又杂嘴的,除了张婶,无第二人了。
“张婶,又麻烦你了!”青绾起身,正打算去接过那汤,小锦祁却先她一步,上前替青绾接过。
张婶也忙凑了过来,热心肠道,“哎呦我的姑奶奶!我说你都快临盆了,就给张婶我安生安生好不?成天这样走来走去的,你家娃娃出来后一定是个闹腾腾的崽……”
“嘿嘿,虽说莫仲恒那小伙子这样说,不过还是注意些好。”张婶人尽管聒噪了些,不过对人道是个热心肠。宫沧离开后,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青绾的肚子也大了起来。许多怀孕的忌讳和一些准备都是张婶知会青绾的。甚至于,张婶总是时不时弄些安胎药补药来给青绾食用。
“恩。知道的。张婶,这些日子,还真是多谢你的照顾了。”青绾自是知晓张婶对她的好,不由真心道。
青绾倒不甚介意,还是笑,“不碍事的,张婶。”
“我不是说了,家乡那边瘟疫已经好了,不过需要重新组建,相公自是去帮忙的,当然要费很多时日了。”青绾从善如流地回答着早已想好的对词。一个人就这么凭空地没了,怎么着也说不过去,当然该找个借口隐瞒真相。
不可能了。
六年,他的承诺是六年。且眼下,他要出征去了,自己又临盆在即,任凭怎样,那个人都不可能在临盆前回来的。
“娘,汤药凉了。早些喝了为好。”
诅咒,生死,早便知晓的命盘。一切,于之她,早不重要了。
现在,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是那些活着的,并会一直活下去的,她所深爱的人。
即便不是为了自己,她也不能脆弱。不然,最悲伤的,便是那些爱她的人。
这个孩子,注定要她自己来守护。她早就做好了承受分娩时没有宫沧支持的痛苦。
一切,都要自己来承担。
“乖锦祁,娘这就去喝。”青绾浅笑,少妇的风韵尽显。
斜阳西下,晚风习习。日暮下的山村,如同逐渐入睡的婴儿,染了温情的淡黄色,令人心醉。
山的这一头,是谁的倩影烙在黄昏之下,天天守望着,那不知何年方会归巢的鹊儿?
[2o1o年,新的,新的开始。希望一切安好。希望亲们都能过得幸福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