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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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渐渐规律平稳,学校的校训纲纪过了新学期的懒散开始狠抓。

  班主任不再和蔼客气,这个女人凶悍起来简直可怕,硬是压着班里的一个头发过长的男生去了校外的理发店修成了平头。

  男生本来还想反抗,却在威胁叫家长之后立马老实的像一个鹌鹑。

  果然,叫家长是所有老师的绝招,亘古不变的真理。

  而在学生中所谓刺头总是少数,人都是群居生物,最易跟风从众。

  那些特立独行的人们,如果不是有孤狼的勇气,又如何敢与这世界主流逆行呢?

  这个先例一出,女孩子赶紧把长发梳于脑后炸成马尾,裙子短裤什么的更是不能穿了,男生们也把自己装酷耍帅的洗剪吹恢复自然,校服要规规矩矩,个人用品要整整齐齐的摆放。

  墨然发现老张同志简直是校规校纪的先驱执行宅对校长的各种政策奉若圣旨。

  对所有人的识时务张老师表示很满意。

  只除了一人,迦尧。

  即使像墨然这样对周围发生事物漠不关心的人也很容易意识到迦尧以及他所在的小团体的特殊性。这些从一中特等班直升上来的学生,人数不多,主要集中在年级前三个班,每个家庭在当地都算得上是排得上号的富贵之家,再不济父母也是在部门工作或者教师之类的。

  学校本来就是一个微型社会,特权和阶级从这个时候就开始尽情展示这世界的不公。

  老张同志一方面要督促学生以期获得领导赏识,另一方面又要特殊照顾这些富家子弟保住自己的饭碗也是挺忙的。但她毕竟是一班之主,即使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却也不能厚此薄彼的太明显。

  迦尧这一头耀眼的红发,打脸简直不要太明显。

  光是在课堂上墨然已经听到这位张老师意有所指地警告过很多次了,可惜的是迦尧同学不是在睡觉就是在走神,横竖好像没有听在耳朵里。

  一高有一个雷打不动的传统,那就是周一例会。全校那么多学生,每个周一都要按照班级队伍规规矩矩站好,首先进行升国旗仪式再然后就是各种奖励批评通报啊之类的。张老师担心自己的班级在新学期的首次例会拖后腿,要知道之后除特别情况,这是校长大人为数不多的露面机会之一。

  张老师为了在例会上被当众表扬出出风头也算煞费苦心,奈何迦尧同学愣是不为所动,红发如火般的少年穿梭于校园,连政教处巡视老师们的警告全都视若罔闻。

  说起来,墨然觉得,如果不是在校园这种纪律严明的环境,像迦尧这样绮丽的视觉欣赏,还真是宁多勿缺。

  会格外关注迦尧,墨然觉得最主要的原因倒不是他格外艳丽的容貌,而是除了墨尘,她再没见过比迦尧更要适合白衬衫的男孩子了。

  聊慰相思罢了。

  一高与双休日是绝缘体,高一高二每周日还可以勉强休息一天,高三高四就惨了,只有周日下午四个小时的放风时间,周日晚上各年级还要上晚自习。

  所有的规矩都是为了保证升学率嘛,家长们也是可以理解的。

  越临近周末,看着老张脸上愈来愈重的怒火,墨然有种预感:会有一场大戏。

  冲突果然很快爆发。

  迦尧这般的我行我素实在让老张同志怒火中烧,这位女老师再小心伺候这些小少爷到底免不了有些意气难平,大概觉得学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损害了一直以来竭力平衡的威严,终于在周六的语文课堂上迦尧惯例睡觉的时候大发雷霆,把周围昏昏欲睡的同学们都吓得个激灵。

  “迦尧同学,趁着明天周末赶紧把你的头发给我染回来,否则周一的时候我的课你就给我站到教室外面去!”她把课本拍在讲桌上,“作为一个学生无视校规校纪,也不知道家长到底是怎么教的!”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她竟有些咬牙切齿了。

  不过比她怒气更盛的是迦尧,这位主儿火气更大,一脚把课桌蹬得在地面上滑出老远,前后桌的距离还是挺宽的,就这样桌子还是不可避免地撞到了前排同学的后背,吓得前面那位同学敢怒不敢言。

  尖锐的声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迦尧却面色平静,“作为一名老师,我可以原谅你没有师德,但是你不能没有做人的底稀”他顿了顿,“所谓祸不及家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从现在开始你的课我就不上了。”他语气平静说得格外认真。

  话音刚落竟然真的向教室外面走去,步履还相当从容悠闲,老张气得小宇宙都快震碎了···

  懵····有些中二,但是相当有趣的人呢!看了一场大戏墨然有些无聊的想道。

  课程还在继续,但因为这段插曲墨然的思绪已经飘远。

  昨天晚自习下课墨母打电话说要周末接她回家,墨然却不想。无论是家里还是学校这边的房子里,到处都是墨尘的痕迹和味道,人不在了,看到什么都是一种折磨。

  但一时之间墨然也没想好要去哪儿打发周末?

  墨母只当兄妹感情好,墨尘走了家里少了个人,她也不适应。本来想让女儿回来陪陪自己,但孩子大了,或许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吧!

  你不在,这城在我眼中便是荒芜。墨尘。

  速写本白纸墨字,一页一句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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