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盛凌云。”他已经坐了下来。
女郎听他自我介绍,嫣然一笑,现出梨涡及贝齿,十分动人。
盛凌云手拿一瓶香槟及两只杯子,笑着斟满酒:“来,干杯,祝你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幸运之神永远追随你。”
说得太动听了,女郎不由得一饮而尽。
盛凌云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笑:“你一个人?”
女郎幽默地看看空旷的四周:“一个人。”
盛凌云马上喜欢她这种活泼的风姿,展颜笑道:“一个人确实有些寂寞。”
女郎看着神采飞扬的盛凌云,暗暗感叹,她自认也是标致的女子,以前怎不认识如此出色的男士?
盛凌云亦纳罕,这俏佳人唇红齿白,眼神清澈,一双天然细长浓眉像画出来一般,端的漂亮,与她攀谈,心中便有无名喜悦,令人迟迟不肯离去。
“出去走走?”女郎打破沉默。
盛凌云凝视她:“我正等这句话。”他牵着她的手走出去。
女郎没有挣脱,怎么会,她的手像是找到了归宿一样,极舒服地蜷缩在他的大手中。
盛凌云渐渐握紧她的手。
两人都有点迷惘,发生得那样快,都不像成年人的感情。
要好好享受,也许一生只发生一次,即使受伤,也是值得的。
一枚钱币最美丽的状态,不是静止,而是当它像陀螺一样转动的时候,没人知道,即将转出来的那面,是快乐或痛苦,是爱还是恨。
两人极舒服地浸在温泉池中,泉水汩汩冒出来,气泡温柔地接触到肌肤,像成千上万的吻一般。
“你的眼睛像钻石一样美丽,有多少克拉?”盛凌云无限爱恋地看着她宝光流露的碧眸,打心底里喝彩,这女子清纯可爱,比艾晴还要漂亮。
女郎但笑不语,削葱根似的修长玉指轻轻喂他吃下一颗美味多汁的樱桃。
盛凌云情不自禁握住她柔若无骨的皓腕,这一亲密接触犹如放电,瞬间激活两人内心深处的原始**。
“你叫什么名字?”盛凌云右手稍稍用力,女郎就顺着他一拉的势子,千娇百媚地投入他怀抱,她头一歪,嫣然笑道:“我不告诉你。”
盛凌云仿佛着了魔,紧搂着她水蛇般滑腻的小蛮腰,在她耳畔呢喃低语:“为什么?”
女郎脸上泛起阵阵红霞,钻石般闪烁的星眸似能滴出水来:“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盛凌云此刻就像《浮生六记》里说的“不知更有此身矣”,当下目光痴迷地放开手。
女郎唇角绽出一丝暗笑:“因为……你快死了……”话未说完,她那柔水般的妩媚突然一扫而光,变成一副冷漠无情的扑克脸,同时一柄雪亮匕首**向盛凌云心脏!
女人真是翻脸如翻书。
“小心!”盛凌云本能地刚要退后,一只柔荑骤然扣紧他肩头,猛把他拽向身后。
擦肩而过的瞬间,盛凌云看清她一双眼睛,顿时呆住。
那是比钻石还明亮的一双眼睛。
他从未见过那么美丽且未化妆的眼睛。
它们是这样有感情,凛冽杀气中还带点莫名哀伤,看上去如此特别。
盛凌云太专注那双星目了,以致未能看清那一刻,双方是如何交手的,只见漆黑夜空突然被一道惊电照亮,寒光飞起,一片耀人眼目的亮。
电光火石的一击后,明眸女子裙裾飞扬,长刀雪亮。
方才交锋处,一蓬血雨纷纷洒落,钻石杀手一声惨笑,身子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
世上本没有红色的玫瑰,是谁用茎上的刺割破手腕,鲜血滴答,和着眼泪,染红了这雪白的花蕾。从此,每当一颗心碎,地上便盛开一朵血红的玫瑰。
宿命像块无形磁石,将盛凌云吸向那对玫瑰碧眸:“朱砂。”
朱砂娇躯一颤,蓦然回首,晶莹双眼看向他。
她想向他倾诉离愁之苦,他也有千言万语,奈何真的到了开不了口的境界,心怀浓似酒。
忽然,盛凌云伸手轻轻拨开她长发,他的手指缓缓触摸她的五官,像是要通过触觉记忆她的脸容。
朱砂没有让开,也没有阻止他,她的肌肤有点饥渴,被爱抚的感觉很舒服,她紧紧拥住他健硕腰身,深深嗅他身上熟悉的男子气息,这可是叫身不由己?
“爱情可否永恒?”朱砂梦呓般低语。
盛小生答曰:“不可能,所以叫爱情。”
他不知道她听了这话会如此震惊,她整个人呆了很久,然后才慢慢恢复过来,她低下头,缓缓问他:“你呢?你爱我吗?”
盛凌云把脸埋在她手心里深深吻一下:“你就像块美味的巧克力蛋糕,令我无限贪婪渴望,不知多想破戒吃下你,若非你是我表妹,我怎会忍心离你而去?真没想到爱一个人如此**。”
朱砂喃喃重复他的话,蓦地娇躯剧震,孩子般专注凝视他,那目光足以把任何异性溶化:“可是表哥,真正相爱,又怎会分离?当然是爱得不够,否则,大可死在一起,永不分离。”
盛凌云耸然动容,朱砂往昔种种柔情瞬间涌上他心头,伊人每次与他分离时哀怨的眼神、差怯的情态、无可奈何的脚步和欲言又止的模样,无一不深深震撼着他的心。
他轻轻牵起她柔软雪白的玉手,正要说话,头顶忽然“砰”地一声巨响,星空爆开一朵璀璨夺目的七彩烟花,同时杀声四起,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从两旁密林中潮水般涌出,愤怒的火舌铺天盖地射来。
“别开枪!抓活的!”杀手樱桃咸鱼翻身,双手叉腰,气急败坏地叫嚣。
趁这一缓之势,朱砂抱着盛凌云直滚进丛林,他们身后顿时射满了子弹。
四周虽然枪林弹雨,杀声震天,但受树木所隔,敌方又不能用新式武器,正是逃命好时机。
“随我来!”朱砂豹子般弹起,举刀冲向密林深处,“当!”一名敌人被她连人带刀劈得飞跌开去,吓得那些正要扑上来的人纷纷退避,倏忽间她又深进数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