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神秘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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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风吹过散落四处的碎纸又已纷飞。

  剑痴去向何处?

  见他如此匆离去想必有要事待办。

  然而这件事很容易就瞧出端倪—一他在暗中跟踪小千。

  他想从小千身上找到武帝下落。

  而精明的小千在掠过两座山头之后就已现有人在跟踪。

  他已揣测来者是谁?

  月神教徒?柳堤银刀?还是水月、水柔、水姥姥?就是没想到剑痴。

  他得想法子弄清是谁在跟踪以便有个对策。

  是以他在通过一处杂草从生的相思林后已闪入小径左侧一棵隐密榕树再放出小貂儿要它引诱来人。

  剑痴不疑有诈见着远处草丛晃动仍自小心的追了下去。

  小千见跟踪的人竟是他甚感惊愕:“怎么会是他?”

  他很快想出种种可能性:“难道他想利用我以能找到武帝下落?”

  此种欲擒放纵之计很快让小千相信。

  小千想了一阵已黠笑不已:“管你是何目的想跟踪我注定又要倒大霉了我得好好想个办法把你给撂倒嘿嘿我就不相信我会再撞昏?”

  摸着前额红肿一片他憋笑不已若不是这么撞岩壁昏倒他也不必遭这个劫了。

  他想着把剑痴引到武帝附近的山区再收拾他比较保险如若出了差错自己只要逃向武帝住处就可保平安。

  关于有可能泄露武帝行踪他想若武帝无法制住剑痴那保不保密都差不了多少了。

  他很快再潜向别处他不须再与小貂儿会合因为它是被追者剑痴追不着人自然会调过头来追他如此将腾出不少时间能让他充裕运用。

  一天奔驰他已找到理想地点。

  那是一处弯曲的小山谷谷中有清潭若想进入深谷必定要通过此潭不可。

  山谷两边不少峭壁尤其是清潭处除了水就是壁已无其他借脚之处潭长十余丈若绝高轻功者尽全力腾掠想越过也非难事。

  但小千却看准人性心理只要在水潭中央放个垫脚石很少人会不加以利用而更费力气的一次冲掠而过。

  他的陷井就设在水潭泰半之处的一块浮木。

  用浮木而不用石块就是他精明之处须知一片青潭居中若凸出石块必定十分惹眼有经验者立时会起疑心但浮木就不同了山洪暴时多多少少都会冲下这些东西偶而留在潭中那是常事而且他又非摆得正正中中只要位置大略对了就可以。

  如此一来若非真的贼到像小千此种精明的人恐怕都得中伏了。

  他就躲在水中张着用山藤做成的圈套准备套中剑痴。

  这方法他小时候曾用过他当然也计算得相当可靠免得又像昨天大栽筋斗。

  一切弄妥后不到半小时剑痴果然渐渐潜向山谷。

  黝深的山谷隐隐透露出一股神秘气息更加使他相信是极好的藏身之处。

  他已掠向清潭稍一照眼毫不知浮术设有陷讲一提气已纵身而起飘掠的往浮木飞去。

  他正想以浮木为换脚地点。

  水中的小千仍能见着人影闪掠心神已凝聚准备扑击。

  就在剑痴左脚往浮木中心较高的鼠凸年轮眼踏去时突然已往下陷原来此处早已被挖空。

  “不好!”

  他顿觉不妙赶忙想抽腿岂知浮木和快捷不已的往上冲如此一下、一上其左腿很快陷入浮木之中。

  哗啦啦水花溅起小千已冲出水面手中围套急忙套往他左腿足踝谑笑道:“老兄你走不掉了!”

  声音未落他又猛力往水中拖去。

  情急之下剑痴穷于应付硬是被他拖入水中他怒喝:“小子你不要命了!”

  一掌已击向水面水花暴起数丈潭面波涛为之汹涌腾撞不已可惜也因此而削弱了他不少掌劲。

  小千本就有意将他困在水中淹他个半死再将他擒住是以一拖呀下水就把山藤缠在水底石块上随后已丢了不少石块猛往他身上砸去再撞向他已紧紧的将他缠抱着免得他抽出长剑否则一切都要改观了。

  两人就在水中挣扎扭斗。

  剑痴内力虽强但小千也不弱自从被老怪人打通任督两脉之后功力更是与日继增尤其他那股缠劲好似八爪鱼缠了人就很难解开。

  最吃亏的还是在于换气小千曾经经过七星湖神秘地灵的洗礼似能在水中得天独厚并不急于换气反观剑痴经过半刻钟挣扎后劲也渐渐弱了。左脚又嵌在浮木之中无以脱逃再这样下去他将被小千所搞服。

  然而他却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终于于半小时之后已瘫痪了。

  小千此时才嘘口气倦怠而含有得意道:“要命实在像条野牛。”

  他很快拉开山藤浮出水面连人带着浮木将剑痴拖往岸边。

  他马上将剑痴双手反绑妥善方自喘口大气呵呵笑道:“要是江湖中人全像他一样我非得累死不可!”

  瞧着剑痴昏沉沉脸容他感到更形得意了。

  然而他却未因此而松懈昨日的教训使他不敢相信山藤也能捆住他。

  他得想个法子才行。

  “老怪物教的点穴功夫我得试试有无效果。”

  伸起食指已戳向剑痴数处要穴.以他现在的指劲封穴已是绰绰有余了。

  然而封了穴道剑痴仍无反应他当然看不出效果也不知点中了没有想了想他竟然戳向剑痴“笑腰”穴。

  指劲方落剑痴突然惊醒而笑个不停他仍想举掌往小千抓去。

  小千见他笑了也跟着笑起来:“果然有效……”

  “小鬼你呵呵……你敢……呵呵……”剑痴怒容满面笑声却不断手掌已落向小千。

  虽然掌力软弱小千也不敢大意捉狭道:“笑啊!快乐的笑手不要乱动笑的美不美跟手的姿势是无关的!”

  他又戳向剑痴软麻穴剑痴只好把手给放了下来双目瞪得火辣。

  试过点穴效果小千已信心十足遂安心道;“大野牛你这次要认栽了你不是要去见武帝?我这就带你去!”

  解了他笑腰穴之后又找了数条山藤有意夸张的缠在他身上活似个捆香肠然后他才满意笑着想牵他去见武帝以邀功。

  剑痴泄气得很接二连三栽在他手中老脸有点挂不住慨叹不已。

  既然小千是要带他去见武帝他也有此心愿反而不再破口大骂静默的跟在小千后头——一不跟也不行。

  他只希望赶快见着武帝以解心中多年疑虑。

  走出山林一片竹林青翠。

  小千本以为逮着剑痴就已高枕无忧走起路来也潇洒多了。

  岂知才走进竹林数丈一道白影掠过不知从哪儿来一尊美若天仙的菩萨般美女已飘向小千前头。

  小千楞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貌美而祥和的脸容看来是如此尊贵和熟悉一身的雪白连挽系秀的丝带都是晶白不带一丝染尘。

  “哇呀呀!你是不是南海观音菩萨?”小千惊讶的说。

  白衣女子乍见小千也有一股莫名的漏*点.她似乎怀有似曾相似的感觉。

  温馨朱唇微张露出贝叶洁白皓齿她笑的慈祥:“小男孩我不是观音菩萨。”

  “不是也差不多……”小千怀有好感道:“那你到底是谁?”

  话未说完却见剑痴揖身为礼必恭必敬的叫声:“夫人。”

  白衣女子含笑道:“剑叔苦了你。”

  小千登时诧楞不已:“你们早就认识?”

  “嗯!”白衣女子含笑点头。

  小千已戒心的摆出架式:“你想干什么?”

  小男孩你放开他如何?”

  “不行!”

  “为什么?”

  小千瞄眼谑笑道:“原因多得很你想听远的还是近的?”

  白衣女子为之一楞小千的话使她感不解而刁钻:“你……我都想听。”

  “远的嘛……他可能是我杀父仇人近的嘛……”小千笑的谐谑:“我抓他抓的很辛苦所以不能放人。”

  他抓的也是够辛苦也勉强算是个原因吧。

  白衣女子见他如此认真也被逗得一笑随后问道:“剑叔你可杀了他爹?”

  “没有夫人。”

  小千讪笑道:“杀人的人很少会承认尤其是被逮住后。”

  白衣女子问:“你爹是谁?”

  “绿江漓。”

  白衣女子沉吟似乎没听过这名字。

  小千冷道;“喂观音菩萨这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希望你别插手才好否则你会跟他一样!”

  指向捆肉粽的剑痴幻想着白衣女子也成了这副德行他已忍不住窃笑起来。

  白衣女子含笑道:“我相信他不曾杀你爹的。”

  “对你相信很好。”小千赞美的笑着似乎自己也相信了。

  白衣女子含笑道:“剑叔不会滥杀无辜。”

  小千突然脸色一拉:“你以为我笑了就表示我相信?”

  白衣女子笑容又僵住了:“你不是也相信……”

  “我相信你相信我相信他说的话我却不相信你相信他没杀我爹所以我为什么要相信?”

  说了那么多“相信”弄得白衣女子满头雾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小千自感得意道:“你还是走吧要放人免谈别以为他是你叔叔我就会同情你?”瞪眼道:“谁来同情我爹?”

  “可是他的确不可能杀你爹……”

  “鬼才相信!”小千冷斥道:“我就不相信姓绿的会比姓白痴的不值钱?”

  他所言“白痴”两姓乃指剑痴的“痴”以及白衣女子的“白”一时间恰好能凑出贬损字句他也就用上了亦觉得一份得意。

  “姓绿的?”白衣女子突然惊诧的又往小千脸容瞧去:“你也姓绿?”

  小千觉得想笑:“废话我爹姓绿我不姓绿姓什么?难道姓黑不成?”

  白衣女子显得激动:“你娘可叫绿娘?”

  小千登时如被抽了一鞭黠弄笑容也僵他娘的名讳除了故乡几人知晓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这女子怎会说出来?

  惊诧之余他仍不敢泄密免得引仇家上门他冷道:“你这人也真奇怪我娘是谁我会不清楚要你替我乱找?你是不是神经有毛病想当人家的母亲想昏了头?”

  白衣女子仍激动追问:“到底是不是?”

  “不是!”

  “那你爹之死……”

  “死在他剑下!”小千指着剑痴冷斥道:“你滚吧!要找人等我抓他见过武帝再说。”

  女子更惊愕:“你见过武帝了?”

  小千讪嘲道;“何只见过?我们还在一起嗑过瓜子呢!”

  “剑叔杀人的事就是他说的?”

  “不错还有天机生还有字条!”小千谑声道。

  突然间白衣女子已飞身而起拂向小千就如一阵虚无飘渺的雾气只觉凉意拂脸还来不及反应这是何事她已切断山藤挟着剑痴飘飞而去。

  无声、无息宛若幽冥间的神灵在施法术是虚无而不是真实。

  小千诧楞着他真不敢相信这飘影是人还以为遇上了传说中的狐仙还是观音菩萨?只一闪眼什么都不见了。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世界?”他自抖身形的打个冷颤心神才收回不少。

  突见剑痴被救他顾不得再幻想鬼魂就是鬼魂也要把她当作刀下鬼。

  一声“别逃”他也快急迫了下去。

  他想不透为何提及武帝白衣女子会突然难?

  冥冥之中剑痴和白衣女子以及武帝之间似有某种关系存在而这关系似乎也牵扯到他爹的生死之谜。

  追了数里不见人影小千不得不停下来啸起声音招回小貂儿能否找到人就全看它了。

  小貂儿似知任务重大未敢耽搁已利用本能快捷的寻向目标。

  小千则紧紧跟在后头。

  接二连三的得而复失他似乎赌气的心情远比报仇来得重多了。

  是夜下弦月弯如柳眉。

  一处雅宅院落于松林深处。

  屋中透出淡淡烛光神秘而安祥。

  这正是隐居好地处。

  幽雅小厅中白衣女子正为剑痴解穴她一脸愁容似为无法解开穴道而愁。

  剑痴则安详打坐于小蒲团上。

  “剑叔有何感觉?”

  “似乎有些通畅但不明显。”

  白衣女子问道:“您可知他点穴手法属于何门何派?”

  剑痴摇头叹道:“我当时昏迷不醒并未见过。”

  白衣女子道:“这功夫像武帝的‘截穴阴阳流脉’手法不过仍有多处不同把我给难倒了。”

  剑痴怅然一笑:“要是武帝在此也许就能明白一切了。”

  白衣女子也叹息:“谈何容易?都已十五年了……”

  “夫人认为武帝仍活着?”

  白衣女子怅然道:“也许吧?那小孩不是见过?”

  “就不知是真是假?”

  白衣女子不敢放任感情只一喟叹已恢复宁静:“一切也得见着他再说您忍着点我慢慢替您冲穴。”

  剑痴也不多说了不错是真是假非得见着武帝本人之后才能确定。

  这也是他一直想见武帝的原因。

  他们在疗伤小千也已摸到此地。

  爬在屋顶勉强可以瞧见人他已黠笑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想甩脱我?哼哼无底下还找不出一个。”瞄向小貂儿笑的更谑:“包括你们动物类在内。”

  小貂儿有点不服气的吱吱叫着。

  小千逗笑道:“你也别耍个性要是你逃得了也不会逃了十几年还在我面前光拍马屁?”

  小貂儿白眼直叫表示决心要离家出走。

  小千呵呵笑道:“省了吧!等你想吃朱果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伟大了。”他更得意道:“我是用朱果把你毒上了瘾你一辈子也离不开我了还那么有个性的想离家出走?”

  小貂儿也人模人样的垂头叹气直呼交友不慎它是对朱果有偏好虽不致于上瘾但总对小千的采食十分依赖一时间也不敢再调皮的争下去。

  他俩会心一笑已凝起心神再往白衣女子瞧去得想个办法将剑痴给夺回来才行。

  可是他再怎么想总是没有恰当方法甚是憋心:“妈的!好歹我也是一派之尊。而且是天下第一猎手什么阵仗没见过怎会缩的那么乌龟?”

  他想过种种遭遇缩头的反而更惨例如说碰上了飞星堂;逃了几步就被逮了前晚的暗算剑痴反而被其识破倒不如华山笑折七剑柳堤水淹柳家庄来得风光。

  他为什么要躲?打不赢再找武帝来算账不就得了?

  一想定不禁雄心大啊的威风吼叫掠向庭园一股子已往白衣女子那间雅房冲去。

  他的举止连小貂儿都感到莫名其妙怔楞了半晌也想不透倒也凑兴的往前冲去威风不减只是叫声差些而已。

  “啊—一大胆观音菩萨看你往哪里逃!”

  小千已直撞而去。

  白衣女子猝闻声音惊呼不好已飘身拦向小千。

  剑痴也腾身往墙上利剑抓去。

  两人显得狼狈而紧张小千见及此种模样已窃笑起来有那么丁点让对方惊惶失措好似也报了小冤一般。

  白衣女子见着是小千惊愕不已:“是你?”

  她想不到小千能找至此地甚为诧异。

  小千凛凛威风道:“不然你还以为是谁?看你还敢不敢偷我的人?”

  “你……”女子脸色已变。

  小千见她变了脸色、更形得意:“还犹豫什么?偷人就要还人天经地义你想要赖?”

  他岂能明白对女人讲“偷人”两字是种莫大的侮辱。

  “你太没教养了!”

  白衣女子脸容又是惊诧不信又是唤斥含怒一掌已推出劲风乍起强劲的卷向小千她有心想教训他。

  小千仍不知言语已冒犯了她黠笑不已:“是你没教养还是我没教养?趁人不备就把人偷走我还想说你是贼呢!”

  剑痴也听不下去了怒喝骂道:“小畜牲你敢对夫人讲这种话!”

  长剑连着剑鞘挥出他也想痛打小千一顿。

  小千喝喝有声威威八面的和白衣女子对掌他想有宝衣护体已无后顾之忧拼起来倒也威力不弱。

  小貂儿则已缠上剑痴一时也将他攻势给拦下来。

  啪然一响白衣女子掌力果然非比寻常打得小千双手疼倒射而退连撞数盆盆景摔在庭院。

  女子顿觉出手太重十分自责急忙掠出屋外想看看小千伤得如何。

  “小男孩你为何不躲?”

  小千本是唤唉痛叫突见女子惊惶奔来干脆倒地不起装昏了。

  白衣女子不疑有诈一个蹲身就想探小千鼻息及脉博。

  小千见机不可失点穴的功夫刚学没多久总是带着兴奋的想尝试一手已戳向女子“左肩井”穴。

  女子对小千似乎有过多的关怀还是她本性就如此仁慈岂能猜知小千的鬼计多端慈母心情的想照顾人家却突遭暗袭心念未闪已被点中了穴道。

  她惊惶不已:“你……你耍诈……”

  小千呵呵笑着轻快爬起来逗笑道:“好妈妈你好像很天真的样子你不知道兵不厌诈的道理吗?”

  他已漫不经心的摆着女子姿势。

  白衣女子更形惊慌:“快放开我!”

  她实在不敢想小千会对她做出何种尴尬困窘的事情。

  小千正是要逗她叹声又谑笑道:“看你慈祥是够了威武却不足我帮你扮个大将军如何?”

  说着他当真替女子摆起将军姿势。

  “你不能如此!”白衣女子惶惧不已:“快放开我……剑叔——”

  情急之下她只有求救剑叔了。

  剑痴闻言不得不抽出利剑迫退小貂儿赶忙掠向屋外见及夫人被制心头又急又怒:“小子你敢!”一剑已削向小千双手。

  他岂能让他人冒犯心目中尊贵的夫人?

  “来得有意思我就陪你玩玩。”

  小千也不含糊抓过花盆就往剑痴砸去人也闪开了。

  剑痴本该能~剑削断小千双手但他穴道末全部打通功力只能使出五成如此一来想制住小千可有得拼了。

  十数招过后小千觉得有点累了烦了遂抱怨瞧向小貂儿;“你什么意思?怎么把人交给我?”

  小貂儿吱吱回答说是对方不要它的它也没办法。

  小千无奈道:“真不管用再缠他一阵我先收拾好妈妈再说。”

  小貂儿立时又加入战圈小千也趁此想抽身。

  剑痴却怒喝:“你休想!”

  不顾小貂已举剑拦向小千。

  “你省省吧!”

  小千灵狡闪开一个打滚已撞向白衣女子。

  剑痴更急长剑猛追就想刺向小千背心。

  “住手!”

  小千抓过白衣女子挡在后头硬是将剑痴长剑给逼了回去。

  他呵呵笑道:“如此果然轻松多了。”

  剑痴投鼠忌器嗔怒不已:“小子你敢伤夫人~丝半缕我将取你性命!”

  小千潇洒笑道:“很多人都会讲这种无用的话你不嫌累吗?”

  女子惊急道:“你想如何对我?”

  小千噗嗤笑道:“不急嘛我准备封你为将军咱们继续刚才的动作。”

  他开始又替女子摆姿势。

  白衣女子又惊又急又无奈的哭笑不得自己竟然会让人当木偶的摆布着。

  剑痴抖着剑怒容满面却奈何不了小千。

  就在夫人最困窘的时刻屋顶已传来一少女声。

  “小绿豆你放开她好吗?”

  声音未竭水仙已飘身而至祈求的瞧着小千。

  “她是我娘。”

  “你娘?”

  小千惊诧万分怎会突然又搞成这样子?

  “你有没有搞错她会是你娘?”

  水仙含笑道:“我娘我难道认不出来吗?”

  小千诧然的往两人脸容瞧去除了成熟与纯真差别之外眼脸形貌之间确实十分相像。

  他不禁憋笑道:“果然有点像难怪我觉得眼熟。”

  夫人见及水仙亦十分惊诧:“你怎会在此?”

  水仙惧然道:“娘……是他带我出来的。”

  又是小千?夫人不禁叹息不已怎会任何事都与他址上关系?

  小千噗嗤笑道:“好妈妈到担心我只是带她出来游览一番而已免得她变成了呆头鹅。”

  水灵夫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水仙再次祈求道:“小绿豆你怎能挟持我娘放开她好吗?”

  “不行!”小千回答甚肯定。

  水仙怔住了;“为什么?”

  她以为和小千感情甚笃放开她娘是正常的事岂知小千的回答让她感到诧异。

  小千黠笑道:“因为她偷走我的人。”

  水灵已沉声嗔道:“小男孩你挟持我也罢了岂能胡乱辱骂我?”

  小千怔然道:“我哪有骂你?我只是说你……”

  “住口!”水灵截口斥道:“‘偷人’两字岂是女人所能接受?你不懂也敢信口雌黄?”

  被她斥责小千顿感一片惊诧也因她的嗔言顿时敲醒他的记忆在纯朴月江村虽很少听过“偷人”两字但也未完全没听过方才她确实有“偷”的行为小千才会用上此语现在回想起来不禁也红了脸。

  “我没有这个意思嘛……我不是故意的……”小千窘笑着:“那改成抢人好不好?”

  水灵亦知他是无心之过否则也不会出言指责他见他改了口气也消了不少。

  水仙已轻笑道:“误会已解你赶快放人呐!”

  “谁说已解了误会?”小千又装出冷森模样仍扣着水灵“这误会永远也解不了。”

  水仙愕然道:“怎么会解不了?”

  “因为没有误会所以才解不了。”小千已谑笑道:“我想解都无从下手。”

  水仙不禁被他逗笑起来:“既然没有误会你就快放人啊!”

  小千冷黠道:“就是没有误会我才不放人你娘抢走我的人已是事实不须要有误会的。”

  水仙又着急了:“你总不能一直挟持我娘吧?总该有个办法解决……”

  “除非你娘把人还我。”小千黠笑瞄向剑痴:“也就是把那只大野牛给绑起来让我带走。”

  水灵淡然道:“我不能让你把人带走。”

  小千黠狡道:“那我只好把你给带走了。”

  水仙焦急道:“不行你不能带走我娘不过我劝你还是快点走开。”

  小千瞄眼讪笑:“哇呀!你竟敢劝我这个挟持你娘的人快点逃命?你有没有搞措?”

  水仙急道:“我没有骗你再不走可能就来不及了。”

  “哦?这么神总该有个理由吧?”

  “水姥姥快来了。”

  此言一出小千突然呛了气好似被人淋了一记滚烫开水背脊猛抽的紧紧掉魂的往四处瞧去:“老太婆真的来了?”

  水仙急忙点头:“是她告诉我我娘在这里的。”

  想起水姥姥以及水柔的一记**棒的恩怨小千心头就毛一刻也不敢呆了。

  他苦笑不已:“这误会果然解不开了!”

  “那你就把债还清!”

  话声未落水姥姥伛偻身形已从左侧屋顶电射而出。

  她十数年来未用的拐杖也抓在手中一杖就想敲向小千脑袋。

  “我的妈呀母夜叉说来就来?”

  小千哪还敢停留丢下水灵已没命的往屋内钻想穿过对边窗口逃逸。

  姥姥未料及小千会找窗口穿自己预留旋空阻拦的计划已落空硬是被他给逃出威力范围之外。

  她不甘心一声“别逃”已想再次追掠。

  水灵已出言阻止她叹声道:“姥姥由他去吧!”

  姥姥硬将身形逼落仍忿忿不已;“宫主这小鬼实在坏透了不教训他将来还得了?”

  水灵叹道:“他只是无知的小孩别伤了他才好。”

  “他无知?他比什么都贼!老身足足被他敲了七记响头……”姥姥说的激动一时也把自己糗事给说溜了出来不禁亦窘困起来。

  水仙已窃笑着瞄向姥姥头部想找找看到底有无七个肿瘤结果她失望了因为姥姥早就绑了布无法见着真像。

  水灵仍是静默着不知如何她总是不忍小千受到伤害这股意识似乎十分强烈。

  姥姥窘困之后也感受此时之静默气息不禁怒火也不便泄而转弱。

  她也感慨叹道:“宫主有所不知他就是水月所说的鬼男孩。”

  水灵闻言惊愕万分带着有股喜悦激动:“会是他?他也有‘滴血浮印’?”

  水仙更激动:“他会是我哥哥?”

  如若小千是他哥哥那比任何事情都来得让她感到兴奋。

  姥姥道:“若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我哪会连连栽在他手中?”

  水灵急道:“为何不留他在宫中?”

  姥姥叹道:“能留住他事情就不会那么糟了。”想想她也瘪笑起来:“谁能留住这鬼灵精怪?”

  水灵念道:“快把他追回来……”突然她已觉得这似乎不大可能而感到喟叹:“算了不次遇上了再说吧。”

  水仙兴冲冲道:“我去找他一定可以把他给找回来。”

  水灵瞧着她。“你怎么出来了?还玩的不想回去?”

  水仙霎时红了脸低下头未敢再作声。

  姥姥不忍心道:“小宫主是被他所挟持老身担心她的安危才急忙赶出宫以救人幸好小宫主并未受到伤害。”

  水灵也不愿太过于责备水仙轻叹道:“还好是他否则就严重了下次要小心些知道吗?”

  水仙感恩点头:“知道了。”

  水灵转向姥姥道:“姥姥您先把我穴道解开剑叔也被他制了穴须要您的帮忙。”

  姥姥不敢怠慢一边替水灵解穴一边讶异问道:“这小子点的穴宫主也解不了?”

  水灵颔道:“他手法怪异劲道又非寻常甚难解开。”

  还好她的穴道是在小千急促之中被制而且只有一处姥姥花点劲。已把它解开。

  姥姥转向剑痴带有同病相怜的笑意;“满天老弟你也遭了他的暗算?”

  剑痴苦笑道:“他很让人感到头痛。”

  水灵和姥姥已走向他两人合力的替他解穴。

  姥姥又笑问道:“听说他还折了你七把名剑?”

  剑痴叹笑道:“不错当时我也感到讶异。”

  水灵问;“剑叔为何拿名剑上华山?”

  剑痴叹道:“我本想以名剑引起群雄注意以便打探武帝下落或将他引出来结果全被他给搞砸了。”

  水灵怅然道:“这么多年苦了你们。”

  剑痴道:“为了武帝这都是应该的。”

  说话间水灵和姥姥已替他打通穴道他活动一番筋骨果然顺泰多了遂拱手道谢。

  水灵道:“都是自己人了何须言谢反而是武帝的事似乎他已露了脸。”

  剑痴方想点头水仙已欣喜急道:“我已见过武帝了高高挺挺的很和蔼都本会生气。”

  水灵、姥姥、剑痴都不约而同全然惊愕的瞧往水仙。

  水仙登时又僵了笑容俱然道:“我……我是跟小绿豆一在碰上的……”

  水灵追问:“他有没有问起你?”

  水仙摇头:“没有我只见过他一面后来他就跟小绿豆去办事了。”

  水灵心情似放松不少:“以后碰见他要回避他不得已时也不能说出来历知道吗?”

  水仙颔:“知道了。”

  她却不解她娘为何要如此交代?这其中又有何原因?

  水灵犹豫一阵终于还是说了:“你剑叔、姥姥和娘和武帝很可能有一段冤仇在未查清之前娘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她如此说明是要水仙有所警惕免得在迷糊中又受了利用而遭殃。

  水仙已用力点头:“女儿明白了。”

  不过另一个问题又从她心头升起—一到底娘和武帝有何冤仇?

  她娘没说她也不敢追问还好她不是好事之人很快已将此问题给淡忘了。

  这恩怨似乎又牵扯到真假武帝身上。

  姥姥已道:“宫主目下似乎该已小绿豆身份为重要。”

  想及小千水灵眼神也有了光彩她多么希望有个儿子。

  她稍叹息道:“当水月传来他有‘滴血浮印’时我就去找绿娘想问问她有无儿女可惜绿娘已不知去向。”停顾一会又道:“后来在竹林中知小绿豆也姓绿他恐怕是绿娘的后代了只是他又矢口否认。”

  水仙不解道:“娘我到底有没有哥哥?”水灵道:“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这答案未免太矛盾了吧?连自己是否生过儿子都不清楚?

  水仙更不解这种事能用“可能”来解释吗?

  水灵却说出道理了:“当时娘生你的时候是一对双胞胎然而那天晚上就出了事匆忙间娘和你已被姥姥救走也不知另一个是男是女是生是死。”

  回忆往事她也怅然不已。

  水仙终于明白母亲为何不能确定的原因了不过她仍有疑问:“既是双胞胎她该是女的啊?”

  姥姥道:“双胞胎也有男的你不希望有个哥哥?”

  水仙闻言已不在乎双胞胎是否有男女共胎她只希望小千真的变成她的哥哥那该多让人兴奋。

  她仍有许多问题不解:“这些事又和绿娘有何关系?”

  水灵道:“当时绿娘是娘的~位好友她很可能就是抱走另一个娃娃的人如若小绿豆和她有关也很可能会成为你哥哥。”

  “原来如此!”水仙欣喜若狂:“我看错不了了小绿豆他也姓绿这不是很巧合吗?”

  她已迫不及待的把小千当成哥哥了。

  水灵道:“只要试过‘滴血浮印’就可明白一切了。”

  水仙反而有点担心:“不用试我们就把他当成我哥哥不就成了?若试出结果不是那多伤感情?”

  水灵何尝未有如此想法就算他不是自己亲生的也该由绿娘的关系收他为义子.不也能了却一桩心愿?

  姥姥却道:“问题不在你们而是在他若无让他心服口服的证据打死他他也不会承认是别人的儿子。”

  水灵有点泄气:“他就是这样怪脾气。”

  水灵道;“如今只有一试‘滴血浮印’了。”

  姥姥道:“是该把他抓来试试若真是如此老身也得好好教养教养他!”

  她已含有幸灾乐祸而报复的谑笑着。

  剑满天道:“如若他不是夫人儿子夫人还得寻找另一位儿子以免骨肉分离了。”

  水灵颔道:“剑叔说的极是水灵几年来一直想找到亲生骨肉就怕她早已天折了……”

  想及那名未曾见面的亲骨肉有可能夭折她不禁也怅然了。

  剑满天道:“吉人自有天相夫人不心过于担心才是。”

  水灵默然颔都已忍了十余年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姥姥道:“不知宫主对于小绿豆以及武帝之事有何安排?”

  剑满天道:“武帝之事交给我来办只要能见他一面我想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水灵颔道:“有劳剑叔了至于小绿豆的事我想亲自……”

  “宫主不可太用情。”姥姥道:“你心肠软一定斗不过这贼小子方才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为了事情能顺利还是又老身和水月、水柔三人来收拾他吧。”

  水灵有点不忍心:“姥姥咳要手下留情。”

  却不知水姥姥也懂得幽默感自嘲的笑道:“你该叫那位将来可能是儿子的小混蛋手下留情才对我姥姥不再栽在他手中已是万幸的了。”

  扯下头巾肿凸已现笑的更苦:“姥姥我脑袋能再吃几个瘤?”

  这话已把水仙、水灵和剑痴给逗笑了。

  对小千他们可说又爱又惧又恨。

  三更露重众人已进入厅内。

  不多时水月、水柔也赶回来众人再商讨一阵她们仍决定照计划行事。

  夜已深她们已各自回房休息。

  有人休息有人却又忙得很。

  小千就是其中特别忙的一位。

  他可不敢掉已轻心一连奔逃数十里心头仍是惧意十足想及水姥姥那副想吃人的脸容他什么笑意也没有了。

  “妈的!什么人不好惹去惹这母夜叉?”他自艾自怨的苦笑着:“还好我逃得快否则这颗脑袋可不止七个瘤一定会变成释迦头肉瘤一颗比一颗大!”

  想着姥姥头上长瘤之事他才又升起狭弄之笑意。

  望着山林算算地头大概离武帝住处已不远心头也稍微安了心。

  他仍不停往后边张望只见林木苍聚杂草荡荡并未有任何可疑迹象他才敢确定没有追兵。喃喃自语道:“大概不会有追兵了吧?”

  有此想法心头也笃定不少放缓脚才觉疲惫不堪现在要能睡上一觉那该多好?

  又小心翼翼的往后瞧自嘲一笑:“逃的最惨的一次该不会没人追吧?”

  落脚处正是一条小溪正是最好的答复。

  见着溪水喉头也升起了干渴。

  “来呀!有胆再追来呀?我照样把你们拖到水底捆个紧紧淹得你们憋了气!”

  朝着暗处放马后炮的骂了几句过过干瘾这才转身蹲向溪边泼起清水就往脸上洗去。“哈——过瘾却不知溪水这么补啊?一喝下去精神就来。”

  泼完了脸已掏水猛灌如饮甘泉直叫过瘾。

  岂知才喝三口突觉有异“咦”了一声已往溪水闻去淡淡腥味已扑鼻。

  “血?会是血?”

  惊惶的他已赶忙运劲将溪水逼出嘴巴还真的想呕起来。

  夜深荒林哪来的血?

  小千吐了几口那股呕意方去了不少不禁嗔骂道:“哪个鬼家伙想毒死我?”

  黝黑夜中血水又渗在溪中淡得不易觉小千再仔细瞧个清是从上游流渗而下已决心瞧个究竟。

  他已小心翼翼的朝溪而上。

  果然在半山中他听见了打斗声刀剑叮然轻响。

  他赶忙快步潜了过去。

  在溪旁不远乱石上有两名黑衣人舞剑斯杀另有一名已倒在溪边头胸浸在水中想必血液就是从他身上流出。

  小千见及黑衣人已惊诧暗道:“黑衣蒙面?会是月神教的人?”

  他也想及他们有可能也是冒充武帝的人。

  思绪未停突见黑衣人中之一名剑势突然变快而凌厉戳向另一名黑衣人两道寒光一闪即逝那名黑衣人闷哼一声已抚抱小腹缓缓倒向地面。

  剩下那名黑衣人冷笑一声:“想背叛本教?只有死路一条!”

  丢下长剑他已掠向左侧林区眨眼消逝无踪。

  小千赶忙潜向两名黑衣人果然现两人左胸绣有弯月标志。

  “真的会是月神教的人?……”

  小千凝思半晌决定追踪那名月教徒说不定可以找到贼窝遂往其消逝方向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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