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红影,疾如闪电般从一侧横掠而来,一手一个硬生生将华自器与青眼道人自师前川手下救出。
厅内诸人多是跑至大厅一侧靠窗户之处,观景楼楼高十丈,倚水而建,自窗户跳下便是静若处子的炮山河。只是十丈来高的距离非是常人可以跃下,因此大多数人仍是留在楼内。楼内的厨子以及楼下的一些杂役却是跑得一干二净。
此时厅内除了两大排零散的桌椅外已是余出很大空地,那红影掠至一边才将华自器与青眼道人轻轻放下,口中说道:“奶奶的,这家伙好是厉害,把老子的后背险些冻僵。”抬眼看去华自器左肩到肋下已是血肉模糊,在外面的血液竟是形成了一条赤红色的冰晶,青眼道人是右腿上部皮肉翻开,伤口处也是结了一片冰晶。
师前川一掌劈下,臂上光轮所触之处具被冻结。那红影速度虽快,后背也是被扫了一下,因此后背处也是冰凉一片,这红影正是守在楼梯口处的驴脸红袍人。
青眼道人冲那人道:“老驴头这次倒是谢谢你了。”那人双目一瞪:“牛鼻子,闭上你的臭嘴,小心老子再把你丢过去。”青眼道人苦笑一下,不再言语,扭头看向华自器,却见他脸色惨白,神情黯然。
驴脸红袍人一离开楼梯口,躲在厅口的诸人先是一阵寂静,然后如获大赦般,争先恐后向楼梯跑去,都欲逃离这是非之地。一行人刚下楼梯却见下面上来一人,那人浑身浴血,衣衫上多处破裂,头发散乱,身体周围有一股凌厉至极的杀气,诸人大惊纷纷后退。那人不理诸人一口气上得楼来,口中喊道:“少帮主,少帮主可在此处吗?”
祝黎回破除冥符,体内三昧纯阳之劲损耗大半,三昧纯阳之劲乃是由纯阳之气凝练多年而成,一经出现,就会自动与纯阳之气分开散布于体内,在使用之时却是不能耗尽,一旦耗尽就要重新以纯阳之气凝练,极是耗费时间。
因此祝黎回并未急于上前对付青眼道人,而是经过一番调息,体内三昧纯阳之劲已是恢复,听得喊声甚是熟悉,不由向发声之处看去,疑道:“可是何大哥吗?”那人听见祝黎回唤他,连道:“正是何大略。”并快步来到祝黎回身前悲声道:“少帮主,出事情了。”何大略口中悲切,眼睛已是将四周情形看得清楚,连忙低声将事情向祝黎回述说。
何大略乃是山河帮一处分舵的舵主,跟随帮主祝源多年,对待祝源忠心耿耿,为人又是精明干练,一手铁幕拳法极是了得。此时这般狼狈看起来甚是奇怪。
祝黎回听何大略述说来意,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二目圆睁,听到最后更是大叫一声,身形一晃,已是奔到厅口。眨眼之间便下得楼去,这几下身法端的快捷无伦。何大略冲师前川略一抱拳,便向祝黎回追去。
驴脸红袍人本待上前阻拦,看了看身边二人,不由轻叹一声。青眼道人低声道:“老驴头,这个少年人身怀纯阳决想来是祝家的人,祝家的人自然有人去管,你不必叹气。”
师前川用广寒玉臂连伤二人身上也不大好受,他本是体内变化气力不接,才被金芒所没,但一呼一吸间已是调息完毕,广寒玉臂上光华闪烁瞬间就将那金芒破了,那白色光华既有刀刃之利又有冰霜之寒,只是使用起来大耗体内真气。师前川在玉臂光华下脸色更加苍白,缓缓走向华自器几人,神态却是从容。
这一切看在连二炮眼中,连二炮大是兴奋:“嘿嘿,看来不用跑了,又有热闹可看,想不到师先生这般了得,已一敌二还占上风。”肖潜脸色凝重,目光却是落在巨汉阿巨身上。
阿巨与齐远空二人一番交手也甚是激烈,齐远空赤雷掌法浸淫多年,掌上赤雷光弧极是凌厉,中者会浑身麻痹。只是这巨汉端的是身体强健若石,每次被齐远空以赤雷掌击中仅是浑身一抖,然后便混若无事,而这巨汉拳法刚猛强烈,便是被其拳风扫中也会火辣疼痛,齐远空仗着身法灵巧与其周旋,一时倒是奈何不得。
巨汉见自家之人已是受伤,忽然抬头发出一声嚎叫,声音沉闷,若雨前闷雷。右手拳猛然击出,拳上劲气激荡,逼退齐远空,身体随后高高跃起,他身体本就高大,这一跃便够到房顶之处,左拳向上挥起,砰的一声房顶竟是被他捅出了个大洞,房顶上灰尘瓦块落了一头也是不顾,屋外月光,星光,寒气一时间都顺着这个窟窿涌入厅内,诸人登时愕然。
大汉身子一落地下,就向华自器等人而去,身法迅速,未等齐远空跟来他已是奔到华自器几人身前。
那大汉低头看了一眼华自器,脸上露出愤怒之色,眼中几欲喷出火来,喊道:“公子你怎么样?。”华自器惨然一笑道:“还好,死不了,我们已然不敌,就此走吧。”阿巨道:“公子这人伤了你,我怎么向老爷交待,我,我这便打他与你出口恶气。”华自器道:“我打他不过,与你有什么想干,我们这便走吧。”
阿巨向驴脸红袍人道:“你护好公子,只管待在这里,离我越近越好。
阿巨目光扫过其他诸人,指着师前川道:“今日只怪此人伤了我家公子,你们此番若是全都死了,需怪我不得。”
诸人本待要走,见得师前川大发神威,而这大汉显是不服,一时又想看看热闹,那扬州的通判与巡检使,互相看了一眼,却是掉头就走。
连二炮此时甚是高兴,那老道显然是不能再用那鸟眼睛看自己了,自己自然要看看老道出丑,拉着肖潜却是不走。
师前川身体凝立,双目直视阿巨,右臂之上光华宛然。
巨汉阿巨却是不看师前川,呼的向外吐了口气,双臂横向张开,将整个前胸显露出来。却见他胸前所挂的珠子此时格外清楚的暴露在诸人眼前,那珠子有一十八颗,竟是自行连在一起,中间并无丝线之类穿过,只是如何挂在大汉身上,看起来甚是奇怪。
珠子此时忽然自动弹开,一颗颗散至大厅的周围,巨汉阿巨胸前,却是仍有一颗停在空中,以阿巨胸前这颗珠子为圆心,十八颗珠子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圆形。
这许多珠子陡然旋转起来,并且生出一股极强的力道,将诸人围在当中,诸人竟是不能脱出珠子围住的范围,便是师前川一时也被巨汉胸前那颗珠子生出的力道所阻,整个大厅便见华自器青眼道人与驴脸红袍人在阿巨身后坐在一起,其他诸人,包括肖潜连二炮齐远空等零零散散均被围在珠子所形成圈子之中。
阿巨脸上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气,口中发出一声断喝,一十八颗珠子一起颤动发出嗡嗡鸣声,紧接着大厅之内的灯火在一瞬间俱都熄灭。
房顶被阿巨打出的窟窿处,此时却是洒下一片星光,星光点点,一落入厅中,却是自行汇聚到阿巨胸前那颗黑黝黝的珠子之上,那珠子旋转极快,星光每汇聚一点就会被它弹射到其它散到厅周的珠子之上,瞬即厅内星光纵横,不时闪过若流星般的光束。这景观煞是是好看,很多人竟是看的痴了
珠子转速变快,星光也越聚越多,只是无论星光有多明亮,那一十八颗珠子始终是黑沉沉地,星光汇聚在每颗珠子周围竟是生成了明亮的弧线,一根,每一颗珠子包裹,只是那亮光与珠子的黑黝黝之色始终是泾渭分明不能相融。
唯独巨汉阿巨身前的珠子弹射出的星光越多,自身竟是越发黝黑,黑黝黝的光泽竟是扩散到阿巨身周,直至将华自器几人也笼罩起来。
巨汉此时双眉一动,展开的右手忽然向着散在外围的其中一颗珠子一指,那正在旋转的珠子募地停止了转动,珠子忽一立起来,便立即向圆形之中弹去。
这一切由巨汉散开珠子开始,说起来慢,实际上发生的极快,只是眨眼之间而已。
有几人站立那里,尚未明白极快弹来,只是一闪,便从身从几人身体滑过便如雾气般消散,只是那几人身上忽然喷出血来,便即四分五裂,他割裂开来。
巨汉阿巨双手不停指向周围的珠子,每指自珠子之上向外弹弹出后,所过之处,那些普通人即刻被四分五裂,一时间血浆肢体洒了一地,便是厅内的桌椅在厅中肆虐,在到阿巨几人身前之时就会被那珠子上发出的黑色光泽弹出。
只是柳听蝉所在那处桌椅也始到她近前总会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
华自器见得这般情景也是吓了一跳,这巨汉是其父于山中所救,具体情形他父亲没说,他也是不知。只是此次自己投奔了朝廷,父亲就将这巨汉派了出来,让他一路相随。
巨汉阿巨有一身神力,又是铜皮铁骨很是耐打,一番下来也是帮了他不少忙,他那珠子却从为见他用过,问他珠子的事,他也只是笑笑不说,如今竟是有这般威力,华自器一时有些呆了,身旁的青眼道人与那驴脸红袍之人更是大惊失色。
肖潜见势不妙,左手拉住连二炮,右手手腕一抖,黑色软鞭自他袍袖中射出,那软鞭极长,竟是直接穿过屋顶缠在一处。肖潜借此力道拉住连二炮身体腾空而起,便向房顶窟窿处纵去。
阿巨鼻中哼了一声,左手五指张开遥遥冲珠子若闪电般向上弹起,肖潜若是借软鞭之力到得房顶窟窿罩住,连二炮:“啊哟。”叫出声来,肖潜微微一叹,手腕一抖间与连二炮借软鞭摇摆之力晃到了师前川的身后,稳稳落下。肖潜收了软鞭,看了连二炮一眼。连二炮黑糙的脸上一红,却是看向别处。
厅内之人所弹来就四处躲避,很多人割得浑身断裂而死,甚是凄惨,一时间大家分散站到各处,见得肖潜的举动后,不由都向师前川身后跑去。
师前川身体弹来,只是凭介广汉玉臂上明亮便即在他面前碎裂,他一直使用广寒玉臂,体内真气也是越来越少,见大家都藏到自己身后,不由也强自振作精神。
阿巨见得如此,忽然大吼一声十指接连弹出,外围在弹起之时募地交织在一起,,向师前川及一甘众人陇来。
(这种赶法真是让人受不了,勉强写了这些,希望能补全前几日所差字数,内容质量下降的话请朋友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