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二炮知道肖潜就在身边,心中自是无比放松,将头微微扭转,向身边女子凑去,此时林中众人,也纷纷向着白衣女子之处行来,白衣女子格格娇笑道:“想不道我一介女流,竟是会引得这么多的英雄好汉来此,还真是让小女子引以为傲呢。”
白衣女子本就生得娇艳美貌,此番咯咯娇笑,竟是给人一种本是皎皎明月,转眼间却是化为燃烧的火焰,众人心中,立时生出荡人心魄之感。
“兀那女子,我不管你是妖是人,你只要将那物事交了出来,我等自会放你离去,对了你手中的是什么人,若是寻常百姓,被你害了,我却是饶你不得。”
说话之人正是徐长谓,他本被郁崔嵬逐到远处,见白衣女子现身出来,却是忍耐不住随着人群一起来至近前,再见郁崔嵬双手持住巨刀一动不动,刀鞘之上怪兽兀自张口吸噬身周灰色死气,显然顾不得自己。莫为过双眼疑惑,身形凝滞,鲜于疾风一双眼睛却是紧盯着肖潜不放,心中顿时生出胆量,一时间顾不得白衣女子荡人心魄的容颜,便快步上前相询。
徐长谓手中铁尺已然损毁,赤着双手,身形挺得笔直,神色间看起来颇有威严。
白衣女子秀眉轻舒道:“此人是否平常百姓,我倒是不识,只是见莫尸王用他祭练,我就抢来看看有何不同,可惜莫尸王的水平太差,祭练没能成功,既然你这般关心,我便将他交予你了。”
白衣女子话音说完,右臂一振便将连二炮顺手抛出,连二炮忽觉身上一荡,自己庞大的身躯立时腾空而起,连二炮身在半空,看见身下一众人等,就有那个要将自己炼了的尸王莫为过,一时大惊,叫道:“奶奶个熊,我可不要落到此人手中”
徐长谓见连二炮凭空抛来,却是一惊,左臂猝然伸出,自然而然将连二炮抓于手中,孰料手刚一触到连二炮腰间,只觉一股阴柔的劲道顺着手指便传了过来,那劲道阴阴柔柔,在身体中竟是痒痒地,舒舒地,然后耳边竟似有清风拂过,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响起:“你,你当真想与奴家为敌吗?”
这声音仿佛来自耳边,又似响在心低,徐长谓被问的一呆,不由自主松开手来,双眼向那白衣女子望去,只觉那女子双眼中尽是柔情,满头秀发轻轻拂动,竟是说不出的妩媚动人,一时间便看的痴了。
旁边众人见徐长谓面露古怪,与方才威严之相完全不同,均是面面相觑,白衣女子笑容忽敛,倏然闪身上前,劈手自徐长谓手中抢回连二炮,闪身又退回原地。
连二炮被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如坠云雾,正自惊愕间,身体却是再次腾起,却听那美丽女子道:“这人是你同伴,现在交还于你。”接着身体一沉,落在一人的肩上,隐约间觉得自己方才被白衣女子所提之处,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肖潜接住自己的刹那,被肖潜握在手中。
白衣女子离肖潜所站之处并不甚远,因此将连二炮掷给肖潜速度极快,肖潜抬手接过连二炮,同时心中生出白衣女子的话语,“接住,拿着此物去找扬州城内一个叫作‘师前川’之人。”肖潜顿觉握住连二炮的手中,多了一件巴掌大小的坚硬之物,此物握在手中只觉其上雕有图案,既然是暗中给予,肖潜不便多看,极快的塞入怀中。
便在此时,却听得旁边传来一声闷哼,伴随着几声古怪的厉啸,再见郁催嵬脸上,纵横交错的刀疤所形成的杀字,此时竟是变得血红,血红之中还透着一股诡异的煞气,并且向外涨动,仿佛就要自其脸上挣脱而出。
郁催嵬双目通红,身周围绕的灰色死气,不知何时已然消失不见,反而显出浓郁的杀气,手中巨大刀鞘上的怪兽头颅均是高高昂起,便如活转过来一般,那厉啸之声便是从几个怪兽口中发出,凶残的双眼猛然翻动,看向正在一旁兀自发呆的徐长谓。
徐长谓顿时浑身一震,如被针蛰,陡然醒转过来,双眼却与怪兽的双目逢个正着。心中立生恐惧,便要向后闪躲。
只是双眼被那怪兽盯住,身体就如被吸住了一般,半点也挪动不了,郁催嵬忽然口中发出一声大喝,手中巨大的刀鞘猛然一颤,几个怪兽口中顿时再次传出尖锐厉啸,啸声之中便见怪兽口前之处,纷纷凝聚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灰色气团,仔细看去那气团分明就是方才怪兽吸入口中的灰色死气。
气团在郁催嵬大喝声中,猛然自怪兽口中狂喷而出,瞬间落在徐长谓身上,徐长谓惨叫一声,脸色刹时剧变,整个身体就如被霜打了的茄子般瘪了下去。
灰色死气一附到徐长谓身上,竟是在瞬间与其身上生死之气中的死气相融合,切断了徐长谓的生机。
原来那灰色死气在巨刀刀鞘之中,除了具备莫为过自身的力道之外,更是多了郁催嵬抵挡莫为过死气侵袭而凝聚的浑身杀气,再加上巨刀刀鞘的神秘力道,三股力道合而为一作用在死气之上,其凌厉之势万难抵挡,因此徐长谓在此力道之下,根本不堪一击,瞬间暴死。
突然的变故令诸人为之一怔,莫为过却是身形一闪,避到一边,五指疾然向着白衣女子虚抓而出,白衣女子目光闪动,娇躯若惊鸿般,躲过莫为过凌厉之极的一抓。
莫为过冷哼一声,抓势不变依旧向前,忽然五指一收,却见洞穴周围陡然发出咔嚓之声,竟是生出数道裂缝,裂缝之中瞬间钻出数根碗口粗细的灰色藤蔓,洞穴所在的土丘,眨眼间便被藤蔓缠绕起来,就像被一个巨大的灰色手掌攥住了一般。
土丘被藤蔓紧紧勒住,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紧接着硕大的土丘,竟是被数根缠绕其身的藤蔓硬生生拽入地中,霎时间,土丘所在之处化为一片坑坑洼洼的土地,那凸起的土丘以及其上的洞穴与藤蔓竟是一起陷入地下。
莫为过看向白衣女子,狞笑道:“此番我看你还能如何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