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站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人，可能是压了一夜的原因，头发微乱，眼泡有些肿，个子不算脯容貌还算出众。
和李倩形容的几乎一模一样，这是原奕的第一反应。
狗改不了吃屎，这是容碎的内心独白。
王水生上下打量了原奕一番，皱了皱眉，有些不满的咂了咂嘴，他们来的时候他还没起，有点渴了。
原奕冷着脸。
他讨厌这样的打量，没素质，恶心，low。
如他所愿，王水生的眼光并没有在他身上久留。
王水生很快就发现原奕身后的容碎，看到容碎的时候，眼睛亮了亮，咽了咽口水。
容碎不自觉后退了一步，丝毫不掩饰对王水生的厌恶。
原奕回头，将容碎眼中的厌恶尽收眼底。
他一直觉得容碎虚伪的不得了，不管什么事，始终忘不了标志性的微笑，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留给别人的都是客套和虚假，所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容碎那么直接的表达对一个人的厌恶。
他嘴角扯起一抹玩味的笑。
可以啊这两个人，一个眉头皱成了麻花，一个眼睛亮成了灯泡，说没有猫腻谁信呢。
真好玩。
王水生将两人来回打量一会，这才开口问：“有什么事吗？”
这就是不准备让人进去的意思了。
原奕没说话。
他觉得李倩说错了。
或者说，李倩被王水生迷惑了。
李倩说王水生没什么脾气，很少发火，但原奕觉得恰恰相反。
王水生说话是不像自己那样冲，挺温和，身上也没有自己那种怎么都藏不住的冷气，但他绝对不是个没脾气的人，否则他刚才打量自己的时候就不会一直皱眉了。
没脾气的人，说的更像是伪装后的容碎。
只是一想到刚才被王水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原奕就觉得胃里直犯恶心。
他想了想，冷道：“关于陈亦然一案，有些事要问你。”
王水生挠了挠头，刚要说话，原奕紧接着就道：“不配合调查的话，作为警察，我有权力拘留你。”
王水生不懂法律，也不知道原奕是吓唬他还是说真的，迷迷糊糊觉得好像是应该配合警察调查，再加上原奕说话又没什么表情，他看着就怕，心里当下就怂了，他一抬头，正好看到原奕身后的容碎，对方正在出神，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说道，“进来吧。”
原奕进屋后，想找个地方坐坐着问话，但很快就没了这种想法。
这屋子虽然不脏，但实在是太乱了，他宁愿站着问一上午的话，也不想在这坐一分钟。
都没人收拾的么。
他正嫌弃的功夫，容碎已经跟王水生打了招呼，挑了个相对整齐的地方，准备坐下，她收起了刚才的厌恶，跟王水生客套起来。
原奕小声嘀咕：“真特么虚伪。”
他头微低，斜着眼看容碎，见她和王水生客套了几句要坐下，忙道：“不准坐！”
容碎诧异。
“你要是坐了，待会自己打车回去。”
虽然看着不脏，但这么乱，保不齐脏呢，他新车呢，老头子说他车太多，不准他再买了，他现在那那辆车当宝似的。
“哦，好的。”容碎扯唇笑了笑，坐了下去。
原奕难道要站一上午？傻逼么。
就坐，你敢不送我回去？
王水生不知道原奕为什么不让容碎坐，他一直觉得，男人别说乱了，就是脏一点也没事，所以实在想不通原奕为什么不让容碎坐，不过他也只当这是他们两个人直接的秘密什么的，也没说什么。
王水生看了容碎一眼，起身倒了两杯水，一杯给容碎，一杯留给自己。
容碎接过水，看了一会，不准备喝。
她觉得很恶心。
原奕看看王水生手上的水杯，又看了看容碎的。
他不是稀罕那么一杯水，他只是觉得，王水生这人，是不是特么缺心眼。
他死死盯着容碎那杯水，容碎察觉他的目光，抬起头，冲他挑衅的扬了扬下巴。
我客套你说我虚伪，怎么样，这位不可套，你满意吗？
王水生喝了一口水，放下水杯，又将头转向原奕，没什么好气：“问吧。”
不就是和陈亦然年孙子的那点破事吗？有什么好问的。
他本以为原奕会一开口就问他陈亦然的事，他也想好该怎么回答了，没想到原奕一开口却问，“你有女朋友吗？”
他正喝水，一口水在喉咙里还没咽下去，听到原奕的话，他被呛了一口，猛咳了几下，好半天才顺过气来，他瞥了一眼容碎，发现对方压根没在看他，就没说话。
原奕声音又冷了几分，“我在问你话。”
他声音有很强的压迫力，有那么一瞬间王水生怀疑原奕是不是当过兵，但原奕看起来娇生惯养的，又不太像。
王水生被那压迫力吓着了，那压迫力迫使他不得不开口说话，他小心翼翼问道：“这个…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原奕瞪了他一眼，“问你你就说。”
王水生手抖了抖，看起来好像很冷的样子，而且连带着声音都抖了起来，小小的，好像在怕什么：“没，没，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