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芊皱着眉头,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狼藉,再看看屋子里,虽然摆设几乎都被砸空了,可依旧能看出那错落有致,典雅秀气的格局。
“请问,江大,这里是你家吗?”简芊秀眉微挑,唇角浮起丝冷笑问着。
“……”江疏月捂着红肿的脸颊,看了看随后进来的大表哥和六表哥,眼神闪烁着,不敢应声。
“不是。”她不回答,简芊替她回答,“既然不是,为何在被人家乱砸东西?就算失手不小心砸一件也罢,居然一屋子的娇贵瓷器,都被你摔碎了?”
“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别人家宅子里砸东西,江,也确实够有教养的!”
就算是诺大的简家,不缺这些东西,可她是个外人,而她凭什么不拿自己当外人?
大哥简淳看着尴尬一幕,轻咳了咳,上前一步说着,“表妹啊,母亲不是说,让你即刻搬出简府吗?不如这样吧,表哥让人过来,帮你收拾收拾,然后让人送你出府吧。”
江疏月想说话,却咬了咬牙,有些愤恨的跺了跺脚,冲着向来对人和善的简淳说着。
“大表哥,你看看我这幅样子,若是回去,还怎么见人?你平日不是最疼我的吗?不如跟姑姑说说,让我养好伤再走可好?”
简芊却如同没听到似的。
巧妙躲过地上的碎片残渣,把外面的佣人叫了过来,“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给我打扫干净,的东西全部给我扔出去烧掉!”
“还有这紫色的床幔,颜色太骚,我不喜欢,全部给我拆!”
“还有这里的的储物阁子,我不喜欢,先给我拆了搬出去,等我想好怎么做,再让木匠过来做!”
简芊几乎对着屋子里的所有摆设,挨个评头论足一番,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最后说了句,“打扫干净以后,先把床铺好,我今晚要睡。”
在一旁站着的江疏月早已气的浑身,一把推开了正在她侧前方的丫鳜一手指着简芊,“你不要太过分了!就算你拭姑的亲生女儿又怎样?你也不能这么对我!”
简芊扫了眼她,从头到脚的那种,除了胸比她大点,其他,一无是处。
“就凭我叫简芊!”
“就凭我叫简芊,就凭你占了这么多年我简家大的位子,就凭你不知悔改的对我痛下杀手!”
简芊淡淡冷冷的话语,就像是一盆盆冰凉刺骨的水,在江疏月头顶披头浇下!
说着她懒洋洋的走出了屋子,里面正在打扫,灰尘漫天的,她可不想在里头吸灰。
六哥简卓原本还想说什么,可是想到表妹今日的斑斑劣迹,摇了,也走了出去。
“七弟啊,今日的比赛,父亲让我们兄弟几个写一份详细的卦象解书,等明日还要准备其他的赛事,就先不陪你了。”六哥简卓身上带着淡淡药香走了过来说着,俊朗的容颜上笑容奕奕。
简淳也走了过来,“没错,简卓说的对,我差些忘了。你先好好歇一晚,明天我再让人送些摆设东西过来。对了,晚上的家宴,你可无务必要参加啊。”
简芊点了点头,看着两个哥哥相继离去,而身后,那收拾了包袱的江疏月,正灰溜溜的和丫鬟离开。
只是临走前,还毫不客气的给她一记眼刀子。
屋子收拾的差不多时,简老夫人也听闻消息,派人送来几套衣服,以及一些必备的日用品,说让她先用等以后再好好添置。
简芊坐在浴桶中,望着水中自己干瘦的身子,眉头一皱,想起刚刚江疏月的身材,那叫一个玲珑有致。
再看看自己,像是十三四岁的女孩才有的发育段,营养不良使得自己的手腕纤细,顺着纤细的手臂,她拿着毛巾擦拭后背,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鲜艳的胎记跃然于正后肩上。
她顿时挑眉,这么艳丽的胎记该有多丑?
扫了眼周围,视线落在了桌子上的那面硕大铜镜,她拿过浴巾围上,赤着白皙的小脚走出浴桶,朝着铜镜走去。
浴巾缓缓被她拉下,但刚看到那一抹妖冶绽放的花时,不由的微惊着,原以为是一片模糊胎记,却不想竟类似一朵正盛开的娇嫩蔷薇花。
只是为何,她隐隐感觉,这不仅仅是胎记这般简单,哪有人胎记长这么好看的?
倒像是,有人刻意‘栽种’。
忽然,简芊似想起什么,这胎记正在肩膀处,那么今日都被栾浮沉都看到了?
沐浴过后,换好了衣物,但是一照镜子,她再次皱眉,发育迟缓,胸前是一马平川,穿女孩子的衣服好像并不太好看。
算了,还是穿男装吧,还好,她这个母亲简老夫人考虑周详,女装中也夹带了两身男装。
当换好以后,简芊望着被扔在的那件仙鹤华服,思量了下,拿起那件衣服丢给丫鬟去洗了,赶明个,还是还回去吧。
天色渐渐昏沉,整个简府却是热闹不凡,丫鬟整齐的排着队,来来回回穿梭在用膳堂与厨房之间。
简芊从楼阁里走出来,看到这来来回回的一幕,再看那用膳堂内,灯火通明,一张大大长桌占据了大半个膳堂,座位依次排列,井然有序。
再看那座位上,已经坐了一个妙龄妇人,身边还有两个小萝卜头,正一副正襟危坐的小模样比着坐姿,兄弟俩谁也不让谁。
“恭喜简七公子,终于荣回故位,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