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镇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因靠着一座名为清远山的大山而得名。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清远镇里的人大多都是靠着清远山里丰富的山珍与野兽过活。虽然清远镇不大,但因为清远山物产丰富,清远镇的人又大都勤劳勇敢,所以几乎所有人都过着比较富裕的生活。
当人们不用为吃穿发愁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会产生一些更深层次的需求。所以,大家在镇长张远山提出要建私塾的时候自然是满心欢喜地坚决拥护了。毕竟虽然大家都是靠着清远山过活,但是在现在的太平盛世之下,读书人还是蛮受人尊敬的。如果孩子有这方面天赋,弄得学问深厚,说不得能在朝廷谋个一官半职,当个师爷(毕竟猎户出身,对这些没什么概念)什么的,也不用进山去面临那些猛禽异兽了。
虽然大家靠着山中的物产过着不愁吃穿的rì子,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说不得哪天运气不好,遇到什么猛禽异兽,一命呜呼倒还一了百了,弄得一身残疾拖累家人不说,自己过得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哪个父母部位自己孩子着想,哪个父母希望自己孩子随时面临危险。再退一步说,就算自己孩子没那个命,那读点书识点字在以后出售货物的时候也不那么容易吃亏的不是。
除此之外,另外一个让大家真心让自家孩子去私塾的原因就是私塾的先生——秦先生。
秦先生本不是清远镇之人,具体是哪儿的人也没人知道。当初镇长张远上提出建私塾得到镇民的同意后,大家便风风火火地动了起来。只是这私塾先生的事却让镇长张远山发了愁。
毕竟清远镇上的人历来都是靠着清远山过活,大多都是猎户。虽然不少人也识得些字,但那些都是在与那些货商打交道中交了不少学费才得来的,说的上真正有学问的却是一个都没有,让他进山打头野猪什么的,眉头都不皱一下,你让他拿起笔杆子当先生,对这事儿,可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了。
你说到其他地方请一个先生?现今朝廷对私塾的先生可是有严格规定的,如果你没那个jīng钢钻,却揽了那个瓷器活儿。那对不起,就算你有些学问,那也说不得吃不了,兜着走了。这也是为什么读书人那么受人尊敬的一个原因。
虽然清远镇的人rì子过得还算富足,但毕竟靠着大山,这就意味着地处偏僻,虽然不是穷乡僻壤,交通也说不上什么便利。哪个有着先生才能的人原意背井离乡,离开家人跑着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来呢。这样的人在哪儿都可以轻轻松松地谋得一份不错的差事的。
所以,镇长张远山为此事愁得是食补能安,夜不能寐。
这天,张远山终于是没办法了,决定亲自去城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位愿意来的先生,实在不行找一个城里私塾刚结业却又没能找到事情的学生也行。
于是,他带着几个身手不错的镇民出发,朝着城里去了。
清远镇虽然位置较偏,但毕竟要经常出去出售货物,所以镇民合力开了一条通往城里的路,说不上宽阔,但也不算崎岖。张远山便和几位镇民由这条路去城里。
他们上路走了没多久,一位眼利的镇民便看到路边草丛里好像躺着一个人,靠着大山过rì子的人大都xìng子淳朴善良,眼见有人需要帮助,二话不说,几人连忙跑过去。
只见一人身穿白袍,仰面躺在草丛中,一张平凡的面孔却给人一种特别亲近的感觉。只是此时他平静的脸却极度的苍白,身上的白袍也有些褶皱,上面散落了一些树叶和干枯的草根。
在山里打猎时有时难免会遇到有同伴受伤,所以他们遇到此事也丝毫没有慌乱,几人快速地忙活了起来,迅速在周围找了些树枝,然后脱下身上的一些衣物,快速地做成一个简易而结实的担架,将那个人放在担架上,快速地抬着往镇子里回去。
几人回到镇子后张远山让他们把那个人抬到自己家中,然后找来镇子中略懂医术的人给他看了看,只是那人从身体上看来并没有任何问题,至于为何昏迷不醒就不知其原因了。张远山只好让他回去,而后吩咐家里的下人用竹棍给那个人灌了点肉汤进去,便没有在过多费心,毕竟他心里还惦记着私塾先生的事。
就在他准备再次出门去城里请私塾先生的时候,下人跑来告诉他说他带回来的那个人行了,并且要求见他。于是,他只好暂且放下,反正也不在乎这一点点时间。
张远山来到安置那个人的房间门前,正准备敲门,房门就开了。只见那个人就站在门前,脸上带着亲切的微笑,只是那脸依然有些苍白,不过比之刚见到那会儿好了很多。而后侧身一旁,示意张远山进屋。
张远山进屋后那人便开口到:
“在下秦暮阳,多谢恩公援助之恩。”
平和的话语透着些许书卷气息,然人不由得生出一股亲近之情。
“我叫张远山,是这清远镇镇长,区区举手之闹,何足挂齿,出门在外难免遇到些意外,这等情况没遇到便罢了,既然让我遇到,哪有不帮的道理。不然,哪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事你也就不要挂在心上了。”
“也罢,大恩不言谢,既然恩公如此爽快,我再过分计较,到是显得我矫情了。”秦暮阳微微一笑,便不再在这个事情上纠缠。而后又道:“我看恩公面有忧sè,不知是何事困扰,能否告知在下,看在下能否助恩公一臂之力。”
清远镇虽然地处较偏,出售些货物也是大家定期组织人手送到城里,少有外人到来,但张远山毕竟是一镇之长,也是有些眼力的.
张远山听秦暮阳如此说,心中便想:“此人虽面sè苍白,但也透着一份书卷气息,瞧那身子骨虽然修长,却是不见得雄壮。一身气质不凡,只怕来历也不简单,也像是个有些学问的人,只是不知为何会昏倒在路旁。难道是个落难之人?只是不知若他真有些学问,愿不愿意在这儿当个私塾先生。”
张远山心中想着,口中说道:“你也别恩公,恩公地教我了,我看你年纪估摸着也没我大,不嫌弃我山中汉子粗鲁,便叫我一声大哥好了。”心想,若你叫我大哥,乘着我救你的情,你也不好拒绝你大哥的要求吧。想到这儿,他脸上也不由得红了一下,只是在他有些黑的脸上,倒也不是那么明显。
张远山本不是这种爱耍些小心肠的人,只是他也是却是没什么办法了,去城里也是碰运气,跑那么远不说,去了还不一定请的到,既然都是碰运气,现在眼前既然有一个,何必又舍近求远呢。若真的不行,大不了再跑一趟就是了。于是,这个耿直的上例汉子不得不耍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心眼。
“怎么会呢,若不是恩公,在下还有没有命还说不准,怎么会嫌弃呢。那大哥,小弟便有礼了。”说着秦暮阳朝着张远山双手抱拳,微微一拜。
张远山见秦暮阳如此,心情大好,哈哈哈大笑几声,而后将私塾的事尽数告知秦暮阳。
秦暮阳听后便道:“实不相瞒,小弟已是个无家之人,正不知何去何从。虽不敢称自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也算得上有些学问,既然如此,我就在此落下吧,还怕大哥不要嫌弃我这多出来的这张吃饭的嘴才好。”
“哈哈哈,”张远山大笑一声,“贤弟这是哪里的话,你肯留下,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嫌弃,那贤弟就好好休养,等私塾落成,你便是我清远镇的私塾先生了,我这就先走了。”
“好,大哥慢走。”秦暮阳应到。
而后张远山便大步离开了。
张远山自己的房间中,“老爷,你怎么随便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担任我镇的私塾先生,若他心有不轨,那……”张远山的老管家向张远山说道。
“来路不明?福伯,不错,贤弟他是来路不明,但,你知道,不知是我和山里的野兽打多了交道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有一项别人所没有的本领,就是我可以从任何一双眼睛里看出那双眼睛主人的xìng格,从未出错,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贤弟,他绝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意怀不轨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