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也如梦初醒,“扑通扑通”地跪了一地,簌簌发抖。
“王……王爷……”贺毅着手,想要替小公主求情,保住她一命,却不知打断了白旭饶的思绪,他恼着火,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打热水过来。”
“是,是。”贺毅连声应道,跑得比兔子还快。
白旭饶不悦的抱着小公主起身,身体僵硬的往内屋走去,一边拍抚着小公主的身体,哄着她,心里琢磨着。
罢了,反正都已经脏了,还有什么好气的?与其纠结着不高兴,不如逗乐了她,说不定他的心情还会好些,而他,向来不是为难自己的人。
“王……王爷,还是让奴婢来抱公主吧!”贵嬷嬷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尝试着说道。
白旭饶一记冷眼扫去,甚至连一点伪装的和煦微笑也不见了,冷得彻底,也冷得让人骇惧。
贵嬷嬷胸口一悸,立即闭了嘴,却心惊莫名,也十分委屈。
难道王爷不是要更衣沐浴了吗?
偏偏,白旭饶还当真不急着更衣,一个揪着他心的小东西在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他也得有那个心思走得开啊!没办法,只好那么抱着女婴哄着,摇着,身上是湿嗒嗒的,又臭哄哄的,本就不舒服,再配上她那种像要把喉咙都喊哑的哭法,还真是让他又燥闷又窝火又无奈。
第一次,他发现自己原来也可以有那么种情绪,倒当真是鲜活的活了一回了。
想到这里,心情倒是稍稍愉悦了一些,这十二年来,他一直心静如水,不是他乐意,而是没有任何事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倒是今天,仅仅半天的时间又让她体会了这么小半个人生从未有过的乐趣,或许,她还真是为他而出生的。
不过,当下人们抬着沐浴的木桶进来时,白旭饶刚刚好转的脸色再一次黑了下来,不轻不重的喝道,声音不大,却有力,震得人心惊,“你是想淹死曦儿吗?”
“咦?”贺毅慌得不明不白。
贵嬷嬷却听得明白了,聪明的赶紧接话,“奴婢马上去办。”然后急急往外走去。
不一会儿,贵嬷嬷就领着数名丫鬟走了进来,手上都端着烧开过的热水,脸盆旁搭着干净的毛巾。
“王爷,让奴婢来给公主擦身子吧。”贵嬷嬷小心翼翼的探问。
“恩。”白旭饶脸色这才稍见缓和,淡慢的点头,但怀里的孩子还没交给贵嬷嬷,却又僵住了,竟怎么也送不出去,一想到别人碰触她的身体,就浑身难受的紧。
“王爷?”贵嬷嬷也半弯着腰,保持着伸出手接孩子的姿势,但见白旭饶久久没有动作,不禁稍稍提醒。
“算了,本王自己来。”白旭饶眼一黯,直接抱着小公主往床榻走去,将她轻柔的放在,解开襁褓。
贺毅这才总算是明白了过来,看得瞠目结舌,这还是那个洁癖的王爷吗?王爷竟然不先处理自己身上的脏污,反而先给小公主换尿布?
贵嬷嬷也是好一会儿才从怔愣中反应过来,同样的震鄂。
——谢谢蓝离婚和樱落赠送的两颗钻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