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和众位长老听后,皆一副思虑模样,想着徐幼说的话到底是何意,而徐婉月则面色一变。
不等众人做出反应,徐幼安向前一步,迈步而过站立的大长老,对着徐婉月大声喝道
“我切问你,你是何人?”
徐婉月心中虽惊,可是想到前几天徐幼安还唯唯诺诺的跪在自己面前,心中暗道一声“装神弄鬼”缓声回到
“妹妹,何须如此呢!若”
“当我姐姐你配吗?你说是么二长老!”
徐婉月听到徐幼安如此说,面色更是大变,心中,咚,咚,咚,的狂跳不止,还是强作镇定,脸上不露丝毫。
而被徐幼安喊到的二长老,在徐幼进门之时便已思绪万千,这时被徐幼安如此问道,也不慌乱,面带柔色的看了一眼徐婉月,随后言辞色厉的对着徐幼安说道
“小辈,你这是何意,你们徐家之事我少有干涉,若是平时有得罪你二小姐的地方,你只管言语便是,何须在此故弄玄虚。”
此时站在徐幼安身侧的大长老,也转过身来厉色呵斥“胡闹,二长老虽为客卿长老,也在徐家多年,忠心耿耿,你今日前言不搭后语,来此捣乱到底何意。”
“二爷,这个徐婉月根本不是我们徐家”
“放肆,此语有伤天合,徐家子嗣出生皆会祖血相验,你莫要无理取闹。”
“二爷可是不信我,等豆豆来了,你们自然会知道。”
“豆豆是何人?”
“是是是我身边小奴。”
“荒唐,愚笨至此,区区一奴才敢言我徐家”
“不是是只求二爷在等片刻便知。”
大长老,看了看徐幼安,虽然徐幼安语无伦次,但是眼神中的那抹坚毅,与满满的自信,还是让他心中一软,稍做犹豫,慢声说道:“我且容你片刻,若是那小奴来后,出不来个所以然,我定将他碎尸万段。”最后语气,可谓杀意凛然
徐幼安心中一松,暗暗吐了一口气,心中对于柳源的晚到也是焦急万分。
而徐婉月在听到“豆豆”后,脸色已经不自然,脑海中满满的是哪张丝绢上的话语。
“大小姐可想成为家主。”
“我为大小姐献策,只求大小姐成为家主时留我性命。”
“徐幼安经常虐打辱骂与我,背后对大小姐的辱骂更是不堪入耳,若有一日大小姐成为家主,还望大小姐能替我出了这口恶气”
而会堂气氛在大长老说出要等待后,变得有些不同,各位长老都若有所思,对这个叫豆豆的小奴也隐隐的有些期盼上来。
然而
然而
时光流逝,
片刻后
在片刻后
在在片刻后
此刻会堂中,大家在翘首以盼的等待中,那种说不知为何而爬上心头的期盼,慢慢的被时间磨掉,徐婉月在思虑万千的担心中,慢慢的松了一口气,二长老虽然面色始终如一,可是心中的不知为何而提起的大石也慢慢的放下。
已经在座椅上闭目而坐的大长老站起身来,看着眼中还带着满眼期盼,却焦虑万千,时时望着门外的徐幼安心中哀叹了一口气,对着徐幼说道
“幼安,你太令我失望,徐家九子竟被一区区小奴蒙骗至今,愚不可及。”
徐幼安看着大长老眼中带着深深的失望之意的,内心中的某种东西突然被动摇一下。随后她连忙用力的摇了摇头,喃喃自语“不会,豆豆一定不会骗我的,一定不会”
这时一直站在门口的徐琴,突然高声闯入了会堂嘴里叫嚷着
“来了,来了”
“小姐,豆豆来了”
徐琴的喊叫打破了这种有些沉静的气氛,让徐婉月刚松的一口气提了上来,让二长老心中的大石搬了起来,让大长老神色一愣,让在座的其他长老站起了身段,让徐幼安欣喜若狂的跑向门外。
没有人去怪罪徐琴一个小小的随从,敢闯入徐家的会堂重地。所有人或慢走,或急速,都向着门口而去。
此刻的柳源身上带着血迹,走起路来苍苍咧咧,一深一浅的走在徐家会堂门前的大练场上,他肩扛着一个带有血迹的大袋子,袋子在肩上来回的乱动,袋子中传出呜呜咽咽的吼叫声,血液顺着袋子的晃动,在边角在缓缓的滴落。在阳光的照耀下,如一个勇士的归来,也像一个扛着猎物回家的老猎人。
柳源远远的便看到徐家会堂,只见徐琴慌慌张张的冲进了会堂,随后各位平常难得一见的长老,一个一个的都走了出来,柳源站在原地一愣,禁不住的说了一句
“我kao,这么大阵仗。”
随后挠了挠脑袋,硬着头皮,在次的迈着一瘸一拐的步子,向徐家会堂而去。
徐幼安不等柳源走出几步,便急切的冲了过来,脸上带着激动和关切,眼中更有泪珠在打转,像受了委屈的小妇人。
“怎么这么慢。”
“药用的少了,回去的时候,这泼妇醒了,费了些手脚。”
“你受伤了?”
“小伤,没事。”
“嗯,哪我先过去。”
说着徐幼安脸带喜色,抬手一招,抓起袋子,便向站在会堂门口的众人疾驰而去,而柳源在袋子被拿走后,完全不顾形象的躺倒在地,不想在动丝毫。
徐幼安到了众人面前,将袋子重重的甩到地上,召出兵刃一划,便将袋子划破,从袋子里面钻出一个人来。
这人的衣服上,脸上,满满都是血迹,双手,双脚,口中还有血液时不时的在向外涌动,灵力更是混乱不堪,完全看不出人样,只能依稀的辨认出应该是名妇人。
“此人是谁?”不等徐幼安说话,大长老便已抢先问到
“二爷看看便知”说着,在腰间一拍,凭空便出现一个水桶。抬手一点,水桶轰然爆裂,水如雨下,浇淋在妇人身上,随着水液的流下,妇人被血渍掩盖的容貌慢慢显现,在会堂门口的众位长老,随着妇人容貌的显现,表情慢慢的凝固起来,徐婉月更是捂着嘴巴,眼中似乎有泪水,而二长老一脸怒意,心中悲怒。
“二爷可识的此人?”
“说,怎么回事”大长老没有理会徐幼安的问话,眼睛直直的看着捂着嘴巴的徐婉月,声音有怒意,更多的却是杀意。
妇人口中仍然在咽唔,瘫趴在地上,口中舌头似已经断掉,手筋,脚筋也被挑断,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徐婉月,眼中泪水如河口开了闸,止不住的流落下来,带有慈祥,更有悲愤。
徐婉月看着妇人,似乎想去搀扶一把,而那眼中泪水落入大长老眼中,他如何能不知是何意。
眼前的妇人是徐婉月生母,在徐婉月六岁时,突然爆病身亡,在此地的长老大多都见过这名妇人,此刻已死之人突然好端端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让人心中难免接受不了
没有人回答大长老带着杀意的话,徐婉月流着泪水向着妇人一步一步的走去,众位长老不自觉的让开了道,大长老的杀意不在凛然,徐幼安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怅然若失,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畅快淋漓。
徐婉月走到妇人身旁,缓缓的跪倒在地,轻轻的为妇人擦拭掉还在从嘴角不停流出的血水,然后转过头去眼睛死死的盯着徐幼安,哪是一种仇恨,一种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仇恨。
“为什么”
“是你一直都是你你一直知道”
“你与他都是假的假的”声音凄凉,像是在对谁述说,又或者自语,徐婉月在癫狂中跪倒在地,看着妇人喃喃自语:“你要家主我给你。为什么要如此待她”
“你我之争,关她何事?”
“孩儿不孝”
徐幼安突然对徐婉月升起了一丝怜悯,思绪乱飞,那是幼时的一次玩耍,她偷偷的跑出了徐家,她看到了这位乖巧长姐跟随着二长老进入了南城的一个院落,她看到了这名妇人,被徐婉月喊做娘亲的妇人。
妇人见到徐婉月欣喜若狂,喜不自禁,而妇人却指着原本在她心中,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的二长老,让这位长姐喊“爹爹”,她心中凌乱不堪,她开始怀疑这个世界。
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变的好陌生,二长老的慈眉善目变成了张牙舞爪,仙风道骨在她眼中也变的阴险狡诈。那时她变了,她不在对自己的长姐和颜悦色,她不在对自己的爹爹假以颜色,
她恨,她恨徐婉月欺骗了她,欺骗了她的父亲,她恨父亲无能,恨父亲被人带了绿冠而不知。
她想告诉别人,却不知道该向谁去说,没有人会相信她年幼时的话,她将这件事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只是她不在去相信徐家的任何人。
此刻面对徐婉月的质问,她突然无言以对,已经酝酿了很久的嘲笑,讽刺却也不知该如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