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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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书记早晨十点钟起床后,看看表还早,接着去睡觉,并让村长下午一点叫他起来去练琴。:ap.整理当他一睁眼都下午两点多了,起来后去看村长,见他仰面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阳光刺眼却浑然不觉,嘴上叼着一只烟,确切的说应该是烟屁,烟灰掉在枕头上与头皮屑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烟灰,哪个是头皮屑。

  唉,失恋的人!书记叹了口气,不由得也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想起和她在公社里的那一顿烛光晚餐,一支蜡烛,一杯清水,一个馒头。一个能在你人生的最低谷时还陪在你身边的人,真的应该好好珍惜,一直没有认认真真对待这份难得的缘分,就像是自己一贯对待任何事的态度,随心所欲、懒懒散散、玩世不恭,这么多年来形成的生活习性在这几年仿佛更加明显了,除了音乐,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没有兴趣。想起那段“逃难”的日子,她逃课来陪我安慰我,给我买菜买饭,当时我心情坏到了极点,如果没有她在身边,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我这个物质上的穷光蛋,精神上的流浪汉,没钱——大钱看不上,小钱挣不到;没势——当然没势,也不想有;没本事——学没有上完,有学又不好好上;没情调,不会体贴人,总是说错话。真不知他喜欢自己哪一点。

  她总是静静的呆在一个人的世界,用她那份安静融化了我的热情,有时真希望能进入她的极乐世界。无论我脾气还是疯,她都用那份静来包容我,两个人能相处这么长的时间,真的不容易,是该好好珍惜这段感情的时候了,书记不由得想到。

  治保主任来了,看到桌子上的半袋冰糖,找了一把就放到了嘴里,“嘎嘣嘎嘣”的嚼了起来,村长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说:“这是从厕所里捞出来的,刚晾干。”

  治保听后一个箭步冲向厕所,大吐特吐。一阵儿扣着嗓子回来了,说:“真是福无双至啊!刚了笔小财,就吃上了厕所冰糖。”

  书记问他怎么的财?治保说他今天中午去吃了碗面条,给了老板五十块钱,结果老板给找了九十八块钱,心中想到同志们一定还在公社里挨饿,就连忙赶来请同志们吃饭。书记说他就没这命,上次好不容易捡了五十块钱,回公社随手放在桌子上,结果,村长烧完水,把水壶也放到了桌子上,不小心把钱粘到了壶底,又放到炉子上给烧了。

  正在三个人商量着怎样用治保的意外之财改善生活的时候,忽然,村长感觉一阵头晕,书记和治保也感觉地面好像在晃,不由得扶住了桌子,只听得木头窗框在吱吱嘎嘎的乱响,房顶上的吊灯就像荡了秋千,猛地摇摆了几下,治保大喊了一声:“地震了!就冲出了公社。村长和书记反应慢,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回复了正常。两个人来到院里,院里已经站满了人,连住在四楼的腿脚不好走路一步三喘的李老头儿都站在了当院,大家都交头接耳的谈论着刚才生的地震。村长和书记一边感慨着”廉颇老矣”一边寻找治保主任的身影,四下张望,现他已经站在了院外向两个人招手,两人走了过去,治保主任嘲笑两个人反应慢,村长由衷的赞叹他到不愧为村里的治保主任,真是身手敏捷,关键时刻真的是能见利忘义、舍人救己。治保嘿嘿干笑着说他是为了保存公社的实力。书记嘁了一声,问他为何跑到了院外?治保自夸他聪明,说在院里那么狭窄的地方,要是地震了,楼房都倒了,连人也都跑不掉,全都得砸死。

  晚上从广播里听说邻市生了五点八级地震,所幸只是震倒了几间房子,除了逃跑跳楼摔死了一个老太太以外,没有其他人员伤亡。村长和书记都很庆幸公社是在一楼而不是五楼,要么地震还得死一个人,就是治保主任。

  不知是地震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书记和妇联两个同志今晚特别有感觉,两个人要熬夜写歌,一个人抱了一把吉他,书记坐在了沙上叮叮咚咚的弹,妇联坐在床边哼哼唧唧的唱,一不小心,书记就串到妇联的调上了,妇联一不小心就串到书记的调上了。最后,一曲子也没谱出来,没办法,只好改写词了,写了一阵,两人就江郎才尽了,满屋转得着押韵的词,后来,写了两打油诗风格的歌词后觉不但大脑空空如也,肚子也被腾空了,妇联去厨房做了一个尖椒炒肉,书记用治保今天捐的意外之财买了几瓶啤酒,两个人坐在沙上,把菜摆在了茶几上,美滋滋的,一口酒一口菜的甚是舒畅。

  两个人正在边吃边聊,突然听到画室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翻纸的声音,两个人对视了一下,书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妇联点了点头。过了良久,“悉悉索索”的声音消失了,接着从画室的屋里断断续续的出了几声非常微弱的女子的哭泣声。两个人吓得一下子就蹦到了床上,抱着被子枕头就缩到了床脚。妇联问书记治保是不是又听《梁祝》了,书记说他看了前几天的公社日记,现治保那天一个人在公社边吃西餐边边偷听《梁祝》了。妇联恍然大悟的说今晚公社闹鬼也不奇怪了,明天一定把那盘《梁祝》唱片找到,掰碎了扔垃圾堆里,看他还听。书记嘿嘿笑着说是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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